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首領宰與絕望攻略世界 作者:矢車菊的斷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同伴的名字在腦海裏浮現,刺得七海建人一痛。 他條件反射想起同伴受的傷,想起“星漿體”的絕望,想起這個狗屎的世界。 但七海建人同樣想起太宰說過的話、想起那句“過剛易折”與“準備好後路”,想起灰原受傷而無損於性命時,自己的那份釋然。 ————和他久久掙紮之後、所做下的“選擇”。 那個選擇,令七海建人抬起手來。 他好像要伸手梳理頭發、又好像要揉揉臉頰一樣,把手抬到麵前,隨意地比劃了一下。 (快看到) (快看到啊!!!) 年輕的高專學生在心底大喊。 那不是毫無意義的一個動作,那是咒術界的一個通用暗號。 其意為 危險。 ——————已經晚了。 宴會廳的鎏金雕花大門被用力推開,領先之人是七海認識的,那是、咒術界高層的長老之一。 緊跟其後的,是兩列隨從人員,皆身穿黑袍、麵帶空白麵具。 (糟糕?!) 七海建人感到冷汗逐漸浸濕了後背上的襯衫,卻偏偏還不得不維持住麵上的鎮定自若。 他仍寸步不離地護衛在“星漿體”身邊,站在舞池前方,麵無表情地同咒術界長老對視。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唯獨心底,年輕的一年級生火急火燎,恨不得衝過去抓住那兩個人、掉頭就跑。 要問為什麽的話—— (對自己拉的仇恨值有點信心好不好?!?!) (現在咒術界哪裏還有認不出“太宰治”和“五條悟”的人啊?!!!!) 就在這一刻。 彎腰服侍主人的白發男仆手一抖,盛放著甜美泡芙的瓷盤如同端不穩似的滑落下來。 不僅將乳白奶油蹭了主人滿手,還在這驟然安靜的宴會廳裏,發出清脆一聲、摔碎了。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在這幾乎令七海建人心跳驟停的一刻,在咒術界長老狐疑地慢慢眯起眼睛的一刻,在眾人麵麵相覷陷入寂靜的這一刻—— 那位貴族少爺,不滿地皺起了眉。 “你在做什麽啊?蠢貨。” 這樣驕縱地說著。 從那兩張粉白的嘴唇間,吐出頤指氣使的話語。 那句話具備顯而易見的侮辱性,並不將他人的人格與驕傲放在眼底。 但是這樣的說話方式,又是這些上流社會的客人們所習以為常了的。 他以相當澄淨而清澈的聲線命令說 “跪下來,舔幹淨。” 似乎停頓了一下、又似乎沒有。 被這樣侮辱了,男仆卻並不擁有拒絕的權利。 白發的那個慢慢屈膝、單腿跪了下來,雙手捧起主人的指尖。 另一個黑發的男仆也同樣蹲下身來,背對著諸人,默默收拾起一地狼藉。 咒術界高層緩緩將視線收了回去。 (錯覺、吧) 他篤定地想。 (就算從背影上看起來很像,但是也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咒力) (再說了) (那可是五條悟!!五條家的“六眼”、公認的咒術師最強!!!) 哪怕再怎樣恨到牙癢,咒術界高層的每一個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而又有誰) (配讓“五條悟”跪在他麵前?!?!!) 與此同時,七海建人也將視線收了回去。 但是那個理由同高層長老的理由是完全不一樣的。 (…………………………) 未成年的高專學生隻感覺瞎眼。 如果可以,他都想大叫起來了! (可惡?!) 七海建人在心底怒斥。 (都這種生死關頭了,你們這些成年人還在胡搞些什麽啊!!!) ……這句話倒沒有說錯。 白毛男仆並沒有止步於手上的動作。 他一如主人的命令,低頭在那隻沾滿奶油的掌心,輕輕舔了一口。 那個舌尖卷著乳白奶油,慢慢繞著上嘴唇舔過、吞下肚去。 從掌心開始,接著是指根、再來是指節。 男仆服侍得相當細致。舔幹淨指尖之後,還尤嫌不足似的,含住了主人食指與中指的前兩個指節。 靈活的舌頭緩緩打著轉,繞著兩根手指吞進、吐出。 那雙舉世無雙、獨一無二的、琉璃藍色的漂亮眼睛,自下而上的望著主人。 看似溫順,實則滿蘊著挑釁。 仿佛在問“你敢不敢————” 首領太宰“。” 這有什麽敢不敢的。 牢牢印在麵龐上的“貴族少爺”假麵碎裂了一角。他神色冰冷的,動彈了一下仍被五條悟含在口中的手指。 食指與中指略微分開。 ——狠狠夾住了那條不安分亂動的舌頭。 五條悟“?!?!?!?!!”好痛?! 全身上下最柔軟的器官被狠擊,他痛的連六眼都籠上一層淺淺的生理性水霧。 那個可憐兮兮的眼神,這回終於貨真價實了。 蹲在旁邊的伏黑甚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可很難不幸災樂禍,他無聲無息笑得渾身都顫抖起來。 ……這邊上演著半途猝死的五條悟度灰小劇場,另一邊,世界的真實也並不美好到哪裏去。 咒術界長老已經嚴厲嗬斥了七海建人,為他“險些耽誤‘天元大人’的時間、非但沒在規定時間前返回東京咒術高專、反而帶著珍貴的‘星漿體’到處亂走。” 高層的焦急是有理由的。 ——哪怕為了防備太宰治而提前十天開始了針對同化的準備工作,但是,遺留下來的時間,還是寥寥無幾。 而就算是早有戒備,在太宰治那個男人的可怖布局下,成功突破重重阻礙而來到高專的“星漿體”,也…… 一、個、都、沒、有。 七海建人沉默不語。 他既不反駁,也沒有解釋什麽“那位政客先生可是派出一整個私人武裝保鏢隊伍、‘請’我們過來的”、“在此之前也沒見你們特意過來迎接哪個‘星漿體’啊”之類的廢話。 他甚至在“星漿體”少女試圖為他說話的時候,搖了搖頭,讓她少浪費精力了。 這時候,方才那位“願意維護一位無辜少女而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的偉大先驅者,肅穆了一張臉,上前對話了。 他的表情同語句都這樣鄭重,措辭間亦時不時譴責咒術界“無視人權”、“脫離現實”的種種行為。 可是巧了。再怎樣譴責,這位好好先生就是不提他打算怎樣保護住這位“星漿體”。 “……也就是說,這位少女不得不被迫迎接她的命運了?” 貴族少年冷不丁說。 仿佛察覺自己發言略顯尖銳似的,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男仆的白毛,一邊補充道 “真是可憐啊。” 聽到這樣的發言,客人們紛紛露出憐憫而寬和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個初入社交季、不懂潛在規矩的新人。 “沒錯,真是太可悲了……” 人們開始紛紛附和起來。 “我們一定會堅持守衛人權”、“不會放棄”、“同咒靈反抗到底”等等等等,甚至還有位神經纖弱的女士現場垂下淚來,引來陣陣關切之聲。 ——而無論是“星漿體”少女、還是七海建人。 他們已經不能再清楚地、聽見了這些人的心聲,不由得連臉色都微微發白了。 七海建人忍不住向前一步,擋在少女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