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就是心軟。


    “方縣丞,升遷日可定下了?”霍遠上前提著趙柯然的領子往後拽了拽。


    趙柯然一臉懵的看向霍遠,霍遠低頭,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如風他們都還在,方大人反應過來後該不好意思了。”


    趙柯然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連連點頭,覺得霍遠說的很是有道理。


    看著那白嫩的耳垂,霍遠下意識的磨了磨牙,想咬。


    方仲源抹了下臉,平複了心緒。


    “年關後前往青玉關西側的互市監任職。”


    趙柯然算了算日子,那也快了。


    趙柯然剛回縣衙沒多久,許管家就上門來報喜了。


    原來定安帝不僅將許鹽列為貢鹽,還規定除了每年固定的貢鹽數量外,其他的鹽專門供邊軍使用。


    由許郡親自負責。


    許管家給趙柯然行了個大禮,感激之情無以言表,“二爺無法隨意出營,遞鋪又不是談事的地方。便托我來感謝縣令大人,供許家如此神乎其技的製鹽法。”


    趙柯然臉有些紅,他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哪裏能擔得起啊。


    送走許管家後,封竹頂著一張如花的笑臉來了。


    怎麽全都趕趟來給他報喜?


    “封兄這也是有喜了?”


    封竹笑著點頭,“是啊!我有喜…”話到嘴邊覺出不對勁,封竹沒好氣的拿著扇子打了趙柯然一下,“你才有喜了!我瞧瞧幾個月了?”


    說著便要去摸趙柯然的肚子,趙柯然這人怕癢的很,連忙往後躲。


    封竹追著不放,兩人你追我趕的跑了起來。


    “嘶,疼。”趙柯然覺得自己撞上了堵牆,揉著鼻子抬頭一看,確實是牆,人牆。


    脆弱的鼻尖傳來痛感,趙柯然眼眶中蓄著生理淚花。


    霍遠隻看了一眼便覺被燙了一下,連忙移開了目光,不敢多瞧。


    下一秒,封竹隻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有實質,讓他有種自己此刻墜入冰窖,千瘡百孔的錯覺。


    他不自在的抖了抖身子,拉過趙柯然,挽著他的手臂,“然弟,咱們屋內談話。”


    經過霍遠的時候,趙柯然聽對方說:“君子行,腰背挺直,忌勾肩搭背。二位大人,你們的恩師沒有教過你們嗎?”


    封竹聞言立刻鬆開了趙柯然的手臂,趙柯然也下意識的挺直腰背,一副乖學生的樣子。


    稍微走遠後,趙柯然便小聲的對封竹說:“封兄,我們不聽他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幾個月前開始,遠哥就愛管束我的言行舉止。如今更是變本加厲了些。”


    趙柯然撓頭,很是不解,“我倒是沒覺得自己哪裏不對啊。”


    封竹點頭,一副“我懂的”樣子,語氣中充滿著無奈,“我哥和我爹也經常這樣說我的,他們這種年紀大的,就愛管這管那,習慣就好。不過你才是縣令,不能由著對方在你麵前指手畫腳的。”


    “我倒是想,但是換你,你敢不聽遠哥的?”趙柯然靈魂一問。


    封竹想了想後,果斷搖頭,“我怕也是不能,你從哪找來的人?這周身氣勢實在太強,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服從。”


    趙柯然搖頭說不是他找的,“是遠哥自己報名來的。”


    二人進了書房,趙柯然問:“不說這個了,你今日來是有什麽喜訊?”


    站在後方的霍遠,麵色黑如鍋底。


    當初在帶兵打仗之時,他因有極佳的聽力而如虎添翼。這是他頭一回覺得聽力太好,也很煩人。


    小家夥,又欠教訓。


    書房裏二人並排坐著,沒了霍遠那逼人的氣勢。封竹如魚得水,瀟灑的不行。


    許是和趙柯然熟悉了,不再端著,暴露本性。他坐沒坐相的癱坐在椅子上,“元公公傳了旨,我升官了。景陽的鹽稅司升為鹽運司,我也從鹽稅使升為鹽運使啦!”


    趙柯然祝福道:“恭喜啊,封兄!”


    封竹坐了起來,笑著說:“要不是然弟你,哥哥我也升不了。家中兄長也因你才得了救。”封竹拍了拍趙柯然的肩,問他,“給你三個提要求的機會,你想要我做什麽,隻要我能做,就一定幫你!”


    趙柯然聞言,盯著封竹看了半晌,後來還直接站起來圍著他的椅子來回轉圈。


    最後他站在封竹麵前,盯著封竹的臉壞笑。


    一家茶樓如今辦的有聲有色,趙柯然一開始就想著茶樓說書發展差不多了,便開始添加些其他以做娛樂。


    發展娛樂,有助於提高幸福指數還能緩解生活壓力。


    算著年關將近,整個大元對過年的含義,隻是一年順利的過去了。


    他來到這裏的第一年,怎麽的也要熱鬧些。雖說如今不能家家張燈結彩,可心裏有了盼頭和念想,年關也不僅僅是生死關,多少也能帶著一些甜味了。


    趙柯然決定,他要辦新年晚會!


    隻是他對戲曲不是很有研究,且對演員專業要求極高。


    因此他便想著演演話劇,小品之類。


    一開始雖然會很生澀,但以後總會被磨練出來的。


    趙柯然笑的封竹毛骨悚然,他環抱住自己,身體往椅子後縮,“你想做什麽?”


    “封兄,‘一家茶樓’如今要排一場戲。講的是蛇妖和書生的愛情故事。”趙柯然指尖輕輕劃過封竹眉目如畫的臉,嘿嘿嘿的笑,“我覺得你很適合那風情萬種的小青蛇。”


    封竹想要逃,但是他逃不掉。


    現在就是後悔,他就不應該用常人思緒去想趙柯然。


    他是死也想不到,這貨不要錢不要官,就要他穿女裝扮蛇妖!


    封竹回去的路上,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隨行的冬青,“你家少爺我的臉,就這麽好看?好看到超過金錢官位的誘惑?”


    冬青是個衷心的小廝,少爺說啥就是啥,點頭如搗蒜。


    封竹挑了挑眉,心情很好的哼了哼。也是,整個景陽還能找出第二個比他更好看的人嘛?


    後麵得了空,封竹也不去茶樓聽書了。而是和趙柯然選的一眾演員們,在衙門裏排戲。


    “李沐陽!你是許仙!你愛的是白娘子!你不要一直盯著小青看!”


    趙柯然拿著潘大海給他做的木質小喇叭給眾人講戲。


    “如風!你飾演的白娘子,要對許仙有報恩的情緒,不是報仇!把你的眼神收一收!”


    “封兄啊!你是蛇妖不是孔雀妖!你稍微克製一點,不要開屏啦!”


    “遠哥!你的法海…”趙柯然看了眼霍遠那冰冷的眼神,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樣就可以了!不過不要隻對小青這樣,對白娘子也要這樣知道嗎?”


    為了新年晚會能圓滿舉辦,趙柯然真是費了大力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遠:本色出演。


    製糖參考了《天工開物》以及百度。


    聖旨參考百度,官階官名參考相關書籍及百度。


    第42章 跨年晚會


    年關將近, 趙府的守衛終於鬆懈下來。


    許文武摸了個空,扮作送菜的入了府中。


    府中近日人來人往多了起來,趙管家便在一旁調度指揮。


    許文武費了不少心思打聽, 認出了趙管家來,他在後麵磨蹭, 人走的差不多的時候,許文武挪步到趙管家身側, 輕聲的說:“受景陽趙縣令所托,還請管家帶我見一見趙大人。”


    趙管家聞言, 立即回頭看了一眼許文武, 隨後又環顧四周, 確認沒什麽人這才低聲問道:“你如何證明是趙縣令所托?”


    許文武掏出一張布帛, 是他第一次來鳳陽, 趙柯然寫的, 希望趙家可以幫忙的信涵。隻是那時候他沒能進得來,而且趙家泥菩薩過河, 自身難保, 想來也沒法幫他。


    遞給趙管家後,許文武說:“我是景陽許家的家主,鳳陽城中的珍寶閣便是我開的。上次見了趙府被圍困, 回了景陽後便同縣令大人提了。大人很是擔心, 想讓我來見一見趙大人,問一聲安好,聊幾句家常。”


    趙管家收了布帛, 他認得上麵的字跡。大人的書房中懸掛著少爺幼時筆墨,少爺寫字時最後收筆喜歡往上提,他時常見, 便也印象深刻。


    “少爺身邊有個小廝,他如今還好嗎?”趙管家問道。


    許文武想了下,估計對方說的應該是那管理超市的那位,便點頭說:“好的很呢!縣令大人在景陽開了間超市,他在超市裏當掌櫃的。管著不少事呢。”


    趙管家將人朝著書房帶,疑惑道:“超市謂之何物?”


    許文武一路上給趙管家將惠民超市時做什麽的,聽的趙管家連連點頭,喜笑顏開。


    我這孫兒是出息了啊!


    當初他們孤注一擲,將幾個孩子送出去,如今想來是沒送錯。


    “你在這等一下,我進去通報一聲。”趙管家將許文武安置在書房外的亭中,他獨自進了書房稟報。


    沒一會人就出來了,“快些進去吧,大人在裏麵等著呢。”


    許文武進了書房後,趙雲和已斟好了茶在等候。


    “見過祭酒大人。”許文武躬身行禮。


    趙雲和擺手,讓他快坐。


    “許家主,我兒如今可安好?”


    許文武坐下後,側了側身子,對著趙雲和點頭,“縣令大人安好,小少爺也安好。”


    得知孩子們安好,趙雲和摸了摸胡須,爽朗的笑出了聲。


    隨後趙雲和便收了笑聲,但臉上卻依舊滿含笑意,他對許文武致歉,“失禮了。”


    許文武連忙表示無礙,心中不由得感慨,不愧是天下讀書人之典範,他們景陽的那位小縣令當真是這位親生的嘛?


    隨後,許文武從懷中掏出趙柯然給他的密函。


    “大人,這是縣令讓我從景陽帶來的,縣令說裏麵寫的是能解趙府困局之策。”


    趙雲和有些好奇,趙府如今乃是死局。


    打開密函時,趙雲和還在想,解除困局之策,除非能找出真凶。又或者太子活過來,告訴世人,太子府那場火與趙家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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