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國公主忍不住笑出了聲,向祈也是剛才太著急了,一不留神就被自己母後給耍了,眼見眾人都笑了,向祈泄氣道:“母後?”


    皇後見狀也不在逗他,正了神色道:“那就三月二十二,通知禮部去辦吧,告訴他們,本宮就這麽一個兒媳婦,務必給我辦的風風光光體體麵麵的,雖然時間上是趕了些,可誰那出了岔子打了本宮的臉麵,那本宮也不必給他留臉麵。”


    向祈這才徹底鬆了口氣,剛想去抱抱她以表感激,就見皇後伸出一隻手嫌棄的將他推開,同時不忘囑咐小錦棠:“以後長大了娶媳婦兒可千萬不要跟你這便宜舅舅學,知道嗎?”


    小錦棠聽的懵懵懂懂的,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錦棠以後也要娶舅母那樣的姑娘做媳婦兒,祖母,舅母眉心的紅痣可好看了。”


    “有眼光,小家夥,你前途無量啊,”向祈聽的高興,拿手指去彈他的腦袋殼,承國公主見狀打趣道:“既然喜歡,自個兒生個玩去,單欺負我兒子幹什麽,有本事欺負你自個兒子去。”


    皇後也道:“小外孫本宮已經有了,還缺個孫女,成親之後你們看著辦吧,如果是孫子本宮也不嫌棄,隻要別隨你就成。”


    向祈笑了笑沒接話,顏姝她身子不好,這事倒是不急,左右先把婚事辦了再說。


    擺平了這邊,向祈心情大好,打算尋個日子親自去下聘,不過,李雲柔聽說太子要成親的消息,著實是不依了。


    第39章 長公主護短啦   誰惹了我弟媳心裏不高興……


    上次在馬場那馬突然失控, 李雲柔受驚不小,高燒整整三日方褪,連日來更是噩夢連連, 好端端的一個人愣是被自己給折騰到精神恍惚, 這還沒等她徹底好利索呢,就聽人傳來向祈和顏姝的好事, 李雲柔苦等那麽多年,又哪裏肯忍。


    是以當日李雲柔便強撐著精神,由人攙扶著去求見皇後。


    剛好那日承國公主也未離宮,瞧見她便知她打的什麽主意, 是以也不急著回府,隻讓人多上了幾樣茶點,剛好聽聽她怎麽說。


    李雲柔話還沒出口,眼淚便止不住的先落了下來, 她抽泣了一下, 先從自己母親為皇後擋刀抵命說起,言明自己年幼失怙, 處事不易雲雲,這些話承國公主聽了二十年餘年, 再大的恩情這個時候也顯得有些寡淡如水了,再者說,因著這檔子恩情, 皇後這些年待她視若己出, 她若是處事不易,那這世上怕是沒有比她行事更容易的人了。


    自己這一家欠著他們人情,這些年也在竭力報答當年恩情,可有些人妄想一次又一次的以恩相挾, 這便說不過去了。


    “母後今日乏了,你有話不妨直說,”承國公主實在是看不慣她在這演苦情戲,二十年如一日,不嫌累的嗎?


    李雲柔偷偷打量皇後的神色,見她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也乖覺了些許,遂恭敬的叩了一首道:“求皇後娘娘看在當年恩情,了卻臣女多年夙願,臣女願侍奉太子左右,甘為妾室。”


    承國公主輕嗤一聲:“上趕著給人做妾的,倒真是少見。”


    李雲柔本就不期望能從承國公主嘴裏聽到什麽好話,隻乖乖的討好皇後:“臣女自小便喜歡殿下,為了殿下耽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蹉跎至今,求娘娘看在臣女癡心一片的份上,就賞臣女一個侍妾的位份,臣女能遠遠的瞧見殿下,便心滿意足了。”


    “為了太子蹉跎至今?”承國公主反問:“是太子拘著你了?是太子不讓你嫁人了?你話裏話外倒是太子耽擱了你的大好年華,攀汙儲君,你該當何罪!”


    “臣女不敢,”李雲柔慌忙請罪,皇後覺得承國公主言辭有些過了,剛要開口就見承國公主上前安撫性的按住她的手,低聲道:“母後,我那弟弟苦等多年終於得償所願,你想看他再瘋一回嗎?”


    其實何消承國公主提醒,皇後心裏也明白,今日李雲柔所請著實應不得,自己的兒子脾性如何她還是清楚的,再者,這才剛定下東宮和顏姝的婚事,自己就給向祈指個妾室過去,這是在打顏姝的臉麵嗎?


    “隻是個妾室的位份,顏姑娘大人大量,應該不至於和我計較的,”李雲柔哭訴道:“娘娘若是擔心顏姑娘不肯答應,臣女願親自上門,跪求顏姑娘。”


    “收收你的小心思吧,別出去丟人現眼了,”承國公主態度強硬:“我警告你,別去擾了顏姝清淨,東宮的太子妃隻有一個,本宮的弟媳也隻有顏姝一個,誰惹了我弟媳心裏不高興,那本宮也必然不會讓她痛快!”


    承國公主雖然向來和她不睦,但是像今日這般毫不留情的撕破臉麵還是頭一回,李雲柔眼見惹不起,遂又哭哭啼啼的求皇後成全。


    承國公主冷眼瞧著她,不忘出聲提醒道:“母後,顏姝雖然看著嬌弱,但性子卻是個剛烈的,你今日準了她所請,不出片刻顏姝的退婚書便會上門,最後傷的最深的,是我那情深不移的弟弟。”


    皇後抬手將李雲柔牽了起來,語氣溫和可說出的話卻不容人反駁:“你是個好孩子,隻做個妾室委屈你了,回去吧,本宮會為你指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李雲柔還要再鬧,承國公主斜眼睨向左右:“還不送她回去!”


    “母後今日也累了,”承國公主平和道:“早些歇息吧,這邊的事我來處理。”


    皇後被她鬧騰的心煩,簡直求之不得,這麽多年,皇後第一次對李雲柔生出一種莫名的厭惡,她明知向祈的心意,明知顏姝的性子,卻偏要在二人議親的時候跑來鬧騰,是非要把自己一家子折騰的不得安寧才算完嗎!


    李雲柔眼見皇後離席,苦於抓住最後的一點希冀,四五個宮婢險些拉不住她,承國公主快步上前,幹淨利落的給了她一巴掌:“清醒了嗎?”


    李雲柔直接被打懵了,她生來驕橫,哪裏吃過這種虧,偏偏現下隻能白白忍下這口氣,承國公主瞧她安分,這才不緊不慢道:“本宮不妨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憑著你娘當年的那點恩情,隻要你不作死,本宮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但你要上趕著找死,也別怪本宮不留情麵,母後肯遷就你,本宮可不饒你!”


    “還有,我那弟媳身子不大好,你最好識趣點,別去衝撞了她,若是讓本宮知道誰敢去她麵前搬弄口舌是非,本宮不論其它,隻拿你一人是問。”


    李雲柔頭昏腦脹的入了宮,又稀裏糊塗的被人請出了宮,她原以為皇後還是疼她的,隻要皇後肯出麵,這件事不說十拿九穩,八成的把握總歸是有的,可誰又能想到,一向慣著她的皇後,這次也不肯依著她了呢。


    再說這承國公主,顏姝還沒進門呢就這麽護短,知道的說是太子娶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顏姝契若金蘭呢。


    縱然李雲柔氣憤難當,但也隻敢在心裏默默腹誹幾句,她原本是有意要去顏姝麵前挑撥上幾句的,可是承國公主的話猶在耳邊,她突然覺得和口舌上的痛快相比,還是命重要。


    承國公主料理完了這邊的事,又順道走了躺太子府,向祈這段時日都在忙活著訂親的事,她這做姐姐的也理應去看看有什麽能幫得上的地方,卻發現這滿院的聘禮擺放的險些站不住腳,向祈見她過來滿臉歡欣的去迎她,卻被那聘禮的箱子絆了一腳,承國公主眼疾手快的去扶他:“這麽大人了還這麽不穩重?”


    向祈玩笑道:“這不是見到皇姐太高興了嘛。”


    承國公主才不信他的鬼話,高興是真的高興,但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戰場上再驍勇又能如何,遇到喜歡的人還不是得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


    向祈將聘禮單子拿給她看:“皇姐瞧瞧,可還有什麽缺的漏的?”


    承國公主將那厚厚的聘禮單子拿在手裏掂量了一番,著實的夠分量,再看這滿院子的聘禮,便知自己這第弟確實是用了心了,不過這也是應當應分的,不拿出點誠意來,怎麽敢登門求娶人家的掌上明珠呢?


    “暫時倒是瞧不出什麽疏漏來,”承國公主合上了聘禮單子,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不過我是不大懂這個的,不妨再拿去給禮部的那群人瞧瞧,頭一次登人家的門,莫要有禮數不周之處,輕慢了人家姑娘。”


    向祈原也是這麽想的,承國公主又道:“我聽說近日外邊有些不好的流言扯到了顏姝。”


    向祈點了點頭,這事其實原跟顏姝是沒什麽關係的,隻不過寧國公府婆媳鬥嘴,這兩人罵出來的話有些不大體麵,林氏本是罵齊茉來著,隻是這顏姝和齊茉沾著表親,同樣都是他們齊家的姑娘,有些人不免覺得這齊茉人品有失,不知道這顏姝又如何?


    “孤已讓人去盤查過了,再敢有胡言亂語的,見一個收拾一個便是,”向祈道:“齊茉是齊茉,顏姝是顏姝,阿顏人品如何由不得他們來品評,孤倒要看看,冊封的旨意一下,哪個嫌命太長的管不住自己的舌頭。”


    “就是這個道理,”承國公主點頭:“外麵的流言越是厲害,咱們便越要把婚事辦得風光體麵,他們越是造謠,咱們越要把顏姝好生護著。”


    向祈沉聲應了,承國公主見他心中有數,轉而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打算托誰上門提親呢?我和你姐夫左右閑來無事,不妨去齊家走上一遭?”


    承國公主身份尊貴,她若是肯登門,已是給足了齊家體麵,向祈委婉的推拒:“勞煩長姐了,隻是孤打算親自去。”


    一國的儲君親自上門提親?承國公主本想說這榮寵未免太過了,可是轉念一想便也明白了向祈的意思,旁人越是低看顏姝,向祈便越是要給她尊貴和體麵,向祈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這就是孤親自上門也要寵的姑娘,誰也不準看輕了她。


    瞧著他心意已定,承國公主也不多勸,轉了話頭道:“過兩日便是雍老王妃家孫兒百日,顏姝若是得空,不妨隨我去坐坐,一來認認人,二來,也去沾沾喜氣。”


    向祈明白承國公主的意思,顏姝既是議定的太子妃,那便是未來的皇後,以後有的是場麵要她應付,承國公主既然有意多帶她走動,那向祈自然樂意承這個人情,遂幹脆的答應下來:“那便有勞長姐了。”


    第40章 提親   敬個交杯可還成


    向祈讓人清點了好幾次聘禮單子, 確認沒什麽疏漏之處,這才擇了個晴好的日子,親自入齊家提親, 傳聞那成箱的聘禮從長街這頭排到了那頭還不算完, 而且都是實打實的金銀玉器,珍珠瑪瑙, 直看的眾人連連驚呼,何曾見過誰家下聘拿得出這好些的聘禮的?


    顏姝知道他要讓人來提親,但誰能想到他要親自來,妝都沒畫完, 這便匆忙的跟著齊家眾人出來迎她,齊老太太顯然也沒料到向祈要親自入府下聘,她斜睨了顏姝一眼,顏姝那無措的表情明顯是不知情的, 那這便是太子自個的主意了。


    齊老太太高興之餘不免又有些慌亂, 高興的是他肯親自入府下聘足以說明對顏姝的重視,這點倒是難得, 可是這人既要親自來,怎得不提前打聲招呼, 也好讓自己闔府上下有個準備,像今日這般匆忙,著實有些不像話了。


    老太太瞧著人齊了, 忙要帶著眾人見禮, 顏姝剛曲了膝彎便被向祈抬手給扶了起來:“別跪。”


    向祈低聲說完,麵不改色的轉向眾人:“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是個晚輩,諸位不必拘禮, 隨意便好。”


    太子說隨意那是客套,眾人哪敢真的隨意,還是禮數周全的見了禮,請向祈移步主廳,當著眾人的麵,顏姝不大好意思和向祈走的那麽近,幾次要開溜,都被向祈重新牽著手給拽了回來,低聲調笑道:“太子妃,去哪啊?”


    顏姝掙脫不開,斜眼去瞪他,向祈便抬手去撫她輕蹙的眉心:“眉毛有些淡了,不過我家太子妃姿容俏麗,駕馭的住。”


    何止是淡啊,顏姝剛要梳妝這人便來了,以至於就簡單的挽了個鬆散的發髻,顏姝都感覺這樣有些失禮了,遂嗔怪那罪魁禍首:“你要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剛起就這麽巴巴的趕過來了。”


    “還沒來得及梳妝啊?”向祈輕笑一聲,逗弄道:“那我來的正是時候,來我瞧瞧,這跟梳了妝也沒差別啊?”


    顏姝躲不開他的目光,又被他的視線撩撥的心口滾燙,隻好抬手去擋自己的臉,豈料甫一抬手就被向祈給攔了下來:“長得又不醜,還怕人看啊?”


    “咳,”鎮南侯裝了一路的瞎子了,這都到了正廳門口了,就算是再瞎這會兒也該重見光明了,遂尷尬的輕咳一聲:“殿下,裏麵請。”


    向祈適時的鬆開了她的手,顏姝終於尋著了機會,一溜煙躲到了齊老太太身後,不大好意思的垂著腦袋,向祈見狀也不再逗她,直截了當的同眾人說明了來意。


    院裏抬聘禮的人一波波手忙腳亂的,唱單的人這會子都換了三個了,可那聘禮單子就跟念不完似的,累的人嗓子冒煙,可這低頭一看,還有那麽一大串呢。


    偏院,臥床養病的齊茉聽著外麵的動靜,一時不知心頭是何滋味,當初她費盡心思搶了顏姝的婚事,本以為就此飛上枝頭,可是嫁進去才知道,那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虎狼窩,林氏為人刻薄,說翻臉就翻臉;寧國公永遠不待見自己,哪怕自己並無錯處;還有自己千挑萬選的如意郎君……


    齊茉無聲冷笑,那就是個畜生!


    陳致平的身邊永遠不缺新鮮的顏色,自己挺著肚子被林氏訓誡的時候,他在秦樓楚館裏快活買醉,自己被人設計小產,陳致平鶯環燕繞好不自在,孩子沒了,這人沒半點溫言軟語,居然怪自己福薄無用。


    可若不是他帶回來的姬妾,自己的孩子又怎會說沒便沒了,杏仁固胎,桃仁打胎,這兩者外形相似,被人偷換了她又如何分得清,懷胎八月,誕下死嬰,丈夫怪自己福薄,婆婆罵自己無用,可齊茉想要那姬妾給自己那可憐的孩兒抵命都做不到,自己的孩子剛沒,那人便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闔府上下都因新生兒高興,可是誰又記得自己剛剛沒了一個孩子。


    聽著外麵的動靜漸漸小了,齊茉緩聲開口:“外麵念了多久?”


    她問的是向祈讓人念的聘禮清單,那侍奉的丫頭瞧了眼她的臉色小心開了口:“將近兩個時辰,中途換了五個人呢。”


    兩個時辰,這麽多的聘禮,親自上門提親,想來太子是真的挺寵她的吧。自己生來好強,不甘居於人下,當初之所以搶顏姝的婚事也是想壓她一頭,嚐嚐高人一等的滋味,可是齊茉今天才明白,自己才是被踩進爛泥裏的那個,而她顏姝始終高掛枝頭,不染塵埃。


    主廳內,向祈和眾人議定了成親的一應事宜,又被齊老太太和鎮南侯請進了書房,顏姝巴巴給自家舅舅使眼色:你別難為他。


    鎮南侯不作理會,向祈卻是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抬手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別擔心,我要是連這點場麵都應付不了,怎麽敢來登門提親。你若閑得無聊,就去擺飯吧,到你家來,茶都還沒喝上一口呢。”


    顏姝被他逗的笑出聲:“別說咱們禮數不周,那茶就擺在你手邊,你還等著誰敬你不成?”


    向祈倒是想喝,這一大家子人問東問西的,自己哪能找到機會,聞言倒也不惱,隻湊近了低聲道:“在等你敬我個交杯。”


    顏姝小臉一紅,沒甚威懾力的瞪了他一眼,匆忙跑開了,向祈等她背影消失,這才不緊不慢,抬腳入了書房。


    剛在外麵聊的都是正事,有些私事沒法放到台麵上來說,向祈覺得老太太還是對自己不大放心,果然,老太太一開口便道:“請太子過來呢,是有幾件事想問問殿下。”


    向祈態度誠懇:“洗耳恭聽。”


    齊老太太道:“殿下身份貴重,但我家姝兒也是老身千嬌萬寵長大的,是以這樁婚事我們姝兒不算高攀,日後若我那孫女有行事不周之處惹得殿下厭煩,不勞殿下管教,自請殿下寫封和離書來,咱們兩廂安好,婚嫁自便,如何?”


    “不好,”顏姝喚她一句祖母,是以向祈也跟著稱呼她為祖母,隻這態度實在強硬的緊:“阿顏嫁我,晚輩求之不得,這樁婚事天作之合,自然算不得哪家高攀;無論阿顏如何行事,我自當寵之敬之,何來厭煩之說?隻這和離一事,祖母,我在這跟您許諾,若是我短命福薄,自當允準阿顏改嫁,可若是晚輩命硬,這和離一事就請休要再提,那我倆注定白頭偕老,百年之後都要葬在一處。”


    言下之意,隻有喪偶改嫁之說,絕無和離的餘地。


    鎮南侯和齊老太太對視一眼,老太太也覺得下聘的日子說和離的事不吉利,是以略過這事不提,又道:“不知家中的諸位可還好相處?”


    向祈笑道:“祖母應當知道的,我家裏關係簡單,家母長姐都是和氣的人,再者,還有我在呢,阿顏入了我家的門,我自當護她周全。”


    向祈說的這些齊老太太都是知道的,皇後話冷心熱,長公主待人親和有禮,也是個難得的和善人,可齊老太太不是想問這個啊。


    許久沒人說話,向祈耐著性子問:“是晚輩說錯了什麽嗎?”


    鎮南侯一個武將,不會那些彎彎繞繞,也不想和他繞彎子,壯著膽子道:“我隻問你,家中幾妻幾妾?可有外室?喝花酒嗎?有無私生子?我告訴你,若是有,早早的把你那些通房侍妾打發了,我家姝兒不受這委屈。”


    齊老太太低頭不語,這話問的也太放肆了點,鎮南侯說的時候痛快了,這會兒心裏也有點發怵,隻是有陳致平這麽個先例,有些話他必得早早的問清楚,不然他也不放心就這麽把顏姝交給他。


    瞧他不言語,鎮南侯告了一禮道:“老臣說話莽撞,還請殿下大人大量寬恕則個,隻是這些事,老臣必須得問個清楚。”


    向祈低笑一聲,衝著門口道:“別躲了,進來。”


    “要聽就大大方方聽,躲躲藏藏的做什麽?”向祈上前將要開溜的顏姝拉了回來,輕聲道:“既然都聽到了,自個兒跟祖母和舅舅說,我府裏幾妻幾妾?外室幾何?”


    一屋子六隻眼睛都在盯著自己,顏姝早知道這樣就不來偷聽了,被人瞧的不自在,顏姝隻想早點擺脫這尷尬的氣氛,大大方方道:“他府裏沒收人。”


    鎮南侯不大相信,顏姝重申了一遍:“真的沒有。”


    向祈補充道:“舅舅不信的話到我府裏坐坐?”


    這回輪到鎮南侯尷尬了,他竭力為自己找回一點麵子:“現在沒有,那以後呢?”


    “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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