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對於組織相當惡劣的挑釁。  朗姆的態度並不明朗,甚至有可能會暗中刺殺新任的首領。貝爾摩德當即決定派遣站在朗姆立場的一些成員來調查相關的事件,將他們作為馬前卒使用。  然而,這些人同樣沒能解決這件事,反而搭上了性命。  在組織內依然擁有相當話語權的老男人朗姆頓時開始向以新任組織boss為首的陣營施壓,試圖反抗貝爾摩德的調度。  想到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即使是苦艾酒,也忍不住疲憊地將垂落在麵前的頭發往後梳攏。  麵前忽然出現了不該存在的陰影。  女人反應極快地往後一躍而起,掏出了別在腰間的手槍。  在她的視線之中,隻見梳著半丸子頭,穿著樣式寬鬆的袈裟的男人毫無憑借,就這樣突兀地憑空站在了十層的窗外,看向她的眼神裏透著刺骨的殺意與厭惡。  “你是什麽人?”貝爾摩德眼神淩厲。  “自然是,來殺你的人。”男人的麵色是從不曾在咒術師的學生們眼前出現的恐怖,“喂,猴子,你就是苦艾酒吧,那個黑色組織裏的高層。”  “什麽……?”貝爾摩德剛想繼續問話,然而某種令她毛骨悚然的感覺忽然升起。  直覺開始瘋狂報警。  金發女人頓時一個翻滾。  ——她的這個動作十分及時,因為就在剛剛還在的位置,地麵上已經仿佛遇到了某種物體的重擊而開裂。  無法看到的生物和攻擊。  貝爾摩德頓時了然:“你是咒術師?組織裏的其他人也是你殺的?”  “幾隻猴子罷了。”夏油傑間接承認了她的問話,“鑒於你知道的事情應該會很多,我不介意慢慢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苦艾酒頓時咬牙。  此時她所在的位置正是橫濱的一棟酒店樓層。明星克麗絲·溫亞德現身在此,並即將出席第二日的電影發布會的信息並不難打聽。  但是對方是怎麽知道自己在組織裏的身份的?  苦艾酒往地麵上扔了一枚煙霧彈,迅速往外逃去。先生極為寵愛她,因此,她也擁有一些特殊的設備。  金發女人從兜裏掏出了一架黑框的單片眼鏡,將其戴上左眼,並按亮了它上麵的按鈕,單眼視野驟然發生變化,類似紅外線的裝置,隻是可以識別出普通人並不可見的咒靈。  這是組織最新研發而出的設備,還在試運行,並沒有作為組織高級成員的流通設備而提供。  在淩晨朦朧的天光之中,夏油傑好整以暇地追逐著這個女人。他所查出的當然遠遠不止於此。當時連帶出來的資料中,夾帶了殘缺的組織成員名稱。  “代號為苦艾酒的女人?”江戶川亂步皺眉看著麵前紙張上書寫的名字,“真名莎朗·溫亞德。我聽過這個人。”  他打開了擺在旁邊的筆記本電腦,輸入了這個明星的名字。  在打開了幾個相關視頻之後,名偵探做下了定論:“克麗絲·溫亞德與外界所說的她的母親——莎朗·溫亞德是同一個人。”  “你確定?”夏油傑並沒有試圖去問他原因,對於這樣的天才,隻會用“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問題嗎”來搪塞他。  “相當明顯的事實。”江戶川亂步說。  “既然如此,那克麗絲·溫亞德就是易容的手段吧。”夏油傑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照片,說。  男人臨走時,江戶川亂步破天荒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夏油傑。”你還要繼續殺下去嗎?  他沒有問出口,因為江戶川亂步本是因為社長的收養才逐漸成為武裝偵探社的中流砥柱,在原本的他眼中,站在善和惡的哪一方,都是無所謂的。  此時,夏油傑執意以這種手段來複仇,所殺也皆是大奸大惡之人,他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去阻攔。  男人因為江戶川亂步的喊話頓了頓,便拉開門離開了會客室。  從回憶中抽出,夏油傑再度看向了眼前狼狽逃脫的女人,一揮手,再度放出了幾隻二級咒靈。  貝爾摩德一邊用特製的子彈射殺這些怪物,一邊還是不得不向首領發送了求救信息。  這是七宮誠曾經通知的要求。  遇到不可戰勝的敵人,在可控的條件下,搬救兵。  信息瞬間就被係統托管接收。  ——係統托管並不需要睡覺,因此夜晚待機的時刻,一般是端正地躺在玩家高專宿舍的床上,睜眼到天亮。  收到信息的係統托管,根據已經更換了的“黑の組織首領”的頭銜,頓時起身,迅速趕往橫濱。  就在貝爾摩德射殺咒靈的特製子彈耗盡,身上也受傷,靠在集裝箱的牆壁上虛弱地陷入絕境之時,開著“日之呼吸”呼吸法的係統托管出現在了這裏。  少年擋在即將繼續出手的夏油傑麵前,令他原本狹長的狐狸眼震驚地微微睜大。  “不要動她。”係統托管冷冷地說道。  清晨,正跟著織田作之助要前往武裝偵探社上班的江戶川亂步似有所感,睜開了原本時常眯著的翠綠色眼瞳,忽然說道:“織田作,我想去一個地方。你帶我過去。”  “需要叫上其他人嗎?”暗紅發的男人問道。  江戶川亂步思考了一下,道:“暫且不需要告知偵探社其他人。”  與此同時,加班結束的五條悟正途經橫濱,這裏是無詛咒存在的特殊城市,街道上異常幹淨。咒術師們代代都想弄清原理,卻不知道為什麽。  說不定是一場盛大的詛咒,詛咒的條件就是橫濱地區詛咒禁止呢。五條悟不著調地想。  然而走到一半卻察覺到了熟悉的咒力氣息,夏油傑和七宮誠都包括在內。一向活力滿滿的白毛教師頓時饒有興致地湊了過去,卻驚訝地發現了自己學生非正常的一麵。  而這一天,也恰巧是重力使中原中也巡視這片港口。  一切隻是巧合,然而係統托管下線得幹脆,爛攤子卻是要玩家來承擔。  【親愛的玩家,您對係統托管001號的滿意度如何?還請給個五星好評鼓勵它呦~】  收到係統彈出信息,站在災難現場而完全不知道前因後果的玩家隻想罵一句人工智障。  還五星好評?做夢去吧第76章 是他就是他  中原中也目光一掃,就落在了容色姝麗的青年身上。  一段時間不見,對方比起上次仿佛成熟了許多,站在白發的咒術師身後,眉頭微蹙,顯出了些許困擾的模樣。  盡管橫濱是無詛咒存在的城市,但大名鼎鼎的六眼五條悟,港黑還是有所了解的。  中原中也將視線在場中的人群中一掠而過,咒術師、黑色組織的成員還有武裝偵探社的人物一應俱全。  人員的駁雜讓他沒有顯現出自己對七宮誠的熟識。  隻是,在場的人之中,五條悟作為動態視力最好的人,當然注意到了中原中也細微的停頓。男人將這一幕暗暗收進眼底,並不說話。  “這裏是海邊的公共區域,並不算是港口黑手黨的專場吧?”夏油傑眉頭微挑,說道。  “橫濱並不歡迎咒術師。”中原中也冷淡地說,身上圍繞著隱約的紅色重力場。  他掃了眼站在五條悟身後的七宮誠,注意到對方身上深藍色的咒術師製服,表情僵硬了一瞬間。然而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看著青年撇開的眼神,中原中也有些不自在地扶了扶帽簷,繼續用淩厲的態度麵對這些不速之客。  “武裝偵探社的人出現在這裏,是想與港口afia開戰嗎?”橘紅發的幹部將矛頭對準了同樣出現在這裏的名偵探。  “出現在這裏是我個人的行為,與偵探社無關。”江戶川亂步睜開了翠綠色的眼瞳,富有少年感的聲線裏頭一次淬了冰碴。  一旁的織田作之助欲言又止,被偵探按住了肩膀,沒再發言。  夏油傑看了眼作為自己盟友的江戶川亂步,開口道:“並不是有意打擾港口黑手黨的地界,我來到這裏,隻是為了追殺一隻微不足道的老鼠而已。”  他微抬下巴,令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正靠在牆邊,虛弱喘氣的金發女人身上。  享譽世界的明星,莎朗·溫亞德,此時卻被這個咒術師稱呼為這等狼狽的生物,即使是貝爾摩德也露出了暗藏憤恨的表情:“……你!”  “隻要能把這個女人帶走,我自然不會打擾港黑幹部的巡視。”夏油傑說。  七宮誠看著他,忽然之間又不懂了。  因為夏油傑頭頂上原本熒光粉的昵稱,現在變成了仿佛霓虹燈的模樣,一會紅名一會熒光粉。  這是他在論壇上也沒有搜集到的信息。  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的玩家陷入新的迷茫。  “傑怎麽會忽然要追殺這個女人?”五條悟笑眯眯地插言道,輕佻的態度讓人看不出他的立場,“說起來我們也一星期沒見過麵了,能在這裏遇到還真是巧啊。”  對於五條悟的問題,夏油傑隨口敷衍道:“隻是教中的些許事務罷了。”  他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白發男人身後的七宮誠身上。青年忽然出現,對於那個肮髒組織之中的女人保護的態度還曆曆在目。  江戶川亂步同樣觀察著場中的情況。眾人反應不一的模樣也清晰地在名偵探的心中形成脈絡。  一切的線索都在指向銀灰發的青年。  初初過來的時候,青年陌生的眼神和冰冷的態度,讓他瞬間意識到了違和。  玩家看了看自己的站位,是擋在貝爾摩德的身前,想到係統托管一般直來直去,絲毫不會轉彎的風格,他開口道:“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夏油老師。”  此言一出,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玩家往後退了兩步,站在了苦艾酒的身邊,與其他所有人都拉開了距離,“我和貝爾摩德都是組織的成員,也甘願為了它鞠躬盡瘁。”  青年的麵容還帶著些屬於少年的青澀,他微微抿唇看著在場的其他人,挺直的脊背透露出幾分堅持的倔強。  場麵太過混亂,因此玩家想要以此試探眾人的態度。  七宮誠已經做好了在場的人們頭話,  所有人的頭頂依然是熒光粉的顏色,包括之前還在忽閃的夏油傑,此時的名字也詭異的穩定。  江戶川亂步麵色卻一點點地變得難看起來。  自己少時捧在手心裏關懷的弟弟,此時卻相見不相識,還把自己認作了敵人。那戒備而警惕的目光讓名偵探的嘴角不受控製地下壓。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五條悟。  隻聽他“噗嗤”笑了起來,半分沒有距離感地走上前,一點也不顧青年的抗拒就揉亂了他的頭發。  “怎麽?你們那個龐大的組織是沒有其他人了嗎,讓你衝到最前麵承受傷害。有什麽煩惱可以告訴老師,以五條家的財力,那個組織應該不會拒絕我將你帶出來吧?”  “它並不是你最好的歸屬,尤其以他們最近的混亂狀況來看。”相比起來,夏油傑的態度更為處變不驚,“誠,作為盤星教的教主,我是非常樂意接納你的。”  對於兩人的招攬,七宮誠嘴角微抽,他自己就是組織的首領了,為什麽還要去一個陌生的地界打工?  江戶川亂步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他當然也想將人帶回偵探社,但是對方並沒有與自己的記憶,即使說出來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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