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與罰對這個人沒有用,但是對自己卻是可以用的。費奧多爾清楚自己的罪與罰的效力,那是連咒靈也能一並消滅的力量,可是為什麽這份力量偏偏對藍染沒有效果?要知道,他向來堅信“人能從潔白中拷打出罪惡”*,沒有罪惡的人是不存在的。可是為什麽……費奧多爾的臉上露出了決絕的神色,“這就是你的目的嗎?”藍染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麽呢?這難道不是你的行為的結果嗎?”說這句話的時候,藍染的身上露出了非常強烈,強烈到完全無法忽視的非人氣息,那種仿佛從雲端睥睨底下的感覺,讓費奧多爾一瞬間完全說不出話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應該知道自己需要承擔自己行為的後果。”藍染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沒有受傷的左邊肩膀,臉上的微笑卻帶著無與倫比的恐怖氣息。費奧多爾終於意識到了,不同於自己想要踩上去的那級階梯,對方是一直都在那階梯之上的人,所以他能如此自然地俯瞰自己,俯瞰所有人。“可笑。”費奧多爾對自己的行為作出了評價,“就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醜一樣。”藍染看著對方,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毛。“這次確實是我的錯,而且照這樣來看我恐怕也不會有以後了。”費奧多爾看了眼藍染,眼中是難得的平靜,“但是希望是不會就此斷絕的。”他說完,閉上了眼睛,罪與罰瞬間發動,有著魔人這樣外號的年輕人身上立刻從身體內部裂開數個巨大的傷口,他歪了歪身子,直接就這樣倒了下去。藍染見狀卻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他一伸手就抓住了這具現在沒了生機的軀體,然後伸手一拉,就將尚未來得及消散的青年靈魂從他的身體裏拉了出來。藍染微笑地看著這個在死後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而開始變得慌亂的靈魂,露出了一個仿佛惡魔一樣的微笑說道:“真是遺憾啊,要知道相比起活人而言,我更加擅長應對的是死者的靈魂啊。”等到澀澤龍彥醒過來的時候,他正想立刻站起身來,就感受到了自己後腦勺上的劇痛,還沒等他做出什麽反應,他就看到視線裏飛過來一個鞋印,然後他就憋屈地再次昏迷了過去。藍染看著被自己再次一腳踢暈的男人,忍不住有些唏噓,還好這個叫澀澤龍彥的家夥沒來得及參與到這個魔人的行動力,不然就算他是有成為超越者可能性的人,背後還有澀澤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也絕對保不住他。不過說真的,這種有著危險異能力,卻沒有相應心性,活像是個舉著手槍在鬧市裏遊玩的小鬼一樣的家夥,果然還是封印起來算了吧?藍染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日行一善。他隨手將這個少白頭的能力給封掉之後,就將一旁驚恐的果戈裏鳥和費奧多爾的屍體以及靈魂一起打包塞進了雛見澤,然後摸出了一個電話來,開始給現任的官房長官小野田公顯打電話。藍染的人脈到底有多廣,路子到底有多野,就算是跟他住在一起這麽多年的中原中也都沒有弄清楚。官房長官在日本是僅次於首相(總務大臣)的職位,是相當於政府秘書長的重要人物,而這次上台的小野田公顯是從國家公安委員會升上去的,他跟警察和公安的關係相當緊密,甚至被譽為將來最有希望升任首相職務的男人。誰都不知道為什麽藍染右介會認識這個人,甚至跟他是能交換私人號碼的良好關係。這種事情雖然聽起來異常離譜,可想想做這事情的人是藍染右介,就忽然又覺得不是不能理解了。小野田公顯接到藍染的電話的時候,倒是顯得有些詫異,畢竟他們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藍染很少通過私人號碼聯係他。“失禮了,不過你現在方便講話麽?”藍染的話語透過手機傳來,“我這裏有個非常不得了的消息要告訴你。”他說著,隨意地走到伊萬-岡察洛夫的身邊,再次一腳將人踢飛出去,正正地壓到澀澤龍彥的身上,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壓在一起,本能地抽搐了一下。小野田公顯知道藍染的性格,清楚這不是個會無的放矢的人,便起身走過去將門關上反鎖,現在才晚上八點多,他還在辦公室裏沒有回去,“我在辦公室裏,安全性還是可以保障的。”官房長官的辦公室絕對非常安全,而且隔音性也非常優秀,他的辦公室裏也不可能被人安裝什麽監聽監控的裝置。“嗯,那接下來的消息,希望你聽到之後不要太過震驚。”藍染忍不住地歎了口氣,“我覺得你接下來應該會很忙很忙了。”小野田公顯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在意,但是等他聽完藍染的話之後,他整個人都不敢置信地拍桌而起,“藍染,你說什麽?”“陸上自衛隊正在準備政變,主謀者就是這兩年陸自的人主推的‘英雄’福地櫻癡。”藍染重複了一遍剛剛他對小野田公顯說的話。小野田公顯狠狠地用力一錘桌子,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福地櫻癡這個人他也是清楚的,這個人這些年的名望很高,是路上自衛隊那邊主推的首要人物,甚至拉動了這兩年年輕人報名參加自衛隊的數量。可是他從以前就看不順眼這個所謂的“英雄”。別的不提,單純就政治立場,小野田公顯這個國家公安委員會出來的就跟自衛隊的人不對付,東京警視廳還有專門監控自衛隊的一整隻編隊。更重要的是,小野田公顯是個滴水不漏的老狐狸,從他第一次見到福地櫻癡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這個男人是個一直持續沉浸在戰爭年代的人,什麽不拘小節,全是那個家夥演出來的。現在已經是和平年代了,而且當年的參戰沒有給日本帶來任何好處,反而讓日本被卷入了各種麻煩裏,幾年前又經曆了經濟危機,現在的日本根本吃不消再次陷入戰爭危機裏。再加上陸上自衛隊和海上自衛隊之間持續地不對付,以至於雖然這兩年陸上自衛隊在各種力推福地櫻癡,還給他編寫傳記,拍攝電影,海自和內閣那邊卻都有在悄無聲息地想辦法打壓這個人。最直接的一點就是,直到現在為止,福地櫻癡,乃至獵犬這支部隊的主職都依然是在維和部隊那邊,並不具備任何在國內自由行動的資格。內閣那邊這兩年還反複要求陸自每年提交的預算和實際使用之間要能有關聯性,並且每年都在壓獵犬的經費。別的不提,現在可是全世界都在反對人體實驗,在這樣的情況下,獵犬的異能者強化手術已經被不止一次地提出過要廢除的事情了。很多人都認為這個強化手術危險係數高,安全係數低,根本不是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偏偏現在獵犬部隊還有四個人需要靠這套手術維持生命。小野田公顯深吸了兩口氣,覺得自己一時間思緒混亂,都不知道想到什麽地方去了,“你確定?”“確定哦,而且我這裏還有全套的證據。”藍染歎了口氣說道,“你可以讓人過來拿,相當齊全。”“我知道了,你把你的位置給我,等下馬上就會有人過去找你。”小野田公顯的聲音此時透露出一股冷酷來,“務必將所有東西都帶過來。”第二百零五章 等到黑色的轎車以絕對會被罰掉駕照的瘋狂速度開到這片人煙匱乏的區域之後,車門打開,一個金色短發的男人就從車上跳了下來,車的另一邊門也打了開來,一個男人踉踉蹌蹌地走下來,像是暈車了的樣子。藍染本來是靠在礦洞門口玩手機的,剛剛看到那輛汽車以飛得太低的架勢衝過來的時候,他也有點被震到了,要知道對他們這種玩得轉瞬步的人來說,反應速度都是以零點零幾秒這樣計算的,他也從來沒把汽車開成這樣的狀態過。倒不如說他除了在原姐弟那邊之外,還從沒見過有人能把車開成這幅鬼樣子過,以及最近這幾年原研二遭受自己姐姐的壓迫,開車已經越來越規範了。這讓他忍不住對開車的司機產生了幾分敬重之情,然後他就看到跳下車的人居然是安室透。藍染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麽那輛車能這麽風騷地在地上飛了,以及這個家夥學什麽不好非要學原飆車……藍染一時間有些無語,不過還是主動站直了身體,等來人走到自己麵前,朝著藍染走過來的時候,率先向對方出示了證件,“公安警察,降穀零。”“恩,我知道你。”藍染也笑了起來,“小野田長官有跟我說過,不過你來橫濱沒關係麽?我記得小野田長官說過,你似乎在進行一項潛入搜查任務?”安室透,不,降穀零愣了下,他沒想到小野田官房長官居然會對這個大學教授說這麽多事情。他對藍染點點頭,“沒事,我潛入的組織現在已經完全撤出橫濱了。”前段時間橫濱是真的亂,大家都想要渾水摸魚,最後甚至還搞出來了很誇張的大場麵,外國人和本國的異能者集團打得天昏地暗,明明是幾個人之間的戰鬥,卻直接搞沉了一艘巨型遊輪,這破壞力著實沒睡了。安室透並不是個討厭異能力者的人,他是個實用主義者,對於異能力的存在向來保持著“存在即合理”的態度,能有專注破壞的異能力者,自然也會有喜歡救人的異能力者,就像是hiro,他的生命就是一個不知名的空間係異能力者救下來的。這件事情降穀零一直都記得很清楚。再加上自從前幾年從異能特務科那邊搶來了不少權力之後,公安裏也有不少異能力者在努力工作,就連他的工作都清閑了不少,最起碼每天能夠睡滿六個小時了。但是這次在橫濱的動亂,卻真的讓這位對異能力沒有絲毫惡感的公安警察都忍不住地生出了“異能力者滾出日本”的想法來,要知道先前的時候他可是在負責盯著經濟方麵的消息,唯恐他們再搞出來個新的經濟危機。結果一群異能力者那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在打架,要不是及時的新聞管製,隻怕整個日本都要知道橫濱這邊在進行異能力者之間的大戰。不過冷靜下來之後,降穀零也不得不承認這群異能力者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然而就在他稍稍提高了一些對異能力者的好感的時候,忽然就收到了這樣一個消息,陸上自衛隊的特種部隊獵犬的首領要搞政變。這種時候,誰還管的上什麽黑衣組織了,在自衛隊裏有著非常高名望,甚至在普通人裏也有“英雄”外號的那個福地櫻癡居然打算搞政變,這種事情的優先級可比什麽黑衣組織高得多了,這可是有可能關係到整個國家安定的。降穀零得知了這消息之後,立刻就丟下其他的工作,作為距離橫濱這邊最近的零組負責人,他當場就搶了同僚的車風馳電掣地趕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不要小看他這個情報人員,為了先前的黑衣組織的任務,橫濱的地圖他都快背下來了。即使這邊是導航app都找不到的地方,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開車的時候稍稍減速給自己回憶一下該怎麽走而已的小麻煩罷了。藍染見狀也不跟他過多地寒暄,他伸手一指那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三個人,“這三個是證人,他們雖然都是異能力者,不過他們的異能力都被我封印起來了。”聽到這話,降穀零有些驚訝地看向一旁的藍染,“封印……?”而此時,暈車好了的風見裕也也有些踉蹌地走上來,他也聽到了藍染的話,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來,“封印什麽的也是可以做得到的嗎?”“請放心吧,這是做得到的,隻不過是一種比較特殊的術式而已。”藍染笑得很溫和,說話也很謙虛,但是他說出來的內容卻讓降穀零和風見裕也都愣住了。他們兩個身為公安警察也算得上見多識廣,特別是降穀零,他甚至在那樣一個還專門研究怎麽針對異能力者的酒廠裏臥底,可從來都沒聽說過咒術能把異能力者的能力都給封印起來啊。他認出來了,倒在地上的那個白頭發是澀澤龍彥,一個有名的麻煩人物,對於這個人,就算是他的上級給出的指令也是“盡可能不要搭理他”,“如果這個人真的鬧出大事件,就立刻擊殺”這樣的話。“嗯,算是我的專利技術吧。”藍染笑了笑,沒有想要詳細解釋的意思,“不過這幾位裏,那個矮胖的男人也許能對你們的提問給出詳細回答,但是真假應當是存疑的,至於澀澤先生,我覺得你們也許需要通知一下他的家長,至於最後那個人,我覺得你們也許沒辦法從他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藍染說完,又示意兩人往這邊看,然後他就指著一個書櫃上的內容對他們說道:“這些是福地櫻癡身為恐怖組織‘天人五衰’首領,和其他成員之間交流的書信,書信時間從將近九年前就開始了。”“九年前!?”這不幾乎就是戰爭結束後沒兩年麽?降穀零有點難以置信,他更難以置信的是,“福地櫻癡……恐怖組織?”天人五衰這個恐怖組織他也有所耳聞,這個組織多年以前在歐洲活動過相當長一段時間,後來因為遭受了英國的那位阿加莎女爵的強力打擊,這才銷聲匿跡,雖然有傳聞說天人五衰在日本這邊死灰複燃,可是因為始終都是傳聞,缺乏決定性證據,才讓公安警察那邊沒有太重視。然而令降穀零萬萬沒想到的是,福地櫻癡居然就是天人五衰的首領!?“這,這怎麽可能?”風見裕也雖然做事總是很毛躁,還老喊出降穀零的真名,但是他身為公安警察的基本素養還是在的,這些基本常識一樣的情報消息他還是知道的。“你們可以自己看。”藍染指了指那個書櫃,“天人五衰的成員,首領是福地櫻癡先生,其他成員身份明確的有這位地下世界大名鼎鼎的情報商,魔人費奧多爾。”他說著又指了指另一邊倒在地上的男人,這個長相清秀,與其說是東歐人不如說更像是亞洲人的年輕男性身上沾滿了鮮血,甚至還能看到幾道相當古怪卻深刻的傷痕。而剛剛那三個男人雖然狼狽不堪,但好歹都有口氣,而這個男人,降穀零不管怎麽看都能確定,對方絕對已經死了。風見裕也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已經死掉了的人,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好歹也是個公安警察,雖然自己沒開槍打死過幾個人,但是看到過的屍體卻有不少,他深吸了口氣,“那個,這位,藍染先生。”他想了下才想起來這個飆車前上司告訴過自己的名字,“殺人是違法犯罪的行為,就算對方是恐怖分子也……”藍染忍不住地笑了起來,“請放心吧,這位警察先生。”他說著回頭看了眼那邊的屍體,“我沒有殺人,那個人是自殺的哦。”“哈?”風見裕也一頭霧水,然後他就聽到自己的上司降穀零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這個人確實是自殺的。”“自殺?可這……”風見裕也有些莫名其妙地走過去,他看到了男人屍體表麵的巨大傷口,這些傷口都是從內向外爆開的,要是換個片場這就是個無頭案,但是在這個有異能力的片場裏,就有可能是異能力造成的傷痕。降穀零沉聲說道:“魔人費奧多爾的異能力,正體不明,但是從幾次他經過的場所發現的屍體來看,魔人的異能力就可以造成這樣的傷痕。”“所以我說了吧,他是自殺的。”藍染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可沒有撒謊。”降穀零粗粗地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屍體,除了發現對方身上疑似對方自己異能力造成的致命傷之外,還有一處肩胛骨碎裂的傷痕,但是這一下絕對不至於能讓人致死,也不會讓這個一直遊走在危險邊緣的危險人物選擇自殺。他垂眸,決定現在不要去想這些,重新站起身來走向那個書櫃,“這裏的書信藍染先生你都翻過了麽?”“沒全都翻過,大概地看了看吧。”藍染保持著微笑說道,“而且我也沒那麽多時間全部看完,裏麵大部分是福地櫻癡和費奧多爾兩人的交流,最初似乎是因為通訊不便的緣故,但是後來,我覺得應該是他們兩個都想抓住彼此的把柄握在手裏,所以才故意繼續沿用這種傳統的交流方式吧。畢竟眾所周知,費奧多爾先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黑客,偽造電子信息的話對他來說實在太簡單了。”降穀零拿出幾封信看了看,最老的那些信封信紙都已經泛黃,打開來能清楚地看到一手漂亮的日文,內容確實如藍染所說,是關於製造恐怖襲擊的相關事項,隻不過落款落的是“神威”。他不能確定這是否是福地櫻癡的筆跡,便放到了一旁。“這些東西我會全部帶走,請問還有其他的嗎?”降穀零翻了翻信封,前些年的時候信封上的地址幾乎沒有相同的,這兩年的地址倒是都集中在了橫濱,隻不過就算是這樣,也還是寄到了橫濱的各個地方。“當然。”藍染說著,示意他們跟自己進來礦洞裏麵。第二百零六章 所謂證據所謂線索,都是需要和某些事實關聯起來才能用的,魔人費奧多爾又是一個特別謹慎的人,事實上他藏起來那些信件的地方非常隱蔽,甚至不在這個據點裏,也就藍染能直接從他的靈魂裏獲取答案,然後又親自跑了一趟才陸陸續續從十幾個地方翻出來這些被對方藏起來的小玩意兒。除了信件之外,藍染還從各種隱蔽的地方翻出來了很多費奧多爾找出來的各種聯絡人,費奧多爾的“聯絡人”五花八門,上至日本政界要員,下至販夫走卒,而他和那些聯絡人之間的關係也錯綜複雜,有的是金錢往來,單純的雇傭關係,有的則是利誘,還有的就是拿把柄威脅的關係了。不過因為是在這個柯學的世界裏,受到威脅勒索的人都很清楚,勒索這事情很容易變成無底洞,所以這群受害者往往會選擇更幹脆利落的解決方法,那就是把勒索自己的人幹掉,再不成就直接來個自我消失,讓你就算有我的把柄也沒辦法長久地勒索我。正因為在日本,大家都很有這方麵的意識,所以費奧多爾一開始碰了好幾次壁,甚至還被果戈裏狠狠地嘲笑了一通。後來他學乖了,即使拿著把柄,也會選擇用將把柄交易出去的方式一次性解決問題,想要讓對方做的事情也都不是什麽很嚴重的事情,比如修改某個人的戶籍信息,比如向自己的上司推薦某個秘書之類的。當然,這裏所謂的“交易”隻是受害者單方麵的意識,他可從來沒說過自己不會留副本,就算是留不下來的副本,他的腦子也記得很清楚,回頭可以複刻。然後這些東西就都便宜了藍染,現在就都便宜了日本公安。除了這些東西之外,費奧多爾手裏還有著大量的關於福地櫻癡的東西,包括自己和對方第一次見麵並成立同盟的影像,以及雙方彼此密談留下來的紙麵資料,以及他們的“改革世界”的宏偉目標,裏麵當然也包括了某個秘密的,名為“書”的特殊道具。順便一提,這些東西除了影像之外都是藍染偽造出來的,他從費奧多爾的靈魂裏讀取到了這些畫麵,然後他就順手幫費奧多爾把那些東西實體化了一下,不過這種小事就不必讓公安警察和福地櫻癡知道了。看到連現任法務省副部長身邊的機要秘書都是天人五衰的成員之一的時候,降穀零就深刻地認識到法務省也需要大清洗了,居然能讓恐怖分子坐到這位置上,簡直滑天下之大稽。而等看到異能特務科居然還藏了一樣名為“書”的特殊道具,他更是直接被氣笑了,果然還是對內務省的敲打不夠麽?相反的,畢竟先前就知道福地櫻癡想搞大新聞,對於看到福地櫻癡那麽多的借著外派維和工作時候作出的惡行的犯罪證據降穀零反而很淡定,反正他本來就不是福地櫻癡的崇拜者,對於罪犯之流,隻要抓起來就好。而隨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旁的風見裕也已經完全不敢靠近對方了,他總覺得自己上司身上冒出來的黑氣堪比曾經見過的黑暗組織成員。藍染則在這個時候給出了更致命的一擊,“雖然這些內容差不多已經足夠證明福地櫻癡的問題了,不過真正關鍵的東西,也是福地櫻癡想要發動政變的關鍵,數年前理論上來說應該是被這位福地櫻癡先生擊敗的北歐異能力者,代號吸血鬼公爵的布萊姆-斯托克就在福地櫻癡的手裏。”藍染笑了笑又道:“你們要是去申請個搜查證,說不定就能在他家的地下室裏找到布萊姆的棺材。”降穀零捏著材料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他現在非常的憤怒,憤怒的情感甚至都衝淡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在來這裏之前,他確實有想過,福地櫻癡到底要怎麽做才有可能實現政變,畢竟現代社會,就算想搞政變也沒那麽容易。武裝政變更是容易遭到全世界的敵視,更不可能獲得其他國家政府的認可。但是如果通過自己製造一場惡性危機,再以救世主的身份閃亮登場,解決事件的話,對方的聲望就會提高到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再然後,明年就是政府換屆大選了,他完全可以憑借這一手直接登上首相的位置。這確實是一場政變,一場利用恐怖襲擊來抬自己上位的,特殊政變。降穀零的臉色非常難看,“我知道了,回頭會去申請的。”其實這句話完全沒有說的必要,在日本,公安警察不同於一般警察,特別是目前的零組,在麵對被他們判定是危及到國家安全的對象的時候,他們會采取超出法律許可範圍內的操作,違法搜查什麽的都是小事了。“啊,給你一個建議,去找那位福地櫻癡先生的時候,我建議可以向上級申請,找五條悟幫忙。”藍染笑眯眯地說道,“畢竟,無論福地櫻癡本人人品如何,他的實力都是無可置疑的,而且陸上自衛隊為了讓他能夠發揮最大限度的實力,還去申請了國寶級古刀給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