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三日月今天也在被迫害 作者:棋異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說完,餘光裏那抹深藍色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 “我去看看她。” “嘶……”一聲壓抑的、像是痛呼的聲音。 “我是說——有點意思,我去看一眼那丫頭。”語調立即變得高傲不可攀了。 女孩緊張地伏在地上,不敢吱聲,直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才癱軟地倒下。 下樓的時候,狐之助抱著自己的尾巴淚目:“我這是第一次,沒拿捏好墮姬的語氣和說話習慣,之後一定努力。” 誰讓是它自己提出的說錯話就拉尾巴的! 三日月忍不住一笑,“等到他們離開,你就可以休息了。” 是的,為了盡可能掩人耳目,遮住大部分麵容的同時,狐之助的高科技也派上了用場。它將代替三日月用墮姬的聲音說話——雖然模仿的不很出神,但這是目前最為便利的辦法了。 因此,它隻能趴在三日月的脖子上裝圍巾。 到了樓下,三日月一眼就看到眾多遊女之間的我妻善逸——那頭金發太過耀眼,即使少年化了很濃很傻的妝也不會泯然眾人。 看著我妻善逸腰間打在正前方的帶結,三日月不禁思索起這到底是誰給他換上的。 在這花街之中,帶結係在前麵是可以賣身的意思,係在後麵才是賣藝不賣身。 看少年這醉心彈琴的樣子,京極屋給他的定義大概是“藝伎”。所以……音柱是為了保證少年的人身安全,故意給他化成這幅模樣的嗎? 三日月深深地感受到了宇髓天元的惡趣味,也對京極屋老板的“寬容”感到驚詫。 高昂激烈的音樂聲響徹房間,加上遊女們的熱情捧場,對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演奏裏,對他的到來毫無所覺。 但很快,有人注意到了花魁的身影。 “是蕨姬花魁!” “蕨姬花魁來了!” 遊女們紛紛閉口不言,卻也不敢逃走——如果被花魁記住,之後多得是苦頭吃。 剛剛還火熱的氣氛立刻降至冰點,我妻善逸抒發悲憤情感的同時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掀開眼皮捏著嗓子細聲細氣地問:“姐姐們,怎麽不繼續誇我了呀?” 音柱那家夥把他白送出去的仇他記住了……他一定要成為這條街上最賣座的花魁! “善子,善子……別彈了……花魁來了……”有人在一邊好心提醒,拉了拉他的袖子。 花魁!?說來就來了?? 我妻善逸猛地睜大眼睛,打算看看他未來的標杆。 連接一二樓的樓梯口,光線較別處更昏暗。一個高挑的藍色身影安靜地佇立在那裏,手中持一把張開的黑麵金骨的檜扇,遮住了大半張臉。扇子上,那細碎的櫻花裝飾閃閃發亮,垂櫻掛墜輕輕搖晃,讓他的心髒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我妻善逸咽了咽口水,正想打個招呼,轉眼看到老板走上前去,“蕨姬,你怎麽下來了?” 中年女人的臉色有些難看,像是看到了不願見到的人,對花魁介紹他:“今天新來的丫頭,不怎麽好看,三味線和古箏彈得不錯,留在這當藝伎。” 我妻善逸正不解著這麽美的花魁姐姐好像不受老板歡迎,下一秒就聽見了老板的話,拳頭直接硬了。 說什麽呢!!!!懂不懂禮貌啊!!!誰不好看啊!!! “下來看看而已。”慵懶的聲線讓我妻善逸的骨頭都酥了。 下一句:“用不著你管,老太婆。” 我妻善逸哽柱,看了看周圍遊女的表情都司空見慣一般,忍不住咋舌。 怪不得不受歡迎啊…… 趁無人注意,三日月又拽了一下狐之助的尾巴。 狐之助:嗚嗚嗚嗚過頭了嗎? 老板也被噎了一下,大庭廣眾,還是在新人麵前不給她麵子,實在是氣死她了! 確認好來的人是我妻善逸,三日月重新折返上樓,留給樓下畏懼墮姬的遊女們一絲喘息的空間。 三日月想,是時候寫點備用台詞交給狐之助了。 目送花魁的身影消失在樓上後,遊女們如釋重負,我妻善逸湊上前問:“姐姐,剛剛那個就是花魁啊?” “沒錯……”遊女用同情的眼神端視了我妻善逸一會兒,“她脾氣不是很好,你小心點就是了。” “哦……”我妻善逸不明白遊女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他,隻是愣愣地點頭。 人群散去後,老板不解地比了比自己的頭頂。 她怎麽感覺……蕨姬長高了? …… 午飯過後,門再度被敲響,居然是老板帶著我妻善逸來了。 “快點打掃好花魁的房間!”老板推了我妻善逸一把,口吻嚴厲,而後又賠笑道:“這丫頭手腳不麻利,要是惹怒了你可要手下留情!” 說完,老板把門一關,把兩人留在了屋裏。 三日月無話可說,不知道平日裏墮姬怎樣行事,下個樓都能讓老板把人親自送過來。 我妻善逸手足無措,他還沒照顧過人,不知道等下會不會惹出麻煩,加上遊女提醒的話,他這會隻敢偷瞄花魁的背影。 嗯……好白…… 三日月不禁感慨事情變得麻煩起來,跟我妻善逸在一起,暴露的概率又增加了。 得讓他趕快出去。 想到這,三日月正要轉身囑咐,過道上又傳來倉促的腳步聲,老板再次推門進來,拿著一張書貼輕輕放在桌子上,“這是今晚要見的客人……隻有一張,好好準備一下。” “知道了。” 三日月瞥了一眼書貼,將其展開,信紙與文墨透著淡香,顯然價值不菲。 花魁在吉原地位最高,見客人也有講究,通常書信往來三次後再正式見麵。但唯有京極屋的蕨姬不一樣,她不願折騰三次,也不想謄寫書信,隻在帖子裏挑出最順眼的那個見麵。 但今天隻有一張,也就是沒得選。 三日月的視線在信上遊走,以信推人,這位客人用詞華麗狂放,大概是個性格大氣、豪邁的人。 說不定還是一名武士。 他細致地看到最後,直到看見落款――宇髓天元。 三日月:“……” 怎麽會是他? “怎麽會是他!?”我妻善逸也叫起來,語氣又氣又驚。 好啊,把他們三個賣出來當苦力,錢都拿著找花魁了??他不是有三個老婆嗎!還想找第四個不成!? 三日月挑了下狐之助的尾巴,狐之助立即入戲:“怎麽,你認識他?” 糟了! 我妻善逸一把捂住嘴,眼底滿是慌亂。他不小心說出口了! 狐之助開始自由發揮:“怎麽,說不得?” 我妻善逸哆哆嗦嗦地說:“這個人、這個人是把我賣到這的人。” “哦~我當是什麽呢。” 說完,房間又重新回到寂靜。 糊弄過去了?我妻善逸一顆心落回肚子裏,可劇烈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他磕磕碰碰地把房間裏的餐盤收拾完畢,連聲招呼都忘了打,直接端著跑了出去。 獨自在房間的三日月思慮良久,最終決定與這位“客人”見麵。 宇髓天元很有可能是借此機會調查情報,不去的話……恐怕會反而吸引他的注意。 …… 入夜。 這個時刻,三日月也慶幸於墮姬的任性妄為,他可以免於在街上走一大圈,直接去揚屋候客。 層層珠簾遮擋在座位與門口之間,花魁的容貌不能輕易被人看到,因此有這樣的裝飾。 三日月依然端著檜扇,凝望著門口的情景。 不多時,京極屋的老板帶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來到揚屋。 三日月的視線穿過幕簾,輕易便將來人的樣貌盡收眼中。 不得不說,對方與曾經見麵時的模樣大相徑庭。忍者的裝束換成寬鬆的和服,原本緊緊束起的長發盡數披散下來,略顯淩亂。這一切元素糅合起來,給他又多添了幾分不羈,與那鷹隼一般的眼神相得益彰。 “這位是宇髓大人,蕨姬,要和大人好好聊啊。”老板提醒了一下,轉頭對男人笑說:“我就不打擾您了。” 屋內,空氣異常靜謐,帶著若有若無的壓抑。 宇髓天元一屁股坐到早已準備好的小桌旁,拿起筆道:“看來蕨姬花魁是個風雅之人,連交流都要用紙筆。” 為了減少狐之助詞不達意的可能性,三日月主動要求用紙筆進行談話。 也許是墮姬不配合的次數太多,這樣的要求,老板隻是思考了一下就立刻答應了。 “我也有我的方式,希望你能理解。”狐之助按照三日月的意思說道。 宇髄天元擺弄著筆,紅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我倒是沒什麽意見,就是離你太遠,信怎麽傳達呢?” 見花魁是為了情報,他這兩天用千金砸開了另外兩家大店的門,從那兩名花魁口中得到一些情報,京極屋是最後一家。 忍者的套話方式神不知鬼不覺,但要是用文字來交流,效果就差多了。 問完,他聽見花魁道:“沒關係,我帶了專門傳遞書信的新造。” “善子。” 這個名字念出來的瞬間,饒是宇髓天元也繃不住了。 那個非常辣眼睛的金發“丫頭”從幕後走出來,還帶著一臉鄙夷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