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世界的重要脈絡,而且,他命中注定明年有一劫,】審神者那頭傳來了吃零食的聲音,【死不了。】  意料之外的回答。  三日月眨了眨眼,他似乎還聽到姬君含糊的“還會給我做網球兵”之類的話。  【好了,來說正事。】  三日月:【您說吧。】  【關於你所在的位麵,那個逃竄的時間溯行軍可以隨意更換節點。我和上麵反映過這一點後,一致懷疑是不是你本體原來在的地方有問題,比如……存在時空漏洞之類的現象。】  三日月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您的意思是……】  【去你本體當前應該在的地方去看看,或許能發現什麽。】  當前應該在的地方……東京國立博物館……?  意識到是這個地點後,三日月心底的無奈瞬間擴散無數倍。  自己可是剛跟真田爺爺說了不會回去啊……  但是——  【是,我明白了。】  【好,拜拜~】  【嗶嗶嗶——嗶嗶嗶——】  聽著通訊那邊的忙音,三日月麵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  終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  “什麽!?”真田爺爺如今的表情算是吹胡子瞪眼的典範,但不是憤怒,而是焦慮。  好不容易瞞天過海,三日月大人居然說要回博物館!?  他在庭院裏走來走去,一股子要磨破鞋子的架勢。  “這可這麽辦……這怎麽辦好啊……”  三日月望著老人,深知這簡直是為難,“我很抱歉……但……”  “您不必道歉!”真田爺爺連連擺手,生怕折壽,“我隻想問一句,您必須要回去嗎?”  “是的。”三日月怔了一下,“事發突然,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好,我會想辦法的。”真田爺爺算了算自己的人脈,發現人還夠用,“博物館現在查得很嚴,明晚交接班能有一段時間的空閑。”  “我知道了,不過——”三日月想說自己可以恢複靈體進去,不會被發現,但是沒等說出來就被打斷了。  “唉,可我們沒本事把您送進去……哎呀,這可怎麽辦!”真田爺爺皺著一張老臉,幾十年前入職時的那股子狠勁兒硬生生冒出來了,“要不,我去外邊放把火?或者,把他們都打暈?”  三日月:……  不,真的不必。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三日月總算向真田爺爺解釋清了自己的辦法。  老爺子一臉恍然大悟:哦~對,您不是人啊!  三日月:微笑。  但為了保險,三日月還是選擇真田爺爺所說的明晚再去。  ……  第二天晚上很快到來了。  在真田和真田爺爺的注視下,三日月換回狩衣,手持本體刀,將掩埋已久的靈力散發出來。  月光下,深藍的影子猶如熒光變得虛幻,從淺淡逐漸變深,直到和平時沒有太大差別。  但真田知道,倘若他現在伸出手,一定會穿過付喪神的身體。  “啊……得見此景,老頭子我此生無憾了……”真田爺爺眼底映著兩團月光,猶如熱淚。  但那隻是今夜的月亮。  在三日月回到靈體狀態後,他便看不到了。  真田負責把三日月送到博物館——為了防止付喪神迷路,他不得不這麽做。  遠遠地,他們看到現場門口及四周的封鎖帶,門口隻有燈光,空無一人。不過,博物館周圍還有很多其他會館,遊客很多,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因此沒有人注意到真田。  “……您小心些。”真田囑咐道。他不是擔心三日月被發現,而是擔心三日月迷路。  “沒問題的。”三日月指了指自己的額角,“都記住了。”  此前,他拿到了真田精心繪製的地圖。  真田點點頭,目送三日月身影消失,自己走到監控的死角等候——祖父特意指給他過的。  這一路暢通無阻,五分鍾之後,三日月直達本體所在的展覽櫃。  許多年未見了……此刻竟有些懷念。  白橡木製成的展覽台,上有蒙著白布的刀架,而後被一塊高透明的玻璃櫃罩起,上書名:三日月宗近。  裏麵空空如也,卻依稀看得到曾經刀刃放置在上麵留下的印記。  三日月伸出手,手指輕而易舉地穿透的玻璃。  虛空的觸感過後,他將本體摘下,擱置在了刀架上。  與平日隻有刃身不同,整振刀帶鞘放上去,遠比曾經那副樣子更為瑰麗華美。隻可惜,人類為了保護古物,隻將他的刀刃取了出來。  片刻過後,時空波動出現了。果然如審神者所言,這裏的時空存在缺漏。  三日月用靈力填補好漏洞,查看是否成功——當他把刀放回櫃子的瞬間,時空像是猛然躍動了一下。  緊接著,三日月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死死吸住,掙脫不得。眨眼的時間,他便被吸入了玻璃櫃內,像是被圈住一樣,徹底和自己的本體鎖在了一起。  啊……這可不妙。  三日月再度伸手,雖然還是虛空的觸感,他卻無法再離開這裏。  所謂的曆史修證嗎……  三日月思索著,恐怕,隻有人類將他親手帶出去才行吧。  哈哈哈,可是他沒有聯係真田的方法呢,而且,他也無法進來吧?  嘛,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事件短暫地陷入了僵局,三日月卻毫不焦急,如曾經一樣端坐在櫃內,閉眸,一如精致的畫卷。  監控室內,正打瞌睡的管理員無意中瞥了一眼監控畫麵,被一抹深紅勾住,使勁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我不是在做夢吧……”  三日月宗近回來了!?真的假的!?  他顫抖地撥打電話:“喂?警察局嗎……”  ……  與此同時,黑羽快鬥換好一身裝備,披星戴月出來幹活。  ——其實是為自己“洗白”。  “簡直搞笑,我倒要看看是誰栽贓我。”夜空中,少年扶了扶自己的單片眼鏡,乘著滑翔翼碎碎念著,很快降落到博物館的屋頂。  成功來到目的地,按慣例,首先要把通訊切斷。  黑羽快鬥溜門開鎖技能一流,輕鬆幹擾監控畫麵停止在某一刻,然後避過所有視線,大大咧咧地來到存放三日月宗近的屋子。  他甚至沒來得及左右望,視線就全然被不遠處的玻璃櫃吸引了。  準確的說,是櫃子裏的東西。  那是一振太刀,華美無比,優雅不失銳利,散發著曆史沉澱下來的氣息。  他也會劍道,足以感覺出這振刀與普通的刀完全不同。  就像……活的一樣。  這個想法讓黑羽快鬥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正要上前查看是不是那幫警察放下的誘餌,眼前驀地一花,一抹深藍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他戛然頓住腳步。  櫃內有一個人。  裏麵的人就像古典的木偶娃娃,狩衣繁複,麵容精致,像是被手藝最精湛的巧匠一刀一刀雕刻出來,然後又用最柔軟的絹布磨平。  美得讓他連呼吸都幾近靜止。  黑羽快鬥一步一步朝櫃子靠近,很快與裏麵的身影隻有一牆之隔。  他驚異於人偶的真實度,難道說,博物館為三日月宗近特意做了個擬人玩偶?  黑羽快鬥試探地敲了敲玻璃,接著,他看到那纖長的睫羽微顫,一雙極美的眸子就此睜開。  三日月看見不知何時站在櫃前的少年,直到金弦月印入對方的眸中,才發覺,對方看得見他。  他笑了笑,直起身體,對方也愕然站在原地,視線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  黑羽快鬥怔怔然站在原地,引以為傲的反應力全然不見。  “請帶我走吧。”他看到櫃中人的口型是這幾個字。  美人的懇求。  這雙眼睛可以摧毀任何人的理智。  黑羽快鬥甚至產生了一種荒謬的猜想,眼前的人,就是太刀三日月宗近!  此時,監控已經在警察的幫助下修複,眾人隻見儲藏室內怪盜基德站在太刀三日月宗近的展櫃前,眼神怔愣神態錯愕。  中森警官氣急敗壞,按下話筒:“怪盜基德!我就知道是你幹的!!!”  咆哮被音響傳到儲藏室裏,回旋環繞立體聲。  糟了——!  黑羽快鬥這才回過神,倒黴倒黴倒黴,這下子跳進荒川也洗不清了!  雖然理智告訴他不應該和這振刀扯上關係,但身體自己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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