劉談決定再看看,如果劉弗陵再不收手,他就要動手了。  希望劉弗陵能夠識相一點,別作死,否則到時候就算劉談不想殺他,劉據也未必會收手。  劉談想到這裏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咦,怎麽都快進到要弄死劉弗陵了?  劉談捋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發現所有的事情都是從陳阿嬌的那番話來的。  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陳阿嬌給套路了= =  就在劉談懷疑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了劉徹身邊的小黃門快步走過來說道:“殿下,陛下相招。”  劉談有些意外,難道他最近真的往外跑的太頻繁了?怎麽爹媽輪流喊他談話?  當然劉徹的鴿子是不能放的,所以劉談麻溜的過去了。  而等他到了未央宮的後殿之後,劉徹看到他先是問道:“朕聽聞你最近在忙著種葡萄?”  劉談靦腆地笑了笑:“那天去見李息,一時興起就隨便鼓搗一下。”  劉徹挑了挑眉,說道:“行了,你喜歡什麽就做什麽好了,不過,你是怎麽知道正旦日子要改的?”  劉談:#要掉馬了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第20章   在聽清楚問題的一刹那,劉談腦子嗡的一聲直接懵了。  劉徹在長安到底布了多少眼線啊?他就那麽隨口跟李不厭說了一下,這剛多久啊,劉徹就知道了?  他不回答,劉徹似乎也不著急,十分耐心地看著他。  嗯,在麵對自己比較感興趣的人的時候,劉徹的耐心總是出奇的充足。  劉談知道此時此刻不應該去糾結劉徹是怎麽知道的,他最應該想的是要怎麽回答?  是說做夢夢到的好,還是掐指一算來得好?  不不不,都不好,以劉徹對方士的熱衷,隻怕會立刻對他十分感興趣。  最主要的是劉談這個人的過往經曆劉徹肯定是知道的,劉談沒有那個機會成為方士,看看現在劉徹身邊的方士都是怎麽來的?不是下麵人推薦上來說拜師某某某,就是某某某的同門師兄弟。  簡單來講人家都有個跟腳,然而劉談沒有。  一時之間劉談想不出更好的答案,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我……我就隨口一說……”  劉徹笑了:“隨口一說?”  劉談也扯了扯嘴角說道:“就……李不厭看上去好想要哭,我就……隨口安慰他一句。”  劉徹漫不經心說道:“隨口一句就能說中,你還真有些奇異啊。”  劉談:您老想說啥能直接說嗎?我腦容量不夠,理解不了其中深意啊!  劉徹卻話鋒一轉問道:“怎麽樣?種出什麽成果了嗎?”  劉談遲疑了一番說道:“倒是想到一個辦法,不過還沒成功。”  劉徹看上去倒是沒什麽不滿,隻是說道:“正旦的日子是要改了,但時間也不多了,去吧。”  劉談:?????  他一腦門問號的出了未央宮,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劉徹把他喊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  看著劉談離開的背影,劉徹忽然輕笑一聲:“小騙子。”  繡衣使者傳來的消息甚至連劉談的語氣都給模擬了,當時劉談可說的言之鑿鑿,如果隻是安慰的話,怎麽可能那麽篤定?  想到這裏劉徹又問道:“談兒可曾去找過據兒?”  卜凡回答:“不曾。”  劉徹輕笑一聲:“所以他連李息也騙了。”  當初劉談可是打著太子旗下門人眾多一定有人能夠解決的旗號幫忙的,可是從頭到尾他接觸陸懸都比接觸劉據多。  卜凡看劉徹雖然嘴上說著劉談是小騙子,但似乎並不準備追究便問道:“陛下,五皇子那裏,可要加派人手?”  劉徹垂眸想了想問道:“他那個莊子好像很遠吧?”  卜凡說道:“已經是娘子手裏的上等莊子了。”  劉徹哼了一聲:“陳阿嬌手裏能有什麽好莊子?去選個莊子出來,按照當年博望苑的規格重建。”  卜凡麵色不變應道:“是。”  劉徹反而改變了主意說道:“不,比博望苑規製小一些吧。”  卜凡還是應了一聲:“是。”  劉徹看著門外那越來越遠的身影眯了眯眼睛說道:“朕倒要看看他能折騰出個什麽東西來。”  卜凡問道:“陛下,真要改曆?”  劉徹點點頭說道:“著議郎擬旨改曆。”  卜凡猶豫道:“隻是待詔那裏似乎還沒有擬定好新曆,而且朝賀的外族已經陸續入京,若真改隻怕……”  劉徹順口說道:“那就讓唐都他們手腳快點,盡快弄出新曆,至於那些外族……讓他們多留一段日子便是,正巧他們不是喜歡朕的白戲嗎?讓他們看個夠。”  卜凡心說誰敢說陛下不寵五皇子?這看上去比寵太子和六皇子都厲害啊,他就沒見過陛下會為了那兩位連著朝臣和外族人一起折騰的。  然而劉徹做了決定就代表不容許反駁,也就是卜凡這個老資曆還敢勸說一二,其他人哪怕是朝中大臣都未必敢多說什麽。  劉徹看著門口,此時已經看不到劉談的身影了,但他還是笑了笑說道:“讓朕看看這個小騙子能折騰出什麽花樣來。”  劉談完全不知道自己撒的謊全被拆穿了,還因為劉徹沒有太過追究而鬆了口氣。  然後就正巧遇到了正往這邊走的劉據,劉據看到劉談之後笑道:“去見父皇了?”  劉談點點頭,他問道:“殿下,父皇說正旦日子要改,為什麽外麵一點風聲都沒有?”  劉據也是一怔:“這件事情之前不是擱置了嗎?”  劉談也愣了:“擱置?可是剛剛父皇說……要改。”  劉據也是有些困惑,但還是說道:“父皇既然說了那就是要改,此事我也知曉不多,隻知道之前父皇讓唐都、落下閎、鄧平幾人準備定製新曆,因為已經定下了明年的年號為太初,所以要定《太初曆》,也是在《太初曆》上要定下正旦的日子,怎麽……提前了?”  他這麽一說劉談也想起來了,劉徹的確是在太初元年才更改的,所以這次為什麽提前了?  總不會因為葡萄苗吧?  劉談滿腦袋的問號,深深覺得古代那些能夠揣測上意的人都是神,怪不得能得皇帝喜歡。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出宮似乎在帝後二人那裏都已經過了明路,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責怪天天往外跑。  這也不錯,隻要能不讀書習武,怎麽都好。  聽上去好像是紈絝思想,但劉談每次上課都能感受到因為三觀不同產生的碰撞,最主要的是跟他產生碰撞的還是他的老師。  哪怕是皇子也不能跟老師頂牛啊,劉談隻好找各種借口不去。  反正他不學無術的話,那些看他不順眼的應該會很開心的。  習武就更別說了,就蹲了一會馬步都能讓他的腿算通到第二天幾乎無法走路。  這還是有人給他提前按摩放鬆的結果,如果沒人幫忙放鬆的話他恐怕要殘廢好幾天。  還是種地好,種地還能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在自己的莊子裏又不用擔心掉馬,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常住莊子上。  有了這樣一座莊子,生活就圓滿了啊,十分沒出息的劉談這麽想著。  他放鬆的坐在牛車上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街上有一夥異族人圍著一個少年在說著什麽。  劉談判斷不出那些人是不是匈奴人,因為服飾看上去並不特別像,但那個少年的背影他認得啊,那不是陸懸嗎?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見麵印象太深刻,導致劉談看到這種陸懸勢單力孤的場景都覺得他在被欺負。  他趕忙說道:“停車停車。”  車夫連忙停下了車,跟著他的苗瑞問道:“殿下,怎麽了?”  劉談說道:“我看到陸懸了,他好像在被欺負。”  劉談說完就跳下了車,苗瑞和畢高匆忙跟上。  而當劉談靠近的時候正好看到人多那一方的異族為首的那個表情扭曲伸手推了一下陸懸。  劉談眉毛一挑大聲說道:“住手!”  那個異族人頓時看了過來,陸懸也轉頭看向了他。  劉談先是對陸懸點了點頭,繼而看向那個異族人,那人的目光十分凶狠,比起陸懸,他似乎更像是傳統意義上的匈奴,凶悍又野蠻的樣子。  劉談無論穿越前穿越後,都沒有遇到過這麽直白凶悍的人。  現在哪怕鉤弋夫人和劉弗陵巴不得他去死,也隻是在言語或者暗中下絆子,表麵上是絕對不肯表現出殺意的。  這就導致劉談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那一刻他想的是今天出來就帶了苗瑞和畢高,不知道打起來能不能打過對方?  哦,陸懸好像很能打,可是他不行啊,這可怎麽辦?  實際上陸懸剛剛的表情也不怎麽好,雖然沒什麽表情,但那雙墨綠的眼睛已經殺意湧動。  隻是在看到劉談之後他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尖銳都收了起來,並且在察覺到劉談被對麵的人嚇住的時候還主動走了過來,一臉驚喜問道:“殿下這是要去何處?”  劉談目光挪到陸懸的臉上,頓時輕鬆了許多,便頷首回答道:“閑來無事,去莊子上逛逛,這位是誰?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擁堵皇城?”  對麵那人似乎是認出了劉談身上的衣飾,開口說道:“在下烏孫王孫軍須靡,不知殿下是哪位皇子?”  軍須靡的漢語比起陸懸差得遠,劉談就是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見劉談沒回答,他身邊的苗瑞便說道:“此乃五皇子殿下,還不快行禮?”  軍須靡緊緊抿了抿嘴,這位五皇子……他知道,之前來中原之前被他爺爺千叮嚀萬囑咐不能惹的人之一。  不管宮裏怎麽風雲變幻,但在不明真相的群眾看來,劉談就是比劉弗陵不好惹,劉弗陵的母親雖然是寵妃,但劉談母親可是皇後啊,而且這次他帶著任務來的,據說他的任務皇後的態度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隻可惜,他們收集到了有關太子和六皇子的資料,卻隻有這位五皇子,太過神秘,根本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軍須靡剛想咬牙低頭行禮,劉談便淡淡說道:“不必,遠來是客,這禮就算了,不過,皇城之內禁私鬥,這次念在王孫初來乍到便不過多苛責,還請王孫切記。”  軍須靡臉色漲紅卻不敢像剛剛那樣凶狠地盯著劉談,隻是低頭非常生硬的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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