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立刻接上了梗:我要穿著斯內普的黑袍子,拿著小木棍去見傑,跟他說歡迎進對角巷。  “……到了。”  阿葉跟五條悟聊得正歡,轎車卻停了下來,那位相當可愛的小姐先從另一邊下車,葉藏擔心對方還要幫自己拉開車門那也太依靠女士了。  他連忙收起手機,推開車門道:“麻煩了。”  “不,隻是工作。”二級咒術師小姐姐內心瘋狂吹美少年的彩虹屁,她真是超級吃葉藏顏的!可麵上還是冷冰冰的,既然當了咒術師,那必須要端著不同於常人的架子,否則還叫咒術師嗎?  文治跟英子住得很近,葉藏每次來東京就住在文治那棟別館,兩人想到幺弟才受到咒靈攻擊,從百忙中抽出空來迎接他。  文治像媽媽似的,手按在葉藏的肩膀上,從頭到尾打量一遍後吐出兩字:“瘦了。”  阿葉弱弱表示:“好像沒有……”  英子明明是女性,卻是兄弟姊妹中最具有威嚴的一位,她把文治撞到一邊,詢問葉藏:“沒問題吧。”  阿葉說:“是的。”他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文治立刻說:“你不用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憤憤不平道,“可惡,我之前就覺得你的名字寓意很不好,編排自己的祖先是不對,可他,太宰老師分明將自己的厄運帶給你了啊,果然是名字的問題吧,父親已經回鄉下過起退休生活,東京這裏的事務皆由我跟英子處理,阿治你不想的話,就把名字改了吧,叫津島治也行啊。”  英子難得沒有說文治迷信,而是點點頭道:“這點我讚成,說到底當年父親給你取跟太宰老師一模一樣的名字,本就動機不純。”  阿葉說:“沒關係。”他輕言細語道,“叫了這麽多年,我早就習慣了,父親賜予的名字,改正的話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的,更何況我可不認為人會把厄運通過名字傳遞到另一人身上。”  文治恨鐵不成鋼道:“你如果任性一點該多好啊。”  阿葉隻是笑,不說話。  由於文治跟英子的工作都很忙碌,關心了葉藏幾句後他們就急匆匆地離開了,期間還囑咐葉藏,有什麽事情跟伊藤說。  伊藤就是女性二級咒術師。  “想去哪裏玩也可以。”文治說,“五條家的人也很關注本次事件,聽說今明就會派人來保護你,人身自由是有點限製沒錯,我會跟他們說盡量不打擾你。”  “我是不想承認,可對上超自然的咒靈,還真要專業人士來解決。”說專業人士這四個字時,文治的表情宛若吃了蒼蠅,他是真不喜歡咒術師!  尤其是五條本家,給他留下了相當不愉快的回憶。  阿葉乖巧地點頭,將囑托一一應下。  第二天五條家派來的人是旁係成員,其實五條悟在東京,可讓他保護葉藏實在是太大材小用,那雞掰貓寧願活著line界麵中,也不肯在葉藏身邊晃蕩。  他最近的新寵是夏油傑,沒事便暢想未來的高專生活,他還總是問阿葉:你真的不來嗎?高專很有趣哦!  阿葉拒絕三連:不了,謝謝,完全不用。  五條家的人看葉藏的眼神很中正,全無探究之意,伊藤倒是視線總黏在葉藏身上,每當後者快轉頭時她又立刻別過臉去。  阿葉接連在屋內看了好幾天書,這幾天中,女生徒照舊沒出現,咒術界的人找得頭都要禿了。  另一位禿頭的是文治,他看盤腿坐沙發上的葉藏,後者右手邊還壘著一疊書。  放在別人家,看見國中生如此好學,定會欣喜備至,可阿葉對書的熱愛足以讓任何家長頭疼,再加上他抵製體育運動,連出門走走都不願。  文治跟葉藏說:“最近陽光正好,出去玩玩吧,阿葉。”他說,“去哪裏都可以,反正我來出錢。”  就這樣,葉藏被半“趕”了出來。  話雖如此,阿葉也沒想好要去哪裏玩,爬山或者去農場事萬萬不能夠的,找家書屋坐下來看一天書也是不錯的選擇,可聽說最近的書屋不讓客人站在那裏看書,文治也不會希望他兜兜轉轉又回到原點。  ‘找項能讓我一直休息的運動就行了,說起來,悟大人之前說的項目是什麽來說,同時兼備了運氣跟一定的經濟性,還能一直坐在原地。’  阿葉茅塞頓開說:“我準備去賽馬會場。”  “我準備去賭馬來著……”  他眉頭輕皺,很疑惑似的:“這也算運動吧?”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章  ‘咒術師與咒術師是互相吸引的嗎?’  並不怪葉藏生出此匪夷所思的想法,咒術師當然不可能吸引別的咒術師,要不然他在津輕呆這麽多年能隻遇見一個夏油傑嗎?  且禪院甚爾也不是什麽咒術師,他是零咒力的天與咒縛,與咒術師八杆子打不到一邊。  可當葉藏在賽馬場看見無所事事趴在前排椅背上的甚爾時,他確實產生了以上想法,並坐到距離他較遠的另一列。  葉藏並不想跟甚爾走太近,以前的他在看見這危險人物時,定避退甚遠,換成現在半瘋批狀態的葉藏雖不至於此,卻也不想跟他產生太多的交集,總的說來,甚爾非常極其難搞。  ‘哇唔,如果被他注意到的話,後期一定會很不順遂吧,聽說那時候甚爾將自己的兄弟揍得……’葉藏吞咽口水,照他人的說法,他幾乎將自己的兄弟拍成了餅。  好在甚爾並未注意到葉藏,他將全副心神集中在馬場上,右手心還攥著剛剛購買的馬券。  葉藏入場前也買了券,用的是文治給他的零花錢。  他的父親給的生活費並不是很高,但無所謂,居住在津輕老家根本用不到什麽錢,吃住是家裏的,校門口的小店,天婦羅蓋飯、烏冬麵店主之流都認得他這張臉,哪怕在現代社會,他吃碗蓋飯都不用付錢,人家自會去津島家收款。  畫具是很貴沒錯,但隻要跟管家奶奶說一聲,便能購置最昂貴的套裝,至於一年四季的衣裳,也有人上門量體裁衣……  綜上所述,葉藏是花不了什麽錢的。  至於來東京後,文治跟英子像擔心他錢不夠花似的,給他塞了大量現金,還有不知上限為多少的銀行副卡,葉藏看著一張張福澤諭吉,竟有些甜蜜的苦惱。  ‘完全沒有花錢的途徑,卻要把錢用完。’  這讓他略感痛苦。  ‘因為不知道怎麽用它們,幹脆就賭博好了,聽說賭博是花錢最快的方法之一,去掉的錢如同流水。’  文治又要他運動,賭博跟運動結合,還有比觀看賽馬更好的活動嗎?因此葉藏來到了賽馬會場。  結果卻讓葉藏的心願落空了,半個小時後,他捏著一堆賽馬券。  賽馬是政府允許的正規賭博活動,一般情況下,盈利的可能遠低於其他,可葉藏就像是被神明庇護了,明明是隨意選擇的數字,卻翻成了讓人詫異的大金額。  ‘零花錢,變得更多了……’  他帶上了痛苦麵具:‘嗚,這數字根本花不完。’  順便一提,葉藏在兌換處遇見了甚爾,似乎沒有賭贏哪怕一次,跟葉藏形成了極端。  他看見甚爾又換了張卡刷,他還要買新的號,可在劃完卡那一刹那,他兜裏的手機便丁零零作響。  “喂……是我。”  “在做什麽?當然是掙錢。”  “賭馬。”  “好了好了,下次肯定會贏。”說著還點燃一根煙,日本這種社會,本沒人會在大庭廣眾下抽煙,哪怕是渴求尼古丁也會去特別吸煙室,甚爾卻完全沒有顧忌,想在哪兒吸便在哪吸。  像他這樣的人,哪怕是賽馬場都不多見。  葉藏佝僂著背,從甚爾身邊遛了過去。  ‘完完全全就是騙女人的渣男啊。’  哪怕是他也不得不發出這樣的感慨。  女伴尖銳的哭聲穿透狹窄的機箱,刺入葉藏的耳中。  ……  百合子是商社的代理部長。  以日本職場的女性天花板來說,她能夠成為百強企業的代理部長,已經站在所有女性的頂端了,論社會地位的話,再往上隻有英子這位熱門內閣官員預選比她更高。  在日本,像百合子這樣的職場女強人並不少見,可她們絕大多數都未婚,說到底,已婚女性在本國的職場上還是很不占優勢的。  有錢並不是件糟糕的事,正相反,她可以去六本木與那些話語熨帖人心的牛郎相處,還可以同甚爾同居後者的地位比牛郎還要低下,說到底牛郎也算正當的職業,而他完全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可這名小白臉,該怎麽說呢,無論是長相也好身材也好,與常見的纖細派男子完全不同,對百合子這種成熟的大姐姐來說,具有極強的吸引力。  但是、但是……  百合子看著銀行發來的短信,嘴唇都在顫抖,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天文數字也太過分了!  她同甚爾發生了爭執,單方麵的爭執,百合子知道自己那樣很難看,又哭又鬧,喊著希望甚爾理解自己一些,而後者還是漫不經心的,她甚至能想象到對方說話時的模樣,她的一切說辭都沒有被放在心上,最多不過是過耳的清風。  ‘怎麽辦,我實在沒有錢養甚爾了,對了,他還有放在家裏的孩子……’  百合子恍恍惚惚,她很難過,甚爾肯定不覺得他們有什麽,不過是最底層的肉體關係,可她確實很喜歡甚爾,否則為什麽讓對方帶著孩子上門,還送那孩子進了私立學校呢?可甚爾實在是太能花錢了,她很清楚,一旦自己無法提供給對方揮金如土的生活,他們就會徹底結束。  這種愁緒是沒有辦法排解的,她走進常去的酒館,並非男性社員下班後一家一家喝過去的居酒屋,百合子常去的是一家啤酒店,人不算少,可環境雅致,她可以喝20度以上的精釀,一杯接著一杯。  她是這家的熟客,從店營業起便在了,店長見證她從普通社員到科長再到部長,時間久了,她幾乎認識店內所有客人,平日來酒館的客人。  可今天,推開門的瞬間,她便發現這裏多了點新鮮氣。  “……你到20歲了嗎?”店長對做吧台上的青年道。  百合子看那青年,還是說少年?你實在看不出他多大,論身高的話,應該有170公分前後,日本的青年身高向來迷幻,170的完全無法判斷年紀多少。  但你再看他的長相,無論是國中也好高中也好,哪怕是底子再好的學生都不會有多好看,百合子會回憶自己的學生時代,隻覺得班上的男生都黑得像塊碳,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熱衷體育,下課便在操場上踢球,剩下的是輕小說社之類的社團成員,那些男孩兒還沒有運動社團的人受歡迎呢。  可眼前的青年,他看上去太清瘦,又太精致,尤其是他周身的氣質,像她這樣的女人隻要看他一眼便知道,他是“那種”青年。  該說是浪蕩還是風流,總之,他的女性經驗一定是非常豐富的。  “或許……”她聽那俊秀的青年停頓了大半天才道,他的表情不知該說靦腆還是別的,過了一會兒,葉藏慢吞吞從兜裏摸出一張身份id卡。  顯示他才年滿20。  店長鬆了口氣。  *  葉藏早就發現了,以本世界的畫風來看,自己長得相當超前。  並不隻有他自己,比方說本家的悟大人,明明是國三的年紀,身高卻超過了180,他的幼馴染夏油傑也是,身高在170公分以上,而他的臉,說是大學生都有人相信。  “傑君就像是寺廟裏悲天憫人的佛陀。”葉藏是這麽說的。  夏油傑無奈地笑笑。  經常有人這麽說他。  細眉細眼,眼型狹長,看著他便感到一股禪意,穿上袈裟便是行走的坊主。  葉藏的長相也很早熟,放在文豪野犬世界中,他15歲與18歲與22歲的區別就不是很大,充其量就是身高長了幾厘米,現在也是,在一群虎頭虎腦的男子國中生中,他格外眨眼,仿佛國小結束便越過了稚嫩期,直接成為了青蔥美少年。  他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孩子有孩子的好處,青年人有青年的方便之舉,在文豪野犬的世界中,根本無人在意飲酒年齡,橫濱這種城市,光是能活下來就要竭盡全力,誰會限製未成年人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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