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火神睡著了,都睡著了還會管大祭司怎麽學會的祈福舞?阿勒真將石板放在了他們的屋子裏麵就走了,似乎十分放心程敬微。駱時行轉頭看向程敬微:“你怎麽亂應承呢?萬一教錯了他就可以甩鍋給你了。”程敬微安慰地拍了拍他的頭說道:“放心,真的會。”駱時行一臉貓貓懷疑。程敬微淡定的任由他看,反正就算有人去查他的來曆也查不出他是重生的。重生之前他起事的時候也學過陳勝吳廣,天命在我這種口號還是非常能夠鼓動人心的。當時他也是忽悠大家,讓大家都相信他是天帝之子,下凡曆劫來了。做戲做全套,當時他也有禱祝之舞,不過讓他創造一種舞蹈還是有點難為他了,所以他之前是融合了南邊許多部族的禱祝之舞編出來的一套。而他最先拿北帶縣開刀,這個石板當年也落到了他的手中,所以他對這玩意還真不陌生。隻可惜這些不能跟小猞猁說,他也隻能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小猞猁相信。駱時行的確是相信程敬微的,因為好像他不相信也不行。等立柱都做好之後,房屋的建造基本上就不怎麽需要他們兩個盯著了。房屋整體設計已經做成了模型,裏麵管道預留的位置也都有,甚至作為管道的竹子都在曬幹了,監工都有薛家兄弟,駱時行隻需要跟著程敬微認真學習舞蹈就行了。大概因為時下人的生活中充滿了舞蹈,行禮裏麵有舞蹈,宴會上無論是主人還是客人都會下場跳舞,連漢族都是如此就更不要說能歌善舞的少數民族。所以程敬微在跳祈福舞的時候身體舒展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樣子。而他身材修長,雖然還沒有完全張開,但比例非常好看,長胳膊長腿,身上的肌肉也是薄薄一層,有力量又不臃腫,跳舞的時候讓駱時行都覺得若是給他換上一身廣袖長袍,肯定是一場視覺盛宴。因為這一份好看,就連他們擺放著一堆亂七八糟東西的竹屋都顯得高端上檔次了起來。駱時行坐在竹椅上捧著臉看,等程敬微跳完了之後說道:“我感覺自己忽然理解了昏君。”程敬微:????什麽亂七八糟的,這是怎麽聯係起來的?駱時行笑嘻嘻說道:“天天有美人陪著歌舞升平,誰還想上班啊。”這話若是別人說,程敬微當場就能拔刀,不過,換成小猞猁,他就自動認為對方大概隻是在欣賞,對於那些男男女女的事情可能還不懂。所以他也隻是有些哭笑不得,伸手在駱時行腦門上彈了一下:“胡思亂想什麽呢?都記住了嗎?”駱時行捂著腦袋心說壞了,剛剛光顧著欣賞了,一個動作都沒記住!程敬微剛才隻是整體演示一遍,也是熟悉一下所有動作,並不是真的在教學。但是也不妨礙他威脅小猞猁:“等等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跟我學,你那麽聰明,若是學不會小心我罰你。”駱時行頓時一臉警惕:“你要怎麽罰?”程敬微故意板著臉說道:“打手板。”駱時行立刻把手背到身後,認真說道:“打疼了,你就沒飯吃了,我認真的我跟你講。”哦豁,這小猞猁居然還威脅他,於是程敬微的目光定格在小猞猁的屁屁上,笑容加深了不少:“換個地方也不是不行。”駱時行:……他好像還真的打不過程敬微,但是……他學這玩意真的很慢啊。講道理,當初他跑去柔道隊蹭課都學得很快,唯有跳舞不行,也不知道是為了啥。對此程敬微也很費解,小猞猁很聰明啊,怎麽跳舞學的這麽費勁?最後他沒辦法隻能親自調整小猞猁的動作。而駱時行此時已經十分想要罷工了。親娘嘞,為什麽舞蹈動作裏還有下腰啊,他的老腰……哦,是小腰都要斷了!偏偏站在一旁的程敬微還十分冷酷無情說道:“我扶著你的腰呢你怕什麽,摔不了你,我知道你能下去,繼續。”駱時行雙手撐在地上喊道:“不行了不行了,喘不過來氣了!”而程敬微充耳不聞,甚至還鬆開了手站在一旁欣賞著小猞猁身體彎折成猶如一座拱橋的樣子。嗯,真好看。第99章 在發現程敬微鬆手之後,駱時行魂兒都要嚇沒了:“你怎麽鬆手啦?”他現在要怎麽辦啊,起來好像沒有那個力氣,就地躺下好像也不太好操作,側麵倒下去倒是可以但他又怕摔下去會疼。總而言之就是卡在了一個十分難以變形的動作上,並且始作俑者還不肯幫忙。程敬微雙手抱胸問道:“不能自己起來?”駱時行嚐試了一下說道:“有……有一點點困難,快快快,快幫忙,我好疼。”程敬微一邊把他扶起來一邊費解說道:“我看你打人挺有力氣啊,怎麽會起不來?”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摸著了一下駱時行的腰腹,順便捏了捏,嗯,皮肉緊實,不說有多少肌肉,但力量應該是足夠的。這麽看來,更多的因素是在小猞猁自己身上。他嚴肅說道:“你必須學著自己起來,要不然等到跳祈福舞的時候難道還要讓我幫你嗎?開工的祈福舞跳不跳無所謂,但是甌雒族每年都有重大節日,你到時候是要去跳的,若是跳不出來,那些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能把駱時行捧到祭司的位置,能夠對駱時行畢恭畢敬,那是因為他們認可駱時行這個祭司身份。一旦駱時行的表現不能讓他們滿意,那麽到時候小猞猁的處境可能就會非常危險。他曾經想過很多種小猞猁的危險來源,並且想好了很多應對措施,可從來沒想過會卡在跳祈福舞上麵,這熊孩子怎麽關鍵時刻掉鏈子呢?駱時行揉著自己的小腰,本來還想耍賴不練了,聽了程敬微的話之後他沉默了半晌說道:“放心吧,我肯定能練會,繼續吧。”要說駱時行是真的堅韌,別看他有的時候也會撒嬌耍賴,但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從來不會逃避。下腰說下就下,一字馬也說做就做,哪怕之前他從來沒做過這些動作,他也一聲不吭地在練,要知道就算是小孩子的身體再怎麽柔軟,做這些也不是不痛的。程敬微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比如說一邊嚇唬一邊安慰,還在思索要不要去找阿勒真弄點小孩子喜歡吃的零食回來安慰小猞猁。然而他沒想到的是這些都沒派上用場,全程駱時行都沒再抱怨過一聲,那股毅力簡直讓人心驚肉跳。到最後反而是程敬微有些心疼說道:“你隻要練一下下橋的動作就好了,有些是不必的。”生生將腿筋抻開有多痛他是能感受到的,現在小猞猁的臉上都已經疼的開始冒汗了,而他從來沒見過小猞猁這樣過。駱時行表情嚴肅,努力忍著不讓自己表現出疼的齜牙咧嘴的樣子說道:“沒事兒,這個雖然用不到,但是抻開了,有些動作做起來就好看了。”既然都學了,那就做到最好,他才不會給那些人借口。程敬微無奈,駱時行不願意學的時候他發愁,等對方開始認真了他還發愁,這孩子怎麽就不能讓他省點心呢?而駱時行為了學這個祈福舞吃了多少苦沒人知道,大家隻知道在開工祈福的那一天,簡陋的祭壇上,他們的大祭司圍繞著火塘跳舞的樣子讓人不敢直視不敢褻瀆卻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當天來的人並不多,族長和五大長老以及北帶縣的一些豪紳都來了,算上他們帶來的下人也不過百人。算是一個小型預演,大家都對大祭司的祈福舞很好奇,不知道這個孩子能不能跳出火神喜歡的舞蹈。而駱時行則覺得編出這一套祈福舞的人真的不簡單。他平時練舞穿的是普通衣服,等換上祭司服帶上那一堆首飾之後才發現,他每一次踩踏手腳上的銀環都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跟火焰跳動的頻率十分接近。跳著跳著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仿佛隻剩下身邊溫暖的火焰和耳邊清脆的銀飾碰撞聲。這種又清醒又不太清醒的感覺一直持續到他的舞蹈停下,耳邊安靜的一刹那,他的理智回歸,發現周圍也安靜得很。駱時行轉頭一看就看到下麵大部分人已經跪伏在了地上,地位較高的比如阿勒真和長老們則坐在那裏低著頭嘴裏念念有詞。他站在上麵伸手拿過放在旁邊架子上的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點,瞬間所有人都清醒過來,對著他對著火塘行禮。駱時行走下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那些人看著他的眼神更加狂熱了一些,心裏則在思考祭司這一套裝飾可能還真不僅僅為了好看,那個聲音說不準就帶有催眠效果。催眠之後大家大腦放空,自然就覺得心靈澄澈,然後誤認為是被神洗滌了心靈。在他想這些的時候,阿勒真則滿眼驚豔說道:“大祭司竟然真的重現了上古禱祝之舞。”駱時行聽後心裏全是問號,這東西不是你給我的嗎?你不說以前的祭司都會嗎?合著是在騙我的?實際上阿勒真也的確沒騙他,隻不過百多年沒有祭司了,那這舞蹈自然也沒人會,說是上古之舞也沒啥問題。開工祈禱十分順利,第一根柱子打下去的時候,全場都在歡呼,駱時行被這樣的氛圍感染,也覺得很開心。雖然隻是第一根立柱,但是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房子建成的模樣。一共三層的房子,他連房間都已經分配好啦!蓋房子並不需要太多的人,至少比之前燒磚需要的人少。再加上阿勒真又派來不少人幫忙,駱時行覺得他可以讓這些人進行下一步挖化糞池。這個名字多少帶了一點味道,程敬微聽到的時候滿臉嫌棄:“挖這個做什麽?”駱時行說道:“有了這個就不用別人去倒夜香了啊,從樓上直接進入這個地方,然後在裏麵會分解成水,水就可以直接排到別的地方。”他甚至想要將化糞池的管道連接到田裏,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最後決定排入水溝之中,然後憑借著自然的自潔能力處理掉。程敬微再怎麽全能也沒了解過這方麵,在看到化糞池的示意圖之後隻是說了句:“倒也不難,你想怎麽做怎麽做吧。”其實最難的大概就是管道,別看水管能夠用竹子,那是因為水本身是沒有腐蝕性的,但排汙水的管道不行,所以駱時行決定用糯米灰漿順便做一點管道。有竹子做內芯,管道也依舊是一點點糊上去,駱時行一開始還擔心這樣不夠結實,擔心萬一滲水怎麽辦。然而他還是小看了古代人民的智慧,糯米灰漿這東西不僅作為建築是結實的,做防水也是一流。本來他還在發愁衛生間的防水要怎麽做,等試驗了之後就覺得也用這玩意算了。至於室內自然是用石灰外加花椒刷一層的,防潮防蛀。房子放薛家兄弟去監工,程敬微則盯著人去做水車。剩下駱時行跟蕭善書兩個人最沒有事情做,蕭善書倒是想幫忙,隻是他比駱時行還要小四歲,今年也不過五歲,給兔子打草都不敢放他一個人去。駱時行想了想喊上王安同說道:“走,我們去河邊看看有沒有河蚌。”王安同被程敬微丟在院子裏不讓他隨便走動,此時聽到能出去那是十分興奮,連忙說道:“好。”嗯,在即餓之後,王安同又學會了一個字好。不過他學這個字是因為想說好吃,可能兩個字對他而言還是有點挑戰,於是幹脆就化為了一個字。等後來王安同發現好就代表同意這個意思之後,他就學會了正確運用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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