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疑點很多,可確實有幾名警官前往現場調查過。太刀消失了,也沒有發現任何被偷盜的痕跡。  根據現場照片來看,就像憑空蒸發一樣……  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做到如入無人之境般拿走一把長約八十厘米的刀呢?  線索先不說,他們需要先在上報者真田弦右衛門這裏做好完備的記錄。據悉,這名老者是從警視廳退休的前輩,曾經也是廳裏說一不二的一把手。  所以……做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很像給人通風報信啊。  工藤新一目露精光,心中對真田爺爺已然畫上需要重點注意的標識。  他抬頭尋找,在長廊另一頭看到一名深藍發色的青年,對方身姿優雅,背影挺拔,行走起來有一種猶如古畫中走出的翩然感。  如果按第一直覺判斷罪犯,他一定不會進入自己懷疑的範圍。  ……似乎有些眼熟?  沒等細想,工藤新一便看到對方邁開步子要走,立即警覺地大喊:“那邊的人,請等一下!”腿也立刻動作起來。  三日月停步轉身時,便看到臉熟的黑發少年滿麵嚴肅地跑到了跟前。  “你……”  兩人同時怔住,對這種巧合感到不可思議。  第一次第二次就算了,這一次怎麽又??  工藤新一對三日月印象極深,不說先前烤肉店裏存在感極高、還差點被目暮警官錯認成真正的嫌疑犯,就連案發現場的人們也頻頻注視,將氛圍的緊張感消去大半。總之,是個走在哪裏都引人注目的人。  他記得對方是叫……  “三條先生,又見麵了。”  三日月輕輕點頭,笑著道:“你好。”  上次見麵,他們是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賽後觀眾席一人死亡,也是這名少年在旁邊取證。當時下毒人並未跑遠,輕易就被抓到了。  可就算事情經過得再簡單,也是一個人生命的消逝。  他對跡部那句“怎麽又是你”產生了真實的感受。  等等,又?  三日月冷不丁反應過來,似乎每一次見到對方,都是在有人死亡的情況下。  他看向工藤新一的目光逐漸變得複雜。  今天,不會又……  ……  “你好,我是警視廳搜查二課警部中森銀三,”留著一字胡的魁梧男人掏出自己的警官證,語氣嚴肅。  他身旁穿著褐黃色大衣的警官則笑了笑,“啊,你應該認識我……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目暮。”  偌大的和室裏,三日月與兩名警察麵對麵坐著,真田爺爺則在一旁喝茶。  “聽說,你是三個月前才回到家裏住的?”中森警官目露凶光,語氣十分嚴厲。  目暮警官低咳一聲提醒,這個中森記錄的時候經常引起對話者畏懼,知道他是在壓迫被訪人吐露真相,可萬一起到反效果就不好了。  “是的。”三日月完全沒有一絲緊張或是懼怕,從容而坦然地笑道。  中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之前為什麽不回來?”  “唔……”三日月麵露猶豫,轉頭看了一眼真田爺爺。  真田爺爺忽而想起自己還沒告訴三日月給他弄了個什麽身份,暗道失策,於是趕忙拿起桌上了茶具,給三人斟上了茶水。  “哎哎哎使不得使不得真田前輩!唉……麻煩您了。”目暮受寵若驚,起身雙手接過茶杯。  中森也連連道謝。  目暮歎了口氣,似乎領會到了真田爺爺的意思,戳了戳中森,“我知道三條先生的身份,但他們不方便說,就別強迫了吧。”  “怎麽可能!?”中森性格向來執拗,甚至執拗到有些憨憨的地步,他一拍大腿,“不方便說的才應該說,不然我們來幹什麽的?”  他眉毛一挑,“說吧。”  麵對曾經的前輩,目暮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隻好低頭貼近中森的耳朵,“三條先生是真田前輩的私生子……”  三日月恰好正在喝茶,離得這麽近說得又這麽大聲,幾乎立刻就聽到了。喝進口的茶嗆入喉嚨,引得他咳嗽個不停。  他驚愕地看向真田爺爺,接到了對方的擠眉弄眼和無可奈何的表情。  真田爺爺砸了咂嘴,本來不想讓這位大人知道的……  他想了好幾種方案,最後通通pass,才發現這麽一個比較好的。沒辦法,隻好犧牲自己咯。  “哦~這樣啊……”聽完小道消息的中森露出發現新大陸一般的表情,很快恢複了正常,連忙點頭表示理解。但他還是忍不住瞥向真田爺爺,這白胡子……多大年紀了?多少歲犯的錯啊??  “好,再是另一個問題……”  接下來問答進行得十分順利,大都是個人愛好生活習慣一類,雖然兩名警官都震驚於三日月奇特的愛好,但還是不得不信——資料說對方小時候就被送進山裏修行,養成這種性格也不算奇怪。  “今天到此結束了,辛苦你們。”中森把記滿信息的本子合起,目中好似燃氣火光,“哈哈哈,怪盜基德,居然敢偷國寶三日月宗近!看我這次一定要抓到你!”  鬥誌昂揚的姿態,仿佛怪盜基德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熟知好友已經被耍過好幾次,目暮警官不忍點破,回頭感謝了一番三日月的配合,又對真田爺爺表達尊敬後,就此離開。  門外,工藤新一靜候已久。  鑒於這次關係到國家級寶物,他無法近距離聽到證據,但目暮警官答應他可以看看筆錄。  他翻看了一下中森警官的本子,發現上麵的對話給人一種很奇怪卻又很真實的感覺。  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工藤新一忍不住道:“這位真田前輩這段時間去過博物館嗎?”  “已經調取了所有監控,真田前輩已經近一年沒有去過東京國立博物館了。而且,他也沒有理由偷三日月啊。”目暮道。他知道工藤在懷疑什麽,賊喊捉賊是常有的事。  “確實,但……”工藤新一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能皺著眉道:“必須繼續調查才行。”  “知道啦,年紀輕輕的,不要總是苦著一張臉嘛!”目暮警官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  此時三日月出了房間,一道視線強勢地掃射過來,帶著極深厚的探究欲。  他隨之看去,果然是工藤新一。  尚且青澀的少年似乎比在場任何人都有更加超然的直覺與觀察力,從這雙眼睛裏,他看到了無比奪目的光。  ……總不能說,你想找的國寶三日月就站在你麵前吧?三日月無奈地想。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三條先生——”工藤新一不願放棄。還想再問一個問題,隻要對方回答,他就能從中找到更多突破點了!  “好了好了!”目暮警官打斷了話,攬住工藤新一的肩對門口的兩人揮了揮手,“那就再見了,真田前輩!還有三條君。”  目送一行人離開,三日月微妙的心情總算徹底緩和,他回過頭對真田爺爺笑問:“這麽說來,外界是知道‘三日月’消失了嗎?”  “是,也不是。”真田爺爺答道,“我隻是放話出去,說你被偷走了而已。”  “這樣啊……”三日月若有所思,感覺這還算是個好辦法,又想起剛剛談話中聽到的名字,“那,怪盜基德是誰?”  真田爺爺捋了捋胡子,麵色淡定:“背鍋的。”  三日月:……  人類老了也這麽會搞事情嗎?  ……  時間回到昨天下午。  真田爺爺坐在桌前,蒼老的麵孔不怒自威。  周圍後輩大氣不敢喘一下,唯恐驚擾這位老爺子想辦法。  “這樣,”真田爺爺指頭點了點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音,“就說……近日,館工作人員在打掃國寶三日月宗近的收藏室時,發現了怪盜基德的預告函。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三日月宗近被盜走了。”  警廳人員麵麵相覷,瞬間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  雖說甩鍋這種事他們也不是不會……但這次對象是怪盜基德,這也不好操作啊……  其中一人試探地問:“怪盜基德每次都是以解謎的方式遞出預告函,喜歡在眾目睽睽之下偷,這不符合……”  真田爺爺眼睛一抬,犀利的目光驚得這人瑟縮一下,不敢再說。  “這麽多年,你們真是沒有半分長進,”真田爺爺鼻子裏發出嗤聲,“這事是他做的,和符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有關係嗎?”  “是是是……我們一定會盡力……”  “不是盡力!是竭盡全力!”真田爺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群一點也不會變通的後輩,“你們真是太鬆懈了!”  就這樣,警署的情報科快馬加鞭地搞起了事情。  與此同時,黑羽快鬥家。  “阿——嚏——!!!!”  黑發少年剛洗完澡,一陣惡寒從天靈蓋直到尾椎骨,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  “呼~”他伸出手在胳膊上摩擦出幾絲熱度,臉上掛著怏怏的表情,“看來最近不適合行動啊……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冷飲,打開電視,正想舒舒服服地過一個夜晚,電視裏傳來了他的名字。  “據目擊者稱,是怪盜基德拿走了國寶三日月……”  看完新聞,黑羽快鬥整個人都裂了。  是誰!居然嫁禍於他!???第172章 奇妙的新身份  書房裏, 三日月與真田爺爺麵對麵坐著,身旁是一放學就被叫過來的真田弦一郎。  沉默持續了良久,真田爺爺才重重地歎了口氣。  “唉……怪我, 年紀大了, 忘了這茬。”  三日月將老人的苦笑盡收眼底, 輕聲安慰:“別擔心,現在看來,應該沒什麽問題?”  “還好沒問不該問的,不然……”第一次搞這種大事,真田爺爺事後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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