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舉動,以及話語間對琴酒熟稔的態度,伏特加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江戶川柯南似乎在意識到宮野誌保已經掉回煙囪的時候就離開了,現場隻剩下他們三人。 “伏特加,你清理一下這裏留下的痕跡。”七宮誠理所當然地命令道,令男人下意識地去執行。 “我帶琴酒先走,樓下還停著他的車吧?”七宮誠問。 “啊,是的。”伏特加慢半拍地回答,後知後覺,“你的組織代號是什麽?” “我們是見過麵的。”七宮誠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地提醒,“poles酒吧,化名見座昭。” 伏特加頓時恍然大悟。 “車鑰匙給我。”七宮誠說道。 伏特加聽話地將東西丟給他。 “這裏的腳印、血跡全部都要處理一遍,不要大意。”少年說。 “我明白了。”伏特加下意識立正。 等天台的門合上,伏特加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拿出了往常麵對大哥的時候才會有的緊張態度。 那個少年……雖然年輕得過分,但是身上卻仿佛有著一種從硝煙中廝殺出來的上位者的氣勢。 七宮誠看著自己重新掛上的“黑の組織的繼承人”頭銜,一邊半扛半撐著琴酒下樓,一邊歎了口氣。 事件到此似乎就要結束了。 不過,出於謹慎的態度,七宮誠還是打開了遊戲係統界麵上的“世界”頻道。 【 “不愧是琴酒,真男人,對自己都狠。” “respect。” “圍觀黨表示,確實。” “使我們未曾設想過的操作,狼人!” “難怪他這麽強,開局到現在還沒混到代號的玩家表示淚目。” “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皮斯克還在下邊的酒窖裏。” “臥槽!” “臥槽!” “我的哀!” “我要去英雄救美了,反正琴酒肯定被ban了,雪莉肯定需要我的幫助!” “柯南現在麻醉針也用完了,所以是時候讓我出場了。” “啊,上一個這麽頭鐵的人,頭像還是灰的。” “相比起來,我還是更相信琴爺。” …… 】 皮斯克?是那個殺掉議員的組織成員。 七宮誠扶著琴酒,盡量快步走下樓梯。 如果他沒猜錯,這個男人既然把宮野誌保抓進酒窖,看來是查出了雪莉就是灰原哀的事實。 剛剛江戶川柯南已經跑下去了,現在也許正在拯救雪莉。 兜帽下,神之義眼藍色的光華流轉,奇特的圖案浮現在他的視網膜外。 酒窖處,火光忽然衝天而起。 七宮誠打開的視野之中,正巧看到江戶川柯南攜著灰原哀的身體離開,而被阻隔在火場之後的,正是身著西裝的皮斯克。 這瓶酒,不能留。 無論是從組織的角度,還是防止工藤新一和宮野誌保身份泄露導致被殺的角度。 在上來的過程中,七宮誠就發覺,已經有人注意到皮斯克擊中頂燈的環扣槍殺議員的一瞬間,正巧被在場的攝影師拍下,底片上的畫麵異常清晰。 如果琴酒這會還醒著,估計也會將人清理掉。 七宮誠將琴酒輕輕地靠在樓梯邊,自己獨自走進了火場。 果不其然,對方的頭頂上是紅色的名稱,也就是作為敵人的標示。 “你是誰?”皮斯克舉起手中的槍,麵色沉沉。 七宮誠沒有同他廢話,直接舉槍射擊,足夠近的距離正中對方的要害。 男人緩緩地後仰,最後重重地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神色中還殘留著驚愕。 少年輕描淡寫地收起了手中的伯萊.塔,這是他從琴酒的手中拿到的。 他輕盈地穿過正在燃燒的火場,在破壞了幾個監控器之後,帶著琴酒,通過扭曲視角的能力,輕鬆將人帶出了米花飯店。 黑色的保時捷356a正停在附近的街道,七宮誠拉開車門,將失去意識的人放進去。 他坐在駕駛位上,插上車鑰匙,啟動了發動機。第53章 看不見的硝煙 白發的男人以一種慵懶的姿勢躺倒在真皮沙發上,鞋子都沒有脫,因為過於高大的體型,褲腿和腳踝都在扶手外麵懸空晃蕩著。 他穿著墨藍色的高專.製服,搭配著同款的眼罩,胳膊搭在沙發的靠背上,修長的指縫間夾著兩張白色的紙張,上麵正是關於智慧型咒靈的任務報告。 “戴著黑色口罩,有著一雙藍色眼睛的少年?”五條悟意味不明地發出了疑問的音調。 “沒錯,他看起來年紀不大,自稱那天正好請假才會遇上我與咒靈戰鬥。”金發的七海建人端正地坐在對麵的沙發上,動作與對麵歪歪斜斜躺著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身上的傷在回來之後就被家入硝子用反轉術式治好了。 五條悟一時間沒有動作,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半晌,他懶洋洋地半支起身子:“你說的那個少年,頭發是不是銀灰色的?” “確實如此,”七海建人頓時反問道,“你認識他?” “當——然。”青年拖長了聲音答道,他坐直起來,拄著下巴半弓起身體,認真地看著自己的後輩,令對方不自覺地繃緊身體,露出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們可是差點有了非常親近的關係。” 七海建人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那不如直接去看看,就知道答案是什麽了。”五條悟絲毫沒有耍弄別人的自覺,將任務報告隨手放在茶幾上,邁開長腿出門,忽然在門口頓住腳步回頭,“或許,應該叫上悠仁一起去。” 身後,屋內的七海建人在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之後,還是選擇了跟上。 此時,七宮誠正載著琴酒駛離了米花大飯店。他並沒有開過這個世界的汽車,好在係統在這方麵還是有教程的,輔助上神之義眼的視野,正常上路完全沒問題。 遠遠避開阿笠博士開的車,繞著外麵的路多晃了幾圈,確定沒有任何人跟蹤之後,他就加速開回了自己家,將保時捷停在附近的街道隱蔽處。 關閉發動機,拉上手刹,車內驟然安靜下來,搭配著窗外還在飄落的雪,自成一片封閉的空間。 七宮誠偏頭看了眼靠在副駕駛上沉睡的銀發男人,即使是閉著雙眼,對方的麵容依然顯得十分淩厲。 特殊的發色和深邃的五官,彰顯了對方是外國人或者混血兒的事實。一頭長發透過帽簷,柔順地垂下來。 七宮誠一時間沒忍住,伸手拂過對方的發絲。 和想象中一樣冰涼而順滑。 也不知道江戶川柯南所用的麻醉劑需要多久才能讓人醒過來。 七宮誠想了想,神之義眼的視野逐漸升空。 或許是下雪的緣故,街道和巷子裏都沒有什麽人走動。連街角的監控器上也積累了許多雪,遮擋了監控範圍。 一旦停下車,外麵的冷空氣就開始從外而內侵蝕。既然這樣的話,還是把琴酒搬回自己家更好。 七宮誠從車上下來,繞到副駕駛,將琴酒背出來。好在他在不久前曾經升過級,力氣將一個成年男人背到家並不艱難。 雪花還在紛紛揚揚地從略帶暗沉的天空中落下來,也飄到了少年的眉宇間,背上的男人呼吸間在耳邊帶來了灼熱的溫度,銀色的長發垂落下來,正好在七宮誠的胸前隨著前進的腳步微微搖晃。 等到了自己家大門前,七宮誠慢慢將人放下來,一邊扶著對方,一邊有些費力地去夠門口的密碼鎖。 “需要幫忙嗎?”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七宮誠抬眸看去,隻見離自家不遠的街口處,穿著袈裟的黑發男人正從那裏緩緩走過來,衣擺寬大而富有質感。 少年的視角下意識地落在對方腳下的木屐上,那是…… 上麵的白襪都沒有沾濕,而且剛剛自己環顧周圍半公裏,都是沒有人活動的。僅僅這麽一兩分鍾,男人就悄然到達了街口。 ——或許是咒術師的手段。 “是夏油先生啊。”七宮誠放鬆眉眼露出一個笑,“不用了,我自己就能打開。”他不著痕跡地稍微遮掩了一下靠在自己身上的人類。 隨著輕微的“哢噠”聲,以及大門被旋開的聲響,七宮誠扶著琴酒進入了院落之中。 在這個間隙,夏油傑也正好走到了他家的門前。 “還是我也來幫你吧。”黑發的男人說道。 他試圖幫忙扶著那個銀發男人,結果卻被少年下意識後退一步躲開。 “啊,抱歉,我這個朋友不太喜歡被別人碰到。”七宮誠有些尷尬地解釋。 “沒關係。”夏油傑勾起唇角,麵上的表情也沒有發生什麽變化,目光淡淡地在琴酒身上一掃而過。他轉過身,幫助少年合上庭院的大門。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嗎?”在兩人進入房屋之後,夏油傑才試探地問道。 “一點小意外,他應該待會就能醒。”七宮誠簡單卻模糊地解釋道,他將銀發男人靠坐在客廳中的沙發上,還細心地拂去了對方肩膀和帽子上落下的雪。 “倒是夏油先生怎麽會忽然來這邊?” “附近正好有個祓除咒靈的委托。”梳著黑色半丸子頭的男人同樣輕描淡寫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七宮誠在將琴酒安置在沙發上之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跟男人說些什麽。實際上,他對於夏油傑竟然會跟著自己進屋這件事也有些驚訝。 “喝茶還是水?”最終,少年說道。 “熱茶,可以嗎?”夏油傑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坐下,與閉目的琴酒隔了相當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