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時間已經在兩天後了,齊木空助坐在椅子上麵,握著筆的手在白紙上麵飛速地寫著什麽,不過隨後又不滿得揉成團給扔在了地上。  在地上早就被這些紙團給扔滿了,而在牆壁上則貼著我看不懂的符號,我不太確定這是齊木空助想要解析的,還是齊木空助自己用的符號。  因為已經過了兩天了,齊木空助自己用的暗號都換了一輪。  齊木空助就坐在椅子上麵瘋狂地運算著,機械眼按照他大腦的狀態以及休息的時間,十分靈巧地模擬出了眼睛裏麵的血絲,就連仿真皮膚上麵都模擬出了碩大的黑眼圈。  齊木空助就在桌子上麵寫寫畫畫,因為能源不足,又不想按照他自己設定的程序遵循人體三餐來補充能源,還給自己打上了吊針,整個人都看上去像是魔障了一般。  期間什麽來電都被他拒絕了,折原臨也還試圖入侵他的係統,被自動保護程序給教了做人一次。  就這麽過了一個月,在堆成小山一般的廢紙之中突然伸出了一隻手。  頹廢的流浪喪屍版本的齊木空助終於出山了。第303章   剛出土的齊木空助就打算搞事。  他先去找了羽張迅。  齊木空助坐了計程車,直接大搖大擺地報了“scepter 4”。  司機對齊木空助這張臉還有點印象,開玩笑一般說道,“你長得和某個通緝犯好像啊,不過既然要去scepter 4的話,那應該不是吧,哪有犯人自己去警察局的啊。”  前段時間,齊木空助上了通緝令,不過因為已經和三個王權者都談過了,所以在上麵掛了兩天就撤下來。  齊木空助出土的時候,胡子拉碴,頭發還長了很多,這些都是一種像是人類毛發的植物,皮膚有著專門的營養池能控製它們的生長,就算是機械體也能完美地複刻人類的毛發生長規律,他也沒怎麽整理,隻是洗了把臉,眼底下還是一片的青紫,通緝令上麵還有點風采,現在也就依稀隻剩下個影子了。  齊木空助反問,“那我也可能去炸了scepter 4啊。”  司機一聽,差點就踩了急刹車,他透過後視鏡看著齊木空助,見他雖然半拉長發,還遮住了眼睛,眼睛底下還有個碩大的黑眼圈,但臉色的表情還算是平和,再加上衣著單薄,小腹也很平淡,並不像是藏匿著火乍彈的樣子,鬆了一口氣,“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怪嚇人的。”  齊木空助點了點頭,“的確。”  司機見他和善,就和齊木空助嘮嗑,我本以為齊木空助不像是會和陌生人聊天的類型,卻沒想到他倒是真得聊起來了,不過實際上也是一種打聽消息。  一個城市的司機,也等於這個城市相比較情報販子以外知道得最多家長裏短的人,而且還是從另一個角度。  普通的民眾對王權者都還是比較信任的,羽張迅真得是個不錯的家夥,十分平易近人,又樂於助人,平日還不忘幫忙,就連這位司機上次爆胎,羽張迅路過了還幫忙換了輪胎。  對這種大人物幫忙自己換輪胎的事情,司機津津樂道,看得出來他對scepter 4是打心底裏麵的愛戴。  “羽張迅大人上台之後,治安也好了很多,真是個好人啊。”  齊木空助又順道把話題拋到了赤王迦具都玄示上麵。  司機停頓了一下,他沒說迦具都玄示,“那邊太亂,還是少去比較好,那邊的單子我都不願意接,就是公司有規定,沒辦法。”  “之前我看到一個小混混被打得血淋淋的,十分嚇人,”司機繼續說道,“就連學校的小孩子都會故意在路麵上撒下釘子,然後等停車的時候就來搶劫。”  “不過我運氣好,碰到了一個金發的看上去也是學生的人,幫忙把那些混混給趕跑了。”司機心有餘悸,“那家夥可真厲害單手就能把人提起來扔出去。”  唔,這說得應該是平和島靜雄,每日還做好人好事。  不過不願意,不,應該說不敢提迦具都玄示,也能說明對方的殘暴已經到了連其他區生活著的人都恐懼得程度了。  齊木空助又問道,“咒術高專,你聽說過嗎?”  “那不是野雞學校嗎?”對方還勸著齊木空助,“雖然學校建得富麗堂皇的,而且占地麵積大,看著像模像樣得,但是完全沒有什麽名氣,畢業了估計也找不到工作。”  我:……  咒高畢業的話,都應該直接入職了吧,不過按照黃金之王和咒術師做出得協議,在咒高就等同於直接入職了,屬於半工半讀的類型。  仔細想想從16歲上學就得工作,一直到了七老八十也沒法退休,退休金也拿不到,簡直就是社畜之中的社畜,還是高危,不得不說,還真得是社畜之王。  “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雖說是野雞學校,但也不叫什麽東大之咒術分院之類的,讓人搞不懂的名字,也不做什麽宣傳工作,大概也沒想著要騙人,隻是有錢人開著學校玩的吧。”  司機也完全搞不懂對方的營運模式,“不過也有人說那邊虐待學生,是那種戒網癮的學校,弄電擊的那種。”  “說是一個學生被人踹著直接撞開牆飛到了大街上,一邊吐血一邊說自己沒事,然後又像是一陣旋風一般一邊吐血一邊從牆上翻了過去。”  “但是這邏輯不通啊,這都被打出牆了,還要吐血都要回去,這也太那個哥啥症來著。”  “格德斯爾摩綜合征。”  “對,沒錯,就是這個單詞。”司機恍然大悟,還誇齊木空助,“你真得是太聰明了。”  齊木空助一路和司機閑聊,到了目的地,司機這才戀戀不舍得把齊木空助放了下來,見羽張迅已經在門口等著了,還以為自己接到了什麽大人物,又樂不可支。  齊木空助雖然應該和司機想得不一樣,但從某種程度來講,的確是什麽大人物了。  羽張迅笑著和司機揮了揮手,然後才轉頭對著齊木空助說,“你可以讓我來找你。”  “我也沒有那麽見不得人吧。”齊木空助笑著說,“而且我也想看看,來確認一下。”  羽張迅聽到這話,神色一凝。  來確認什麽?仔細想想也就隻有關於死後他的隊員的心態問題了。  羽張迅引著齊木空助進入到scepter 4的辦公大樓,他並不打算介紹裏麵的內部,齊木空助對此也無所謂,他隻是說道,“司機對你們scepter 4很信任。”  羽張迅沒想到齊木空助會說這個一愣,但隨後立馬就爽朗地回應道,“能得到他的信任十分榮幸,我們也會竭盡所能地去回應他們。”  走過來的隊員對齊木空助出現在這裏有些不理解,但看到是羽張迅帶著的,也沒有什麽質疑,隻是沉默地行了個禮。  一路走進了羽張迅的辦公室,羽張迅把門關上,這才詢問道,“你已經有了思路了嗎?關於赤之王迦具都玄示的。”  齊木空助沒回答,而是先說道,“我和司機聊了一下,發現迦具都玄示已經給周圍的人帶來了恐懼,而恐懼作為負麵情緒優又會飛速得帶給‘寄生蟲’力量。”  “最後也會影響到其他的石板,無色或者綠,這兩種都屬於在象征利益上有很大的翻轉,既可以為正,也可以為負。”  “無色之王並不會有什麽事,”羽張迅說道,“三輪大人是我很尊重的人,他不會有任何問題。”  三輪一言,現任的五色之王,擁有著預知的能力。  “而且,我們會相信你,也是因為三輪大人的預言,預言之中,你帶來風暴和希望,會有人死去,但未來會存續。”  羽張迅認真地盯著齊木空助,不過齊木空助卻並沒有給他回應,“很有趣的預言。”  羽張迅便繼續說,“綠之王空缺。”  德累斯頓石板並不是一下子就選了七個王權者,也不知道什麽規律,但屬於“變革”的綠之王一直處於空缺,所以一些膽大的人才會瞄準這個位置,那些被抓去做了人體實驗的“權外者”,一部分是用來研究他們的力量,另一部分就是希望他們能依靠這份力量去衝擊石板,然後成為綠之王。  想到這一點,羽張迅就有些厭惡,他不喜這種行為,想要斬斷這種錯誤,但目前為止進展並不順利。  齊木空助說,“五色之王的預言也並沒有錯,我瞄準的不是現在,而是未來。”  羽張迅盯著對方,“什麽意思?”  “我想讓你成為‘錨’。”  “‘錨’?”羽張迅問道,“輪船的‘錨’?”  為了不讓船飄走,所以會放下“錨”,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齊木空助笑著說,“不,是打入‘絕望’之中代表著‘希望’的錨。”  羽張迅不太理解。  齊木空助說道,“我和天元聊了一下。”  羽張迅也知道咒術師,在黃金之王設下特別的部門來配合咒術師的行動之前,都是scepter 4來作為掩護的。  “和他聊過之後,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齊木空助說道,“‘碎片’落入這個世界產生了‘咒靈’。”  “根據天元所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神奇的‘咒物’,這種‘咒物’在傳說之中能把‘咒靈’帶入到‘咒靈之國’。”  “我認為這個‘咒物’就是‘碎片’,我之前也一直認為‘寄生蟲’的‘碎片’隻是精神體而已,但如果‘碎片’是有實體的表現得話,‘咒物’的大小又太少了,所以我懷疑最初的德累斯頓石板製造的時候,‘碎片’就混了進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石板’和碎片已經無法分離開來。”齊木空助說道。  羽張迅皺著眉,“德累斯頓石板實際上一直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製造出來的,白銀之王也隻是負責研究工作,的確也有可能發生你所說的事情。”  齊木空助說,“所以想要單純得想要用力量把它分割出來是完全不可行的,但是還有另一種方法。”  “有人告訴我短效世界基石,也就是人類作為世界基石,死後的力量也會回歸到世界裏麵去,”齊木空助出聲道,“這個世界的世界基石是德累斯頓石板,而你們是石板選中的王權者,完全可以認為是分包的關係,次級的世界意識和世界基石的關係。”  “按照我的推測,王權者死後,他的力量靈魂也都會回歸於德累斯頓石板。”  羽張迅懂了,“所以你打算在我死後,讓我成為抵抗德累斯頓石板被‘碎片’入侵時候的一道防線。”  羽張迅對齊木空助想出的辦法並不是怎麽讓迦具都玄示的達克摩斯之劍不掉落,而是讓自己死後還成為一個保護的靈魂這件事並沒有覺得有什麽難受的。  甚至羽張迅還直接欣然答應了,“我覺得很好。”  齊木空助對這樣的人很奇怪,“你真得很奇怪,我覺得再怎麽心地善良的人,連死後都被算計得明明白白,就算不生氣,不厭惡,也會顧慮一二吧。”  “而且成為希望的‘錨’就代表著你大概率會被‘絕望’攻擊,它會讓你看到聽到感受到這個世界上最深層的‘絕望’來腐蝕你的內心。”  “你死後衷心愛戴你的隊員的哭聲,那些被做人體實驗的權外者的咒罵,世界上的不公都會包裹著你。”  “是嗎?”羽張迅摸了摸下巴,爽朗地一笑,他拉開了窗戶,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外麵的城市,“這個城市真得很美,我想要保護她,隻是這一點,就足夠我勇往直前了。”  “而且,能哭的話,也就代表著還能在事後活著,這不是一件好事嗎?人體實驗室我會拜托黃金之王幫我看著點,至於其他的什麽絕望我都會斬斷。”  “而且我之前說過了,我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如果死亡之後,還能發揮自己的作用的話,那不是一件好事嗎?”  “其實也不一定確認會死。”齊木空助說道,“如果斬殺了迦具都玄示,你的達克摩斯之劍沒有受到影響的話,就沒有什麽關係。”  羽張迅說道,“所有的一些計算都表明,我的達克摩斯之劍掉落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我都懷疑這百分之一的概率就是安慰。”  “而且你也不會讓這百分之一發生,對嗎?”羽張迅掃視著齊木空助。  “不要這麽說,我不會做手腳的,”齊木空助輕笑,“隻是你說得對,這百分之一的確就和個安慰差不多,我計算了一下,除非有我弟弟在,要不然隻能是百分之百。”  “……你還真得是個弟控,”羽張迅說道,“不過,也不算太糟糕,你會成功得吧。”  齊木空助保持了沉默,等過了一會兒,這才回應道,“那為了回應你這個奇怪的想法,我也必須得努力才行。”  “會成功?不,是一定會成功。”  “不過,首先還得和咒術師合作,”齊木空助說道,“他們會幫忙把你的靈魂連帶著力量一起封印在石板裏麵。”  他看了一眼羽張迅,“我會盡量保證scepter 4和周邊群眾的安全。”  羽張迅聽到這話笑了,“那就拜托你了,搭檔。”  “我可不是你的搭檔,我隻是在計算你死亡的最大的性價比的黃泉引路人。”  “我還能值一個世界的價值,這也挺不錯的啊。”羽張迅衝著齊木空助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在討論自己的死亡。  “你在計算自己的死亡上麵也不輸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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