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是小孩子呢?摸摸肚子就能知道是吃飽了還是吃撐了。程敬微淡定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摸不出來?”哎,他還記得剛認識小猞猁的時候,對方的小肚子軟綿綿的,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做的事情多了,逐漸變得沒那麽軟綿綿。雖然男孩子腰腹力量強一點比較好,但他還是有些遺憾。駱時行懶得搭理他放下碗說道:“都吃差不多了,讓奴隸們把花燈點起來吧。”本來一入夜就應該把花燈點上的,但是駱時行比較節約,反正他們還要在屋子裏吃元宵,等吃過了才會去看花燈,那就等大家吃差不多再點起來,能夠節省不少燈油呢!過不多時,院子裏擺放的花燈點燃之後的光亮倒影在了窗子上,透過明瓦窗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外麵顏色不同的花燈。小孩子們早就有些坐不住,大人們一聲令下之後,小孩子們就撒歡一樣的跑了出去。出了屋子之後,小孩子們忍不住哇了一聲。外麵的花燈其實不多,也就是院子道路兩旁有那麽一排,但是架不住花燈類型新穎啊,大部分都是動物的,還有一些荷花造型。其中最威風凜凜的大概就是門口的那兩隻老虎,一隻老虎腦袋頂上站著一隻猞猁,老虎抬頭猞猁低頭,仿佛在對話一樣。而另外一邊的猞猁則是躺在地上,老虎趴在一旁仿佛在鬧著玩一樣。不說栩栩如生但真的是一眼就能看出兩隻動物的原型。程敬微原本是想要在另外一邊做一隻猞猁,然後被駱時行給拍了回去:“一大一小不對稱不好看!”程敬微堅持說道:“那就做一樣大的!”駱時行翻了個白眼:“要麽老虎未成年,要麽猞猁成精了你選一個吧。”最後程敬微隻好退而求其次,做成了這樣。毫不誇張地說所有的花燈裏麵,這個耗費了程敬微最多精力,對比起這個,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隨手一糊的水平。尤其是老虎和猞猁用到的顏色也不同,其他的顏色都逃不出紅黃綠三個色的搭配,甚至有的幹脆就是通體一個顏色。唯有這兩個花燈身上有紋路有漸變,眼睛炯炯有神,動態到位,如同真的一樣。一開始甚至有人還被老虎給嚇了一跳,就因為老虎那雙眼睛仿佛是真的。阿勒真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他的三個孩子躲在他身後,走過去之後他左右看了看嘖嘖稱奇:“你們這手藝真是絕了。”駱時行一插腰:“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做的。”程敬微站在一旁一邊擼小猞猁一邊說道:“上麵的畫都是小猞猁畫的。”魏思溫立刻說道:“我就說肯定是他,這畫法我從未見過。”如今的畫在畫眼睛方麵都是直接按照平麵來畫眼睛和眼白,而駱時行則采用了後世的畫法給眼睛上了高光,還有身上的毛發哪怕不是一根一根畫的也盡量畫出了毛茸茸的感覺。搭配上花燈本來就是立體,如果不是因為做花燈的紙比較薄,所以能夠看到裏麵的竹枝骨架,如果更厚一點看不到裏麵的話,應該會更真實一些。當然這個真實是對比現在而言,對駱時行這種見慣大場麵的人而言,這個隻能說是差強人意。阿勒真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花燈,生怕用力就把紙給戳破了。在摸上去發現紙麵光滑也比較堅硬的時候不由得詫異:“這是什麽紙?”駱時行說道:“就是普通紙刷了一層桐油。”不刷桐油也不行啊,真的隻糊一層紙不說做的時候容易破損,點火的時候可能一不小心整個花燈就變成火燈了。桐油防水防火都很不錯,這點桐油還是駱時行讓人用糧食去換來的,一大袋糧食就換了一小桶,讓駱時行心疼的不行,拚命安慰自己一年就一次,這個錢他還出得起。花燈節最主要的就是猜謎,古代的時候更多的是考驗大家的知識儲備,用的都是各種典故。駱時行估摸了一下他們的平均文化水平,果斷把後世的那些腦筋急轉彎都給拿了過來。這種比較讓人沒什麽挫敗感,還能逗個樂,果然大家都玩的挺開心。開心過後就是忙碌,程敬微忙著帶人繼續去建造梯田,而駱時行則將龍骨水車的圖畫出來交給了他。有程敬微的好處就是,駱時行隻需要畫圖,其他什麽都不用做,自然有程敬微去操心,而他隻需要盯著人移植果樹就行。這些果樹都是從阿勒真那裏“搶劫”來的。桃李杏全有,還有他心心念念的青梅,櫻桃也有,甚至還有橘子。駱時行隻要一想到結果期水果滿園的景象就覺得特別開心。隻不過他這種開心還沒有持續多久就有人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說道:“駱郎主,剛剛山上衝下來一群犀兕,程郎主受了傷。”駱時行:!!!第134章 犀兕?不就是犀牛?他們家附近為什麽會出現犀牛啊?駱時行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驚了,甚至都沒有詢問更多就匆匆忙忙趕到了事發現場。還沒到那裏的時候,駱時行隻看到煙塵漫天,然後就是一些手裏拿著棍子的人影晃動。與此同時他還聽到了有人不停的喊:“在那裏在那裏!小心!”那些人一邊喊一邊往後退,駱時行忍不住上前兩步,正好看到了被人護在中央的程敬微。程敬微看到他之後麵色微變問道:“你怎麽來了?快走!這裏很危險。”駱時行看他一手捂著胳膊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緊張:“胳膊受傷了嗎?怎麽樣了?”程敬微握住他的手腕說道:“我沒有大礙,已經派人去拿東西驅趕犀牛,你先離開,這裏交給我,放心,不會有事。”駱時行扶住他一轉頭就看到了拿著工具過來的奴隸,這些奴隸手裏拿的就是他之前剛打造好的農具。那些奴隸臉上的表情很緊張,但還是握緊了農具衝了上去。駱時行都沒來得及攔住他們。他看著那些奴隸衝過去忍不住急得跺腳:“拿這些東西有什麽用?”程敬微沉聲說道:“咱們的農具都是鐵器,比衙役手裏的棍子還好用,隻不過吃虧在人少,你先回去我留下來指揮他們。”駱時行略有些慌張說道:“可是你的傷口……”程敬微按著他的肩膀大聲說道:“猞猁猻,冷靜!”駱時行微微一愣繼而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看了一眼現場情況果斷讓蕭善詩帶著十歲以下的孩子先回家,並且準備熱水,紗布和草藥。連程敬微都受了傷這一波下來不定有多少人受傷,不能等人撤下來再想辦法處理。孩子們都撤走之後,程敬微說道:“你也先回去。”駱時行觀察了一會之後搖了搖頭:“我帶人去準備拒馬。”所謂的拒馬就是一種障礙器材,即將木柱交叉固定成架子,然後在架子上安裝刀刃或者尖刺。當然現在無論是刀刃還是尖刺,他們都沒有,不過之前為了準備做龍骨水車,他們砍了許多竹子,竹子本身便非常堅韌,時間之後勉強也能當做尖刺。因為要做龍骨水車,所以篾片什麽的都是已經削好的,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篾片削成尖刺,然後再跟竹子組合成拒馬。男丁們都要去拖住犀牛,駱時行隻能帶著女眷去做拒馬。程敬微跟他也算是心有靈犀,大聲喊道:“一共兩隻大的,三隻小的。”駱時行了然,這就是一個小群體,犀牛一般不是獨自行動就是小群體行動。對於需要的拒馬長度他也心裏有數,直接拎著鐮刀劈砍竹子,然後讓女眷去用繩子將竹子捆綁成架子。真正的拒馬自然是用釘子或者卯榫組合起來,這樣更加結實一點,隻是現在他們沒那麽多時間。也虧了他們的農具都是用鐵鍛造,雖然不是特別好的鐵,卻足夠鋒利,駱時行手腳迅速,竹子劈的差不多之後就開始削尖刺,與此同時好幾個女奴隸也跟著他一起。這些女奴隸的手腳非常利索,比駱時行動作還快,她們的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緊張。那些跟犀牛搏鬥的人都是她們的家人,她們自然是十分擔心。尖刺削好之後同樣綁在竹架之上,簡易拒馬就做好了,他們立刻抬著拒馬一路去前麵。駱時行過去的時候,程敬微胳膊上已經綁了布條正站在那裏指揮。而就在他們做拒馬的工夫,程敬微已經指揮著人將竹子釘在地上,然後將繩索纏繞在竹子上,做了一個簡易的圍欄將犀牛圍起來。此時圍欄隻做了一部分,沒有成型,他們在做這個的時候還要躲避犀牛的進攻路線,而這些全靠程敬微一個人判斷指揮。不過因為這些奴隸沒有經受過訓練的緣故,跑的有些亂七八糟甚至不能及時對程敬微的命令做出反應。可令人意外的是哪怕他們反應不夠快,跑得也不夠迅速卻都及時避開了犀牛的衝撞,偶爾還能用手上的繩子對犀牛進行攔截。隻不過犀牛的力氣實在是太大,這些人就算用繩子攔住了犀牛也會被對方巨大的衝力帶倒。還好他們的體重多少能夠減緩犀牛的衝撞之勢,而且犀牛在察覺到身上被繩索套住之後就會後退試圖甩開,然後重新找個位置。程敬微在看到駱時行他們搬著拒馬過之後立刻喊道:“別靠過來,就放在那裏,接下來交給我!”駱時行對自己的能力心裏有數,立刻讓人將拒馬圍成一個半圓形狀,然後帶著女眷們後撤。而這個時候蕭善詩也帶著熱水和一些草藥跑了過來,同時她的手裏還拿著之前阿勒真送給程敬微的弓和竹箭。駱時行從蕭善詩手裏接過弓箭跑過去遞給程敬微再跑回來,程敬微一邊指揮人放開一條口子一邊接了過來,而後彎弓搭箭瞄準了其中最大的那隻犀牛。駱時行有些緊張問道:“這樣會不會激怒它?”犀牛本身是食草動物,攻擊性應該不是那麽強,但這很可能是雌犀牛,在自然界無論多麽溫順的動物,其雌性一旦有了孩子都會變得易怒。程敬微輕聲說道:“不要擔心。”在犀牛撞到拒馬上的時候,拒馬的尖刺都被壓彎,然而犀牛卻似乎並沒有受到傷害,反而更加憤怒的樣子,由此可見它身上的皮有多麽堅韌。不過拒馬到底還是阻攔了大犀牛的腳步,而犀牛在撞上東西之後會立刻轉身跑到遠處,如果不甘心則會再一次發起攻擊。就在犀牛打算發起第二次攻擊的時候,程敬微手中的竹箭飛了出去。這一次他跟以往一樣,選擇的是犀牛的眼睛,在第一支箭飛出去的時候,他迅速的抽出第二支箭,然後幾乎沒怎瞄準也飛了出去。兩隻竹箭一前一後,駱時行看的緊張到忍不住咬指甲。那兩支箭正好射中了犀牛的兩隻眼睛,不過犀牛顯然比野豬要血條厚一些,射中眼睛之後就開始瘋狂四處撞擊。而在那之前程敬微早就讓人將那裏空出來。沒有了眼睛的犀牛撞擊也沒有了章法,不是撞到拒馬上就是撞到旁邊的小犀牛。更甚至還撞到了另一隻大犀牛,不過犀牛的智商顯然不怎麽高,被撞到之後這隻犀牛顯然被激怒了於是這兩隻犀牛居然自己打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有一隻小犀牛躲避不及被兩隻犀牛踩踏,駱時行估計是不太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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