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堂淺笑:“我在高興保羅願意改變自己。”  保羅魏爾倫回答:“那是騙他的。”  蘭堂說道:“你有這份心意就不容易了,見到他,稍微放下心了吧,你哥哥在巴黎等你悔改。”  保羅魏爾倫無言以對,對魅影道歉?得到諒解?  “我辦不到……”  “嗯,知道你辦不到,我們來一起尋找辦法,你哥哥最在乎的肯定還是你,而不是魅影……”  蘭堂見人群圍觀,與保羅魏爾倫迅速撤退。在回去的路上,他哄著保羅魏爾倫不要去想魅影,把魅影的性命保住,才是兄弟兩人和好的關鍵之處。  保羅魏爾倫低聲:“真的要讓魅影活下去?”  蘭堂點頭。  保羅魏爾倫別扭,失去了快意殺人的愉快,認親的後果就是要注意親人的喜好。  比如說,你哥哥討厭你殺人。  又比如說,你弟弟一般是站你哥哥的立場。  晚上,夏爾波德萊爾針對保羅魏爾倫的三觀,在電話裏給蘭堂出了一個主意:“魏爾倫缺少和普通人相處的機會,讓魏爾倫去上學,你負責監督,學校裏不能殺人,一個學期下來,他就懂得如何收斂了。”  保羅魏爾倫靠在蘭堂的肩頭,隻覺得波德萊爾太惡毒了,偏偏蘭堂不停地認同老師的話:“這個建議很好,我會和保羅商議的,老師還有其他建議嗎……”  【我不接受。】  保羅魏爾倫抗議起來。  再沒有上學的觀念,他也知道二十七歲的人基本上畢業了,不可能留在學校裏讀書!  日本,中原中也不清楚兩個老哥的情況,在魅影幫忙救了人,並且利用異能力揭穿了過去那些同伴的惡意後,他就徹底死了心,不再去管“羊”的那些人。  出於從眾心理,中原中也和魅影的關係親近一些,他便在武裝偵探社當了一回臨時員工。  英國的國際郵件送達了橫濱市,魅影收到回信。  英國的歌劇家前輩回複他:【不必煩惱,人生多得是荒謬的戲劇。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而喜歡你的人,你不喜歡他,這麽一想,是不是快樂一些?】  魅影捏緊了筆,其實不是這樣的,如果蘭波展露全部的條件,他肯定無法拒絕這樣的示愛。  是自己過於愚蠢和淺薄。  他拒絕的人,又有哪一點不如莫泊桑?  魅影的內心千瘡百孔,發現信紙背麵也有內容。  【愛情裏要是摻雜了攀比和計較,那就不是真的愛情,去尋找下一份愛情吧,魅影。】  得到開解,魅影在鑽牛角尖裏多出一份釋懷。  原來如此。  寫出這封信的英國歌劇家從桌邊起來,不再為新的劇本而苦惱,他來到倫敦皇家歌劇院窗戶邊,對著外麵的行人們想著國外的事情。  通過結交的魅影,威廉莎士比亞猜測到了法國的情況,兩兄弟,暗殺王和哥哥之間的矛盾。  魅影認識了暗殺王的哥哥,得到對方的追求,奈何錯把天上的星辰當成了廉價的燈光,對莫泊桑耿耿於懷,越想越找到超過莫泊桑的戀人,越找不到。  威廉莎士比亞含笑地折下花瓶裏的一枝玫瑰。  “真愛無坦途。”  “這句話也送給夏爾波德萊爾。”  ……  法國人向來很有趣,尤其是他們的愛情之花。  總是開得豔麗,凋零得也淒美。  ……  阿蒂爾蘭波知曉心靈是一種脆弱的東西,需要休息,才能再一次登上旅途,迸發活力。  他愛累了,便選擇了不愛的方式。  與男妓同居,這是阿蒂爾蘭波從未體驗過的生活。  每次朱利安回到家,阿蒂爾蘭波都能看到一個比自己更加熱情、對生活有著希望的男人。  對方的怪癖變成了一種趣味。  誰能拒絕一個愛脫光衣服、展現出強健體魄的同居對象?同時,這位同居對象的技術非同凡響,什麽體位都樂於嚐試,僅僅是渴求力度重一點。  “朱利安,你上輩子一定是魔女投胎!”  這麽會勾引人,欲求不滿的肯定是惡魔屬性啦!  阿蒂爾蘭波與對方數次上床,煥發熱情,再也不嫌棄朱利安年齡偏大,沒有年輕人青澀了。朱利安逐漸適應,欲罷不能,他甚至跟阿蒂爾蘭波說:“如果再次讓我去服侍女客,我可能會索然無味。”  阿蒂爾蘭波哈哈大笑,眉飛色舞的模樣,朱利安看了也感到久違的輕鬆,願意去取悅對方。  這樣的笑容,真是美麗。  朱利安轉而問對方,巧妙地討好道:“蘭波先生,你是什麽時候喜歡同性,發現這樣的快樂?”  阿蒂爾蘭波壓在朱利安身上,眸子裏有柔情。  “是十七歲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人,那人欣賞我的才華,連我的家人都弄不懂我在想什麽,可是他看到了我的靈魂,也看懂了……我的追求。”  “蘭波先生愛過他嗎?”  “愛過。”  “最後你們沒有在一起嗎?”  “他已經有妻子和孩子,舍不得放棄家庭。”  阿蒂爾蘭波和詩人魏爾倫的結局,不外乎如此,最可悲的是詩人魏爾倫妻離子散,哪個也沒有得到。  “太可惜了。”朱利安寬慰地說道,“那人沒有珍惜蘭波先生,選擇了平凡的家庭。”  阿蒂爾蘭波狹促一笑,沒有告知真相。  要啥沒啥,窮困潦倒,才是詩人魏爾倫的下場。  阿蒂爾蘭波說了這麽多床上的小秘密,要求朱利安也說一些事情做交換。朱利安當然知道對方關心的問題,說道:“我從小挨打,喜歡偷竊,久而久之,便不怕挨打,把挨打視作了……犯罪的代價。”  朱利安難為情地說道:“你會討厭我嗎?”  阿蒂爾蘭波一聽就知道朱利安出身不好,像這樣的人給一次機會就容易墮落下去。  “朱利安還喜歡偷竊嗎?”  “喜歡,但是我在長大後懂得了克製。”  朱利安沒有否認小時候養成的嗜好,狡猾地為自己的興趣愛好做了辯解,阿蒂爾蘭波說道:“可惜我身上沒有什麽值得你偷竊。”  朱利安詫異。  阿蒂爾蘭波在他耳邊說道:“怕什麽,我也偷竊過,何況朱利安成為了鄰裏口中善良的人。”  朱利安不自然起來,阿蒂爾蘭波作怪地模仿道。  “鄰居家的老爺爺和一些孩子們說,這裏住著一個可親可善的男住客,不僅會幫人修鍾表,還會為移民提供法律谘詢,阻擋警察的暴力執法……”  “朱利安是一個改變了自己的好人呢。”  當身份卑賤的男妓穿上衣服,何嚐不是風度翩翩的紳士。  阿蒂爾蘭波一眼看到了朱利安的本質。  朱利安本該害怕得要發抖,做這個行業的人最不喜歡被人揭露底細,但是他笑得嫵媚又下流,用這樣的表象遮掩內裏的驚訝。  “蘭波先生,要來一起玩嗎?我給你介紹俱樂部,你一定成為趕超我的下一個頭牌。”  “……不要,我隻賣身給一種人。”  “什麽人?”  “讓我停歇片刻的人。”  羈風之人在追逐遠方的過程中,感謝把自己的家門打開,招待旅行家飽食一頓的好人。  ……第82章   接下來的數日,蘭堂不停與夏爾波德萊爾溝通,得到一手的資料。他翻閱巴黎學校的招生網站,查看專業和課程,那副認真的模樣堪比做一場高難度任務,讓熟悉蘭堂的保羅魏爾倫如臨大敵。  蘭堂努力給保羅魏爾倫做思想工作。  理由一,蘭堂上過學,是十四歲輟學改行的。  理由二,你哥哥也應該上過學,接受過係統化的教育,具有較高的文學素養,擅長寫詩歌。  理由三,你的人格誕生至今……才十二年。  幸好保羅魏爾倫修養好,沒有呸蘭堂一臉,保羅魏爾倫心道:【你是瞧不起誰,把我當未成年人?】  “保羅,你不是喜歡詩歌嗎?成為詩人,總要和普通人接觸。”蘭堂另辟蹊徑,“你知道嗎?你哥哥的詩歌裏有很多描寫底層人民的內容,他應該參與過戰爭,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保羅魏爾倫當耳旁風的表情出現好奇。  “你看過我哥哥寫下的完整詩歌?”  要知道清理“牧神”基地的時候,他們獲得的詩歌不多,全是控製自己的指令內容。  “見過。”  蘭堂暗地裏征求過保羅哥哥的意見,對方無所謂,隻要能教育好保羅,對方讓他隨便使用。  一方麵是蘭堂庇佑了魅影,沒有讓保羅魏爾倫衝去日本殺人,另一方麵是阿蒂爾蘭波相信蘭堂不會濫用詩歌,對方有資格使用他的詩歌。  蘭堂的身份複雜。  在阿蒂爾蘭波眼中,對方既是魏爾倫的一部分,也是蘭波的一部分,更是《彩畫集》的化身。  阿蒂爾蘭波對蘭堂永遠是寬容的。  得到保羅哥哥的支持,蘭堂有讓保羅魏爾倫服從安排的底氣:“保羅,想要看你哥哥的詩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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