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這才是他覺得難受的點。哦,這句話不能說,這年頭還沒有棉花。程敬微頓時笑了,小猞猁覺得最狠的懲罰在那些人眼中可能就是活命的機會,小猞猁的道德底線比較高,跟甌雒族不一樣,當然會覺得不開心。他拍了拍小猞猁的頭說道:“別不開心,落到咱們手裏還怕他跑了嗎?你要明白,死從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活著受。”程敬微有一百種讓他們生不如死的辦法,要不然他怎麽會收下來?早就私下裏告訴阿勒真偷偷處理了他們算了。駱時行聽了之後抖了抖,看著程敬微說道:“先這樣吧。”算了算了,他還是別太睚眥必報,這對程敬微的身心健康不好,他還是要引導對方看到世界的光明一麵的。哎,貓貓好難。想著這些,駱時行帶著人開始去處理撿回來的河蚌。一天撿回來的肯定不夠,不過接下來也不需要他再去就是了。他拿起一個比他的臉還要大的河蚌,翻來覆去看了看,最後用從阿勒真那裏搶來的匕首沿著河蚌縫隙將裏麵的瑤柱切斷,哦,這玩意學名叫做閉殼肌。切斷的時候駱時行幾乎是整個人都在跟這個河蚌奮鬥,畢竟這玩意太大了。程敬微在一旁看著直笑,甚至還製止了想要過去幫忙的奴隸。看小猞猁手腳並用的樣子多可愛。駱時行終於把河蚌撬開了之後就打算把裏麵的蚌肉挖出來,結果這一挖就看到了幾個滾圓的珠子從裏麵跑了出來落到了地上。他伸手拿起來認真看了一眼驚訝說道:“好大的珍珠啊!”第101章 河蚌開出來的珍珠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晶瑩圓潤的珍珠在駱時行手裏不安分的晃動著,因為剛取出來還沒清洗所以珠光朦朧。駱時行手都有點顫抖了,滿眼都被珍珠占據:這都是錢啊!然後他忽然想起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裏的人未必買得起啊。哪怕是阿勒真,除非他用礦來換,否則也不一定能出到好價,所以這顆珍珠大概率是有價無市。駱時行稍微冷靜了下來,不管怎麽說還是挺開心的,先留著等以後有機會賣出去也不是不行。於是他起身連蹦帶跳地躥到了程敬微身旁:“阿微快看。”程敬微瞪大雙眼,顯然也有些吃驚:“竟然開出了珍珠。”阿勒真也湊過來小心翼翼伸出手撥弄了一下珍珠說道:“品質不錯啊。”駱時行也覺得不錯,將珍珠小心翼翼遞給程敬微說道:“先放在盒子裏,等等一起去味。”河蚌本身帶有腥味,那顆珍珠再漂亮不去味道的話也不行。而且剛開出來的珍珠其實並沒有那麽亮,需要用鹽進行清洗才行。駱時行心情很不錯,這年頭珍珠很珍貴,雖然後世的時候淡水珍珠已經便宜到了大部分小康之家都能買來帶的地步,但那時候因為珍珠養殖技術提高以及規模擴大。現在這個年代珍珠養殖好像還沒怎麽開始,或許人們知道了珍珠形成的原因,但並不能很好的控製。所以市麵上所有的珍珠都是天然珍珠,既然是純天然,那麽能夠開出來的珍珠十分稀少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就是珍珠的形狀不可控。像是這顆幾乎快有龍眼大小的珍珠表皮光亮沒有任何生長孔或者生長紋,形狀也足夠圓潤,可以說是珍珠中的極品。這樣大的珍珠連阿勒真都沒見過,於是程敬微在用鹽水清洗的時候他還過去圍觀了一下,等珍珠清洗出來之後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別說他,就連薛家兄弟和蕭善詩都忍不住去圍觀了,隻有就見慣了後世各種大珍珠的駱時行倒是淡定,他繼續清理著那個大河蚌。捏著捏著忍不住又咦了一聲,從河蚌肉裏翻出來一顆不那麽圓潤的珍珠,這個不算大,也就黃豆大小,而且形狀也跟黃豆差不多,價值自然比不上剛才那一顆。可再小再不圓潤也是珍珠,這年頭這樣的米珠做成的各種擺設或者首飾也不便宜。他將這顆珍珠也丟給了程敬微,阿勒真有些詫異:“一蚌雙珠?猞猁猻這運氣不錯啊。”駱時行嘿嘿笑道,也覺得這是個好兆頭,就那一顆珍珠若是在中原隻怕就能賣到天價,一輩子不愁吃喝的那種。淡水珍珠本身價格的確不如海水珍珠,因為珠光和圓潤度都不如,但若是出一個能夠媲美海水珍珠的存在,價格也不會因為淡水珍珠而被壓下來。他將蚌肉放在一邊用水浸泡,水裏放了花椒和薑去除腥味,然後又挑了一個跟那個差不多大的河蚌開始開。阿勒真笑著說道:“猞猁猻用勁兒,說不定這個也有珍珠呢。”一旁的蕭善詩抿嘴笑道:“那可太不容易了,我曾經聽家父說過,哪怕是海邊有經驗的采珠女一天下來也未必能夠找到一顆上好的珍珠。”駱時行當然也沒在意,能有一顆就已經是意外之喜,運氣爆棚,珍珠的珍貴就在於蹤跡難覓,還是別抱太大希望的好。有了之前的經驗,駱時行這一次開蚌就明顯熟練了一點,他利索的將河蚌的閉殼肌切開,這東西一旦被切開,那河蚌就毫無還手之力。河蚌打開之後,他看著蚌肉之中有明顯圓潤的形狀,忍不住手上一停,咽了口口水說道:“不……不會吧?”“怎麽怎麽?”阿勒真本來還在圍觀剛才那顆珍珠,聽到他的話又湊了過來。駱時行猶豫了一下說道:“沒什麽,可能我看錯了。”他雖然這麽說,但還是開始伸手捏蚌肉。阿勒真看他這個動作就知道肯定不簡單,蹲在旁邊盯著駱時行那雙小手。駱時行順著那個圓潤的形狀摸了一下,感覺硬硬的,直接拿匕首從蚌肉上開了一個小口,努力將裏麵那個東西給擠了出來。“珍珠!”阿勒真在旁邊眼睜睜看著駱時行將珍珠從蚌肉裏麵擠出來。這一顆珍珠比剛才那一顆稍微小一點,但也一樣圓潤,而且顏色似乎不太一樣,之前那個是純粹的瑩潤白,而這一顆光暈之中隱隱帶著一點金光。駱時行將珍珠遞給程敬微說道:“洗一下。”程敬微都驚了,走過來接過珍珠用鹽水清洗一下之後將兩顆珠子放在一起,明顯看得出這一顆外表蒙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阿勒真眼睛都直了,兩顆漂亮的絕世寶珠放在眼前,他都恨不得跟駱時行買一顆!要知道這東西是可以當傳家寶的!珍珠的保存時間很久,畢竟是有機寶石,而人們口中的人老珠黃其實形容的是人的眼睛,人在老了之後眼睛會變得渾濁,眼白看上去略黃,這才是人老珠黃的由來,跟珍珠壓根沒有關係!程敬微看了看珍珠又看了看駱時行,遲疑說道:“難道……這條河裏的河蚌盛產珍珠?”這個說法是最有可能的,畢竟駱時行開了兩個,兩個都有珍珠,而且珍珠品質還不錯。河蚌有珍珠已經很不容易,而且大部分都形狀不那麽好,要不然圓潤的珍珠怎麽會價格那麽昂貴?就算是後世養殖都沒辦法控製珍珠的圓潤程度,就算珠子足夠圓潤也可能表皮有花皮或者生長紋之類的意外。而這兩顆珍珠是真正的完美無瑕,哪怕算不上價值連城也差不太多。阿勒真袖子一挽說道:“我也來試試!”他說著就挑了一個大河蚌,他剛剛看到駱時行開河蚌的時候拿的都是最大個的,就覺得可能大個的河蚌生長年限長,出產珍珠的可能性更多。他充滿希望的學著駱時行的手法將閉殼肌切開,然後打開河蚌在蚌肉裏摸索。結果摸了半天也沒什麽特殊的感覺,裏麵除了蚌肉什麽都沒有!阿勒真低頭看看手裏的河蚌再看看駱時行,沉默半晌:“說好的有珍珠呢?”駱時行洗了手站在一旁笑道:“這個又不是一定有,我可能隻是運氣好而已,不過已經出了兩顆,說不定別的就有呢,繼續開吧。”他也很好奇這些河蚌到底有多少有珍珠,不過他不想自己動手了,開了兩個河蚌他的手就已經被水泡的有些皺,挺不舒服的。阿勒真一想也是,幹脆也繼續開。然而一個、兩個、三個……在連續開了六個比較大的河蚌之後,阿勒真已經失望透頂,都不想再繼續了。他想了想直接將刀遞給程敬微說道:“山君你來試試。”程敬微也有些好奇,伸手拿出了一個大河蚌,十分利索的將河蚌切開,然後……連珍珠的影子都沒有。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駱時行,駱時行身體微微後仰:“別看我啊,可能是我運氣比較好呢!”程敬微接過匕首,十分利索的將河蚌切開,伸手一摸,將蚌肉取出來扔進了盆裏:“沒有。”於是大家的目光又看向了駱時行。駱時行把手背在身後:“別看我別看我,你們多開幾個說不定也能有。”程敬微對著他招了招手:“猞猁猻,來,再開一個。”駱時行瞪了他一眼,但還是過來隨手拿了一個河蚌打開。一打開蚌肉上圓潤的凸起十分明顯,剛才大家圍觀駱時行開蚌已經有了經驗,看到這個形狀阿勒真就一拍大腿說道:“肯定是珍珠!”駱時行此時都有些害怕了,看了程敬微一眼,程敬微連忙幫他順毛:“沒事兒沒事兒,都是自己人。”程敬微一邊說著一邊手動幫忙把那個珍珠給擠了出來,珍珠出來的時候因為太過圓潤還掉到了地上,彈了兩下之後滾遠了。蕭善書立刻跑過去撿起來舉著珍珠又跑了回來。這一次珍珠倒是沒那麽大,但主要也是因為他們把大一點的河蚌都給開完了,剩下的都是稍微小一些的,但這個珍珠依舊延續了剛才那兩顆的品質,雖然小,但無論是光澤度還是圓潤度都不錯。除此之外,這個河蚌裏麵還有幾個米珠,不是很大,身上也有螺紋,但一下子出來了五六顆也是讓人很意外。程敬微將駱時行開出來的珍珠全部放在一個小的竹盒裏麵,原本普普通通的竹盒此時都顯得高檔了許多。阿勒真顯得十分不滿意:“這麽好的東西放這麽一個破盒子裏麵不是浪費嗎?用你們中原的話來說就是暴……暴……”一旁的薛元沁連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暴殄天物!”阿勒真讚許地看了他一眼:“對,就是暴殄天物。”薛元沁悄悄挺起了胸膛,哎,沒想到他這個學渣還有出風頭的一天。本來他跟他哥在那個小院子裏基本上是最底層學問的最底層。雖然他們下麵還有一個蕭善書,但蕭善書才多大啊,他們倆比蕭善書大了十歲!怎麽可能跟一個小孩子去比!駱時行蹲在一旁沒說話,程敬微從善如流:“我們手上沒有太好的盒子,不如大令幫我們收起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裝著珍珠的盒子遞給了阿勒真。一旁的薛家兄弟頓時瞪大了眼睛,薛元思剛想說什麽結果腳上一痛,瞬間轉頭怒目而視,然後就看到了蕭善詩對著他做嘴型:“閉嘴!”薛元思果斷閉嘴,雖然蕭善詩是個小娘子,但人家懂得比他們多,也算是經曆過磨難的薛家兄弟早就拋棄了女兒不如男的想法。駱時行也沒反對,站在程敬微身邊一聲不吭。阿勒真卻沒有接那個盒子,笑了笑問道:“你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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