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大佬表示,如果他們想要知道太宰的真實長相,不如去看看東京電視台在98年拍的紀錄片,是紀念太宰逝世五十周年的特輯,大概在第17分鍾時,出現過精修版的太宰照片,是報紙上的那種。 “看過那照片,就知道葉藏老師為什麽畫成那樣了。” 他說自己不是為了葉藏說好話,隻是指出現實罷了。 這點網友都相信,因為他曾公開批評過《橫濱野犬》的人設過於兒戲,對曆史上人物性格改編較多,他非常不喜歡,這是在戲弄曆史人物巴拉巴拉。 正因為他噴過《橫濱野犬》,為葉藏發聲時才更有說服力。 東京電視台拍的視頻在網絡上能找到,有人看了之後驚為天人,想自己真是被教科書欺騙了太多年,竟然錯過這等美男子。 後又突然想到,葉藏老師跟太宰老師長相上也有相似處,可能就是緣分。 更有人嚎叫道:“可惡,曆史上的太宰老師長得這麽帥,為什麽我們國文課本上要放那麽醜的照片啊,顯露不出太宰老師美貌的十分之一。” 有知情人士表示:“跟肖像權有關,太宰老師的肖像權現在還牢牢把控在津島家的手中,他們也不對外公開資料,我們能看到的照片,都是經過他們授權的。” “東台紀錄片中的照片,也是他們放出來的,就是知道的人比較少。” 到這又有點歪樓了,有人問津島家族是什麽,又有人跑出來科普津島英子跟津島文治。 這對兄妹是政界人士,卻因長相問題,在日本大受歡迎,投票的時候有不少年輕人會因為他們長得太好而投給他們寶貴的一票。 津島家的人早就因長相而出圈了。 或許是看了帥哥的照片,科普結束後,樓裏的戾氣少了很多,讀者的思維開始天馬行空起來,他們一會兒說葉藏跟太宰老師長得像是有緣,一會兒又打趣說,葉藏老師說不定是太宰老師的轉世雲雲。 立刻有人出來反駁說,那樣葉藏老師的自戀指數就更高了。 轉世的自己喜歡上過去的自己,這不是納西索斯的故事嗎? 由於討論越來越離奇,說話越來越沒譜,這棟樓歪到了十萬八千裏之外。 * 織田作放下了手機。 葉藏小動物似的抬頭,敏銳地看向他道:“怎麽了,織田作?” 織田作道:“沒什麽,刷了會兒手機。”他問葉藏,“行李收拾好了嗎?” 沒錯,現在葉藏正在收拾行李。 他昨天突然跟織田作說,自己要去仙台一趟。 是位於宮城縣的仙台市。 織田作問他發生了什麽事,葉藏輕描淡寫道“沒什麽大事”,他說:“英子姐告訴我,那裏有一戶親戚,需要走動走動。” 織田作:“是很近的親戚嗎?” 葉藏道:“不,很遠,是隻有新年集體發賀卡時才會想到的親戚。” 織田作問:“那為什麽要走動。” 葉藏說:“唔,英子姐沒跟我說,大體上能猜到吧。” 織田作:“?” “咒術師跟異能力者不太一樣。”從頭解釋很麻煩,可對象是織田作,務必要解釋清楚,讓他全部搞明白才行,“異能力者的覺醒是隨機的,血緣並不能成為傳遞異能力的紐帶,我至今隻聽說過一位異能力者,擁有將他人的異能力傳承給血親的能力。” “事情暴露後,他成為了眾矢之的,每個人都在找他。” 織田作理解地點頭道:“很多人都想成為異能力者。” “是吧。” 葉藏繼續說:“咒術師恰恰相反,絕大多數的咒術師,都出自同一血係,目前公認的說法時,咒術師的大腦構造跟普通人不太一樣,因此他們才能使用咒力。” “大腦的變異屬於遺傳,在禦三家之類曆史悠久的家族中,算顯性遺傳。” “這也就是為什麽,突然覺醒的咒術師會發現,自己向上幾代人中一定出過咒術師,隻是因為某些原因,無人遺傳到相關性狀罷了。” 聽到這,織田作怎會不懂葉藏的意思,他直接說:“也就是說,宮城有覺醒的咒術師,而且是你的親戚。” 葉藏:“是這樣沒錯。” 換個人,他肯定能說更多話,可換成織田作,葉藏就默認,哪怕自己什麽都不說,對方也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英子姐讓我去看看他。” 葉藏說:“聽說是很靦腆的孩子。” 織田作道:“多大?” 葉藏:“比惠大一歲。” “那孩子叫憂太,乙骨憂太。”第176章 第一百七五章 英子想起乙骨憂太隻是偶然事件。 如上文所說,他們家跟乙骨家的親緣關係,隻限於新年拜賀時寄一張明信片。 三四年前,乙骨家帶著小兒子來東京看病,看精神科,說是在仙台那兒看過了,醫生建議轉院到東京,他們家的旦那桑隻是普通公司職員,死活約不到東京的專家號。 乙骨家求遍了熟人,最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給英子打了電話。 他在打電話時內心充滿羞恥,乙骨是傳統的日本人,很不愛欠人人情,可為了幼子,不得不腆著臉找有權勢的親戚。 英子對外人態度一向好,立刻就同意了。 乙骨家因此欠了她人情。 事後英子曾問過,乙骨憂太看什麽科,幫助掛號的助理說是精神科,他頗為惋惜地感歎,說孩子年紀還小,竟出現了幻覺與幻聽,寬鬆世代結束後的兒童壓力竟如此之大,是文部省的問題。 英子隨他感歎,也不回話,隻笑笑罷了,她清楚助理與文部省的某位官員有過節。 當時英子隻將其當作一件小事,隨著她對咒術師的了解加深,英子意識到,在咒力與術式傳承上,血緣非常重要。 若非如此,幾十年前的太宰治也不會有吸引咒靈的體質,葉藏也不會覺醒術式,五條悟也不會擁有六眼。 是因為他們有菅原道真的血脈。 ‘菅原道真的血緣如此有力,那相同血係的孩子中會不會有咒術師?’ ‘如果有的話,他們會不會跟阿治,還有五條悟一樣強大?’ 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後,英子就去找人普查了菅原道真的後裔,她所在的部門方便她盤點人,當助理將人名匯總在她按頭後,英子又恰到好處地想起了乙骨憂太的事。 幻視與幻聽,不很像小孩發現咒靈後的表現嗎? 英子在飯桌上將這件事告訴葉藏。 葉藏問:“後來怎麽樣了?” 英子:“聽說那孩子治好了。” 阿葉笑道:“傑君小時候也這樣。” 與夏油傑有關的事,讓英子頓生興趣,別誤會,如果葉藏說得是五條悟的事也一樣。她對特級咒術師是戰略性關注。 英子問:“怎麽?” “前因後果我不是很清楚,畢竟對傑君來說算糗事,他沒跟我太說,但能感覺到他當時的心情很低落。”葉藏笑道,“不過是試探了我跟他父母,跟其他一些朋友,能否看見咒靈罷了。” 英子:“你肯定說看不見。” 葉藏乖順點頭道:“是這樣。” “本來,傑君的父母不應該注意到這一小插曲,但他當時偽裝得不好,視線落點總有些怪。”葉藏道,“聽說夏油太太那一脈有精神疾病史,你知道的,咒術師都挺瘋,大腦結構畸變,連帶著未覺醒的親屬,也會有問題。” 英子點點頭。 “基於莫名的擔心,他們帶傑君進行檢查。” 英子道:“結果什麽都沒查出來。” 葉藏點頭道:“是這樣沒錯。” 英子問:“那你有興趣去見見乙骨憂太君嗎?”她半開玩笑道,“說不定又是力量可媲美五條悟的咒術師。” 阿葉搖搖頭道:“那可能性真小。” 聽他這麽說,英子以為葉藏拒絕了,哪知道他的下一句話是:“為了接下來的新篇,我要去采風。” “古建築、寺廟之類的。” 英子樂道:“你畫黑手黨還要看這個?” 阿葉道:“漫畫的主題應該是多元的。” 他笑道:“宮城縣就很好,論典型的,略帶宗教意味的日本小城,沒有比我們那帶更好的地方了。”青森距離那很近,這也是為什麽,乙骨家會跟津島家保持著微弱的聯係。 他說:“我知道乙骨君可能隻是普通的四級咒術師,但不知怎麽的,有隱隱的直覺告訴我,該去看看。” “咒術師的直覺應該被相信,悟君一直將其掛在嘴邊。” 英子點頭道:“好吧,那你去看看吧。” 阿葉剛點過頭,就聽見英子說:“前段時間又聽人說,最強的咒術師堪比幾十枚核彈,認真起來可以毀滅全人類。” “你到這強度了嗎,阿治?” 葉藏哂笑:“都是謬論罷了,”他說,“真要如此,人類已經毀滅過無數次了。” “我當然是不行的。” 他認真道:“我超弱的。” …… 正如葉藏跟英子所說的那樣,他去宮城,一小半為了取材,一小半為了直覺,至於剩下一點…… 織田作在送葉藏去車站的路上道:“阿葉你越來越喜歡小孩子了。” 葉藏說:“哎?沒有吧。” 在織田作的凝視中,葉藏回憶了近期生活,發現織田作說得沒錯。 他頭像到:“接觸孩子的時間是比以前多了,”他說,“在英子講到乙骨君的時候腦海中閃過瞬間的想法,想他如果真能看見咒靈,又無人指導,夭折的概率頗高。” “我能看見咒靈這事也隱瞞不了多久,乙骨君又在宮城,距離東京十萬八千裏,他若是咒術師的苗子,我還能幫助一二。”他說,“我是不能獨自活著,總要攀附些什麽,但若連孩子都無法保護,又怎樣稱自己為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