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模樣和現在的小朔月有些相似的長發女人就這麽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像是沒有看到地上的屍體也沒看到家裏出現的陌生人一樣，踩過地上未幹的血跡，走到小朔月的身邊，溫柔地牽起小朔月的手，拉著他走向臥室。　　“朔月，怎麽還沒睡？　　今晚媽媽不用上夜班了，想聽媽媽講故事嗎？”　　女人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　　“好。”　　小朔月小聲回答，說出千手扉間進入幻境以來的第二句話。　　--------------------　　作者有話要說：　　門二：我進來之後養了這麽久的小崽子這麽容易就被拐跑了！我，我……　　我：然而拐人的是丈母娘。　　門二（泄氣）：……　　感謝在2022-02-13 19:29:31~2022-02-14 01:02: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作死就不會死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76章 幻境即將進入終章　　=================================　　這是千手扉間進入幻境這麽多天以來, 第一次遇到新的角色。　　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時候，千手扉間不是沒有想過為什麽一直沒有見到這個世界小朔月的生母。　　他也曾在每天例行殺完小朔月的人渣繼父後帶著小朔月在這個幻境的世界四處探索，但是這裏的地圖實在不小, 加上每天零點小朔月都會消失回到這個破舊公寓的家裏，很快就會麵對複活後滿身酒氣動手打他的繼父。　　這種情況下, 千手扉間舍不得小朔月遭受這個人渣虐待, 每天快到零點的時候一定會在302的門外等著，然後在小朔月的繼父複活後第一時間將他解決。　　這麽做也同樣限製了他能探索的範圍。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進, 千手扉間終於還是見到了這個早就聽聞大名的女人、小朔月的母親現在改名叫高島沙紀的女士。　　女人和小朔月有些相似的眉眼間有著掩飾不住的深深疲憊, 身型極為單薄, 幾乎是皮包骨的地步，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倒，手上到處都是長期勞作的痕跡, 披肩的長發也沒有什麽光澤，不過從她的五官還是依稀可以辨認出女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走在街上就會不斷吸引周圍男性的大美女。　　即使是現在，她身上那種特殊的憂鬱氣質也讓她看起來十分吸引人眼球。　　女人一直都像是沒有看到千手扉間一樣, 牽著自己兒子的手，徑直走向臥室。　　對此千手扉間早已見怪不怪, 他這段時間基本已經摸索出了一點規律, 自己在這個世界隻要不主動加以幹涉，他在這些人物的眼中就像不存在一樣。　　這些人的反應也很奇特, 大多數時候他們都像一個真正的人一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和小心思，但是在某些方麵他們的行為模式又特別的死板。　　比如每天零點刷新後都會試圖對自己的繼子施暴的高島先生，以及現在對周圍的異常和自己的丈夫的屍體視而不見的沙紀女士。　　……　　對於這個這麽長時間才好不容易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次，並且還扮演著小朔月母親這樣一個角色的女人, 千手扉間選擇了按兵不動。　　目前看來女人對於小朔月並沒有什麽危險性，千手扉間就想看看如果自己不做什麽的話, 她和小朔月　　最主要的是，千手扉間進入幻境這麽長時間除了第一次在小朔月的人渣繼父即將對小朔月施暴的時候怒而出手殺了對方的時候，小朔月對自己說過一句話，之後千手扉間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小朔月說一個字。　　千手扉間用盡了辦法，都沒讓小朔月對自己再說一個字。　　然而，在女人出現之後，小朔月居然再次開口了。　　這怎麽不讓千手扉間心裏生出些許不平。　　不過這也側麵證明了這個女人的重要性，也許破除幻境的關鍵就在這個女人身上。　　勉強安慰自己幾句，千手扉間一路跟在兩人的身後也走進了臥室之後，就待在角落裏安靜地觀察起來。　　……　　讓小朔月乖乖鑽進被窩之後，女人就這麽坐在了床邊，順手拿過旁邊一個簡陋的書桌上的一個繪本，翻開，找到上次沒講完的地方聲音輕柔的緩緩念了起來。　　“上次說到女孩不顧家人的反對和男孩在一起了，她的家人很生氣，為了讓女孩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們切斷了女孩的經濟來源，無力支撐昂貴的學費和生活費的女孩最後選擇輟學打工，即使如此她依然堅持和男孩在一起，她相信，隻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不論什麽樣的困難都可以克服。　　在兩個人的努力下，漸漸的他們擁有了一個自己的小家，男孩向女孩求婚，沒多久一個小生命就這麽降生在這個幸福的小家庭之中……”　　女人的聲音輕柔和緩，就這麽娓娓道來確實很適合哄小孩子睡覺，很快床上的小朔月原本睜地大大的漂亮眼睛就慢慢閉了起來，小嘴巴微微嘟起，看起來睡得十分香甜。　　看到睡著了像個小天使一樣的小孩，女人微微彎起嘴角，沒有再繼續念下去。　　女人合上手中的繪本返回原來的地方，就這麽目光溫柔地看了小朔月好一會，然後俯身在小孩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這才起身離開了房間。　　在她離開後，千手扉間從角落裏走出來，來到桌子前。　　以他的性格，這段時間自然是將這個屋子整個翻了個遍，所以千手扉間可以肯定在女人出現之前，這個房子完全沒有這本繪本的存在。　　將桌子上的繪本拿起，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千手扉間微微挑起眉。　　這本繪本很明顯和這個世界數量眾多的印刷本不同，是由某人親手繪製的。　　這上麵說了一個女孩不顧艱難險阻和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男孩在一起，之後兩人組建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的故事，故事的結尾，女孩的家人最終接受了男孩，兩人帶著自己的孩子，一家三口就這麽踏上了前往孩子外婆家的旅途。　　這段時間千手扉間半蒙半猜地也學習了一些這個世界的文字，這本繪本每一頁寫的語句他雖然認不全，但是配合著圖畫，還是很好理解這是一個怎樣的故事的。　　也是因為大概理解了這個故事，千手扉間才露出現在這幅表情。　　因為，從他這段時間從周圍人那裏搜集來的小朔月母親的信息（八卦）來看，這個所謂的繪本所講述的故事大概率就是小朔月母親的親身經曆。　　隻不過和故事裏圓滿的結局不同，她的第一任丈夫，也就是這個世界小朔月的親生父親在小朔月三歲的時候就因為意外事故去世了。　　肇事司機和小朔月的父親一樣是個孤兒，也沒有妻兒，所以在肇事司機自殺之後，小朔月母子沒有拿到半分錢的賠償金。　　為了養大這個孩子，女人不得不早出晚歸的打工，後來女人在咖啡廳打工時遇到了一個中年男人，也就是後來的小朔月的繼父。　　中年人表麵上是某個大公司的社員，光鮮亮麗，實則嗜酒還染上了賭癮。　　在結婚之後，女人在經濟方麵的負擔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更加嚴重起來，每天早出晚歸，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地打工，回家之後如果遇到酒醉的丈夫還會遭到對方的虐打。　　這也是千手扉間進來這麽久，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女人的主要原因。　　繪本中畫的故事顯然隻是女人用來安慰自己的想象。　　從剛剛女人的行為來看，她很努力得在和兒子短暫的相處之中維持自己母親形象，即使自己很疲憊，也還是耐心地把兒子哄睡著後才離開。　　單從這一點來看，女人雖然活得很累並且長久不能陪在小朔月身邊，但她心裏還是愛著自己的兒子的。　　而且女人身上的瘀傷並不比小朔月少多少，大部分都是在後背處，看起來像是為了護住什麽人才受的傷。　　千手扉間坐到床邊，靜靜地看了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孩，心中微微歎息，他大概有點明白宇智波朔月即使在幻境中過得這麽不好卻依舊不想醒來的原因了。　　但是　　“不對啊……”　　千手扉間俯身，連著被子將小孩抱在懷裏，嘴裏輕輕念叨著，　　“即使是失憶了，我認識的宇智波朔月也不是會眷念這種脆弱的溫暖，還甘願為此承受他人虐待的人……”　　千手扉間知道宇智波朔月的母親在他還小的時候就死在了一場戰爭裏，和自己一樣，家裏幾個兄弟都是被父親拉扯大的。　　這種家庭下長大的宇智波朔月心底對缺失的母愛渴望確實有，但是在忍者世界無休止的戰爭中長大的孩子第一要學的就是在戰場上保持冷靜，不受任何情緒的影響。　　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朔月都是這方麵的佼佼者，在宇智波田島死前的宇智波朔月有時候更是理性到不像人更像一個冰冷的機器。　　即使後來變了，宇智波朔月的本性依舊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即使這個世界有法律這種東西，宇智波朔月也該有無數辦法不著痕跡的解決那個家暴男，帶著他的母親離開過更好的生活。　　想到這裏，千手扉間皺起眉，　　“還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東西嗎……”　　比如說，一旦他這麽做了，這個幻境就會崩塌？　　皺著眉思索了半晌，但是缺乏切實的證據，千手扉間依舊得不到結論。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麽關鍵性的東西，這才怎麽都理不順。　　就像眼前這個不知道為什麽在幻境裏長成乖乖軟軟樣子的小朔月一樣。　　除了偶爾在他的眼底深處窺見一點宇智波朔月靈魂的一角，眼前這個讓人心疼的小朔月本質上還是個無害的乖孩子。　　和後來行走的人間凶器宇智波朔月不能說完全不像，隻能說天差地別。　　一個人的本性不是這麽容易改變的。　　和小朔月相處久了，千手扉間有時候甚至都懷疑自己當初對宇智波朔月的認知是不是有什麽偏差。　　……　　縱使心中疑惑，時間也不會為此停留。　　自從小朔月的母親，沙紀女士出現過那一次之後，千手扉間見到她的頻率也從一開始的完全見不到人影變成了隔三差五能見到一次了。　　每次沙紀女士出現的時候，千手扉間除了解決掉那個煩人的人渣就不會再做什麽了。　　他猜到了宇智波朔月是貪戀母親的溫柔才不願意早早醒來，在條件還允許的情況下自然不想打擾到他們。　　想來在自己進來之前那段時間，宇智波朔月還度過了一段不僅有母親，親生父親也陪伴在身邊的幸福時光。　　而且……　　千手扉間作為旁觀者，在旁邊靜靜觀察著，雖然缺失了人渣繼父的演出，這出劇目沒有直接呈現在他的麵前，但是根據母子倆身上每天多出的傷痕和沙紀女士變化的精神狀態，千手扉間已經猜出了這個故事的結局了。　　可是千手扉間沒想到的是，變化來的這麽快。　　那天零點，他和往常一樣打算解決了這個無論看多少遍依舊麵目可憎的人渣，現在他的精神力量已經消耗了大半了，再過不久若是還無法喚醒宇智波朔月打破幻境，千手扉間就要被山中族長強行拉走了。　　心中思索著，千手扉間手上輕車熟路地正要割了麵前人的腦袋，然而一股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將他的動作定在了半空中。　　“怎麽回事！”　　千手扉間用力掙紮，可是在這股力量麵前，他的反抗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這個時候，已經複活了的中年男人一步一步地接近了縮在角落裏的小朔月，抬起腳……　　千手扉間目眥欲裂，幾乎是不要命的掙紮，可是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