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姆:……  招呼完普拉姆,諸伏空亮才放下筆記本,衝到浴室裏麵洗了個澡——說真的,他下次絕對不耍帥玩這種攻擊方式了!還不如一槍來得方便!  等洗完澡出來,琴酒基本已經包紮完畢,也換上了諸伏空亮借給他的一套高領毛衣。  因為心情不錯的關係,諸伏空亮就算看到地麵上和沙發上沾染的血跡,也沒有什麽生氣的想法,更別提其中有一部分是他自己創造的。  他因為剛才的失誤,導致身上沾的血可比琴酒自己受傷流的血還要明顯。  諸伏空亮看著已經不算是太空蕩的房間,眼睛突然一亮,突然起了興致,對著琴酒說道:“你餓了沒?要不要我給你做飯!”  也根本不需要琴酒的回答,諸伏空亮自己就開開心心跑到了廚房的位置。  然後不出所料的——爆炸聲如約而至。  琴酒什麽表情不知道,但是因為窗戶沒有關的關係,隔音就算再好,也隔不住這麽明顯的爆炸聲。  諸伏空亮看著房間裏(尤其是廚房)的狼藉,熟練地用滅火器滅完火之後,黑發的警官先生注意到了門口隨之而響起的叮叮咚咚的門鈴聲,陷入了沉默。  如果他現在說他其實不是故意的,會有人信嗎?第202章   門口的門鈴聲其實不重要, 很早之前就說過,因為保安和附近的住戶知道這一家住的人是警察,在聽到一些特殊動靜的時候, 往往不會第一時間趕過來。而是在動靜平息後一段時間才會過來看看情況,簡單說明一下就會放人。  而且就算他們突然提高了職業素養,第一時間趕過來,那也不可能這麽快跑到五樓上來。  所以與其說是路人甲乙丁, 在這麽巧的情況下按下門鈴, 不如說是有人特地來找他的。  特地來找他的人往往都會提前聯係,如果是警察同事,聽到了爆炸聲不應該如此慢悠悠的按下門鈴。如果是紅方的其他人, 這個時候也應該衝進來了。  所以門口的人還能是誰, 已經非常明顯了。  諸伏空亮在這個時候靠近了琴酒,銀色的長發散落在沙發上,上麵的血並沒有清理幹淨, 黑發警官彎下腰:“從剛才起我就覺得奇怪了。”  對上琴酒半闔的綠色眼睛:“你到底是懶得理我,還是……”  諸伏空亮笑了起來:“沒有力氣回複我了呢?”  要不是自己有外掛一樣的弟弟,在遇到琴酒相似的情況,諸伏空亮可不敢確定自己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他的運氣向來很糟糕,是去神社永遠隻能拿到凶的情況。  在遭遇了這麽多敵人之後, 琴酒的體力消耗極大。從諸伏空亮跳窗去解決完後續回來洗個澡的,琴酒都沒有給自己包紮完畢。這個速度本身就說明了情況。  琴酒好歹也是個人類, 在諸伏空亮不在場的情況下多少也會放鬆一點。一旦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稍稍鬆懈之後, 就很難恢複到最開始警惕的狀況。當然,這一點是琴酒無論如何都不會表現出來的。  就在諸伏空亮說完這句話之後, 琴酒的眼神一厲, 將從未卸下過的手槍槍口自下往上頂在了諸伏空亮的下巴內側, 自帶狠厲感的綠色眼睛帶著顯而易見的殺意,聲音低啞:“你想試試看?”  “這不是很有趣嗎?”諸伏空亮彎起眼睛,他向來不在意自己是否處在致命危險中,對於弟弟的信任讓他從來不擔心自己真的會出事。  哪怕對於正常人來說,不小心的走火都足以叫人腦漿迸裂的危險,對他來說還沒有小孩子的玩具水槍滋出的水來得傷害大。  藍色的眼中是對於自我安危的毫不在意,門鈴聲有規律的響著,像是在提醒諸伏空亮門口還有一個人。  房間地麵的血跡沒有處理,琴酒這個危險人物也正大光明的坐在沙發上,諸伏空亮也一點不慌。  因為他知道來的人是誰,對方也信任他的能力,不會無腦地衝進來。  “算了,不玩了。”諸伏空亮稍稍抬起下巴,避開了槍口的威脅,捏了捏肩膀重新站起身,往著門口走去。  在打開門前,他回過頭好奇道:“不打算躲躲嗎?”  琴酒回複了一個冷哼。  諸伏空亮聳肩:“要是被發現了我可不管。”  然後,諸伏空亮在門鈴聲的催促下,打開了門,也不出意料看到了一雙和他相近的藍色貓眼。  門口的青年穿著一套送貨員的服裝,帶著顏色鮮豔的帽子,可以在監控裏遮住半張臉,腿邊正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紙箱。諸伏景光用著明顯變音過的聲音說道:“先生,您的貨物,請簽收。”  諸伏空亮有些忍不住想笑,總覺得他開啟了一個叫做奇跡景光哥的遊戲,總是能解鎖哥哥不同的打扮。這可比高明哥永遠都是老一套正裝來得有趣。  “好哦。”諸伏空亮在快遞單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用著隨意的口吻說道:“你剛剛有聽到什麽動靜嗎?”  送貨員諸伏景光用著溫和的表情,但語氣卻是生動形象的疑惑:“嗯?什麽動靜?抱歉,我沒有注意到……請問是有什麽問題嗎?”  “不,沒什麽。”諸伏空亮將簽好的快遞單遞給諸伏景光,然後這位偽裝的送貨員先生繼續問道:“我這邊提供上門裝配的服務,請問先生您需要嗎?”  “不用,我自己就好。麻煩你了。”諸伏空亮回答。  從頭到尾,諸伏景光都沒有往房間裏多看一眼。諸伏空亮倒是理解了自己哥哥為什麽會在晚上準備這麽充分來他這邊。  諸伏景光知道諸伏空亮是組織的百蘭蒂德,自然不可能抱有多大的期望,去認為自己弟弟其實從未觸碰過黑色的產業。如果從窗戶或者其他地方進來,萬一剛好碰見弟弟在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呢?  就比如現在在房間裏的琴酒。  而且他是組織已經死亡的臥底,和組織的百蘭蒂德接觸,隻會讓弟弟遇到危險。因此,用著這種正大光明的態度,在送貨員下班之前的時間,以這種借口出現在諸伏空亮的公寓門口。  如果方便,就以上門裝配的理由進門,如果不方便,諸伏空亮隨意拒絕就好。  不過剛才的動靜……諸伏景光看著諸伏空亮自己把箱子搬進去關門之後,壓低了帽簷,心裏有些無奈。空亮的動手能力,似乎完全沒有進步啊。  至於其他,不是諸伏景光不想管,而是他現在無法直接行動。  諸伏景光撇過快遞單上的簽名,藍色的貓眼裏帶起了隱藏極深的淺淺笑意。  就在上麵,諸伏空亮用著記號筆寫了自己的名字之外,還在旁邊的空白處寫了一句最為簡單的【辛苦啦~】  在沒有監控的地方換下身上的送貨製服,諸伏景光換了頂帽子,回到了萩原研二的安全屋裏麵。  萩原研二盤著腿坐在沙發麵前用著手機看電視——雖然現在還是有很多人習慣用電視錄像,可惜這個安全屋沒有電視,萩原研二才隻能用手機搜索。  手機的功能太過於豐富,雖然比較小巧,但是清晰度可比萩原研二當年的電視機強多了,還不需要卡著時間等錄像。  萩原研二抬眼看了下門口,又低下頭,過了兩秒鍾,他又抬起頭,驚訝道:“這麽快就回來了?空亮不願意和你聊嗎?”  不應該啊,看小空亮的態度,他不可能拒絕吧?  諸伏景光搖頭:“不,隻是他家裏大概有客人。”  萩原研二皺眉,嘀咕道:“那也太不巧了吧。”  頓了一會兒,萩原研二遲疑問道:“這個客人……是我想的那種嗎?”  諸伏景光回應:“或許吧。”  於是皮球又踢回了萩原研二這邊。不過不等萩原研二說什麽,諸伏景光就從手邊的包裏拿出一個明顯是二手的筆記本,在萩原研二麵前開始安裝了起來。  萩原研二的興致立刻就來了,托自家幼馴染的關係,他對於拆卸安裝什麽的也是比較敏感的。萩原研二能看出諸伏景光的動作不算特別生疏,但是也不能說非常熟悉。  這個步驟看起來……單純隻是為了避免零件裏有被裝追蹤器什麽的嗎?  等安裝完畢之後,筆記本也的確可以開機了。諸伏景光拿起一個u盤插在一邊,似乎下載了什麽東西,因為筆記本沒有正對著萩原研二,他也看不太清。  不過既然能搬回安全屋,大概是不會被敵人注意的。  這些年景光都學了些什麽技能啊……萩原研二已經明確自己現在就算以片衣弦仁的身份也不可能輕易進入警視廳,因此隻是簡單的複習,確保未來有機會恢複身份之後,不至於把什麽都忘得一幹二淨。  但是說真的,哪怕表象看不出來,萬一以後有女孩子拿著最新款手機或者筆記本,問他一些最基礎的問題,他也答不出來的話……不就太尷尬了嗎?  於是萩原研二查了一下關鍵詞,決定給自己的教材裏加上相關的資料。  科技太過迅速了,萩原研二猜測像是伊達班長那種性格,對於手機什麽的大概都會比較苦手,而不去更新換代。至於鬆田,大概是最新款手機一出來,就會買回去想要拆開看看零件吧?  當年姐姐的手機就難逃一劫。  萩原研二看著諸伏景光的動作,猶豫了一下,問道:“說起來景光,你有想過聯係零嗎?”  諸伏景光的動作沒有任何停頓,語氣平靜:“那你為什麽不和鬆田見麵?”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無奈:“這不一樣。”  諸伏景光開口說道:“會見麵的,但不是現在。”  “我相信zero的能力,但是我不想賭。”諸伏景光看向自己的同期,溫和道:“意外總是比計劃先到,萬一……我又出事了呢?”  “那zero就會麵對第二次的失去,與其如此,不如趁著現在死人身份的方便,去多做一些事。”  萩原研二皺眉:“這根本不是一件事!而且空亮也不可能看著你出事的!”  “總不能一直讓弟弟照顧我吧。”諸伏景光打斷了萩原研二接下去的話語,他的語氣平靜:“我是真的死過一次,萩原。”  “我不敢賭。”他重複了這樣一句話。  萩原研二突然頓住了,他揉亂了自己的頭發,兩次的染發讓他的發質有些變得毛躁,下垂的眼睛裏帶起無力。  這群人一個比一個倔,當年也是大家一起經曆了一件衝擊力比較大的情況,才導致景光的心防消退了不少。如果不是卡在那個時間,卡在大家關係最親密的時候,景光大概也不會選擇告知。  萩原研二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看著眼前過去的同期,說道:“我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有問過你是怎麽死的,小諸伏。”  黑發的下垂眼青年眼睛睜大,尾音不自覺帶了點顫抖:“你該不會是……”  另一邊。  等把龐大的快遞箱搬到房間裏,就當著琴酒的麵前,諸伏空亮打開了快遞。  他看著箱子裏的需要自己安裝的家用暖氣片,有些迷茫,黑發警官抬起頭,用著略顯飄忽的口吻問道:“琴酒,你會拚嗎?”  琴酒:“……”  諸伏空亮摸著下巴嘀咕道:“我現在去把那個送貨員喊回來怎麽樣?”  “別想玩花招,百蘭蒂德。”這段時間的休息,琴酒的力氣多少也恢複了不少,因而對於諸伏空亮前後的行動作出了這樣的評價。  琴酒向來不在乎在非牽扯到組織的前提下,組織成員的私下生活,他平日裏已經夠忙了,沒有精力去對付這些。  可是在門鈴聲響起後,一直表現著無聊想搞事的百蘭蒂德,卻突然平靜了下來。  如果組織裏有人能對付這個家夥,琴酒倒是不介意讓對方和百蘭蒂德搭檔。但是如果不是組織的人,那事情就有趣了。第203章   萩原研二向來是最敏銳不過的人, 很多東西他都知道、察覺到了,但是出於各種原因,他都不會說出口。  因而,他也不會去問——他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他萩原研二需要做的, 隻是信任就足夠了。  相信他們可以保護好自己, 相信他們的實力, 完成自己的最終目的。  所以,萩原研二沒有去問過諸伏景光是如何出事的。他是從降穀零的反應之中, 察覺到對方的幼馴染出事這件事,但是除了天台這個地點、當時降穀零也在場之外,萩原研二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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