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願意出五個億,確實讓他對這次任務之間找到的女士的財力有了清晰的認知。  禪院甚爾沒什麽不好意思,他給他他就敢拿,天與暴君賬戶的月流水同樣不止這個數。  不過按照對方這個大方的意思,禪院甚爾覺得自己這次任務結束或許可以休息不少時間。  禪院甚爾一直都是完成一個任務,拿到相應的報酬,然後帶著報酬去花光,沒錢了就找一個有錢女人養著他,不行了就再去地下市場接一單任務,如此反複。  他看著彌生月彥,少女眼神充滿信任,穿著打扮無一不精致,包括今天早上隨手扔給他的衣服都是數萬日元的高定。  是個有錢人啊!  這樣想著,把孔時雨從黑名單中拉出來的心情就不怎麽迫切了。  綠色的眼睛有些閃爍,禪院甚爾含糊:“我盡力吧。”  彌生月彥甩掉內心不詳的預感,仍舊微笑:“甚爾君一定可以的!”  來到馬場。  彌生月彥示意工作人員忽視掉自己,裝作對這裏不太熟悉的樣子。  墮姬負責帶著禪院惠跟在身旁,彌生月彥覺得路挺遠,擔心小朋友走下來會累到,想要抱著他走,被禪院惠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我可以自己走的。”  小朋友被墮姬打扮得花裏胡哨,昂著頭跟在彌生月彥和禪院甚爾身邊。  可能是知道自己爸爸不願意帶著他出門,禪院惠距離彌生月彥的距離更加近一些。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彌生月彥意味深長:“去你爸爸最喜歡去的地方,對不對甚爾君?”  禪院甚爾皺著眉頭,總是在下意識地回頭看自己的兒子。  他沒有回答彌生月彥的問題。  在早上出門的時候,禪院甚爾並沒有把彌生月彥口中帶上禪院惠這句話放在心裏,誰會在意一個四歲小朋友的看法呢?  他找了那麽多有錢女人,基本上都是嫌棄惠礙事的。  但是惠很堅定,在看到禪院甚爾一副不想和他扯上關係也不相信他在未來能夠阻止他的態度,孩子少見的生出一股非要去的心情來。  所以在踏出大門的時候,三頭身幼崽禪院惠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好了站在車子麵前,盯著彌生月彥:“我要去,你會帶我一起的吧?”  和禪院甚爾一樣的綠色眼眸裏是信任和忐忑。  彌生月彥當然同意。  他摸了摸孩子的頭:“隻要惠惠聽話就可以。”  “墮姬。”鬼王的聲音在上弦六的腦子裏響起:“你和妓夫太郎兩個人一起照顧這個孩子,照顧不好就去和黑死牟還有童磨好好回憶一下自己的血鬼術!練不好就不用回來了!”  這意思是保護不好就去多挨點毒打,經驗就能上來。  墮姬立刻嚴肅:“好的,月彥大人。”  妓夫太郎:“好的,無慘大人。”  帶著兒子來馬場,是禪院甚爾從未經曆過的事情,他的心裏少見的有些迷茫,仿佛是讓惠惠接觸到了自己真實的世界,那個肮髒混亂且不堪的禪院甚爾會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完全展露在孩子麵前。  甚爾在心裏嘲諷一笑,在妻子去世之後第一次左右了兒子的決定。  禪院甚爾伸出手臂,直接把禪院惠像提小雞仔一樣提起來塞進了墮姬的懷裏。  “你不許去。”  屬於成年男性的聲音帶著隨意和堅定,麵上仍舊是散漫和墮落的樣子,攬過彌生月彥:“小鬼礙事。”  小鬼礙事?  鬼王眼神閃爍。  是小鬼礙事還是小鬼礙了你的眼,堵了你的心?  心裏腹誹,表麵上仍舊不動聲色,他要做一個善解人意的好金主。  優秀的金主可以為了符合心意的人一擲千金,花大價錢討他開心,比如現在,五個億的籌碼很快就有侍者送了過來。  同樣可以在關鍵時刻給對方排憂解難。  但是讓惠惠離開是不可能的,禪院惠自己願意了解禪院甚爾不靠譜的生活,為以後阻止自己父親埋下足夠的信念,那彌生月彥就不可能阻止。  黑死牟繼子的位置在等著他。  彌生月彥微笑起來,華麗又內斂:“馬場也不是隻有賭馬這些活動,同樣可以提供零食酒水遊戲,想要的服務都可以提供,如果甚爾君不願意,讓孩子去隔壁包廂玩一會也不是問題,我可以讓阿梅跟著,還可以教他認字,惠快要去幼兒園了吧?”  沒有上過幼兒園的禪院甚爾:“……是吧。”  “我可以把我的管家也叫過來,等甚爾君結束後,我們可以帶著惠惠一起在街上走一走,這難道不好嗎?”  “小朋友不能夠一直關在家裏的甚爾君。”  禪院甚爾不說話了。  不過他很快就沒心思糾結惠惠了,因為賭馬開始了。  在場中主持人非常熱心的介紹完出現的馬兒之後,彌生月彥敏銳地注意到了其中一匹棗紅色的馬。  沒記錯那是自己昨天看到的上等馬!  旁邊的幾匹白馬灰馬都是中等甚至下等的存在。  彌生月彥靠在沙發上,心想這麽明顯的差距,禪院甚爾這波穩了,他坐在那裏開始期待天與暴君大殺四方。  雖然贏了歸他,但馬場是自己的,東道主總是不會虧的,彌生月彥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  禪院甚爾變得沉默,天與暴君盯著在場的所有馬兒,勢必要把它們盯出花兒來。  彌生月彥:“甚爾君,可以開始下注了。”  禪院甚爾拿出五百萬,在一瞬間變得胸有成竹,在彌生月彥期待的眼神下把籌碼壓上了九號馬。  而彌生月彥看中的棗紅色馬兒是六號。  他:“……”  他立刻重點關注了一下九號馬兒,是一匹白色的馬,雖然看上去油光水滑,但是彌生月彥記得在昨晚看的數據裏麵,這匹馬是比較垃圾的那一種。  下等馬。  彌生月彥:“……”  勝敗乃兵家常事,彌生月彥安慰自己,禪院甚爾既然一副很有信心的樣子,證明這匹馬或許有他沒發現的優點?  又或許隻是暫時失手,拋磚引玉?  很快,六號馬的頭籌,四號和七號跟在後麵,禪院甚爾的九號馬毛也沒有贏回來。  彌生月彥安慰自己。  第二場,場上再次拉出新的馬兒,彌生月彥眼神很尖,一眼就發現這次的上等馬居然被帶出來兩匹。  二號和這一場的九號。  這次有兩匹!彌生月彥緊張起來,覺得禪院甚爾這一次一定可以壓中哪怕一個!  下一刻,禪院甚爾拿了一千萬,壓上了十號!  彌生月彥再次關注十號馬兒,發現同樣是那種身材高大但比較虛的類型,是一匹中等馬。  彌生月彥:“……”  這兩場算是把場子裏的氣氛徹底炒烈了,特別是第二場,很多人都壓上了上等馬,小賺了一筆。  彌生月彥:“……”  他詭異地用眼神在禪院甚爾身上饒了兩圈,禪院甚爾半點不虛地回看回來。  沒事,等下一場。  很快,第三場開始了。  彌生月彥也不在矜持,認出場上的馬兒,21號是自己看的記錄裏麵最優秀的一匹之後,就捏著嗓子開口。  “甚爾君有什麽幸運數字嗎?”  禪院甚爾:“沒有。”  彌生月彥:“我看21號不錯,馬腿長,肌肉也很結實,眼神很明亮一看身體狀況也很不錯,毛發順滑,似乎是一匹很不錯的馬。”  禪院甚爾:“啊……是嗎?那你覺得這裏麵最普通的是哪一匹?”  最普通的?  彌生月彥再次一匹匹地看過去,他隻看了最棒的馬,沒看最差的馬,所以他答不出來,不過為了保持自己的人設,捏著鼻子胡亂猜測:“我看19號可能就不太行,它的眼神看上去就沒有力量!不如21號!”  禪院甚爾聽完,反手選擇了19號。  彌生月彥:“……???”  “甚爾君為什麽選擇了這一匹?這……一看就不太行啊。”  禪院甚爾扯開了襯衫的領子,露出了脖頸和喉結,然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安撫彌生月彥:“我的看法和你相反,我覺得它可以贏!”  彌生月彥開始沉默,然後沉思。  禪院甚爾卻詭異地有了點信心,讓彌生月彥很不明白。  最後出結果,21號果然贏了。  彌生月彥拍桌而起,在禪院甚爾疑惑的眼神中坐了回去,優雅矜持地用扇子遮住半張臉,然後表示:“對不起甚爾君,這是我第一次猜對,所以有點激動。”  殊不知禪院甚爾也在迷惑。  他記得昨天彌生月彥說自己逢賭必輸,沒記錯啊。  這才反買的結果。  難道自己的賭運已經差到能夠讓另一個賭運差的人變好起來?  不怕,彌生月彥和禪院甚爾一起安慰自己,剩下的錢還有很多,賭馬也有很多場,今天還很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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