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他是一個殺鬼劍士,再往前他是一個武士,一個家主,再往前他是一個少主,一個繼承人。  在人類的時候想過如何死嗎?  多半是和父親一樣,和很多人類一樣,在戰鬥中死去?  黑死牟並不知道,他已經回憶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了。  “我不知道。”  彌生月彥也覺得自己怪怪的。  最終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我怎麽做才能真正控製住禪院甚爾,讓他留在我身邊?”  拋開鬼王身份的束縛,他仍舊善於用普通人類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問題,普通人的追求是什麽?  不是錢就是美人了。  彌生月彥就是試圖用這兩樣東西來束縛住對方。  禪院甚爾不是喜歡錢嗎?  那就給他錢!  他不是喜歡吃軟飯,愛和富婆呆在一起嗎?  那就用富婆的身份去接觸他!  不僅僅是富婆的身份,還有他虛偽的愛。  彌生月彥確定自己這段時間扮演的絕對是九成九男性夢寐以求的結婚對象了。  但很可惜,禪院甚爾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寧采臣,他一推就倒,但他不會動心,就特別讓他心酸。  但是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他沒有更好的選擇,也沒有更合適的做法。  很顯然黑死牟並不知道彌生月彥的心情也不理解他的做法,在他的記憶中,生存並不是很普通的事情靠著手裏的刀,現在的生活和以前並沒有很大不同,甚至還安逸很多,他隻是很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回答:“您可以把他變成鬼。”  黑死牟:“如果您很喜歡他的話,那您可以把他變成鬼。”  微風吹過,黑死牟的聲音並不大,就像是今天的月光,但是在那一刻,月光似乎又不那麽柔和了,變得慘白且沒有希望,彌生月彥忽然不想曬月亮了,讓鬼難受。  或許,還是太陽比較適合自己吧,現在已經不能曬的太陽。第93章   黑死牟的話平平無奇,甚至連彌生月彥自己都不能說他說的是錯的。  因為很多時候外人看到的東西,比自己看到的真實。  彌生月彥:“哦。”  彌生月彥:“但我不想那麽做。”忽視掉心裏的不爽,彌生月彥慢慢地給黑死牟解釋了一句:“他很強,還不像我們一樣有陽光的缺陷,我需要他的力量。”  黑死牟沉默了。  上弦一也不能理解。  樓下,禪院甚爾回到屋子收拾東西,然後趁著夜色出了門。  彌生月彥看的清清楚楚,坐在這個位置他本來就是為了監視。  禪院甚爾出門的時候好像什麽都沒帶,彌生月彥也理解,畢竟警察局離這裏還挺近的,趕過去不需要多長時間。  他的心情變差,脾氣也跟著變差,黑死牟真切地感受到了這一點,因為鬼王當著他的麵捏碎了一塊瓦片。  黑死牟:“……”  彌生月彥從屋頂爬下去,隻能看到背影:“走了,你自己曬吧。”  每個人都有過去,彌生月彥理解,特別是禪院甚爾的過去還是他自己放不下的那種,或許在努力逃開,但看效果和禪院甚爾這個人,他這輩子注定擺脫不了禪院家的烙印。  不過,鬼王歎氣,擺脫不了就擺脫不了吧,他能怎麽辦呢?還能把禪院甚爾摁頭改嗎?  無能狂怒屁事兒沒用。  ……  禪院甚爾根本沒有去找幾個禪院家人,姓禪院的是死是活和他有什麽關係,他沒親自動手宰了他們不是他仁慈,是他沒找到機會。  他這次離開沒別的意思,就是去拿一下身份證,這些個人物品被他藏的好好的,現在差不多得拿出來了。  禪院家找上門最麻煩的是什麽?  是他還姓禪院啊!  這不得趕緊找個人家入贅了,等他們用禪院的名號來找麻煩嗎?  他不怕麻煩,但是就是不想和禪院家扯上關係。  在禪院甚爾原本的打算裏麵,自己確實需要找個普通女人入贅,擺脫掉禪院的姓氏,同時給兒子禪院惠找到了一個還不錯的落腳點,可以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  在他的要求裏麵,這個女性一定是有錢的,但是和他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隻是隨便結的婚,所以他們互相不在乎對方的人品。  但是太差了也不行,不能夠讓兒子被搓磨死,所以他需要的是一個普通人。  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他的人生規劃出現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  好在偏差並不算大。  第一個偏差是富婆的水準比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她似乎有錢有勢,性格也很不錯,還願意照顧小惠,最重要的是,對他特別大方。  在禪院甚爾的小白臉生涯中,這麽大方的富婆真的不多見了。  他沒有節操,轉變思想特別迅速,給錢什麽都願意做,現在他就有了新的想法。  禪院家好煩,他要盡快入贅,為此他願意去做一個合格的小白臉。  第二個偏差就是禪院家竟然在想辦法摸他的地址,這就很討厭了。  雖然會入贅,禪院甚爾也不會把擺脫禪院家的希望放在彌生月彥身上,一個普通的女性,不能夠和禪院家對抗,他會把禪院家的目光移開。  隻是這個偏差將直接導致自己沒有辦法先確定自己找的普通人是否合格,彌生月彥目前來看怎麽都是一個很普通的普通人,但是他總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就是不管她是不是普通人,她的目標絕不普通。  這些不重要,禪院甚爾確定彌生月彥是無害的。  所有普通人,在禪院家這個垃圾的對比下都是那麽的無害,所以以上那些根本不用糾結了。  此時此刻他最大的想法其實類似於一個選項:幹完這波回家結婚,還是回家結婚完再出來幹這波?  幹完這波回家結婚,解決那幾個禪院,暫時沒有後顧之憂。  回家結完婚再出來幹這波,雖然有點危險,但是嘲諷力度直線飆升,可以達到爽快人心的成就。  他接到了電話,知道人在警察局,所以他是順路過去,還是先讓他們在局子裏麵好好過日子?  咒術師是有專門的論壇的,他不介意拍下來讓他們好好火一把。  禪院家沒確定小惠的天賦是不是真的會是“十影法”之前,是不會讓任何火往這邊燒,禪院甚爾最了解這些垃圾。  自信滿滿的禪院甚爾忽視了一個應該算是很重要的問題問題,那就是:他的富婆到底願不願意和他結婚。  ……  禪院平三個人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倒黴。  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了,堂堂禦三家族人,被自己看不上的普通人困在這裏,還得等待著根本不會來的禪院甚爾。  “好無聊啊。”一個禪院問:“那個家夥會來嗎?”  另一個禪院憋屈回答:“……不知道。”  禪院平往旁邊靠了靠,耳朵裏麵聽見很多類似於“不過是個無咒力的廢物,也敢這麽囂張”之類的抱怨。  他不敢和這群人貼在一起怕到時候挨打的人裏麵有他一個,他不想受這個牽連。  這些家夥也就背著禪院甚爾嘴硬了,真有本事在他麵前這麽說,看會不會被打的他們老婆都不認識。  外麵的世界沒有禪院家那麽多的壓力,雖然要蹲局子,但不需要伺候那麽多大少爺,好不容易出個門,就當放鬆了。  就是,怎麽氣溫越來越冷了?  在禪院平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看到一個打扮非常宗教的年輕男子走進了這裏,和相關工作人員聊天,然後走到他們麵前,笑的非常奇怪。  “你們好啊,我是盤星教派來的人,你們是想找禪院甚爾先生嗎?”童磨語氣蕩漾:“那就麻煩你們跟我過來哦。”  彌生月彥在別墅裏思前想後覺得不快樂,最後憋出了這麽一個壞主意,讓童磨假裝盤星教眾,把禪院家的人好好揍一頓,讓他們去狗咬狗。  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書房,翻開了熟悉的本子,拿出了熟悉的筆,開始熟練的記賬。  但是記著記著總會跑歪。  禪院甚爾,禪院甚爾,禪院甚爾。  他仿佛在那一個簡單的親吻裏麵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在做什麽,他不排斥和另外一個人親近,但是到此時此刻他也不免要問自己一句:值得嗎?  喜歡和不喜歡這兩個詞已經離他很遙遠,又仿佛離他很近,畢竟他可以毫不心虛地對著禪院甚爾說出來,這就是成年人的本事。  但是等到對方仿佛塊妥協,自己距離目標不算遠的時候,又開始遲疑詢問自己:我做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他思考的東西和對方有異曲同工之妙,結不結婚和在不在一起區別不大。  禪院甚爾的信息他翻了無數遍,除去禪院家裏的經曆,離開禪院家的短短十年,桃花不斷。  彌生月彥不覺得禪院甚爾是個同性戀,這個狗東西甚至記不住男人的名字,這就意味著很大可能自己要一生女裝,直到自己不再需要對方。  在過去他畢竟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麽偏執的追求,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共度一生才是他希望的事情,現在他不得不和一個人在一起,雖然和生命比起來,喜歡這兩個字如此廉價。  任何成功都是擁有犧牲的,他告訴自己,而這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紮根,需要付出的代價。  對他而言每一縷陽光都是有代價的。  但如果真的隻有這麽簡單就好了。  他改變不了自己,隻能思考改變禪院甚爾的秉性,覺得或許可以想辦法讓這該死的未來變得不那麽難熬,畢竟禪院甚爾是真的帥,他也是真的小白臉。  不要低估任何小白臉。  彌生月彥忽然發現自己之前做錯了不少東西。  他有錢,他還有實力,他擁有禪院甚爾想要的東西,現在他的兒子在他的手上,零花錢還要從這裏領。  所以占據主動權的,應該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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