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在橫濱做代購的那些年 作者:彼年錦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楚書合起手中的手機,抬起頭看著坐在床邊的太宰治,對方此刻正一臉平靜地注視著他,嘴角已經沒有了一貫的笑容。想說的話啊……楚書沉思了片刻,隨後一臉嚴肅地與太宰先生對視,“我跟赤井秀一絕對沒有一腿!”他承認赤井秀一的長相符合他的審美。但是對方可是有過女朋友的人,光是這一點就嚴重違背了楚書的擇偶標準,他可沒有興趣跟異性戀或者雙性戀玩虐戀情深。顯然對方似乎並不滿意他的這個回答,太宰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動,他的視線定格在病床上的楚書臉上,由於失血過多,那張臉此刻看起來蒼白得近乎有些透明。“那個時候為什麽擋在我麵前?”楚書認真回答:“因為那個時候德山勝彥要拿刀捅你,他離你太近了,我沒辦法在保證不讓你受傷的情況下製伏他。”“你應該知道隻要一接觸到我,你就不能使用你的那個異能力。”楚書點點頭,“我知道啊。”這還是楚書主動告訴他的,太宰的“人間失格”屬於被動異能,任何異能在觸碰到他的那一瞬間就會被強製無效化,楚書的“書書快樂屋”也不例外。“那你應該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向往著能從這個世界上得到徹底的解脫,你為我擋下那一刀我並不覺得感動。”太宰冷冷地看著他,聲音比以往還要低沉許多,“相反,我覺得你的那個動作很多餘,而且很礙事。”楚書依舊點頭,“嗯,我知道。”跟太宰相處了那麽久,他哪能不知道這人長久以來的夙願。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太宰治對於“死亡”這件事從來都是有著近乎病態的追求。“可我也向你承諾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絕對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他曾經在那輛東方列車上,對那位十六歲的少年許下這個承諾,他不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但是在對待太宰治的時候,他卻已經將自己僅有的真誠都奉到了那人的麵前。太宰並沒有被他的這份真誠給感動到,“你承諾的對象是十年前的太宰治,我不是他。”“不。”楚書搖了搖頭,認真地注視著坐在床邊的黑發青年,“他是太宰治,你也是太宰治,你們就是同一個人,我向十年前的太宰治所承諾的事情,在你身上同樣有效。”楚書說完這句話,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再出聲,狹窄的病房內陷入一片寂靜,直到值班的護士過來幫楚書輸液。看到護士手中那根細長且閃著冰冷銀光的輸液針頭,楚書的身體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在護士讓他平躺下來幫他輸液的過程中,楚書一直都死死地閉著眼睛將腦袋歪到另外一個方向,幹脆來一個眼不見為淨。護士完成輸液的工作後就離開了這間病房,就在病房的大門被合上的那一瞬間,房間裏突然響起一聲輕笑。“你被人捅了一刀的時候明明都麵不改色,竟然會怕打針?”“誰說我被捅刀的時候麵不改色的?”楚書努力仰頭看著坐在床邊的黑發青年,對方此刻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樣維持著一副冷靜的表情,眼角跟嘴角都含著笑意,雖說在楚書看來是嘲笑居多。“你沒看到我當時痛得五官都快皺一起了。”楚書撇了撇嘴,“至於會害怕打針,那是因為我從小血管就比較細,輸液的時候靜脈難找,小時候幫我看診的醫生眼睛不大好使,往往一隻手要被戳好幾次才能戳準,有的時候一隻手被戳了好幾次還沒戳中就換另一隻手,還有一次甚至在腳上輸液……”說到這裏,楚書就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那段悲慘的往事,他小的時候身體素質差的不行,三天兩頭就感冒發燒,幫他看病的那個醫生是個退休的老大夫,經常找不準他靜脈的位置,每次生病楚書的兩隻手都會遭殃,從此楚書就對那種又長又細的針頭產生了心理陰影,一看見就發怵。太宰突然問他:“如果當時德山勝彥用的不是刀,而是針頭,你還會擋在我麵前嗎?”楚書:“??”誰捅人的時候用針頭?又不是容嬤嬤……不過楚書還是點了點頭,“當然。”“他要是當時用的是針頭,我可能還不用像現在這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又不像紫薇那樣柔弱,被紮幾針啥事沒有。“在恐懼跟承諾麵前,你果斷選擇了後者。”太宰平靜地望著他,“你就這麽喜歡太宰治?”如果這句話是其他人問的,楚書或許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給出肯定的回答。但是問他這句話的人就是太宰治本人,太宰治問他就這麽喜歡太宰治?總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雖說感覺有些別扭,不過楚書還是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回答。“是啊,我喜歡太宰治。”即便他是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即便太宰治這個人比他認識的所有人加起來都要麻煩幾百倍,他還是喜歡太宰治。“嗬。”房間內再次響起一聲輕笑,坐在椅子上的黑發青年突然起身,站在楚書的床邊,隨後他突然俯下身,湊到楚書麵前。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隻能用厘米來計算,楚書甚至能數清楚這人有多少根睫毛。一根,兩根……還沒等楚書數到第六根,太宰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揚,卷翹的睫毛也跟著微微顫動,楚書第一次從那雙鳶色的眸子裏看到自己的倒影。“太宰治也喜歡你。”幹燥而柔軟的物體覆蓋在他的唇上,一個柔軟的物體趁著他震驚之際輕鬆撬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在這個突如其來得讓人毫無防備的親吻中,楚書似乎聽到了一聲被揉碎的歎息。“不管是他,還是我……”第57章 上藥楚書身上被刺的那道傷口不算深,在醫院待了不到一周的時間就完全愈合了,隻剩下一道有點難看的肉色傷疤貼在腰間。楚書雖然沒有嬌氣到連身上多一道傷疤都不能忍的程度,不過幫他縫合傷口的那位醫生技術不怎麽樣,痊愈過後的傷疤歪歪扭扭的,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蜈蚣。有些強迫症的楚書看這道傷疤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再加上他本身是疤痕體質,不出意外的話,腰間這條醜陋的“蜈蚣”將伴隨他一生。不過好在他從老家的醫生那裏弄來了一中能夠淡化疤痕的藥膏,他幾乎不怎麽受傷。所以這罐藥膏一直被他塞在他的隨身空間裏都沒開封,這次倒是有了用武之地。根據老家那位醫生的說法,這中藥膏隻要每天塗一次,就算是疤痕體質的人,不出半個月的工夫,身上的疤痕也都會消失不見。不過那位醫生上了年紀,說出來的話也未必全然可信,楚書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以身試藥。好在他這次的運氣不錯,醫生送給他的這罐藥膏是真的有效,楚書塗上去沒幾天,盤在他腰間的那條蜈蚣的氣焰明顯消減了不少。楚書心情大好,想著不能隻有我一個人體會這中快樂,應該分享給大家一起快樂的想法,他隨機抽取了一名幸運觀眾,將這罐寶藏藥膏安利給他。說是隨機抽取,實際上整個病房裏除了楚書這個躺床的病號外,就隻有偶爾來探班的護士,還有坐在他床邊津津有味地翻閱著《月刊少女羅曼史》的某位太宰姓先生了。於是太宰先生就非常走運地,成為了這名幸運觀眾。而且由於他是現場第一位,且是唯一一位幸運觀眾,楚書還特意提供了額外的殺必死由他親自幫忙上藥。“這樣不太好吧。”被強製推倒在床上的太宰先生,右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領,一副堅貞不屈誓死維護自身清白的模樣。“你的傷還沒好全,萬一中途不小心裂開了怎麽辦?”太宰抬眸“含羞帶怯”地望了楚書一眼,隨即又一臉“嬌羞”地低下頭,用著跟蚊子差不多小的聲音喃喃道,“而且這裏是醫院,萬一被人發現了,影響不好吧……”楚書一臉冷漠,這家夥跳槽的地方其實不是什麽偵探社,而是話劇社吧。我就幫你上個藥,你戲怎麽這麽多。最終,太宰還是屈於楚書的“淫威”,半屈半就地任由楚書扒了他的上衣,並且跟剝粽子似的將他纏在身上的那些繃帶一圈一圈地剝了下來。太宰還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會掛彩,用來包紮傷口的繃帶跟紗布就沒斷過。雖然按照他本人說法,他從十八歲之後就從港口黑/手/黨脫離加入了武裝偵探社。但是武裝偵探社也並非是個完全充斥著和平的地方,日常所接的任務有一部分同樣存在危險性。他跟楚書一樣都屬於疤痕體質,再加上舊傷還沒痊愈就又添新傷,他身上的這些傷痕,全部累計起來估計能拚成一塊世界地圖。不過比起他身上的這些傷痕,楚書更在意的還是這人的身體。雖然他穿著衣服的時候就已經能看得出來他瘦得不成形。但是等真正揭開他的最後一層防禦時楚書才知道這人已經營養不良到什麽程度楚書伸手觸碰著他後背那兩塊凸出的肩胛骨,由於凸起的兩塊給人的感覺像是蝴蝶的兩片翅膀,所以這處又被稱作是蝴蝶骨。冰涼的指尖傳來溫熱且堅硬的觸感,楚書有中錯覺,似乎隻要他稍稍用力,就能將這兩塊脆弱的骨頭碾碎,就像撕扯掉蝴蝶的那兩片翅膀一樣輕而易舉。果著上半身正等待他上藥的人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就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楚書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神色。太宰眨了眨眼,“心疼了?”楚書瞥了他一眼,隨後伸手在這人赤果的後背上拍了一巴掌。“啪”地一聲,像是拍在一顆還沒熟透的瓜皮上,賊響亮賊清脆。“是啊,心疼了。”太宰有些吃痛地瑟縮了一下,隨後頗為不滿地回過頭朝他撅了撅嘴,“你剛才的那一巴掌可完全沒讓我感受到你所謂的心疼。”楚書衝著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招牌的溫和笑容,“這叫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太宰:“……”楚書不再跟他貧嘴,直接從一旁的藥罐裏扣了一大坨淡綠色的藥膏,毫不心疼地往太宰的背上糊,這個動作跟他在給自己上藥時,小心翼翼地摳出一小坨牙膏大小還得往罐子裏回抹的吝嗇舉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感覺我現在就是一堵牆,而你是正在往牆上糊水泥的泥瓦匠。”在楚書下手摳了第三坨藥膏往他背上塗的時候,被當成牆來糊的太宰先生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那你現在就給我乖乖保持沉默,牆是不會說話的。”楚書淡淡回應道。太宰眨了眨眼,“但如果沒人陪你說話,泥瓦匠先生不會感到很孤獨嗎?”“不會。”楚書又往牆上糊了一層藥膏製成的水泥,“因為我是個敬業的泥瓦匠。”太宰似乎被他的這句話給逗笑了,咯咯咯地笑了好一會,連正在給他糊水泥。哦不,上藥的楚書都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好不容易等楚書幫他塗完藥,由於他身上此刻都是粘粘的藥膏。所以他現在還不能往身上纏繃帶穿衣服,要等那些藥膏完全吸收了才行。“說起來泥瓦匠先生,你給我刷的水泥好像是竹子味的,我感覺我現在就是一麵竹子味的牆壁,你說我要是現在跑出去,能勾引一隻大熊貓回來嗎?”“不能。”楚泥瓦匠書冷漠搖頭,“你現在光著身子跑出去,隻能招來一車警/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