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聽著外麵的風聲,想象晝夜之間變化巨大的大海,好像又明白了暗殺王想要去看外麵的世界那是無拘無束的大海。  歌德陷入半醒半睡的慵懶,視線掃過房間的窗邊的某一個角落,眼簾垂落下來,等著暗殺王回來。他不需要看風,隻需要做抓住風的人,這風暴也好,大海也好,都是自己的。  在房間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一道普通人、乃至於異能力者都看不到的“黑影”。  這道煙霧狀的“黑影”伴隨歌德出現。  尼采、席勒等德國超越者僅知曉“黑影”是歌德的異能力,形態詭異,聽從歌德的命令行事,名為“浮士德”。  “浮士德”安靜地看著夜晚的一切,包括阿蒂爾蘭波包藏禍心的舉動。“浮士德”沒有打算提醒歌德,冷眼旁觀兩人的相處。  等到阿蒂爾蘭波放棄動手,“浮士德”空洞虛無的麵龐好像多出了一絲遺憾。  【又失去了一次殺死魔鬼的機會。】  每一個有能力對魔鬼動手的人,往往在與魔鬼接觸之中放棄敵意。更有席勒這樣受到魔鬼幫助的人,認為歌德是戰爭帶來的壓力過大,糾結如何治療人格分裂的心理問題。  魔鬼不打算害德國,一直在幫助德國。  源自於人類對魔鬼許下的願望。  【梅菲斯特,為了德國取得勝利,我可以付出所有。】  “浮士德”不禁悲哀,一次又一次,自己受到異能力的蠱惑,踏入了交易的陷阱,最後被培養到極致的異能力奪舍了身體。  如今,魔鬼是人類,一個比他優秀、可以為了德國政府承擔所有黑暗的政客。  【那一場全球異能大戰,大家都瘋了。】  【隻有魔鬼贏了。】  ……  外麵有點涼,好像已經入秋了。  阿蒂爾蘭波被海風一吹,頭腦冷靜下來,自己錯過了可以殺死歌德、讓一個保羅魏爾倫的指令擁有者永遠無法開口的機會。  不過……冷酷殺人的事情,與夢想著全球旅遊的自己有什麽關係?  阿蒂爾蘭波沒有穿鞋,踮著腳,用赤裸的前腳掌走在潮濕的地麵,金色的長發搖曳在他的背後,他優雅的走了沒多久,便蹦蹦跳跳起來,朝著適合跳海的地方靠近。  馬上要自由了!  在選定的方向,阿蒂爾蘭波的笑容停滯,遇到了半夜不睡覺的弗裏德裏希尼采。  弗裏德裏希尼采見到他,開心地揮手。  “我失眠了,特意來等你!”  “你要走了嗎?”  簡單的兩句話如同驚雷。  阿蒂爾蘭波有一種手癢,想打死對方的衝動,這種事情怎麽可以大聲嚷嚷出來!  弗裏德裏希尼采欣賞起阿蒂爾蘭波不修邊幅的灑脫模樣,那雙光潔的赤足,染著海水與月光,更是讓他大為讚賞:“月色下的你,比白天還要真實一些。”  “你以為我會阻攔你嗎?”  “快走吧,寶貝,我沒有讓人靠近這邊,你是注定踩在浪花上的人。”  德國人手舞足蹈,與大海一起歡呼。  阿蒂爾蘭波愕然。  今天好像連連有“驚喜”?  阿蒂爾蘭波蓄勢待發的重力失去了第二次使用的機會。他一臉不解,做好了拚死衝出防線的準備,來到靠近海水的邊緣位置。  阿蒂爾蘭波疑惑:“你為什麽不阻攔?”  弗裏德裏希尼采喋喋不休:“為了德國,我是該阻攔你,又為了德國,我不能阻攔你,你知道嗎?寶貝,你身上有無數種可能性,壓根是一個核彈級別的定時炸藥。”  阿蒂爾蘭波受不了這種委屈,一腳踹過去,凶神惡煞起來:“你小心我不走了!”  弗裏德裏希尼采大笑,投降道。  “我說錯了,寶貝你一點危險性都沒有,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英國有人比我好看。”  阿蒂爾蘭波歪話題的能力一流。  “寶貝,英國人的審美太差勁了,我們不要相信他們庸俗膚淺的眼光。”弗裏德裏希尼采變了一支用手帕折疊的玫瑰花出來。  一陣風吹來,玫瑰花變形了。  弗裏德裏希尼采果斷塞入口袋,雙手叉腰,一臉從容的當作沒送人。  “我就喜歡你這樣擁抱黎明的人啊!”  阿蒂爾蘭波一隻腳踏出邊緣,聽見“擁抱黎明”的時候,腳步莫名停下。  【這個世界太厲害了。】  【一個、兩個能讀懂我的人出現。】  【為何在十九世紀末,我走遍歐洲,前往非洲,幾十年都沒有碰到觸碰我靈魂的人,是我的運氣全部用在了文野世界嗎?】  金發藍眸的法國美人回頭看尼采。  “我真的要走嘍?”  阿蒂爾蘭波永遠有一顆在期待著什麽的心,勇敢而無畏,從來不會被失敗困住。  弗裏德裏希尼采像是知道他無法說出口的願望,說道:“我們不一樣,你也不要妄圖在我身上找到共同點,寶貝,永遠不要對別人吐露痛苦,平庸的人無法理解的你的煩惱,你很特別,隻有像我們這樣的人能夠明白。”  “寶貝,你是一個在跳舞的人。”  “我負責當台下的觀眾。”  “千萬不要覺得自己是異類,那是一群聽不見音樂的人認為你在發瘋。”  弗裏德裏希尼采不再像白天那樣瘋狂到精神不正常,神情猶如墜入深淵一樣寒冷。  這個時候,阿蒂爾蘭波才記住他的眼睛是鐵鏽般的紅色,猶如血液凝固的色澤。  弗裏德裏希尼采說道:“我走在命運為我規定的路上,雖然我並不願意走在這條路上,但是我會讓自己笑著走下去。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至於適當的路,正確的路,和唯一的路,這樣的路並不存在。”  說到這裏的尼采依舊高興,詮釋著他笑著生活的本質:“寶貝,你是我人生中的一道風景,我會將記憶化作照片,好好的珍藏。”  “是這樣啊……”阿蒂爾蘭波聽懂了尼采的真心,“我這道風景最多迷住你片刻?”  “噗通”  阿蒂爾蘭波把尼采推入了大海之下,一臉要讓你爽一爽的冷漠表情。  “看來要更美一點才行。”  臨走之前,他又把尼采收拾了一頓。  ……第45章   拖延了一段時間後,弗裏德裏希尼采渾身濕透,一瘸一拐地去找歌德。  “暗殺王跑了。”  “……”  歌德的神情驟然陰沉,用可以把人淩遲的目光看尼采,“為什麽是你來通知我?”  “因為我失眠了!”弗裏德裏希尼采一副我為德國流過汗水的悲痛表情,“再說了,我嚐試阻攔他,擔心會掀翻整艘船,你不讓我觸碰他的皮膚,我對他的克製性不足。”  歌德二話不說調動船上人員,追擊暗殺王,他在暗殺王的身上植入了皮下定位器!  然而,微型定位器的芯片未能保留多久時間。  追擊人員迷失在了海上。  隻要能找尋到位置,重力異能的擁有者就可以不講道理的隔著皮膚粉碎定位器。何況,在海底打架的期間,尼采氣喘籲籲地泄露過定位器的位置,捏了一把阿蒂爾蘭波的手臂。  重力異能,往往是通過他的手臂進行發揮。  天知道定位器夾雜了什麽黑科技,會不會在瞬息之間廢了阿蒂爾蘭波的雙手。  “狗屎的德國人。”  阿蒂爾蘭波切開皮膚,徒手取出芯片,回憶到他睡覺的時候出現過輕微的針紮感。  當時,他還以為是什麽蚊蟲的叮咬。  居然被歌德留了一手。  任由魔鬼再精明,出現內賊就沒有用,阿蒂爾蘭波把芯片往某條魚的肚子裏一塞,腳下一踩,浪花飛濺,他衝上雲層去尋找路過的飛機,企圖搭一次順風車。  他在異能社會學到的常識之一。  在海裏遊泳,永遠沒有去天上“坐飛機”快。  阿蒂爾蘭波跑得不見蹤影,夜色和雲層擋住了他消失的身影,弗裏德裏希尼采油鹽不進,為阿蒂爾蘭波的自由爭取到了最大的時間。  到最後,他們離德國領土臨門一腳,歌德錯失了快要帶回國的暗殺王。  歌德坐在落地燈旁的單人沙發上,臉色晦澀,保養極佳的皮膚下,仿佛隱藏著什麽可怖的事物。他反複思索近日發生的事情,得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  “指令無效了?”  若是無效,他不可能和保羅魏爾倫同床共寢,那不亞於把性命交托到別人手裏。  是何時無效的?  保羅魏爾倫為什麽沒有對他出手?  在過去的許多年裏,歌德安排過專業人員對暗殺王進行人格側寫,保羅魏爾倫是一個在壓迫下反彈的叛逆型人格,性格尖銳,對人缺乏信任的強者,不屑於玩爾虞我詐的事情。  “牧神”死後,那些針對“人造超越者”的研究資料大部分被德國政府得到手,所以歌德有一份控製保羅魏爾倫的指令,剩餘的資料和實驗室根據地遭到法國政府摧毀。  奈何暗殺王叛逃後,不僅躲著法國人,對德國人也不冷不熱,對危險有極高的警覺性。  他很少碰到適合抓暗殺王的時機,有的時候,自身公務繁忙,抽不開身,與暗殺王失之交臂。而他出於安全考慮,寧可不掌握在外旅行的暗殺王,也不會把控製一名人造超越者的指令內容交給其他人代辦。  歌德陷入沉思之中,突然驚醒,召喚出了在身邊隱藏的“浮士德”,冷冷地詢問道:“把你這段時間看到的問題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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