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進度條讀取,安室透的眼睛越來越亮,等到信息庫彈出窗口後,他知道他賭對了!  整個日本,叫“三條三日月”的隻有一人!  身份大約登記在兩年前的神奈川,曾用名還有一個“真田三郎”。  他胸有成竹,仿佛看到真相就在眼前,輕點鼠標按下進一步查詢的“確定”鍵後,一個猩紅的驚歎號出現了。  安室透唇角的笑容僵住了。  沒有權限。  怎麽會沒有權限?  他應該早就獲得了使用內網的權限,先不說“三條三日月”隻是那人的化名,隻是偽裝身份的話,無論如何都能查到過去的動向,哪怕隻有一點。  除非……對方是國家級別的人物。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  安室透額角的汗順著側臉滑落,一個難以忽視的猜想已經從他的腦海中緩緩升起。  當一個人的資料完全被特殊的手段抹去,也就意味著與他產生過關係的人全部“不存在”了。  或許他今天的思路沒錯,這個人最終的目的,是將他們全部消抹。  ……  下班後,三日月獨自回到公寓。  手機收到了一封來自琴酒的短息。  他沒有急著回複,而是聯係了審神者。  如果沒有猜錯,安室透已經去調查他的身份了,恰巧的是,他也曾經來過同樣的世界,用過同樣的名字,如果被查到,會如何呢?  審神者的話讓他徹底沒有了後顧之憂。  【世界意識會阻攔想要窺視“曾經”的人,他們永遠沒有權限也沒有可能查到你的過去。主位麵已經消失,所以,無論是“三條三日月”還是“真田三郎”都會消失,這點你大可放心。】  那麽,所謂的主位麵就是那群打網球的少年所在的位麵了吧,看樣子已經被安全地分隔出去了。  正想著,大門傳來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金發青年麵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額角的頭發有些汗濕。三日月擔心他會過多把精力消耗在調查自己的資料上,於是好心提醒道:“有些東西,沒有必要非得知道吧?會浪費太多時間哦。”  安室透緩緩放下手臂,鑰匙在手心裏攥得死緊。他沒有答話,快步走進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他倚在門上,雙臂從骨頭裏開始發冷,泛至全身,再湧入心髒。  他好像……被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盯上了。  門外,三日月百思不得其解地眨眨眼。  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什麽話了呢?第221章 三日月打槍初體驗  第二天, 安室透發現三日月沒有來波洛咖啡店。詢問店長,也隻得到對方在今天早上請了假的消息。  是去執行任務了?  這個認知讓安室透再也沒法把所有心思放在工作上,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 直到店長也看不下去, “安室,你去休息吧。”  “啊?啊……休息?我沒事啊。”  “好了,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 這裏人手足夠的。”  安室透這才放下手頭的工作,獨自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冷靜。  他對自己道, 想想金巴利透露出的所有信息,顯而易見不是嗎?  這麽想著,安室透意外地換了條通順的思路——按rye沒死的方向延伸,加上名單上的“雪莉”, 他應該從這兩個人身上入手。  等等, 如果是fbi……樓上毛利事務所的毛利小五郎, 是否有可能有關係呢?  想到就去做,安室透跟店長請了個假, 朝著二樓的偵探所走去。  在他眼中,毛利小五郎已然成為了解開所有謎題的鑰匙。  ……  此時此刻, 三日月坐在琴酒的車上, 拿著一張對方剛剛遞過來的照片端詳。  對方昨天下午發來短信,要求他今日協助完成一個特殊任務。  任務目標是一個中年男人,體型高大微胖,是一家株式會社的高層管理。十分鍾後,他會攜“貨物”走出距離射擊地點900碼左右的公司,趕上一輛計程車。  在對方坐上計程車之前, 他的任務就隻有一個——幫助黑衣組織拿到男子手裏的“貨物”。  實際上,就連那輛停在路邊的計程車也是組織準備好的,裏麵放有炸彈。但引爆炸彈動靜太大,為了盡可能遮人耳目,他們更傾向用狙擊的手段。  “科恩和基安蒂埋伏在你附近的兩座樓上,希望你們三人之中有一個能做到。”琴酒的語氣沒有太好,他不對這三人中的任何一個抱有希望,雖然看上去是三份保障,真正的預估卻為零。  九百碼,也就是近八百二十三米,已經是一個很難把控的距離。像科恩和基安蒂兩人,功績再多,最高射程也不過六百碼;而金巴利,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人,不過從資料上看,組織對他的評價很高。  幹脆就測試一下好了,打不中也沒什麽損失。琴酒想著,把三人分別安排在了附近條件良好的狙擊點。  其中,三日月最遠。  即使相隔一段距離,三日月也能看到另外兩人模糊的身影,分別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大概就是琴酒說的“科恩”和“基安蒂”了。  “你隻有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好好把握吧。”琴酒說完,走到一邊點了根煙。  早已猜到琴酒會發出射擊的命令,三日月配合地把手中包裹著槍械的毯子取下,露出裏麵的槍支。  在最佳狙擊點,琴酒還貼心地放了個固定炮台,這是為了消減巴雷特強勁的後坐力的有效配件。  槍就算是換了外形的本體,也與慣用的刀極為不同,三日月對射擊目標一事並無把握,尤其還是長距離狙擊。於是,他當即聯係了審神者。  【姬君。】  【三日月,有什麽事嗎?】  三日月緩緩擦拭著槍體,像是在著手準備工作,【想問姬君一件事。】  【嗯哼,你說?】  【這把槍,我可以用它打多遠?】  沉默延續了幾秒,當三日月以為審神者自己也難說出來時,卻聽見她帶著笑意的聲音,【想聽實話嗎?】  三日月:【是?】  【不知道你是否了解過手裏的槍,巴.雷特xm500,簡略地說,它的有效射程是兩千餘碼,也就是一千八百多米;最大射程七千餘碼,也就是六千四百多米。在完美的戶外條件下,加上狙擊手精湛的技術,被它盯上隻有死路一條。】  審神者頓了頓,【但是,如果你想,遠超出這個界限也是小事一件。我可以幫你截斷空間,在別人察覺不到的情況下縮短相對距離,一千米也可以當五十米打。】  三日月無奈,他當然相信審神者做得出這種事,隻是事後太容易出問題,【姬君,現在情況可不容許開玩笑哦。】  審神者一笑,【好了,當然我就是這麽說說。放心吧,有效射程內,你都可以打到。這份“本能”早就篆刻進這個身份標記裏了,一切都非常自然,你隻要“跟著感覺走”,就完全沒有問題。】  她頓了一頓,【而且,你的槍本質上與普通的巴.雷特不一樣,雖然外形和性能相近……你大可以通過增減靈力調整它的威力,與用刀沒什麽兩樣。】  【我明白了。】三日月最後清理了一下瞄準鏡,又道,【姬君,這幾天晚上,我遇見了異能。】  【嗯,兩個位麵開始有融合的跡象了,】審神者道,【這段時間,泉鏡花執行了幾個任務,我也趁機消除了一些屏障,兩個世界的步調正在緩慢走向一致。不過,你要小心一點了。】  三日月一時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什麽?】  【可別忘了,你使用的刀可是“三日月宗近”,一旦位麵融合,信息統一,這件事早晚要被注意到。】審神者也覺得事情有些麻煩,【不過沒關係,到時候任務就差不多完成了,我們直接撤離就好。】  三日月應了聲,切斷了與審神者的通訊,肩上穿戴好減輕後坐力的護具,隨後把槍固定在支架上。從這個位置,他能透過瞄準鏡清晰地看到目標所在的公司。  用槍打人是第一次,而他隻有十分鍾的準備時間。  心跳,呼吸,風速,甚至可能半途突然出現的飛鳥……對狙擊手來說,每一個因素都有可能成為他們失敗的原因。  但三日月知道這對他來說不算問題。  “靈力”,是高於這個位麵層次的力量,用審神者常用的話描述——就好比開掛一樣。  不過……他並沒有想過真的把目標殺死,畢竟他的任務隻有“拿到貨物”,不是嗎?  雖然是第一次接觸重型槍械,但把槍端在手中的一瞬間,三日月便覺自己與槍好似融為了一體,仿佛天生就是搭檔。  這就是姬君所謂的“驚喜”嗎?也是……無論是槍還是刀,總歸是他的本體。  三日月沉下眸色,雙眼同時睜開直視瞄準鏡,食指輕輕搭在扳機上,視線中間已然出現了男人的身影。  十字型的中心對準了男人的頭顱,再移動到胸口,接著是手臂,最後是手上的箱子。  子彈會很快,但與用刀進攻一樣,都要比預想的多幾個半的身位,不然隻會落空。  “他出來了。”琴酒看著三日月,墨綠的眼珠裏濃雲密布。  在這個角度,他可以看到青年的所有表情,沒有勢在必得,也沒有急於求成。作為一個殺手,“金巴利”實在過於美麗了,落著新月的眼眸裏單純倒映著對麵的影像,像一望無垠的海麵,昳麗的麵容配上肅穆的神情,就又多了幾分說不清的味道。  但是……在看到對方的射擊姿勢後,他愈發對其不抱期望。如果不是組織的資料無誤,他簡直要懷疑對方是從來沒有摸過槍的人,無論是姿勢還是調整槍的動作,都太過青澀了。  琴酒拿起電話,走到天台邊緣隱蔽處,抬起望遠鏡貼到眼前。  他正打算告訴計程車司機準備引爆炸彈,耳邊卻響起在消音器作用下的沉悶槍聲。  三日月扣動了扳機。  ……  基安蒂,科恩,在黑衣組織中算高水平的狙擊手。兩人已經做了很久的搭檔,對彼此的水平知根知底。  在組織裏的模擬訓練場中,他們勤於練習,再遠也隻能打到六百碼。  一旦距離提高到六百五十碼,他們就很難打中目標。對於一個狙擊手來說,這是一件非常打擊自尊的事,但也成為他們全力以赴的目標。  基安蒂伏在圍欄後麵,興奮至極,她今天的狀態很好,說不定能打破自己的記錄。而且今天條件很好,無論風速還是可見度,而她所在的位置距離目標所在的大樓隻有七百碼。  一百碼的差距……說不定今天可以達到?  隔壁樓上的科恩也是同樣的想法。他離得更遠一些,大約七百五十碼。  時間快到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把食指搭在扳機上。  幾個呼吸之後,照片上中年禿頂的男人攜著一個箱子走了出來。他的神色非常慌亂,走到大廳的時候就不停地來回掃視,好一會兒都沒出玻璃門,看來是已經被告知了將會有人殺死他,所以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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