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也隻好歎了口氣說道:“我派人跟你們去一趟,那個……悠著點啊,別鬧大了。”蕭善詩微微一笑:“猞猁猻讓我跟著小五過來而不是親自過來就已經是不想鬧大了,否則此時此刻三長老家怕不是已經狼群環繞。”阿勒真瞬間十分頭疼,他深深覺得需要跟其他人提醒一聲,小猞猁在山裏麵不怎麽跟外人往來,你們就別招他了行不行?都嫌命長嗎?阿勒真派了身邊的護衛一路跟著蕭善詩和小五去了三長老家。三長老家的人不認識蕭善詩也認識小五,在見到小五的時候都一臉見鬼的表情。而三長老在知道他們過來的時候頓時又驚又怒,對著阿勒真的護衛說道:“族長何以偏幫外人?”護衛麵無表情說道:“三長老可別亂說,那是大祭司,可不是外人。”三長老憤怒一拍案幾說道:“讓我交人?不可能!”他說完就對著小五一通怒罵,用的都是當地的土語,蕭善詩對當地土語的了解大多隻是日常交流,這種謾罵還真沒怎麽聽過。而因為三長老罵的比較髒,護衛也不好意思說什麽。蕭善詩淡定站在那裏說道:“大祭司說了,他隻要鞭打小五的那幾個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否則他就要帶著狼群親自上門來向三長老討教了。”三長老聽到狼群兩個字頓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再也發不出聲響。第156章 狼群將人頭一個一個叼過來擺在地上的場景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三長老哆哆嗦嗦,一方麵是被氣的一方麵是被嚇的。他看了看護衛,發現護衛正對他用眼色,三長老頹然說道:“把人帶上來。”被帶上來的兩個人跪地哭嚎:“阿爺,阿爺您救救我們。”蕭善詩有些意外:“他們難道是三長老的孫子?”這可有點出乎意料了,之前他們都以為動手的肯定是奴隸,所以上門要人的話隻會讓三長老憋屈,卻不至於結下大仇。可若是三長老的孫子,那就要從長計議了。三長老擺手說道:“不是,他們隻是孩子們的玩伴而已。”其實這倆的確是他的孫子,隻不過跟小五一樣是不被承認的。小五好歹是三長老的親兒子,而這兩個人的父親是三長老跟女奴所生,本身就被當做奴隸,他們再跟女奴結合生下來的孩子自然也是奴隸。但從血緣上論又的確是他的孫子,這倆也算是那些奴隸孫子之中他比較喜歡的,於是便破例讓他們當孫子的玩伴,也算是優待。不過就算是這樣,該舍棄的時候他也不會心疼,舍兩個人總比全家都沒了強啊!蕭善詩看了三長老兩眼也沒再多問,不管這倆人是什麽身份,隻要把人交出來就行了。於是她便說道:“那這兩個人我們就帶走了,還有,大祭司讓我轉告一下貴府的小五郎,若是小五郎的嘴隻會告狀的話,他不介意幫忙把那張嘴給縫起來。”三長老怒目而視:“大祭司何以跟一個小孩子過不去?”蕭善詩一臉驚奇:“可我們大祭司也是孩子啊,你們家小五郎比大祭司還高一些,說不定比大祭司還大幾個月呢。”三長老:……遇到這種欺負你的時候跟你講身份地位,欺負你孫子跟你講年齡的無賴饒是三長老見多識廣也一時半會氣的說不出話。蕭善詩把狠話放了之後就帶著人走了,三長老一抬頭就看到自己的兒孫都怔怔看著人家小娘子的身影發呆呢!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娘子,這些人不知道氣質是什麽東西,卻還是能欣賞的。蕭善詩本身就是官宦人家出身,讀過書學過禮儀,之前帶著弟弟生存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凶一點更凶一點,饒是這樣還差點被人欺負。現在她不需要擔心那些,隻需要做回自己,跟當地女子自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情。三長老恨恨拿著拐杖將兒孫們抽了一頓,然後回去自己生悶氣去了。那兩個人老老實實被帶走,護衛們也沒捆住他們,他們居然就這麽跟來了。就如同當初小五沒有想過報複一樣,他們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早就想到可能有這一天,所以表現的特別逆來順受。他們去了縣衙跟阿勒真說了一聲,阿勒真在聽說他們沒受委屈之後著實鬆了口氣,很擔心若是蕭善詩受了氣回去跟小猞猁一告狀,小猞猁一怒之下再來個血洗三長老家怎麽辦?五個長老已經沒了兩個,再沒一個,他這個族長的地位也岌岌可危了。倒不是有人會推翻他的統治,主要是小猞猁這麽搞,到時候所有人都畏懼他害怕他,無形之中就會將小猞猁當成甌雒族的領袖。阿勒真沒在乎那兩個人,他盯著小五腰間的長刀有些好奇問道:“這把刀是哪兒來的?”小五遲疑了一下說道:“是大祭司讓我帶著的。”阿勒真眼睛瞬間亮了,難道是百煉鋼?不,不對,形狀好像不太一樣。小五手上拿著的刀有竹子做的刀鞘,刀鞘外麵什麽裝飾都沒有,看上去十分樸實,刀柄也是竹木所製。如果是百煉鋼的話,小猞猁應該不會這麽敷衍。無論多少次,阿勒真一想到程敬微手上那把雁翎刀都忍不住想流口水。他微微揚了揚下巴說道:“拔出來讓我看看。”小五看了一眼蕭善詩,蕭善詩心說你看我有什麽用,就算猞猁猻在這裏也不會拒絕縣令啊。於是她微微點了點頭,小五這才將苗刀拔了出來。苗刀跟雁翎刀是完全不同的,苗刀通體漆黑隻有刀刃處有一抹銀白,整體看上去雖然不像百煉鋼那麽華麗,但也另有一種低調的美。阿勒真眼睛盯著苗刀都有點挪不開了,他連忙問道:“這是猞猁猻新弄出來的嗎?叫什麽?”蕭善詩說道:“叫苗刀,猞猁猻說因為形狀像葉苗。”阿勒真想了想覺得還的確挺像的,他忍不住伸手說道:“來來來,給我看看。”小五遲疑了一下還是倒轉刀柄遞了過去,而蕭善詩則緊緊盯著阿勒真。她可還記得阿勒真一直很饞程敬微那把刀,她就很擔心縣令會把這把刀給扣下。阿勒真掂量了一下這把刀,發現苗刀比那把雁翎刀要輕一些。這是駱時行考慮到這種刀為的是給護衛配備,而將來護衛們的體質可能參差不齊,他這裏沒那麽多人也做不了篩選,就需要將裝備重量減輕一些,為的就是讓所有人都能使用。在仔細打量過苗刀之後,阿勒真忍不住讓人又拿了一把刀過來,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用自己的家傳寶刀。當然那把家傳寶刀現在基本上就是個擺設了,雖然已經修複,但比之前脆弱很多,不可能再用。阿勒真嚐試著用苗刀去切護衛手上的那把刀,上一次嚐試的時候是程敬微拿著刀,他是被劈的那個,一直到程敬微出門他連摸刀的機會都沒有。現在等他握住這把刀輕輕鬆鬆將對麵的刀如同砍瓜切菜一樣劈斷之後,他這才感受到一把好刀帶來的爽快。阿勒真當場對苗刀愛不釋手,他不知道這把刀跟雁翎刀有多大的區別,就算有區別,搞不來雁翎刀,那來一把苗刀也是可以的嘛。蕭善詩見他摸著那把刀忍不住問道:“縣令,我們還要回去複命,我們出來這麽久,長時間不回去的話,猞猁猻說不定會擔心。”阿勒真頭也不抬就說道:“哦哦哦,那你們先走吧。”蕭善詩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這把刀是猞猁猻臨時給小五用的,不是送給小五的,小五還要拿回去還給猞猁猻的。”阿勒真:……想要扣下這把刀的意圖被人發現他也不尷尬,直接起身說道:“走吧,我跟你們一起過去,正好好幾天沒見猞猁猻了,還怪想他的。”蕭善詩心說你哪兒是想猞猁猻啊,你是想猞猁猻手上的刀吧?隻是縣令要求過去她也不能拒絕不是,而且縣令還十分大方的讓他們騎馬。是的,蕭善詩會騎馬。駱時行在露台上看到蕭善詩他們騎馬回來的時候心態都差點崩了這個家裏隻有他不會騎馬了嗎?他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在院子裏休息的韋子耀,忍不住問道:“秀之,你會騎馬嗎?”韋子耀有些茫然:“啊?不……不會,我沒學過,不過我會騎驢。”他家裏沒那麽富裕,上哪兒偷馬去,能有牛和驢都不錯了。駱時行沉默,可惡,他連騎驢都不會,等程敬微回來,他一定要想辦法學騎馬!他一邊想著這些一邊走了出去,在看到阿勒真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奇怪:“怎麽突然過來了?”現在正是抓春耕的時候,縣令不在縣衙忙跑他這裏做什麽?阿勒真看到駱時行就笑著說道:“猞猁猻是不是長高了?”駱時行一聽就高興了,也不管阿勒真為了什麽來的,連忙問道:“真的嗎?”哎,身高真是他心中的痛,可他之前無論怎麽量都沒怎麽長,也不能說完全沒長吧,但那個長的速度讓駱時行懷疑他是不是這輩子都要這麽高了。因為實在無法麵對這個身高,駱時行幹脆好久都沒再測量身高,難道這些日子他居然長個子了嗎?阿勒真認真點頭:“真的,至少漲了這麽多吧。”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大概也就兩個指節的樣子,換算過來其實也沒幾厘米,但隻要長就行啊。駱時行一邊帶著他進屋一邊問道:“最近怎麽樣?春耕還順利嗎?”阿勒真歎了口氣:“就那樣吧,你們家的苗怎麽養的啊?我用了選種的方法選出來的種子怎麽長的苗還是不行?”駱時行頓了頓說道:“這個你得問程敬微,這方麵是他負責的,不過,秀之應該也明白一些,我把他喊進來。”韋子耀進來之後聽了阿勒真的話也有些蒙了,他撓了撓頭說道:“就……就那麽養的啊。”育苗的方式駱時行也告訴阿勒真了,這也是阿勒真無條件站在駱時行這邊的原因,小猞猁對他沒藏私,衝著這一點,隻要小猞猁不是想要掀了他甌雒族,其他都能商量。駱時行起身說道:“那去育苗室看看吧。”水稻秧苗正在陸陸續續的插秧,還有一部分秧苗在育苗室裏。阿勒真進去之後看到鬱鬱蔥蔥的秧苗都羨慕的不行,他說道:“你們這個秧苗長得真好,我那裏的就不行。”駱時行也不懂這些幹脆說道:“要不讓秀之幫你去看看吧。”阿勒真連忙說道:“我帶過來了一些。”水稻秧苗在培育的時候是水培,所以帶過來很容易。阿勒真當然不可能僅僅是因為苗刀就跑一趟,最主要的就是這個秧苗。隻不過之前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駱時行將方法步驟都很詳細的告訴他了,結果他跟手下的人研究了半天也還是不行,現在隻能找人幫忙。阿勒真讓人將秧苗帶進來,駱時行看到那個苗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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