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賀直哉就差沒【愛倫坡】說求求不要再暴力解決問題了。【愛倫坡】有點不滿:“和平的代價總是要比戰爭更加高昂,也更麻煩。”誌賀直哉提高聲音:“坡先生,我都快下線了!”你能不能聽一次我的建議?【愛倫坡】笑眯眯:“萬一你抽出來的不是芥川君該怎麽辦?”誌賀直哉:“那我就跳槽到首領直屬那邊,讓她來保護我免遭坡先生的毒手。”【愛倫坡】撐起下巴:“算了。把誌賀君逼到另一個部門可是我們外交部的大損失,這次幹脆就聽聽你的意見吧。”誌賀直哉吸氣:“矢霧小姐,你很喜歡你的弟弟嗎?”【愛倫坡】瞬間明白過來誌賀直哉想做什麽,拖長聲音“哦”了一聲,評價道:“還不錯,至少隻有誌賀君要負責的事情變多了。”誌賀直哉搖頭:“閉嘴吧,坡先生!我現在真的有點生氣了,比之前的有點生氣還要更生氣一點點!”【愛倫坡】他比了個“請”的手勢。誌賀直哉這才看向神色看似冷漠實則茫然的矢霧波江:“矢霧小姐,你想你的弟弟也喜歡你嗎?”矢霧波江抱著矢霧誠二,眼神不禁帶上了幾分警惕:“你想做什麽?”“我有一個辦法,”誌賀直哉不禁哀歎了一句“明明我早都說過了『和解』不應該這麽用”,才繼續說道,“可以讓你的弟弟厭棄那顆已經物歸原主了的人頭,但是代價是你放棄矢霧製藥,把它轉而交到我們手上。”在選定世界線裏本來就會因為自己的弟弟被折原臨也利用的矢霧波江當然不可能拒絕這個提議矢霧製藥在她眼裏連矢霧誠二的小手指甲都比不上:“如果你們能辦到的話,我當然可以答應。不過……”她不信任的眼神在誌賀直哉和【愛倫坡】這兩個怎麽看都不算特別靠譜的人身上流轉。“很簡單的……”誌賀直哉捂住自己的隱隱作痛的腦袋,“但是你必須要先和我達成『和解』,也就是答應這個條件,用‘矢霧誠二的愛’交換‘矢霧製藥的控製權’,可以嗎?”在矢霧波江終於點頭答應之後,誌賀直哉終於鬆了口氣。他抱怨道:“坡先生,你該改改你總是習慣用強權壓人的想法了,現在這樣做不是也成功了嗎?”【愛倫坡】卻完全沒在聽他的話,而是注視著正靠在房間牆壁上的塞爾提。誌賀直哉:“坡先生,你有聽我說了什麽嗎?你不會也中招了吧?被她魅惑了?”【愛倫坡】溫柔回答:“閉嘴。如果我想被魅惑,運氣應該達到太宰那個程度才行。”“我隻是在想時間差不多了。”誌賀直哉站了起來,拍拍自己的褲子,帶著抱怨發出疑問:“什麽時間?話說回來,你們推理作家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故弄玄虛,坡先生你說的話十句話裏有七句我都聽不懂。”【愛倫坡】不為所動:“這是人設。”“好吧。”誌賀直哉鼓了鼓臉頰,“所以說是什麽時間?”“你應該看了我交給你的那份情報了吧?裏麵記載了無頭騎士塞爾提史特路爾森與一名醫生一起同居了十數年。”“雖然關於那名醫生具體在做什麽工作一點都沒說,”提到這件事時,【愛倫坡】的嘴角溢出一絲笑意,“但他們兩位的關係明顯很親密。”誌賀直哉:“我明白了。既然無頭騎士是一名女性,那麽她今天這麽晚了都還沒有回家”話才說到一半,一道陌生的手機鈴聲就在房間裏響了起來。【愛倫坡】點頭:“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第35章 035(加更)接收了身為杜拉罕(duhan)時期所有記憶後, 塞爾提雖然明白給自己打電話的是過去十幾年間與自己情誼最為深厚、關係最為親密的那個人,但她卻從心裏沒法提起半分將手機拿出來的興趣。她十分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經不再是池袋的都市傳說, 那個黑色的無頭騎士了。塞爾提史特路爾森從此刻起,僅僅作為給人類帶來死亡預告的塞爾提史特路爾森存在。然而就算了解了這一點, 她唯一感受到的情緒也隻有厭倦。所以在【愛倫坡】對她說“把手機給我”之前, 她依舊隻是靠在房間的牆壁上,就像一具僵冷的屍體一樣沒有任何動作。【愛倫坡】從她的手上接過手機, 瞟了她一眼後, 笑道:“看來是我猜錯了, 塞爾提小姐你好像根本就沒有信仰。”說完這句話,他就按下了電話的掛斷按鈕。誌賀直哉忍不住疑問出聲:“坡先生?”你不是想讓塞爾提小姐見見她的親友嗎?【愛倫坡】將手機揣回兜裏現在他身上有兩部手機了,雖然都不是自己的才回答了誌賀直哉的疑惑:“誌賀君, 我們還沒坐上屬於自己的觀眾席呢。”誌賀直哉有些遲鈍地“哦”了一聲後,才反應過來【愛倫坡】這句話的意思。他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矢霧誠二:“那麽就先麻煩坡先生處理一下了。”【愛倫坡】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走到矢霧誠二的身邊, 蹲下身來。**岸穀新羅從沙發上站起身。與工作是“送貨員”的塞爾提一樣,作為黑醫的他也經常晝伏夜出, 所以他與塞爾提兩人之間有時候會連續幾天都碰不上麵。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兩人的羈絆有多麽脆弱。也不代表塞爾提會在工作的時候無緣無故掛斷他打過去的電話之後, 會一點回信都沒有。男人思考了一會兒後,決定先在客廳裏繞幾圈, 等一刻鍾。然而一刻鍾之後的第二個電話也立刻就被無情地掐斷了。岸穀新羅這才變了臉色。他又在客廳裏待了一會兒後,走到書房的電腦前坐了下來,按下電源鍵,準備看看裏麵有沒有塞爾提今天工作相關的資料。半個小時過去, 一無所獲的男人向塞爾提的手機打去了第三個電話。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次的電話竟然接通了。岸穀新羅鬆下一口氣, 朝手機那頭雀躍開口:“塞爾提!你剛才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難道說你終於還是……”還沒等他把“厭倦我了”這後半段話說出來,岸穀新羅就敏銳地發現了有哪裏不對。電話那頭,有呼吸聲。岸穀新羅沉默下去。不過很快,他就憑借自己在黑道裏混跡多年的經驗鎮定下來,冷著聲音問道:“你是誰?”岸穀新羅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什麽摔碎在地上的聲音,隨後是一道偏向少年的清澈聲線:“……坡先生!等等,你幹嘛把這件事……”後麵的聲音就因為那個人的遠去聽不大清楚了。但很快,少年又重新回到了手機旁邊,在咳嗽了一聲之後,用猶疑的語氣向這邊打了個招呼:“……你好?請問你是岸穀醫生嗎?”他問完這句話,先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誌賀直哉。現在應該還能算作是矢霧製藥的人吧。”“矢霧製藥,”岸穀新羅挑起一邊眉毛,“為什麽塞爾提的手機會在你們手上我應該和你們約定過,不準向她下手才對?”“不是,該怎麽說呢……感覺解釋好麻煩,坡先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把事情丟給我的嗎……”岸穀新羅聽到對麵的人在這麽嘀咕了幾句之後,突然振作似地“嗯!”了一聲,抬高了聲音:“我想到了!岸穀醫生,其實我們矢霧製藥決定從今天開始放棄人體實驗啦!”岸穀新羅:“………”這都哪跟哪兒啊?他深吸一口氣,決定找個突破口:“你怎麽證明自己是矢霧製藥的人?”於是,在一句“請稍等!”之後,岸穀新羅從矢霧波江那裏得到了矢霧製藥的控製權已經轉手他人的消息。岸穀新羅有點頭暈:“等一下。”誌賀直哉停了下來:“什麽?”岸穀新羅很冷靜:“矢霧製藥到底發生了什麽都無所謂。我想問的是,為什麽塞爾提的手機會在你的手上?”或者說,為什麽塞爾提會和她從來沒接觸過的矢霧製藥的人待在一起?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誌賀直哉的視線遊移起來:“額……關於這個……”岸穀新羅沉聲:“你們向我保證過會保存好‘那個東西’的。”誌賀直哉“哇”地一聲:“我不行了!坡先生,我良心好痛!!!”於是過了幾秒,電話那頭又換成了個青年的聲音:“你好,岸穀醫生。我是愛倫坡。”岸穀新羅憋下說“我管你是誰”的衝動,隻是冷冷道:“讓塞爾提接電話。”明明他深愛的就是那個沒有頭顱的怪物,但此時此刻,岸穀新羅卻有些恨起來塞爾提沒法說話這件事了。他聽到【愛倫坡】朝某個人問話的聲音:“你要接電話嗎?”“抱歉,”男人的聲音仍舊是那麽溫和,“塞爾提小姐不想和你聊天。”岸穀新羅這才知道塞爾提一直待在對麵人的旁邊。矢霧製藥、塞爾提,以及她也許生氣了的事實……這些碎片拚接起來,能夠完成的拚圖隻有一個。岸穀新羅感覺到自己的嗓子幹澀起來:“你們在哪兒?”【愛倫坡】看了看一片混亂的房間,深覺這裏不是個待客的好地方:“我們在矢霧製藥見麵吧矢霧小姐,可以借用一次你們的會客室嗎?”得到了同意的回答後,【愛倫坡】才肯定下來:“那麽接頭時間就定在明早,地點定在矢霧製藥的會客室。”不等岸穀新羅的回應,男人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還給塞爾提後,【愛倫坡】看向誌賀直哉:“這下終於可以休息了啊,誌賀君。”誌賀直哉閉上眼睛:“休息什麽,還要和矢霧小姐進行股權轉讓呢。……應該是叫股權轉讓吧?”【愛倫坡】朝他一笑:“我怎麽知道。”誌賀直哉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說了一句“我去重新開個房間”,就和狀態明顯不太好的矢霧波江走了出去。當然還帶著神智還有些混沌的矢霧誠二一起。這名善良陣營的英靈顯然是覺得不能讓矢霧姐弟和【愛倫坡】這個不安定要素繼續待在一起了。這下,整個房間就隻剩下了塞爾提與【愛倫坡】這兩個非人的存在。沉默之中,【愛倫坡】轉頭看向窗外的夜空,突然開口:“塞爾提小姐,恐怕你很快就要忙起來。”綠眼的女性招了招手,隨後,一道機動車發動時的嗡鳴聲響起。沒過幾秒,她那將頭無頭馬模樣的坐騎便踏著沉重的步伐從走廊上邊擠了進來。她緩慢地撫摸著無頭馬頸脖上的鬃毛,也和【愛倫坡】一樣抬起頭來,往見不到多少星星的深藍色天空望去。“啊啊,沒錯,”【愛倫坡】用仿佛能讓人陷入永眠的混沌之聲感歎,“到目前為止,除開那個碼頭上的邪教徒,恐怕也隻有拿回了頭顱的你才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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