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也說不準吧,也許在他們那種人眼裏,名譽要比生死重要的多。”安室透坐在一旁冷淡的說。  “確實,當年那麽幹脆利落的轉學,說不定也有這方麵原因。”  “別的死者呢?沒有找到她們的信息嗎?”  “當然不是。我們找到了改方學園的美術社,打聽到她們大概在五年前,伴隨著整個學校的擴建,搬了新的社團活動室。美術社原來的社團活動室在舊校舍那邊,裏麵的作品和資料都被保留的特別好。”  “我們在裏麵翻了幾個小時,四個死者的畫作都出現在其中!”  雖然是早就已經推測到的結果,但新海空還是作出一副震驚的樣子。  他的聲線刻意的帶著一點顫動,“做過筆跡對比嗎?可以完全排除同名同姓嗎?”  “筆跡對比基本一致。可以確定那幾幅畫作就是出自這些死者之手。”大瀧警部在一旁補充到。  “共同點找到了。”  十三年前,大阪改方學園的美術社發生了一起案件,涉案的人員目前來看包括四個死者,當時應該還是一年級新生。  案件發生之後,四個死者紛紛轉學,短短一個月的學籍記錄被完全消除。  她們走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都成長為很優秀的人才。  原畫師、美術老師、室內設計師、文員,除了相原紀子之外,其他三個女孩子都依舊在揮舞著自己的畫筆,展示著自己的才華。  十三年之後,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她們重新回到大阪這個城市,並且在這裏凋謝。  “看上去像是報複。”  “會不會是校園霸淩,當年的受害者或者是受害者的家屬來報複?”安室透提出一個假設。  “很有可能”新海空在桌子上展開了大阪的地圖。  “我和村上去走訪了其中一個案發地點。考慮到當時的水速以及死亡的時長,發現地肯定不是死者落入水中的地方。”  “這是肯定的。”服部認可的點頭。“拋屍的地點應該往發現地的上遊去追溯,我們剛剛也討論了這個問題。”  “大川河上的屍體應該是在大川橋甚至是更加往上的地方被拋下的。”  “唔,我對這些河流有過研究,大川河是其中水速最快的一條,確實有可能在大川橋就拋屍了。”  新海空抽出一隻紅筆,在地圖上圈出了四個案發地點,接著又圈了案發地點上遊的幾座橋梁。  “按照水速、時間以及拋屍的難易程度倒著往上推,我們可以基本確定這幾個有可能的拋屍地點。”  畫完以後,新海空站直身體。  “這張圖,你們覺得像什麽?”  寬大的書桌上,紙質地圖平平整整的鋪開,四個關鍵的節點都被畫上紅圈,把整個大阪市中心,團團圍住。  “如果和河流連在一起看,好像是,一個菱形?”服部繞著桌子轉了一圈。  “完整的菱形。”  安室透眯起眼睛。  “那他豈不是已經殺完了?形狀已經閉合了。”  四個死亡地點的河流完美的銜接在一起,圓融的感覺讓人總有一種一切都已經結束的錯覺。  “怎麽會?”  新海空抬頭看了安室透一眼,“這種猜測最好不要輕易做。在警方沒有具體的證據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  他的目光短暫地停留在地圖正中間的心齋橋上,卻沒有拿筆把那個地方畫出來。  如果地圖上的紅線抽象出來,心齋橋在其中應該出於中間的位置。太巧合了。  作為大阪市中心的大型商圈,心齋橋更多時候以商業街的形式被人熟知,但其實在這條街上同樣有一座橋。  “真是充滿儀式感的報複。”  嘛,誰知道呢,還差一個。  不知道他在這個故事裏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背後,村上勉強站直身體,眼神無力的看著地上,背上滿是冷汗。  ·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逐一排查相原紀子那一屆的所有學生,尤其重點排查加入美術社的學生。”服部打斷了原本凝滯的氣氛。  “嗯,或許應該重點關注那些非自然死亡的?如果把時間限定在剛剛開學一個月的話,應該能把範圍縮到很小的程度。”  “如果是這樣的話,排查結果多久能夠出來?”新海空看了一眼大瀧警部。  對方痛快的說:“搜查課今晚全員加班,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出結果。”  “那美術社這邊算是推到底了。”服部喪氣的坐了下來。“可以去找相原老師嗎?我們也許可以從他那邊入手,找到死者當年轉學的理由。畢竟四個死者當中,隻有相原老師人還在東京了。”  “應該不可以,相原如果想說的話,之前在警署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對方現在擺明了不想說。”  “新海警官!山潤旅行社那邊呢?有什麽新的線索嗎?”  新海空像是一下子被提醒了,在白紙上寫下一串地址和聯係方式,遞給大瀧。  “大瀧警部,請幫我查一下這個地址。”  調查地址對於警方來說再簡單不過,全程用不了一分鍾,大瀧警部很快就帶著結果回來。  “這個地址登記的人叫小野澤園,電話留的也是這個。”  小野澤園?  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前不久才剛剛見過。  “新海警官,這個地址怎麽了嗎?”  啊!那個前台的女孩子,她衣領上別著名牌。  小野澤園,還是廣田?  “大瀧警部,我需要更加詳細的報告,請把具體情況打印給我另外,小野澤園是否有男性親屬?”  大瀧為自己急匆匆的跑過來而趕到有一些尷尬,連忙補充到:  “她父母前兩年都去世了,隻剩下一個舅舅,叫廣田龍也。”  廣田龍也,他今天下午去山潤旅行社時碰到的那個經理。中獎券都是他寄的,他會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女住在哪裏嗎?  下午他問廣田,有沒有大阪本地的中獎者時,對方卻是那樣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正常人在知道自己的外甥女貪了小便宜之後,無論怎樣看待這件事,都不應該無動於衷吧?  等等,他腦海中的回憶突然具象化了那一束插在窗邊花瓶裏的白菊花。稚嫩的菊花沐浴在透過玻璃窗灑下的溫和陽光裏,潔白的花瓣上還帶著露珠。  線索全部串聯上了,凶手就是廣田龍也。  “可以抓人了。”  “嗨!啊???”大瀧警部迷茫的看向新海空。  “新海警視?”  “新海警官,你發現了什麽嗎?”  新海空站起來,正麵對著大瀧警部。  “搜查課不用加班了,直接去查廣田龍也有沒有什麽兒子或者女兒。”  另一邊不知不覺間已經趴到電腦旁邊的服部平次,從笨重的顯示屏背後探出腦袋,一臉凝重地說:  “廣田龍也,他曾經有個女兒,十三歲那年失足落水,死了。”  ·  搜查課幾乎全體出動去抓捕廣田龍也,撐不住的幾個留在警署的宿舍裏休息。  警署這邊非常貼心的給新海空、村上、安室透甚至是柯南和服部都準備了臨時宿舍。  新海空今天從早忙到晚,一直轉個不停,現在就沒跟著一起去抓人。  他現在隻想回到分給他的臨時宿舍,在那裏麵睡它個昏天黑地。  每次一有大案子,為什麽總是要熬夜啊真的是!  但是村上還拉著他下衣擺,不讓他離開。  他小聲的詢問,“新海警官,你說過會幫我的……”  新海空回頭,嘴角拉平,有些不耐。  “我沒有幫你嗎?凶手馬上就要被抓到了,你不用死了啊。”  “是,是這樣的”,村上一個勁兒地埋著頭,“但是,當年的事情……如果凶手被抓到了的話,不就會……”  人心不足蛇吞象。  晚上的時候央求著自己幫忙,隻要保住他的小命就好。  現在又想要當年的事情不爆出來,保住自己偉光正的警察外衣。  但是那樣的事情怎麽可能呢?  新海空被村上的無恥程度氣笑了。  “你忘記之前答應過我的事情了嗎?當年的事情就算爆出來了,你也已經‘死’了,難道警視廳還會追究一個‘死人’的責任嗎?”  “新海警官,我不想‘死’。”村上抬起頭,黑暗中他的眼睛好像亮起的熒光。“我還想當警察。‘死’了就不能再當警察了。”  新海空臉上的笑容隱去,聲調沒什麽起伏的說:“所以你想要違約了?”  之前在大川橋上,新海空借助漫畫,以及村上正基一炸就露陷的表現,基本倒推出了事實。  十三年前的案件中,村上正基應該也參與其中,甚至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等待著的第五人。  並沒有人調查過,村上正基的名字是否出現在美術社,但是從他那不打自招的反應裏就能夠窺見一二。  太宰治之前能夠掌控這個小警察,靠得很有可能就是十三年前的這一起案子。  村上正基越是心虛,就說明他在廣田龍也女兒的死亡中所要負的責任越大。  之前,新海空並不清楚真相,隻是簡單的拿凶手的報複去威脅村上,要求村上配合他假死。  村上正基在之前的綁架案當中,隻是簡單的配合了太宰治的一部分行動,用電話引誘新海空出來,其實具體的情況、太宰為什麽針對新海空,他是一概不知的。  什麽都不知道,也就沒什麽用處,當然也沒什麽威脅。  如今公安緊盯著村上正基,新海空原本準備把人打包送回酒廠,給酒廠培養個新人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真酒如何成為警視廳之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孟夢夢南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孟夢夢南柯並收藏真酒如何成為警視廳之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