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裏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寒意從自己的腳底一直竄到眉心,“不,不要!”他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然而對方的手就像是鋼鐵打造的鉗子,死死地扣住了他。藍染根本沒有看他,而是露出了一副回憶的表情,“我呢,以前的時候曾經也做過類似的實驗,將人類的靈魂放置到別的生物身體裏,但是很遺憾,當時的實驗全部失敗了。我以為是因為我們那邊的法則之類的原因,於是這項實驗就一直被停滯了下來。直到數年前我遇到了鬼燈君。”藍染回想起了當時的事情,他用很平淡的語氣說了這樣聳人聽聞的事情,而鬼燈則用更平淡的語氣回答了他的問題。“鬼燈君說,並不是什麽法則之類的緣故,隻是我的手法有問題而已。”藍染說著再次將視線投到果戈裏的身上,這一刻他的眼神無比的純淨,同時也無比的冷酷,看著果戈裏的時候絲毫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的靈魂,而像是在看自己的實驗材料一般地說道,“因為不想要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惡徒,所以即使我學會了鬼燈君所說的手法,此前也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練手對象。感到高興吧,你將是我的第一實驗對象。”他說著,不由分說地就用靈力將果戈裏的靈魂徹底籠罩了起來,然後按照鬼燈傳授的技巧,他輕而易舉地將這個人的靈魂壓縮成了一顆小球狀,然後再將這顆球投入到了另一隻手上的小鳥身體裏。鳥兒頓時像是昏死過去一樣,忽然就這麽倒在了他的手心裏一動不動了,過了好一會,小鳥才勉強地支撐起身體來,然後就像是忘記了該如何走路一樣艱難地試圖站起來,可是無論是翅膀還是兩條細腿都沒辦法正常使用,小鳥才撲騰了兩下,就又再次倒了下去。藍染蹲下來將小鳥放在地上,“人類從出生之後需要花費起碼90天的時間才能克服重力,開始用兩條腿行走,而像這樣的鳥,一般需要30天左右的時間才能學會飛翔,你會需要多久的時間呢?我會很期待的。”他說完,無視了那隻鳥兒眼中透露出來的怨恨目光,走過去撿起一旁果戈裏沒有了靈魂的身體,瞬間就消失在了這隻鳥的麵前。鳥兒看著空無一人的天台,發出了絕望的嘶鳴。第二百章 藍染回到橫濱海洋大學的時候,時間甚至都沒過去多久,門口的警察正在努力維持秩序,並且用喇叭不斷喊著讓人去校門口的辦公室報道清點人數。他輕鬆地混進人群裏,看著已經全力出警,還是有些姍姍來遲的機動隊迅速地整理好身上的防爆服,哪怕已經過了炸彈犯預告的時間,炸彈卻毫無動靜,即使前方充滿危險也依然堅定不移地往校園裏走的樣子,他略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真是太可惡了。”本來最近就忙得要死,現在更是遇到了這種事情,橫溝重悟看著往前走去的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成員,整個人都鬱悶得想打人。“我倒是覺得會沒事的。”藍染看到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期待是一回事,現實是另外一回事。”橫溝重悟下意識地回了句,說完才發現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一抬頭就看到藍染右介,愣了愣之後才反應過來似的說道:“你是……”橫溝重悟不是很熟悉藍染,他對藍染最大的認識大概就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原千速)的朋友的樣子,但是總覺得除了這個身份之外自己似乎有在別的上麵地方看到過他。“我是藍染右介,東都大學的工學教授,”藍染笑著說道,“同時也是警視廳的特別顧問。”“原來如此。”終於想起來是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人的橫溝重悟撓了撓頭,“你是教授的話,就去那邊登記吧,這裏現在太亂了,不要走丟了。”說完,橫溝重悟就站起身去繼續去找從保安室裏出來的人了,哪怕現場需要機動隊先去排除炸彈,抓人卻也是他們的工作。藍染看著這個急脾氣的男人匆匆忙忙走開,笑了笑就走去警察那邊排隊登記身份。閑著無聊,他順便分了一下心去看看現在的那隻鳥的情況。不管怎麽說都是他做的第一個人類靈魂遷移到別的生物身上的實驗體,他怎麽可能真的放著不管?所以自從他將自己的手按在那個銀發的魔術師身上的時候,整個空間就被他直接切去了雛見澤。那個魔術師如果現在還是人類的樣子,應該能很輕易地就察覺出周圍環境的變化,然而很遺憾,現在的他可是一隻小小的還沒有人的一個拳頭大的小鳥,先讓自己站起來再說別的吧。進入到雛見澤之後,剩下的事情就好解決的多了。那裏本來就是魔女截取下來的時空碎片,被藍染修複之後那裏的一切都隻是記錄的殘影。那隻鳥也是,不存在靈魂,甚至就算是身體,於藍染而言也不過是如同數據一樣的東西,是為了裝入外來者的靈魂,所以才臨時實體化的存在。藍染微笑著看著天台上的鳥拚命地想要揮動翅膀,卻無論如何都飛不起來的時候,他忍不住地搖了搖頭,真是的,又是一個葉公好龍的家夥,現在的年輕人就不能更有毅力一點嗎?既然說了這是他的願望,那就做到底啊,別稍稍碰到一點問題,就開始退縮。藍染想著漫無邊際的事情,很快就輪到他簽了到,然後就被告知,“下午的研討會果然沒戲了啊。”“這也沒辦法的事情啊。”研討會的主要負責教授無奈地歎息,“雖然我們其實都已經有點習慣了,但是到底來參加會議的還有很多外來人啊。”身為東京人,對爆炸什麽的也已經習慣了的藍染還是忍不住地勸了句,“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習慣比較好。”“說的也是。”對方忍不住笑了起來。另一邊,費奧多爾正在收拾行李準備撤離。果戈裏出事了,而且搞不好還是永遠回不來那種等級的出事,費奧多爾很清楚那個家夥的秉性,對方不喜歡被束縛,所以不要在他身上留下可以定位和監控的裝備,但是無論是什麽情況,果戈裏都會記得留下和自己聯係的渠道。這次的行動也是,費奧多爾給果戈裏提供了行動方案和必要的炸彈,具體的操作全都由果戈裏自己進行,前期還算順利,對學校的定點爆破讓學校裏的人都被嚇得跑出來,本來隻要再趁亂將那個大學教授綁架過來,接下來想做什麽都可以,然而果戈裏卻在這個時候被人傷到了手,還是以那樣一種有些慘烈的方式傷到的手背。於是這個向來無法無天的小醜就開始肆意妄為了。如果果戈裏在校園廣播停止之後還能及時聯係自己,那麽一切的局麵還能說一句盡在掌控,可是對方在校園廣播停下之後就直接沒了消息,他安裝在地下倉庫的監控攝像機隻拍到了太宰治衝進來的畫麵,那東西就被果戈裏丟出去的炸彈摧毀了。再後來,果戈裏直接就斷聯了。費奧多爾清楚,以果戈裏的能力,即使一時間打不過,逃跑也是沒問題的,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對方的消息,要麽對方身上的通訊設備被他自己的炸彈弄壞了,要麽對方目前處於根本無法和自己聯係的狀態。如果是前者,那麽果戈裏現在也應該找過來了,如果是後者……費奧多爾覺得非常遺憾,他的很多計劃都還沒展開呢,計劃裏關鍵的一環居然就這麽折損了?不止如此,果戈裏可還扮演著司法省副部長的秘書的職務,忽然在這裏失聯了,接下來的很多戲就都沒辦法演下去了啊。費奧多爾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神色凝重地思考著,他接下來的計劃必須要進行大幅度的修改了,他按了按耳朵上掛著的藍牙耳機,輕聲說道:“伊萬,過來接我。”“這就過來接您,我尊敬的主人。”電話裏,耳熟的聲音傳來,讓他稍稍有些放下心來。等到了晚上,太宰治靠著自己亂七八糟的情報來源,和江戶川亂步一番頭腦風暴之後,終於成功地找到了疑似是費奧多爾落腳點的地方,不得不說這裏非常的隱蔽,如果不是這段時間這個討人厭的魔人做了太多的動作,他也沒辦法搜集到這麽多線索來和江戶川亂步進行線索交流。然而他發現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這處據點早已人走樓空,那隻老鼠走得非常徹底,連一點點線索都沒有留下。“可惡。”太宰治覺得非常不爽,可又沒有辦法,他看著麵前空蕩蕩的屋子,忽然有種想要跑回去問問藍染,先前那個魔術師跑到什麽地方去了的衝動。不行不行,這樣做豈不是就是對那家夥認輸了嗎?太宰治果斷上車,卻沒想到才走了沒幾步,順便給還在偵探社裏的江戶川亂步打了個電話,“這邊果然已經沒有線索了。”“這不是早就預料到的麽?”江戶川亂步倒是絲毫不意外,他拿起一顆爆米花丟進嘴裏嚼了嚼說道,“而且現在最有可能找到那隻老鼠的家夥,果然就隻有那個人了吧?”“隻有這件事情我發自內心地拒絕。”太宰治忍不住表情都有點歪斜,“我跟那個人之間的氣場實在太合不來了。”“太,太宰先生,你們在說什麽?”還有點暈車的中島敦有些喘不過氣來地問道。“沒什麽。”太宰治果斷掛掉電話,他可不會去找那個家夥,他寧可回去找森先生都不想去見藍染右介。好吧,去找森先生確實不是什麽好的選擇,但是藍染,那是個更加危險的家夥。太宰治到了這一刻,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對方心存畏懼的很大一個理由,在於森鷗外可能會對他做些什麽,但並不會真的威脅到他的生命,甚至因為擔心自己報複,現在也不會輕易對織田作他們出手,可是藍染不一樣。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將他,甚至是武裝偵探社的所有人都放在眼裏。那個男人的眼神太過於冰冷而理智,對於那個男人來說,他們也好,森先生也好,甚至魔人也好,隻要不去觸他的黴頭就可以無視,如果觸碰到了,就會毫不猶豫地展開報複行動,而且還絲毫沒有任何的掩飾,能夠將各種手段都拿出來用,更重要的是他的那種“即便你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的態度,讓太宰治隻覺得十分頭疼。麻煩啊麻煩,真是一點都不想跟那個家夥再扯上任何關係,那家夥最好也沒有找到魔人的蹤影就好了。然而會有這樣的好事麽?怎麽可能?藍染自覺自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到臉上來都不還擊可從來都不是他的作風,他向來是信奉恩還十倍,仇報百倍的那種人。隻不過隨著他的實力漸長,脾氣漸好,會想要無緣無故地來找他麻煩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要知道,太宰治都隻是招惹到了中也,之後才想做點什麽就被他掛河堤上去了,這次居然碰到個直接上門懟他臉上的家夥,他會輕輕放過就有鬼了。不過去找人麻煩不急於一時,反正絕對能找得到,現在更重要的是麵前的研討會,雖然正兒八經的研討會已經中止了,但是這麽多學者在現場,大家能聊的內容也很多。盡管校園裏已經被排查過了一遍,確認沒有炸彈了,但是想想先前那差不多“憑空冒出來”的炸彈吧,目前橫濱海洋大學已經被完全封鎖了起來,可能要過兩天才會重新開放。可是這麽多人也不可能真的就這麽趕回去,於是作為本次學術研討會的出資方的一員,森會社主動表示他們包下了一旁的一個大型自助餐廳,反正大家都沒吃中飯,不如去那邊一邊吃飯一邊聊?於是一大群人就這麽轉移了陣地,倒是留出了空無一人的學校方便各方人員檢查。第二百零一章 自助餐會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好幾個教授學者在進行交流的時候互相爭辯不過,在自助餐會現場找了紙筆就開始寫寫畫畫起來,藍染在一旁看得時分過癮。而自助餐會的負責人,那個叫廣津柳浪的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倒是十分貼心,一邊派人去向警察們詢問各位教授落在禮堂裏的東西能不能拿回來,一邊又立刻找人拿來了話筒和白板過來。大禮堂裏的東西警察們都沒有動,之後會讓各位學者們自己回去拿,但是二樓跟三樓明確被安裝過炸彈的地方的東西就都被收了起來,警察們一一貼好標簽,等著之後的學生老師自己來領取。自助餐會舉行的時候,森會社的老板森先生也出現在了現場,這位看起來彬彬有禮的中年紳士和幾位從東京來的學者交談甚歡,看起來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藍染倒是不怎麽奇怪這一點,畢竟森鷗外也是東京大學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就算是他的森會社,現在也養著一大批精算師,就為了將混黑的錢洗白到能用。但是自從四年前弄丟了唾手可得的異能開業許可證,又逼反了自己的弟子,被太宰治重錘之後,森鷗外開始痛定思痛,他覺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將所有的路子都走到黑的這邊,這四年裏他也想辦法開拓了不少正當的賺錢道路,比如投資隔壁的橫濱奇幻樂園啦,投資奇幻樂園對麵的紅堡酒店啦,這兩年都給他帶來了相當豐厚的收益。他甚至還想開一家屬於自己的建築公司,他的名下確實有兩家建築公司,可這兩家公司負責的是拆除的業務,這次他想把承包建設的業務也盤活起來。而想要做到這一點,那必須得有大批的相關人士才行,不然堆出來一個危房,光違約金就能賠死他。這次橫濱海洋大學召開學術研討會,除了時間不太對頭之外,森鷗外還是大力支持的,這次可是會來不少外地的學者和學生,雖然沒什麽建築學和金融學方麵的專業人士,但是室內裝修啊,行為學啊,心理學啊這類學者也來了不少,他完全可以廣撒網,到時候能來幾個是幾個,就算房子現在建不了,裝修先給我搞起來。森鷗外的心思很簡單,無非就是在一眾學者大佬們麵前刷好感,想要將來撈一些人才去他那裏給他打工。藍染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頂多覺得森鷗外的美好願望八成會打水漂,畢竟學者之間的交際網遠比外人想的要寬廣,外地人不知道森鷗外的真實性情,本地人又有幾個會不曉得的?等他們反應過來,互相這麽一說,森鷗外撒下去的網能網的住幾條魚就要看臉了,不過他這一網下去也不算虧,畢竟賣了橫濱海洋大學這麽一個麵子,以後如果有點兒什麽小問題找上門去求指教的話,那些學者教授也不會藏著掖著,而且網不到大魚,網到點小魚小蝦也是有可能的,名牌大學教授的話,教出來的學生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藍染一邊聽幾個大佬在那邊爭得麵紅耳赤沒有形象,一邊默默評估了一下森鷗外的手段,覺得沒什麽大不了之後,就繼續邊吃瓜邊聽旁邊的人說話了。他這是真吃瓜,森鷗外為了撒網還是下了本錢的,這家店居然提供不限量的西瓜。在日本這地方,西瓜可是非常昂貴的水果,更重要的是大部分的瓜還不夠甜。好在在另一個世界的地獄西瓜又便宜又甜,甚至可以一年四季不停產出,雛見澤也能種瓜,不然他就得像很多年前那樣自己跑種花家就為了買瓜吃個爽了。恩,除了西瓜還有哈密瓜,日本這邊的網紋哈密瓜一個的錢都夠他跑新疆買一車了。等到晚飯時間過後,警察們前來指引各位學術界人士回去橫濱海洋大學領取自己的東西,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一樣地跟著他們走。畢竟都是關東地區的人,就算是晚上了要回去也很方便,實在不行,還有橫濱海洋大學事先就安排好的酒店,隻不過酒店的邀請名額比起跑來參會的人就要少得多了,基本都是其他大學的教授之類的人才有那個資格。藍染自然是其中之一,他作為東都大學的物理學教授,也不是浪得虛名的,十幾年前就在各種期刊雜誌上發表論文,當了教授之後產出更是驚人,所以他自然是得到這邊非常高規格的待遇的人員之一。酒店是靠近橫濱海洋大學的一所商務酒店,森會社的人早就進去檢查過了,確認每層樓都沒有炸彈,這才放心讓這群肩部能抗手不能挑的學者們住進去。藍染進去之後也順勢檢查了一下,確認這裏真的很安全之後,才決定起身去找找那位吸引他來這裏的先生。不過在那之前,他順勢看了眼雛見澤那邊,有些小驚喜地發現,那隻鳥居然撲騰著飛起來了。雖然飛得歪歪扭扭很不平穩,還飛了沒幾米就又摔了回去,但是在這隻鳥的求生本能發作的情況下,放棄了思考的小醜成功地飛了起來。不過看來他放棄思考得不夠徹底,不然也不至於這麽容易就再次掉下來。這隻鳥本來就會飛,隻是因為人的思想介入其中,反而讓鳥沒辦法正常飛行,隻要別去想東想西,自然就能自由飛行了。藍染看到鳥還在努力試圖繼續飛的時候,就給對方點了根蠟,鳥的生理狀態和生活習性注定了鳥類是大食量高耗能的動物,小型鳥類的振翅頻率大概每秒20-40次,而鳥類一天需要攝入的食物大約是自身質量的四分之一左右,這隻鳥折騰了一下午了,現在的體能已經快見底了,自主覓食什麽的恐怕就隻能看運氣了呢。藍染絲毫沒有要去幫一下那隻鳥的興趣,那隻鳥的想法於他而言隻是完全不需要在意的東西,就算死掉也是正常的,畢竟將人的靈魂塞進鳥的身體裏,無法適應以至於死亡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他最多關注一下,然後計算一下這鳥從身體裏塞進人類的靈魂之後多久才會死。當然了,如果這人徹底放棄人類的思考,完全化身成鳥的話說不定可以一直活到鳥的壽命結束。藍染覺得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挺好,值得他記錄一下。除此之外,如果那隻鳥裏的靈魂會以為自己想要找出幕後真凶就必須回去找他問個清楚的話,那隻能說是他想太多了,更何況隻是找個人而已,又怎麽可能難得住他?確實,早先的時候他不知道橫濱這邊到底是誰那麽熱情地想要跟他來玩,總歸不是什麽正經人,但是很遺憾,藍染覺得自己在找人這方麵也是很有一手的。早在他將那個人的靈魂塞進鳥裏的時候,他就放出了自己的地獄蝶,地獄蝶是往來現世和屍魂界之間的重要生物工具,雖然他在被打入地獄的時候就已經被剝奪了地獄蝶的使用權,但是在掉落到這裏又去了另一個世界的地獄之後,他就重新培育了屬於自己的地獄蝶。地獄蝶在搜索、引路、傳信等方麵都有著非常優秀的性能,藍染將地獄蝶放了出去,讓地獄蝶順著先前那個小醜的行動軌跡向前追溯,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位置,那個時候那位魔人少年,不,現在該叫青年了正在搬家,藍染就讓地獄蝶跟著他們了。通過地獄蝶知道做出這種有些莫名其妙行為的人居然是那個魔人的時候,藍染也沒太多意外,畢竟這個小醜怎麽看都不像是日本人,一頭如此自然的銀發,加上標準的歐洲人麵容,一看就能猜得出來,這家夥多半是個東歐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來自羅馬尼亞或者俄羅斯。不過這裏畢竟已經不再是原本的世界了,想要從發色上判定一個人的國籍還是有點困難的,你看赤司征十郎這麽個標準土生土長的日本人還一頭紅色頭發呢。所以最初的時候藍染其實不是很能確定這個人一定跟那個魔人有關的,不過現在地獄蝶都追到對方老家了,要是不過去給對方一點教育的話,那來橫濱就虧大了啊。藍染這樣想著,向前邁出了一步,就像是瞬間移動一樣,他出現在了某位名為費奧多爾的男人麵前。隻不過此時和費奧多爾在一起的,卻不是先前地獄蝶傳來畫麵裏看到的長發男子,而是一個白發飄飄還有著一張厭世臉的紅眼男子。藍染愣了一下,然後右手握拳一下拍在左手掌心,“你不是,那個什麽,澀澤龍彥嗎?”“你是什麽人!?”澀澤龍彥大驚,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個人進來,一眨眼對方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但是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空間係的異能力者嗎?這可真是送上門來的好禮物啊。”說話間,他的身上就開始彌漫起白色的霧氣來。然而坐在椅子上就在澀澤龍彥身邊的費奧多爾卻麵露凝重神色,他是不知道藍染的異能力是什麽,他甚至無法保證藍染右介這個人是個異能力者,但是隻看太宰治都對此人毫無辦法,果戈裏過去也是送人頭的狀態來看,對方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人。藍染微笑了一下,也不等澀澤龍彥身上的霧氣擴散開來,直接一手穿透了那稀薄的白霧,準確地掐住了澀澤龍彥的脖頸,“失禮了,不過可以的話,能請你安靜一些麽?我特地花了時間過來,可不是為了找你的。”澀澤龍彥的異能力發動立刻就被打斷,整個人被藍染掐著脖子就這麽舉了起來,他拚命地掙紮著,想要從這個人的手裏逃出來,卻怎麽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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