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呃……不能告訴老師。”津島笑眯眯在嘴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我一定不笑了，無論多好笑我都不會笑了……除非忍不住。”“我說的是真的！”遊鯉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魚哥沒在開玩笑！“港口黑手黨啊！就是那種每個人臉上全都帶十字疤痕，隨身帶刀，拿著槍突突突biubiubiu的港黑啊！”芥川龍之介一陣劇烈咳嗽，看向千江欲言又止。“你有什麽想說的嗎？柳川。”“咳，”芥川清清嗓子，“千江，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不是每個人臉上都帶十字疤痕，也不隨身帶刀的，槍也隻有普通成員會用。”打起架來我們都是用異能力的。遊鯉冷漠臉：“……你不是不知道港口黑手黨嗎？”柳川瘋狂咳嗽，一副要當場去世的樣子。“哼，這個問題我以後跟你談。”遊鯉放過了柳川，繼續說自己的冒險經曆。“我當是離死亡就差那麽一點。”他用食指和拇指比劃。“那你是怎麽活下來的？”中原中也問，港黑行事作風不出手則罷，如果出手必定不會讓人逃掉。“哦，他們領頭的接了個電話，好像是首領死了，忙著回去爭權就全走了。”原來是先代首領，那的確是個瘋子，中原中也明白了。先代晚年臥病在床，病入膏肓後智商也急速下降，在他的命令下，港口黑手黨犯下了一筆筆血案。“那還要多虧先代首領死得及時。”太宰治微笑著，雲淡風輕的說，“不然我就要錯過遊鯉老師了。”遊鯉點頭，“是的，多虧那首領死了，不然我和那兩個小孩就死定了。”“什麽小孩？”芥川問。“不知道啊，好像是擂缽街那邊的流浪小孩，不知道怎麽惹上了港口黑手黨被追得滿街跑，魚哥就給他們指了一下路，就被波及了。”遊鯉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最後居然躲到一起了，兩個小孩就藏在垃圾桶裏，我倒下去就把他們遮住了。”“真的，我從沒見過這麽囂張的黑幫。”媽的要是在我們大華國能讓你這麽囂張？早就被掃黑除惡了好嗎？中原中也在聽到坐進垃圾桶時就有些走神，耳邊是千江遊鯉的絮絮叨叨，腦海中回憶起的卻是很久之前，他還是‘羊之王’的時候。在聽到垃圾桶裏的兩個孩子時，終於想起來了。港口黑手黨先代首領還活著的時候，那個被病魔折磨瘋了的老頭子，下令讓港黑在橫濱掀起血雨腥風。‘羊’裏麵的兩個孩子，因為不小心碰到了港黑首領的車而慘遭殺害，追殺甚至蔓延到了整個‘羊’。‘羊’傷亡慘重，很多孩子死在了港黑手裏。有兩個僥幸逃脫，被穿著厚厚玩偶服的人送回來了。“這個人情，我會還你的。”中原中也記得自己當時的承諾。那人沒有脫下玩偶服，穿著可笑的凹凸曼鎧甲比了一個搞笑的姿勢：“魚哥是正義的夥伴！做好事不求回報！”後來發生了很多事，‘羊’的覆滅，自己加入港口黑手黨，那個搞笑的正義使者，早就被忘在了腦後。“……我當然是把人送回去啦，穿著鎧甲魚哥差點沒熱死。”遊鯉回憶著當時，碼字賺的錢全被狗係統收走了，泡麵都吃不起，隻能碼完字出來打工。“我一天沒吃東西了，又被追了五條街，回去還被老板罵了一頓，工資也沒有。”遊鯉說著忍不住哭唧唧，“我差點就沒命了。”太宰治笑容微妙，看了發呆中的中原中也一眼，“好驚險啊，老師為什麽不接受他們的感謝呢？”“都一群流浪孩子，能怎麽報答嘛。”遊鯉紅著眼睛吸吸鼻子，抽出一張紙巾搓了一下，“不過那個領頭的小妹妹可漂亮了，要是……”中原中也宛如見鬼一般，激動的捶了桌子一下，桌上的杯子翻了，水灑了他一身也不在意，“你……你是凹凸曼？！”※※※※※※※※※※※※※※※※※※※※魚哥：你笑什麽？太宰：我想起高興的事。魚哥：什麽高興的事？太宰：港黑成員都怕我。中也：港黑成員也怕我。芥川：港黑成員也怕我。魚哥：你們說的是同一個港黑？第26章 中原中也心情複雜極了，難怪聽到聽到魚哥這個自稱時會覺得耳熟，居然是這貨！穿著充氣凹凸曼玩偶，大腦袋一晃兩隻眼睛就會發瑩綠色的光。笨拙的牽著兩個孩子慢吞吞走過來，被地上的磚塊絆倒，四肢著地趴在地上起不來，吭哧吭哧掙紮了半天，最後還是他用異能把人拎起來的。被一堆小不點團團圍住，在玩偶身上留下一片髒乎乎的小手印。麵對‘羊之王’承諾的人情，那家夥雙腿分開嘿哈嘿哈跳起一陣灰塵，比了一個傻乎乎的姿勢，說是正義的夥伴，拯救弱小，不肯摘下頭套，嘴裏biubiubiu的叫著動感光波搖搖晃晃跑掉了。沒跑幾步又摔了，然後圓滾滾的玩偶身體就肉眼可見的萎下去了……最後完全癟了，緊貼在身上，戴著還完好的巨大頭套，嗚哇哇的哭著跑走了。他把巨大的凹凸曼與眼前的少年重疊在一起，毫無違和感，都是那麽蠢。願意為了保護兩個孩子跟港口黑手黨對上。多年前欠下的人情，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好看的眉頭皺起，中原中也嘖了一聲，居然是這個家夥。不過很快又釋然，眉頭鬆開，一次人情而已，放在千江遊鯉身上很快就還清了。短短的相處已經讓他對千江遊鯉不斷在死亡邊緣試探的作風有了深刻認識，他這種奇特的腦回路，很容易被人打死。“凹凸曼？”遊鯉視線遊到中原中也身上，發現少年鈷藍的雙眸微微眯起，俊美的臉上神色陰暗，不解的問：“凹凸曼有哪裏不好嗎？難道……難道你是假麵武士的粉？！”中原中也：“……假麵武士是什麽？”“你居然不知道假麵武士？！”遊鯉捂著嘴瞪大了眼睛，“你還是不是日本人了？”突然被開除國籍的中原中也：……太宰治微笑著無奈的看話題被帶遠，遊鯉老師已經忘了港黑，準備給中也科普凹凸曼與假麵武士的恩怨情仇了。這怎麽行呢？他勾起一個懶洋洋的笑容，“老師，我們言歸正傳，你剛才說的那個‘小姐姐’，她漂亮嗎？”說完慢悠悠的看了中原中也一眼，一副天真不諳世事的模樣，鳶色眼瞳裏寫滿了好奇與愉悅。中原中也一臉冷漠：早晚有一天，要殺了太宰治這狗男人。遊鯉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若有所思的看著津島。太宰治麵不改色，任遊鯉看了半天，依舊笑吟吟，“柳川也想知道吧？”芥川龍之介立刻點頭：“對！”中原中也抬頭看了太宰的直屬部下一眼，這小子沒救了。估計太宰要說一句太陽是方的，芥川也會點頭，並把說太陽是圓形的人打一遍。他不是沒常識，隻是對太宰的盲目信仰超過了一切。這就是太宰治的手段。見過太宰教訓芥川的都覺得膽寒，不是身體上的傷害，而是精神上的淩/虐。太宰明知芥川對他的狂熱追隨，卻不斷蔑視否定芥川，將屬於黑手黨幹部的殘酷表現得淋漓盡致。做完這些，還能讓芥川依舊對他死心塌地，太宰的手段可見一斑。過分了啊，魚哥剛剛講被港黑追殺，津島你這狗男人笑得前仰後伏一點都不擔心，一提到小姐姐你就來勁了是吧？“比起橫濱的黑暗世界港口黑手黨，”遊鯉幽怨的看著津島，“你們還是對小姐姐更感興趣是吧？”津島居然直白的點頭承認了！“是的，我對那位說要報答老師的‘小姐姐’很感興趣。”“怎麽說呢？”遊鯉抓抓下巴，思索了一會，“她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她真的是那種……很少見的那種。她的眼睛像藍寶石，鼻子很挺，身材小巧，很可愛，卻又板著臉故作成熟。小小年紀就成為一群流浪兒的領頭，一定很堅強，會為小孩子擔心，太善良了……”遊鯉四十五度仰頭看著天空，臉上帶著夢幻的表情回憶起那短暫的相逢，嘴角克製不住的揚起：“遺憾的是她年紀太小，沒能要她的電話號碼。”停頓片刻，泄氣的塌下肩膀，“不然說不定魚哥現在就不會是單身了。”“為什麽？”太宰治撐著額頭低低的笑。“媽的魚哥是相當正直的好嗎？怎麽可能會對那麽小的妹子下手？什麽蘿莉養成魚哥一點都沒想過！”遊鯉大聲嚷嚷。中原中也一臉冷漠，湛藍色眼眸危險的眯起：早晚有一天，要殺了太宰治這狗男人，還有千江遊鯉這個眼瞎的沙雕。“聽完之後有什麽感想嗎？中也。”太宰治問。中原中也冷冷看了他一眼。太宰治勾起嘴角：“遊鯉老師有沒有想過要找到這位小妹妹呢？我可以幫老師呀。”遊鯉眼神一亮，下一瞬就被中原中也按住頭哐一聲砸在桌麵上，力氣大得桌子都害怕發抖了。“你想幹什麽？”中原中也無聲的問，眼神化作寒冰利刃，殺向太宰治。太宰治穩穩坐著，歲月靜好的微笑，薄唇輕啟，同樣無聲的回答：“當然是幫中也找到曾經的債主。”“給我把嘴閉上！”中原中也目露凶光，媽的，說什麽也不能讓手底下的這隻沙雕知道，自己就是‘小姐姐’。“請對太宰幹部尊敬一些，中原先生。”芥川不忿，明明隻是個幹部預備役，對太宰先生一點也不尊敬。“你們在幹什麽啊？！”遊鯉掙紮，一隻手抓住中原中也的衣擺，一隻手抬高準備撓對方的臉。太過分了！桌子上的油漬糊了魚哥一腦門子啊！中原中也警告的瞥了太宰一眼，才鬆開手。“中原你是不是在嫉妒魚哥的美貌？！”遊鯉氣憤的說，吐沫星子噴了中原一臉。撩起額頭的劉海露出光禿禿的腦門：“你看看把魚哥砸的，你給我砸出個大包！疼死了！”他吸吸鼻子，凶巴巴的說：“我告訴你魚哥的美貌是你無法撼動的！即使你用這種手段也不會得逞的！”中原中也一個爆栗敲上了遊鯉腦門上的紅印：“你想太多了。”遊鯉整個人都震驚了，這是人做出來的事？他捂著腦門上的大包，火辣辣的疼，越想越生氣，淚鼻子一酸，張開嘴準備要嚎。中原中也及時出手捂住了遊鯉的口鼻，氣急敗壞的威脅：“閉嘴！不許哭！”遊鯉瘋狂搖頭，眼淚飛灑：“唔唔唔！！！”中原中也捶了一下桌子，“不許哭！”被無情鐵手捂住口鼻，遊鯉拚命掙紮，緊縮胸腔吸氣，小臉被憋得通紅，像失去水的魚撲騰著。“中也，老師要被你悶死了。”太宰治搖頭歎氣，“他隻是個普通人，已經翻白眼了。”中原中也急忙鬆開手，重獲新生的遊鯉大口大口喘著氣，眼角帶著淚花，看上去可憐極了。“一點小事就哭，”中原中也沒好氣的說，遲疑了片刻，揪著遊鯉的劉海，捏著他下巴轉了一下方向，讓遊鯉光禿禿的腦門對準光線。腦門上一個大紅包。他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一點小傷而已，是不是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