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野草,樹木,孢子等,這些都是剛從人類對森林的恐懼中誕生出來不久的特級假想咒靈花禦獲得外界信息的重要來源。  但是現在,有一個從樹木中穿回來的畫麵,卻讓花禦萬分不解。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讓仍處於學習人類知識中的花禦理解無能。  為什麽一個咒靈會和咒術師抱在一起?  是被威脅了嗎?  花禦眯起眼睛,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所看到的畫麵,發現威脅這個理由似乎說得通?  在樹木穿回來的模糊畫麵中,那個與咒術師抱在一起,有著人類外表的咒靈似乎和他們一樣,都是剛誕生不久。不過比起他和漏瑚,那個咒靈明顯要弱小得多,不僅沒有發達的肌肉,甚至瘦小到都能被一個人類幼崽全在懷中,還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  花禦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這個信息告訴漏瑚。畢竟那個咒靈一看就和其他咒靈不一樣,是和他們一樣擁有智慧的咒靈。盡管他真的看起來很弱……但到底是他們的同伴。  同伴被抓,他們自然是要去救的。  “**”(漏瑚。)  花禦沒有思考多久,在讓空氣中的孢子繼續追隨太宰治等人的蹤跡之後,便看向了坐在自己對麵,正一邊吃著人類食物,一邊看著他的火山頭咒靈,道:“#¥%……@#%@……”(發現了一個新的咒靈。)  “所以剛剛叫你半天不答應,就是因為這個?”  漏瑚咽下了口中的食物。  他和花禦一樣,都是剛從人類對自然的畏懼中誕生出來的咒靈。對於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尚在了解與學校之中。隻不過和他不同的是,從人類對森林的畏懼中誕生出來的花禦雖然和他一樣擁有智慧,可卻完全不會說人類的語言,隻會一種隻有他自己聽得懂的不明語言。  幸好當花禦的聲音傳入腦中,便會被大腦自動翻譯接受並解讀出其中的意思,這才讓漏瑚與花禦之間沒有交流障礙。  不過漏瑚並沒有把花禦剛剛說的話放在心上。因為這個世界咒靈那麽多,隻是發現一個新的咒靈,沒有值得大驚小怪的地方。  然而——  “@#$^&%!$#……”(是一個有著人類外表的咒靈。)  “*&%¥%#&@*%……”(不過被咒術師給綁架了。)  花禦接下來的話,卻讓漏瑚拿著漢堡送入口中的動作一頓。  人類外表的咒靈?  這倒是很稀奇的一件事情……  漏瑚好奇轉過頭,看向了花禦剛剛發呆的地方,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他沒有花禦的植物情報網,所以自然無法看到幾條街外發生的事情。  不過……  被咒術師給綁架?  “他沒被咒術師給祓除嗎?”  漏瑚放下手中的漢堡問道。  他和花禦混在人類世界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人類一方中有一個專門為了祓除他們而存在的名為咒術師的勢力。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但也對此有一定的了解。  咒術師視他們咒靈為死敵,隻要見麵,那必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而現在……花禦居然告訴他,有一個咒靈竟然在被咒術師發現後,沒有第一時間被祓除,這可讓漏瑚感到萬分好奇。  是因為他的人類外表沒有被咒術師發現,還是說那群咒術師在打什麽壞主意?  漏瑚把身體往後一靠,腦中不禁回想起了幾部這幾天他在電影院看過的幾部人類拍攝的恐怖片。  花禦向他描述自己剛剛通過樹木所看到的畫麵的聲音不斷從對麵傳入漏瑚的腦海。  漏瑚抱著手,垂著頭看著地麵陷入了沉思。  “x&%¥#@……?”(要去救他嗎?)  花禦轉過頭,看向了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太宰治和五條悟等人已經快離開他的植物情報網最大範圍,再等一會的話,可能連他都無法再追蹤他們幾個人的蹤跡了。  要是要去救太宰治的話,就得趁他們還沒有脫離他的監控範圍時做決定。不然跟丟了再找人,太麻煩了。  “走吧,去救那個可憐的小家夥。”  好在思想簡單的漏瑚也沒思考太久。準確的來說,其實他也沒想啥太複雜的事情,就是思考了一下為什麽太宰治沒有被咒術師祓除的原因。畢竟太宰治是和他們一樣的咒靈,是他們的同伴。哪有同伴遇到生命危險不去救的道理?更別說太宰治還是少有的擁有智慧,可以和他們還有人類交流的咒靈!那更得去把他從咒術師手裏救出來了!  “現在的咒靈也真是的……既然剛出生沒多久,就不要亂跑嘛。”  “現在好了吧,被咒術師給抓走了……”  漏瑚一邊吐槽著太宰治,一邊拍著桌子站起身。  現在的他和花禦也剛重新誕生到這個世界不久,還沒有十年後那樣,執著於消滅人類一統世界。這個世界的一切對於他和花禦來說,都是新鮮好奇的。比起幹掉人類,漏瑚現在更想的是和花禦一起去享受這些人類製造出來的稀奇古怪的玩意。  哦,現在可能還要再加一條——順手去撈一下那個被咒術師抓走的可憐咒靈。聽花禦說他好像被咒術師欺負的好慘。不過沒關係,他漏瑚大爺現在就去救他。讓他體驗一下什麽叫做咒靈之間的同伴愛。  “花禦,帶路。”  漏瑚拍了拍手,率先走出了小吃店。而坐他對麵的花禦,則一邊跟上了漏瑚的同時,一邊用植物情報網搜尋起了太宰治的蹤跡。  兩個特級咒靈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而他們剛剛待過的小吃店,卻在他們離開後,傳出了一陣怒吼。  從廁所裏出來的餐桌真正的主人看著自己麵前的狼藉,憤怒的仰天長嘯道——  “到底是那個混蛋動了我點的餐啊!!!”  >>>  靜岡,濱鬆  已在京都咒術高專的教師推薦下,成為二級咒術師的庵歌姬與被指配過來和她搭檔的一級咒術師冥冥一起,行走在一個沒有盡頭的走廊上。  大約半個小時前,她們奉命來到了這棟傳聞有靈異現象的洋館,來調查裏麵發生的靈異現象。結果誰想到,走了接近15km,也依舊在走廊上繞圈子。別說找到引起靈異現象的咒靈了,就連她們中途留下的印記也沒見到一個。  “現在看來,盤踞在這棟洋館裏的咒靈的結界,應該不是環狀的。而是會根據我們的移動不斷拚接的構造。”  一身藍黑色咒術師製服的一級咒術師冥冥敲著受咒靈的能力影響,軟化來就像果凍一樣的牆壁對著自己身邊的巫女服少女說道。  “我們分開行動吧。”  “隻要我們倆其中一人能夠出去到外麵,就能自外攻內,或者呼叫支援。”  庵歌姬點了點頭。  對付這種拚接式的咒靈結界,最好的方式就是兵分兩路,盡可能的進行大幅度不規則運動,讓咒靈構成新結界的速度跟不上她們移動的速度,從而通過結界的縫隙,出到外麵去。  她和冥冥都不是那種擁有暴力攻擊手段的咒術師,無法直接從內攻破咒靈的結界,所以兵分兩路通過拉扯的方式來突破,就是她們目前離開這裏的最好方法。  “那我就往右走,冥冥姐你去左邊吧。”  庵歌姬指了指她們來時的方向。  冥冥雙手叉腰,點頭應道。  兩人齊齊轉身,打算開始破解咒靈的結界。  而就在這時,她們頭頂的牆壁突然出現了許多裂縫。  下一刻,一個讓庵歌姬生理性討厭的聲音,便隨著四周破碎的牆壁一起,在冥冥還有庵歌姬頭頂響起。  “我來救你們啦!”  隻見這棟價值上千萬的洋館被一股力量向上拉扯,幾乎是眨眼的時間,便隻剩下一個深坑。  五條悟雙手揣在褲兜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巫女,笑嘻嘻的道:“你在哭嗎,歌姬。”  “五條悟!!!”  庵歌姬抬起頭,看向了上方的五條悟,咬牙切齒道:“我才沒有哭。”  一如既往的拌嘴與吵鬧。  太宰治跟在家入硝子的後麵,慢騰騰的走向了洋館廢墟的方向。  夏油傑最近又收複了一個新的咒靈,現在正從地底冒出一口吞掉了打算偷襲庵歌姬的盤踞在洋館的咒靈。  身體站立起來接近兩樓那麽高的巨型蠕蟲,從太宰治這個位置看起來十分壯觀。  太宰治將視線從夏油傑的咒靈身上,挪到了站在五條悟旁邊正在同五條悟說話的陌生女性咒術師身上。盡管她隱藏的很好,可太宰治還是發現了她借著和五條悟說話的機會,偷偷打量他的眼神。  有趣。  太宰治收回視線,走到了洋館被五條悟破壞後留下的深坑邊。  庵歌姬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再和五條悟拌嘴,而是去和家入硝子敘舊並炫耀自己獲得二級咒術師身份的事情。  她本就是留級生,因為一點特殊的原因一直無法從東京咒術高專畢業。不然以她的年紀,又怎麽會和五條悟還有夏油傑等人一起混在夜蛾正道的手下。  而現在,京都咒術高專的校方幫她擺平了她巫女身份上的一點小問題,讓她可以自由的以咒術師的身份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庵歌姬這時也忍不住向自己的好友抱怨起了自己這些年來,因為巫女這個身份而受到的種種限製,順便吐槽東京咒術高專的校方的不靠譜。明明當初入學的時候答應了幫她擺平神社,結果卻讓她在高專留級三年。  “我和你說,硝子。我真的是太慘了嗚嗚嗚……”  庵歌姬抱著家入硝子的腰不撒手,看得一旁的冥冥很是無奈。  而站在深坑邊緣的太宰治,則靜靜地看著站在深坑中的夏油傑,運用自己咒術將盤踞在洋館內的咒靈搓成球的動作,眼神幽深。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夏油傑的咒術。  怎麽說呢……很危險。  太宰治微眯起眼睛。第六感告訴他,夏油傑過去在東京咒術高專後山對五條悟說得話沒有撒謊。  『把他給我,讓我吞噬掉他吧。』  『這應該不違反你和他之間定下的那個「束縛」。』  確實,如果被夏油傑用咒術吞噬,成為了他的咒靈的話,的確是不會違反他和五條悟之間定下的那個隻能由五條悟來祓除他的「束縛」。  因為被夏油傑吞噬了的他,並不能算作被祓除。他仍然可以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受夏油傑的驅使,而且還不用像現在這樣,讓咒術界的高層擔驚受怕。  他會成為咒術師對付詛咒的力量,再沒有自我。比現在這種求死不能的狀態更慘。  嗬。  太宰治在心裏冷笑一聲,眼中對於咒術師的嫌惡與不屑幾乎擺到了明麵。  忽然,他的腦中閃過一道白光,像是在提示他什麽一樣。  太宰治側過身,看向了自己的右手的方向。  那裏是洋館的圍牆和一排種在圍牆邊用作觀賞的樹木。  普普通通,沒有什麽奇怪。  可當太宰治看過去的時候,立在那的牆壁也好,還是牆外的建築也好,都在一瞬間褪去了所有顏色,隻留下黑白二色。  隨後,太宰治隻感覺自己的焦距不斷被拉長。所有的建築都從他眼前呼嘯而過,隻剩下白色的透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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