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禮一邊激情放火,一邊觀察:應該給猛火油櫃安上橫著推動的輪子,便於搬運,這樣可以隨時橫向推動,撤開立牌就噴火,隨機出現,就看起來有很多猛火油櫃。


    城牆垛口可以作為支點,現在對方的士兵爬上來了,敵人也不敢往城頭上放箭,如果能用撬棍順著城牆下去,把低一點的雲梯鏟離城牆,往後一推,那肯定挺好用。“小路你給我找一把鏟子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兩更。寫戰爭好開熏~~


    邊關的設定是火器更弱一點,靖康之亂打到汴梁城下時,城上城下按記錄是火箭(火炮的一種)滿天飛,已經是熱武器戰爭了。感謝在2020-11-15  01:50:09~2020-11-15  13:41: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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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我山寨個火箭


    用鏟子順著城牆壁鏟下去,再用垛口當做支點,往外一翹。


    [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動地球!!]


    [我懷疑這能做成成熟的軍械,那種一端卡在垛口借力,另一端鏟住了往外推的狀態。]


    [我日,我說的這不就是小毛驢磨豆漿的整套器械嗎?不愧是你,廚神。]


    在心裏還沒吹捧完自己,被揚起來的雲梯又靠了回來。


    非常尷尬。


    鏟子隻能往外翹到離開城牆一米多,可是這□□斜搭在城牆上,底端距離城牆足有一丈遠。揚起來一米多可是後繼無力,又自然而然的靠了回來。


    林玄禮無話可說,又試了一次,這次更加努力的揚起一次,下方努力扶著雲梯的西夏士兵還在盡力往回按,雙方就在這裏角力,雲梯直豎起來,不偏不倚的立在地上。


    一個士兵連忙拿大叉子去推,□□不露頭沒法叉,鏟起來一些就好了。


    一塊大石頭從邊上砸了過去,和叉子同時打在雲梯上,雲梯立刻直挺挺的往後一倒,又砸傷了好些個西夏士兵。


    林玄禮正要得意,突然被老苗在胯上踹了一腳,跌到旁邊去。還沒來得及生氣,就看到兩支箭從上方滑過,目標正是自己剛剛所在的位置。“謝了!”就算有鎧甲一樣很痛,可能會受傷或射穿鎧甲。


    沒被踹開的小路胸口中箭,往後一倒,被人拖走,送到軍醫那兒湊合救治一下。


    抓起旁邊的弩,坐在地上雙腳一蹬,就上了弦。抓著帶在身邊,又拿著弓箭,立起一個立牌,繼續一箭一個。一個普通士兵不能同時持有□□和骨朵,但他是副都頭,又在戰友們心裏估算的擊殺排行榜上排名前十。實力決定一切。


    在那些雜亂的進攻中,敵方有兩個弓箭手,更準,幾乎要命中立牌上射箭用小洞洞,小洞後麵就是林玄禮的半張臉。


    從弓切換到弩,一箭命中。


    射中了頭盔,不知道死沒死,反正是翻身摔落馬下。就算箭頭沒穿透他的腦袋,他也會因為這一次重擊,來個重度腦震蕩。


    又找另一個,一邊找,一邊觀察敵人,看看能不能擒賊先擒王。


    西夏人還不是徹底的禽獸,沒把戰友的屍體堆在城牆下當墊腳石。也有可能是因為七零八落的身體很絆腳,深一腳淺一腳不好走路、都稍微清理了一下,隻有掉在河裏的不撈,撈不上來。


    城外換崗進攻,城裏也換崗吃飯。


    異常豐盛,有肉有酒,比平時吃的好多了。


    林玄禮:“酒??”


    “每人一碗,喝不醉還能解乏,。別廢話快喝。”


    林玄禮兩口喝完,咂摸了一下滋味,難喝的差點哭出來。又嗆,又酸,還有一點點苦,充分懷疑喝完之後可能會食物中毒。


    或者是因為太緊張或者太勞累,味覺不太靈便,廚子說放了很多鹽,羊肉羹吃起來還是很淡。


    [確實是太累了,精神高度緊張,對體力消耗也很大。這劇烈運動什麽的,最多也就兩個小時,已經是認真訓練了。昨天今天的運動量遠遠超出了日常訓練量——我又不是穿越回來的特種兵!]


    [媽的好想小豪豬啊,她現在要是在這兒,是不是能幫幫忙想一個幹掉敵方主將的辦法?她敢想,她能想出來!]


    [問了別人了,他們對此想都不敢想。]


    吃完飯歇了一會,倦意上湧差點睡著,又不敢睡,出屋走了走,吹吹冷風,感覺精神一點,突然豁然開朗,主要是現在能指望的就是床弩了。


    [我也沒啥內功,別說飛花摘葉皆可傷人了,要是有金庸小說裏那種內功,讓我禦手榴彈,一扔八百米開外,那就絕了!]


    又去見工匠們:“能不能給猛火油櫃安一個能橫著推,又能卡住無法動彈的底座?”我需要他移動著燒。這要是一邊用唧筒打氣,一邊橫著燒過去,就和用□□橫掃一樣爽吖。


    工匠們:“能能,這很簡單。”


    林玄禮:“來得及做小輪子嗎?”木直中繩,輮以為輪,費事費力的一向工藝。


    工匠們尷尬撓頭:“非要車輪嗎?”“我打算把這節用剩下的木樁子鋸成幾片。”


    一截直徑七寸左右(二十厘米)、一尺高木樁子,現在被他們當小凳子坐。本意是鋸片、鑽孔、穿過簡易車軸、外麵用配件一擰,加上一個小支架,就完全符合要求。


    林玄禮心說我怎麽傻了:“這樣就行!我沒想到。”


    小木匠拿起木樁子往條凳上一放,踩著就開始鋸,大木匠開始撿木板條,準備做這個托盤:“做個木盒,裏麵放上沙子,萬一猛火油櫃漏了還能接一接。”


    滅不了火,能控製一下火焰的蔓延。


    林玄禮坐下來喝了點他們的粗茶,還有一件事:“床弩做出來了嗎?”


    剛剛被冷風一吹,想出來戰法了!手榴彈作為一種新型武器(確實是,希望西夏人能發現這和傳統火器的區別),如果能吸引西夏將領上前線觀察,在他以為的安全距離內,那我就可以用床弩幹死他。弓箭的安全距離是五六十米外,弩的安全距離是兩百米外,而床弩則是四百米外,嘿嘿。


    工匠們也怕守不住城自己會死,一直在拚命努力,確實做出來了:“副都頭,倒是做出來了,但不算經久耐用。”


    “一個月之內,射幾十箭,肯定不會壞。”


    林玄禮又問:“你們能不能做個箭一樣的鐵管,封上□□,留有引線,用床弩發射出去?”


    “您說的是空心標槍?”床弩用的箭就是標槍。


    “對對。能做嗎?這樣能炸進敵人中軍。”姑且稱之為火箭助推器……都有人山寨我的蛋糕店了,我山寨個火箭助推器算是什麽大事嗎?


    工匠們有點說不準:“副都頭,您也知道,弓箭上纏著油布,點上火射的時候,都不準,有時候沒捆緊,油布還會甩掉。”


    “這床弩有九牛二虎之力,萬一火箭點燃之後,外殼承不住這偌大的力氣,一下子炸在城頭上……”


    “太倉促了,這都沒試過,俺們不敢做,做了您也不能用啊。”


    林玄禮微微有點焦躁:“這東西你們可以做的厚一點,粗一點嘛。”


    工匠們還是搖頭:“那還不如做個矮胖一點的,擱投石機上使。”“是啊,現在木料不夠用,可以拆民居房梁做投石機。”


    林玄禮:[那特麽還是回回炮。咋地北宋的科技點點滿了,別的要等科技進程嗎?]


    “你們就按我要求的做,到時候我去用,出了什麽事也是我死。”


    工匠們隻得從命:“是,我們盡量做。”


    實在不行再做兩層鐵殼罩在外麵,背對著接縫,萬一要是出事兒了,還能擋一下。


    林玄禮想了想,補充道:“不用太粗。我不指望能炸死西夏主將,隻要能毀去他的帥帳、大纛旗,就能驚走西夏人。”


    下午依然是守城。


    林玄禮所在的這麵城牆沒有損傷,聽說另一麵城牆上已經有西夏人攻上來了一次,幸好一上城頭就被砍死了。


    ……


    趙煦在屋裏走來走去,現在已經是本月十七日,依然沒有收到關於金明寨的報告。


    心裏覺得佶兒可能凶多吉少,又抱有一絲期待,希望他能僥幸逃出來,萬一當時正在延州城裏享受美味佳肴呢,萬一被當地那些不被禮教約束的美貌少女糾纏呢。


    大宋所有的驛站(官方快遞)都算是軍隊的一部分。


    但速度有快有慢,急遞白天鳴鈴,夜間舉火,撞死人不負責。鋪鋪換馬,數鋪換人,風雨無阻,晝夜兼程。在延州城被攻擊是初十,十二日晚,延州城遭遇攻擊的戰報被‘急遞鋪’送到送到京城。


    那天官家就開始擔心,金明寨是守衛延州城的門戶,在延州城被攻擊時,金明寨簡直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十三日又收到了章榩請戰的奏劄。


    急的官家隻用了十分鍾就完成決定,壓製章惇的反對意見,下旨允許出城迎敵,令章楶、呂惠卿等節度使自行用兵馳援金明寨,對趙佶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章惇氣的天天在府裏罵趙佶。現在大宋還沒有做好出城迎敵的全部準備,堅壁清野才是最好的!戰爭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一個黃口孺子,乳臭未盡,就影響了天下兵馬調動的大局!實在是可恨。宋軍多步卒,西夏多騎兵,兩軍如果在曠野中交戰,宋軍肯定不敵!


    製度是這樣的,如果沒有官家+樞密院的直接命令出征,各邊將禁止擅自出擊敵人,擅自行動的下場很慘。包括經略相公也是,經略相公隻能節製當地軍政大事,可以練兵養兵,不許自行決定是出征還是援助其他城池,除非官家授權他可以自行決定。


    趙煦自己算著時間,十三日給開的授權,十五日旨意能到達,他們調兵還需要一些時間。


    可是今天上午剛剛收到西夏兵撤離延州城,但還沒有走遠的消息!延州城被圍攻的五日中,不知道其他城寨的安危,現在的軍報裏也寫的是斥候不敢靠近!不敢靠近是什麽混賬話。


    “十七日,今日十七日。”


    金明寨在數十萬西夏軍的圍困下已經度過了七天!!


    那寨子不大,哪怕西夏人隻是分兵兩三萬去圍攻,恐怕也……


    後宮前朝無人不知官家擔心弟弟,擔心的不思茶飯,一連七日沒有臨幸後妃。一邊背地裏罵十一郎胡作非為,輕浮作死,表麵上哄官家說吉人自有天相。


    京城驛站收到了種知軍和趙十一郎聯名的一包東西,由步遞送來。不是軍報本不應該往上遞,驛卒一看這名字,慌忙稟告驛丞,驛丞一見大驚,連忙上馬帶著包裹,送到兵部去見主事,主事不敢怠慢,急忙送到宮門口。


    又經了三層,直接送到官家眼前:“官家,有十一郎的一件東西。”


    眾人都鬆了口氣:“恭喜管家。”


    “十一郎果然是長命百歲之相。”


    “您白白的為他擔心了,等他回來,可要罰十一郎來伺候官家,彌補過錯。”


    趙煦瞬間轉憂為喜,一看時間,竟然是月初的!瞬間失望。算算時間,那是被圍困之前的,歎了口氣,坐下來慢慢拆油布包裹。“佶兒啊佶兒……”你要是殉城、殉國,這就是你的遺物。


    種建中的奏劄,十一郎的兩封信,還有四個小布包,拆出來一個木盒、三個手腕粗細的竹筒、一包風幹兔肉。


    先拆了信看,東西不重要。


    【六哥萬歲長安,見字如麵,弟近來在外一切都好,特修書一封,報個平安。軍中一切都好,又有許多趣事,每日不學無術,唯有操練戰陣、打獵、廝撲、蹴鞠而已。遠離作業,快樂無邊。】官家看到這裏就生氣。他敢跟我報平安?他可太失算了!


    喝了一口去火的藥,繼續往下看。


    【聽了笑話幾則,特記下來,以博六哥一笑。


    有借佳扇觀者,其人珍惜,以綿綢衫襯之。扇主看其袖色不堪,謂曰:“倒是光手拿著罷。”


    一耗鼠在陰溝內鑽出,近視者睨視良久,曰:“咦!一個穿貂裘的大老官。”鼠見人隨縮入,少刻,又一大龜從洞內扒出,近視曰:“你看穿貂襖的主兒才縮得進去,又差出個披甲兵兒來了。”


    有善說笑話者,人嘲之曰:“我家有一狗,落在糞坑中,三年零六個月,還不曾死。”其人曰:“既然如此,他吃些甚麽?”答曰:“單靠嚼蛆。”】趙煦覺得又惡心又好笑。粗鄙。


    信中又記錄了一些風土人情,調侃種建中又不敢說明自己是誰,又不敢讓別人把自己當普通人,現在人們都誤會我是他女婿。最後才是銀絲糖的簡介‘寒燈厭夢魂欲絕,覺來相思生白發’,建議配濃茶熬夜提神用,以及質檢。


    拿起來仔細檢查了一番。臘封在長途顛簸中稍微有點破損,但沒有打開啊的痕跡。


    打開一看,折好的油紙墊著,也分隔著一塊塊四四方方的銀絲酥,毫無變質的樣子,聞起來有種淡淡的香甜和黃豆香,抖掉黃豆粉,看起來確實是銀絲。


    官家勉強咬了一口,膩的發苦,也不知道到底是糖苦,還是佶兒的命苦:“唉,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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