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這位主殿又是為了什麽進入時之政府的呢?  三日月左思右想,沒有想到什麽可靠的結論,暫時將其先擱置一旁。  他抬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鍾表,時間已經非常緊迫,於是快速把翻出來的書刊重新擺放回去,將地麵恢複原來的狀態。  在有人上來這一層樓的前一秒,三日月重新回到候客室,把自己鎖了起來。  ……  會所老板回到候客室時,攜帶著三日月的本體。  他向來清楚,掌控住付喪神的本體,就相當於拿捏了他們的弱點。畢竟付喪神的本體與肉體感知相通,一旦付喪神狀態不佳,他很快就可以發現。  再說,本體在他手上,付喪神也跑不了哪去。更別說還有言靈的力量,他輕易就可以幹擾付喪神的選擇。  看著背對著他的三日月,會所老板的心已經快要按捺不住。  之前在台上,受周圍混亂的人群影響,對這振最美之刃隻是想要奪取略奪;如今隻有他們兩人,反倒生出了一絲瑟縮。  不知是不是這振三日月先前是流浪付喪神的原因,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靈力非常強盛——在野地,流浪付喪神要是想獲得靈力,隻有兩種辦法:一,好心的審神者贈予;二,殺死流浪同類或時間溯行軍奪取他們身上的靈力。  但殺死溯行軍的方法通常是暗墮刀才會用的。由於溯行軍身上的靈力是汙染源,正常刀劍沾久了都會被墮化,因此,流浪的正常刀劍付喪神並不奪取他們的靈力;就算是暗墮刀,時間長了也會支撐不住,變成如溯行軍一般的怪物。  那麽……擁有這般力量的三日月,是殺死了多少同類才變成現在這種程度的呢?  老板癡迷地望著三日月,他能感受得到,這振三日月與自己一樣,屬於掠奪的一方。他越是靠近,越被對方身上如月一般孤冷的氣息吸引。  當這新月沉淪,完全被他支配,又會是怎樣一番美景呢……  “走吧,”會所老板將三日月的本體係在自己腰間,完全沒有還給他的意思,“回我們的本丸。”  ……  走在這座本丸裏,三日月能感受到透到骨頭裏的冷。  四周的景象明明還是春天,卻已經是寒冬才有的溫度了。  ——在這個世界,本丸沒有足夠的靈力維持運轉,就會變成這幅淒涼模樣。  三日月看向麵前的男人,看來,對方甚至不願多分一絲靈力供給本丸,隻將這裏當成存儲金錢和刀劍的倉庫而已。  這座本丸算不上大,沒走多久,他們就來到了屋前的庭院。  有幾刃遠遠地看到了男人,略低著頭走上前來,低低地喚了一聲:“主人。”  “乖孩子,”男人笑得很滿意,“看來你們記住了我的話。”  說著,他將目光轉向了三日月,聲音緩而沉,“見到我時,要向我問好。”  審神者之言,言之有靈。  不過這點靈對三日月沒用。  但三日月還是像被束縛一般,略低下頭,“主人。”  意識到三日月宗近雖是天下五劍之一,卻也與其他刀劍一樣可以控製,男人的心情愈發愉悅,對三日月的原主——也就是審神者所說的“飼養三日月可不要過於輕視他”完全拋在了腦後。  躲在各處的刀劍付喪神看著新來的三日月,絕望之情愈發加重。連三日月宗近都被這個男人控製,他們恐怕永遠也逃不出這個牢籠了。如果幸運,還能被轉手賣給好心的審神者;如果不幸……  他們不敢再想。  ……  為了在本丸眾刃麵前立威,也是性癖使然,男人最喜歡在所有刀劍眼皮底下調教新來的刀劍。  為的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才是本丸的掌控者。同時,也是為了消磨新來刀劍的尊嚴。  如果有刃極力反抗,便會當場被碎刀。  刀劍付喪神眼中慘死的同類不過是男人眼中一件可以複製的寵物,寵物敢咬主人,為什麽要留著呢?  晚餐的時間,男人看著聚集在大廣間內的刀劍們,滿意地一笑,伸出一隻手,摸上三日月的腿。  溫熱寬大的手掌順著膝蓋滑向大腿內側,手指靈巧而修長,漸漸前進,順著腰側向上而去。深藍的狩衣被挑撥出淩亂的褶皺,勾勒出各種痕跡。  所有刃都低垂著頭,不願看三日月如今的表情。  身為天下五劍卻被這樣對待……心中如何憤懣,他們想也能想到了。隻怪他們無能,沒有力量反抗審神者,幫不了別人,也幫不了自己。  男人這時已經攔住了三日月的腰,湊的極近,另一隻手則像剛才一樣撫摸上來,他的嘴唇幾乎要含住三日月的耳朵,語氣曖昧:“感覺如何?”  他自信能夠將三日月宗近調教成離不開他的雌獸,就像他曾經過手的那些刀劍一樣,再怎麽有骨氣,最終還不是臣服於他。  彼時的三日月還在一心思考如何尋找證據,根本沒有注意這邊的氛圍,於是被摸之後觸發了下意識台詞:  “哈哈哈,也好也好,可以摸的。”  以為會看到三日月驚慌抵抗的男人:……  低頭不敢看心情很沉重的刀劍們:……第99章 破曉(十一)  就在三日月說完那句話後, 大廣間內被刻意營造的旖旎氣氛全無,整個空氣都變得格外靜寂。  會所老板眯著眼看了眼前的付喪神一會兒,原本讓他今晚服侍的念頭也驟然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幽幽地問:“你跟之前的主人也是這樣?”  說著, 一隻鹹豬手在三日月腿上又揉了一揉。  三日月這時才回過神來, 暗道大意, 於是仔細回憶了一下對方剛剛說的話,微微笑道:“前主為人和氣, 並不會在意我說什麽。”  和氣?  老板冷笑一聲,這是他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在他看來, 那家夥簡直是又陰又狗。  不過……對方確實是個狠人,麵對這樣的三日月都能下得了嘴。  他已經想象得到那個人和三日月在床上時, 會發生怎樣可怕的事了。  ——“人也好,刀也好,大♂就是好, 對吧。”三日月盯著【嗶——】如此說道。  整個人都要萎了。  也許, 這就是對方想把三日月賣掉的原因吧……  會所老板看著麵色坦然淡靜的付喪神, 對方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於是忍不住幻想起三日月在床上的各種毀氣氛行為, 決定暫時先放過他。  他找刃帶三日月去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物, 然後領到新準備的房間裏。  當晚, 三日月平安睡下。  ……  第二天起床,三日月剛一起身,便看到了自己手腕腳腕處拷上的鎖鏈。  昨夜,男人潛入了房間,給他戴上了這個。  在這過程中, 對方為他注入了奇特的靈力,作用大抵是能夠使付喪神陷入沉睡而無法抵抗。為了讓對方不察覺出問題,他亦沒有動作。  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這種奇怪的靈力與溯行軍的力量有幾分相似,但更加輕微,類似於麻醉劑的功效——墮化的力量使付喪神的身體和精神都變得遲鈍。  三日月緩緩起身,卻因動作不方便無法整理衣服,睡夢中無意鬆開的衣襟敞得更大,胸前白皙的肌膚就此裸露了大片。  “醒了?”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三日月轉頭,看到會所老板正坐在不遠處笑眯眯地看著他。  他不動聲色地用手指摸了摸腕上的鎖,還好,是很容易解開的那種。  男人站起身來,左右打量了一番,又抬起手中的皮鞭,輕輕挑起三日月的下巴,語氣帶有莫名的意味,“最美之劍……”  就在三日月考慮如何脫身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叩叩叩。”  男人隨意地說:“進來。”  骨喰低著頭推開了門,“主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男人沒有因為被打斷而生氣,反而停下了動作,一邊向樓下走去,一邊對骨喰道:“把早飯給他送上來吧。”  “是。”  恰巧的是,這幾天拍賣所極其的忙,吃過早飯,三日月就沒再看到男人。  沒過多久,骨喰上來收拾碗筷。  銀發的脅差低垂著頭,一雙紫色的眼眸黯淡至極。他不敢抬頭看三日月一眼,視線中隻有那幾根長長的鎖鏈。  果然,就算是三日月殿也無法反抗吧……  骨喰的神情愈發黯然,甚至不願去想昨晚可能發生的事。  “可以幫我解開嗎?”看著強行忽視自己的脅差,三日月抬起手腕,笑眯眯地出聲,“有些不舒服呢。”  “抱歉,三日月殿……”骨喰沒料到三日月會跟自己搭話,動作頓了一下,然後以更快的速度收拾起來,完後衝他深深鞠了一躬,逃跑似的離開了。  三日月怔了片刻,隨即笑起來。  看來,還是要“自力更生”啊……  三日月一邊想著,一邊把腕部的鎖挨個撬開,目光掃視過天守閣的每一處角落。  該開始行動了。  ……  最終,三日月在天守閣上麵的閣樓裏找到了證據。  蒙著一層厚厚灰塵的賬簿在麵前一一攤開,甚至還帶著些發黴的痕跡。  這些關於如何非法交易刀劍,以及如何收取費用篡改曆史的記錄,明碼標價,數字驚人,猩紅刺目。  三日月把賬簿收起,用藏在身上的改裝微型通訊器對審神者發送了消息,之後回到房間,敬業地把自己拷了回去。  然而,他還得再等三天才能結束在這座本丸的伏擊。  商討計劃時,審神者對他提出了“找到證據後要繼續等待三天”的奇怪要求。  當他問及原因,那位主殿對他是這麽說的——  “因為,九千萬小判數量過於龐大,得三天才能全部到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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