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這種局麵的,是陳家村祠堂的格局和這裏的風水相衝,還是說裏麵埋藏了某種東西所導致的,現在還不得而知。


    馬文沒有詳細說明,他隻給了我一顆核桃,想必到時候我們接近陳家村祠堂,這顆核桃就會給我們指引方向。


    “王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剛有些事耽擱了,沒注意時間。”


    就在我沉思之際,一陣著急的叫喊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扭頭一看,一個中年男人正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看模樣和打扮,這人就是陳康。


    “幹什麽吃的,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看你是不想在公司裏混了!”


    王雄跟著我們身邊當了兩個小時的孫子,憋了一肚子的氣,現在有機會又立馬恢複了那副盛氣淩人的霸道模樣,對著陳康就是一頓數,把氣全都撒在他的身上。


    “先別罵了,正事要緊。”


    我給王雄使了個眼色,他立刻媚笑著迎了上來,陳康沒見過王雄這麽的低聲下氣,見他對我言聽計從,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


    “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過來,先生有話要問你!”


    “哦哦。”


    王雄這種欺軟怕硬的作風我很不喜歡,但不得不說,帶著他在身邊,有時候確實還有點用。


    比如眼下,陳康見王雄對我態度恭敬,也能看出我身份不一般,基本我問他什麽,隻要是他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但當我問起他陳家村祠堂的時候,他臉色明顯變了變了,言語也變得遲疑了很多,顯得很是為難。


    陳家村祠堂的秘辛關乎到我們的生死,見陳康遲遲不肯開口,王雄的脾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這次我倒沒有攔著他,讓他盡情發揮。


    “別支支吾吾像個娘們似的,有什麽就說什麽,不然你明天就回公司收拾東西滾蛋!”


    “老板,你就別為難我了,有些事我是真不能說呀,說出來就得死人的。”


    沒多久,陳康就頂不住了,哭喪著臉求饒。


    陳康告訴我們,他們村的祠堂很邪門兒,不能隨便談論,也不能隨便進入,即便是他們本村的人也不例外。


    一旦有人壞了這規矩,就會黴運纏身,用不了多久就會暴斃而亡。


    聽他這麽一說,王雄有些膽怯了,也不敢再多追問,隻好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我看了看,陳康並不像是在說謊,既然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沒必要繼續為難他。


    於是我就轉移了話題,詢問起他村裏麵是不是來了戲班之類的,怎麽這麽吵鬧。


    “唉,啥戲班啊,我們這條村子都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外人來了。”陳康歎了口氣,回身看了村子一眼,“前天老村長去世了,現在村民們正忙著給他舉行葬禮呢!剛才我就是幫忙抬棺,這才一時忘了時間。”


    陳康所說的老村長九十多高齡,是他們村的老壽星,按照他們這裏的習俗,老壽星去世,一定要大辦葬禮,宴請鄉裏鄉村。


    這一些習俗在農村很常見,我也沒覺得有什麽出奇,並沒有放心上,可很快陳康的下一句話,立刻就讓我提起了興趣。


    “按照規矩,老村長他入棺了也不能立刻下葬,得放在祠堂三天。”


    陳康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格外地鬱悶。


    我一問才知道原因。


    老村長沒有留下兒女,替他守靈的人都是村裏通過抽簽儀式選出來的,陳康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二十幾個青壯年偏偏就選定了他跟另外一人去祠堂守靈,而且還是守三天。


    得知原因,我眼睛大亮,剛才還發愁怎樣悄無聲息地接近祠堂,現在看來隻要利用好陳康這個點,就能夠順理成章的進入到祠堂裏麵……


    第242章 家族祠堂與紅衣女鬼


    “我們村祠堂平時基本都沒人敢接近,我要在那待三天,估計不死都得瘋掉!”陳康歎氣連連,鬱悶得很。


    “既然那麽邪門兒,你們就沒想過不去,或者等入夜了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盧曉媛忍不住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隻不過那樣恐怕就要被村裏人指著脊梁罵上一輩子了。”


    陳康苦笑連連,見我們都不說話了,氣氛有些凝重,他才僵硬地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他說老村長是壽終正寢,現在村裏麵給他辦的是喜喪,這種喪事不多見,我們如果不嫌棄的話,也可以過去跟村民吃頓飯。


    我們幹這一行的,自然沒有那麽多的忌諱,王雄是萬般不情願的,可他也沒辦法,想要進到祠堂難免要跟當地的村民打交道,隻能硬著頭皮跟我們一起進了村。


    進到村子裏麵,這裏的破敗跡象更加明顯,生機寥寥,人丁凋零。


    放眼看去,村裏麵的房屋起碼有幾十戶人家,可實際上有一半戶門都是空置的。


    陳康告訴我們,現在村裏就一百人左右,而且不少都是為了參加老村長的葬禮才特意趕回來的。


    真正還在陳家村居住的,最多就隻剩下三四十人。


    陳康一路領著我們往村裏,一邊跟我們詳細介紹村裏麵的情況。


    在來這裏之前,王雄已經給他打過招呼,說我們可能會在這裏逗留一兩天,並且還隱晦向他透露了我們幾人的風水師的身份。


    對於我們的身份,陳康隻是出於好奇的問了兩句,並沒有怎麽放心上。


    對此,我暫時也沒有多解釋,省得節外生枝。


    宴席的地點就在陳家村祠堂對麵的空地上,一路過來,不少村民都向我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陳康用一句朋友就糊弄了過去,順利地領著我們入了席。


    一坐下來,我就用手肘碰了碰賀正清,詢問他有沒有什麽發現。


    他搖了搖頭,表示現在大白天的,也看不出祠堂有什麽問題。


    “陳康,看不出來啊,幾年沒見你在鎮上混得不錯嘛,你這幾位朋友的衣著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我們這一桌總共坐了八人,除開我們六個,另外兩人一個是上了年紀的大爺,另一個則是和陳康年紀相仿的男人,名叫陳斌。


    對於陳斌的恭維,陳康一笑而過,緊接著就跟他聊起了家長裏短。


    這些和我們沒啥關係,我們隻顧著悶頭吃喝,直到陳斌喝多了兩杯,酒勁兒上頭了,不知怎麽的就把話題扯到了祠堂那邊去了。


    這不說不要緊,他一開口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陳康所說的另外一個倒黴蛋。


    他們兩人從今天晚上開始,就得在祠堂給老村長守靈三天。


    “唉,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定的規矩,人都死了,還要放在祠堂讓我去守靈,這不是存心在害我嗎?”陳斌大著舌頭,向我們大吐苦水。


    “不就是守靈嗎?怎麽就害人了。”我故作隨意地問了一句。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咱們村裏的情況,我告訴你就這破祠堂每年都得害死好幾名村民,不小心靠近祠堂也很容易被黴運纏身,我要是村長,我就叫人把這破祠堂給拆了!”


    陳斌越說越是興起,情緒激動,就差拍桌子了,他旁邊那位大爺聽著隻是直搖頭,也沒有多勸阻,至於一旁的陳康,早就喝蒙了,抱著個酒瓶子半睡半醒。


    直覺告訴我,陳斌和那位大爺比陳康要更了解祠堂的事宜。


    於是我急忙起身給他們二人敬了杯酒,同時擺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詢問起他們既然祠堂那麽邪門,村裏麵的人都有意見,那怎麽不把它給拆了?


    “拆個屁啊!能拆的話,早就拆了……來,再幹一個!”


    陳斌的酒量不咋滴,話沒說完,他就跟陳康一樣倒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了。


    靠!


    話說一半不說是最讓人著急的!


    沒辦法,我們隻好把目光挪動到大爺身上,還好大爺健談,見我們有興趣,他也樂得告訴我們不能拆祠堂的緣故。


    說是祠堂裏麵有一紅衣女鬼,那女鬼生性殘暴,道行高深,祠堂是用來鎮住她的,一旦拆了,那陳家村的所有村民就會受到紅衣女鬼的追殺。


    “大爺,好端端的,你們家族祠堂怎麽會出現紅衣女鬼?”


    我皺起了眉頭,對大爺的話將信將疑。


    因為祠堂這種地方是用來供奉先祖,祭拜神明的地方,這跟道場和佛堂有些相似,時間一長,祠堂就會積累香火氣息,從而積聚大量的陽氣。


    一般的尋常鬼物是不會選擇在這種地方逗留的。


    我仔細看了大爺兩眼,確認他沒有喝醉,便詢問起他紅衣女鬼的來曆。


    “唉,還不是因為以前陳家村人犯下的過錯,上一輩造下的孽,需要我們來償還。”


    提起紅衣女鬼的來曆,大爺歎息連連,目光說不出的複雜。


    我們紛紛豎起了耳朵,靜待他的下文。


    一杯辛辣的土酒入肚,大爺整理好思緒之後,才悠悠的開了口。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陳家村還是附近的大村,人丁興旺,遠不是現在看到的衰敗模樣。


    但人丁興旺同樣會帶來難題,那就是娶老婆難。


    那時候的陳家村僧多肉少,娶老婆基本都靠拐和賣,這聽起來匪夷所思,實則即便是現在,在一些偏遠的農村,適齡的男人想要娶老婆依舊是通過這種見不得光的方式。


    當時陳家村有個叫陳明的就花了一筆錢,托人花錢從外地買了個女人回來,那女人叫玉蓮,據說還是城裏出身的,長得膚白貌美,嫩得很。


    聽大爺說到這兒,我就忍不住在心裏麵歎了一口氣,更為玉蓮默哀了幾聲。


    買老婆這種事,以前小時候我在村裏見過,男方是通過什麽樣的方式逼迫女方結婚的,至今我回想起來,依舊覺得可怕不已。


    這個叫玉蓮的,必定會遭受各種各樣非人的折磨毒打,直到她點頭同意,心甘情願的成為陳明的妻子。


    第243章 中邪


    “當時玉蓮死活不同意跟陳明結婚,並且還多次想要逃離我們陳家村……”


    “你們這一代人可能難以想象當年的大環境,但在那個年代,拿一筆錢買個老婆回來可不容易……說句難聽的,這就跟買賣畜生是一個道理,如果畜生不聽話,你們會怎麽辦?”


    打,罵,鎖在牛棚不給吃不給喝,諸如此類的手段層出不窮。


    聽著大爺的講述,盧曉媛和古淩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色難看得很。


    大爺無奈一笑,掠過她們兩個自顧自的往下說。


    他告訴我們,玉蓮始終沒有屈服在陳明的手段之下,直到後來陳明惱羞成怒,強行侵犯了她。


    失去了清白之後,玉蓮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抵抗也沒有那麽激烈了,眼看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陳明對她越來越放心,以為她終於認了命。


    從一開始的牛棚,到後院,玉蓮的活動範圍也漸漸放寬。


    直到有一天,村裏麵來了郵政員,玉蓮拜托對方替自己報了警,本以為警察上門之後,自身就能脫離苦海。


    可惜事與願違,即便警察上了門,麵對村民的層層圍堵,玉蓮也依舊無法脫離苦海。


    在村民帶來的強大壓力下,警察最終隻是以家庭糾紛而草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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