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賢妃立刻哭了起來,“娘娘,您心裏著急臣妾知道,如何能拿臣妾撒氣!”


    周淑妃心裏罵越賢妃,定是這賤人的兒子幹了什麽好事。


    劉皇後壓下心裏的怒火,立刻吩咐身邊人,“回宮。”


    劉皇後盛怒之下,誰也不敢留,魏景帝聽說後,也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並未責怪劉皇後,好好的一場狩獵,忽然發生這樣讓人敗興的事。


    魏景帝想息事寧人,方太後不幹了,你不想查,豈不是說我女婿沒有清理好獵場,你兒子幹的好事,憑什麽讓我女婿來背鍋。


    方太後立刻命人叫來所有當事人,她要親自查蛇的來源,魏景帝火速趕了過來,“母後,此事已過,不必再查了。”


    方太後搖頭,“陛下,錦衣衛玩忽職守,未清查獵場,才釀成大禍,豈能輕饒。”


    魏景帝心裏憋屈的快要吐血,他當然知道不是衛景明的錯,能帶進毒蛇,除了他那些好兒子,也沒別人了,但他不知道到底有幾個兒子牽扯其中,他賭不起,“母後,非是錦衣衛之錯,毒蛇從地洞鑽出,想來是上天警告朕,不可貪圖享樂,都是朕的錯。”


    魏景帝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方太後這才鬆了口,“陛下勵精圖治,偶爾出來放鬆,也是為了告誡皇家子弟,君子六藝一樣不可荒廢,陛下不必自責。”


    魏景帝點頭,“多謝母後,母後歇著,兒臣去了。”


    所有人都無心再打獵,各自回了帳篷。


    二皇子和七皇子臨走前都看了衛景明一眼,二皇子心裏恨不得把衛景明淩遲,若不是此人作梗,平王那個小崽子今天就死了,鍋扣到老七身上,誰也翻不了案。七皇子心裏卻疑慮重重,衛大人如果一直在父皇身邊,那剛才救平王的是誰?把我身上的藥材換掉的又是誰?他看的清清楚楚,衛景明換了身青衣到了他麵前,用沾了水的帕子把他手上的藥全部擦掉,又抹了另外一種藥材。青衣人一句話不說,抹完藥材後,如一陣風一樣刮走了。


    衛景明像沒事人一樣跟著萬統領走了,萬統領心裏嘀咕,也不知是誰冒充衛大人,這蛇來的蹊蹺啊,陛下怕是回去後會暗中追查。


    那邊廂,方太後帶著顧綿綿進了帳篷,低聲問道,“你今日看到了什麽?”


    顧綿綿道,“我看到平王受傷。”


    方太後點點頭,“你做的對,和咱們沒幹係,不能被他們夾在中間。”


    天已經黑了,魏景帝隻能帶著所有人在這裏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回了京城。狩獵結束,衛景明的緊急差事也結束,萬統領給他放了兩天的假。


    他一進門,顧綿綿就問他,“昨兒到底是怎麽回事?”


    衛景明拉著她進了臥室,接過兒子道,“我估計蛇應該是二殿下帶進去的,若是咬死了平王,利用藥材之事扯到七殿下身上,七殿下有五張嘴也說不清,劉皇後震怒,七殿下定然活不了。”


    顧綿綿又問,“也是巧,七殿下今日換藥了。”


    衛景明神秘一笑,“我去打那條蛇的時候,仔細看過蛇,聞到它身上的味兒,心裏覺得蹊蹺,才去看了看七殿下。好在我怕有人狩獵中受傷,提前備了一些藥材在那裏,沒想到居然能派上用場。”


    顧綿綿有些不齒,“二殿下這手段也太下作了。”


    衛景明笑,“沒了平王,他就是長子。他也費了不少心思,連七殿下用的什麽藥都查的清清楚楚,還用同樣的藥養蛇。捏柿子挑軟的,七殿下在諸皇子中勢力最弱,被冤枉了也沒人替他說話。”


    顧綿綿又問,“真是你救的平王殿下?”


    衛景明點頭,“是我的替身,可惜昨兒獵場人太多,我不好召喚他回來,他出去的時間太久,功力又弱,已經徹底消散了。”


    顧綿綿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衛景明搖頭,“我無事,隻是白白損耗了一成功力。”


    顧綿綿歎氣,“今日之事太過危險,若是你去遲一些,平王死了,我們大家都要受牽連,七殿下也變得不清白。”


    衛景明卻高興道,“平王的手指廢了,怕是無緣帝位,咱們終於不用擔心他克著末郎了。”


    顧綿綿低聲道,“這也不是壞事,他退出爭奪,還能保住一條命,若不然,麵對一群虎狼一樣的叔叔,隻有劉皇後哪裏能看得住。”


    兩口子正在說話,忽然,外頭人來傳,平王太妃雲氏讓人上門送禮,感謝衛景明救了平王一命,衛景明自然不能認,又把禮物退了回去。雲氏著急兒子的傷勢,也沒有精力和衛家拉扯。


    衛景明不認,但別人卻都相信了平王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節日快樂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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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賜婚事冬日溫情


    衛景明的假日還沒結束, 宮裏忽然傳來消息,平王的食指被截掉了。


    據說截肢當時,劉皇後和雲氏婆媳兩個親自抱著平王, 太醫手起刀落,砍下那一截手指。手指上的肉都爛成了死肉, 若不切除, 反倒會影響上麵的地方。


    手指砍掉後,平王立刻疼的暈了過去。雲氏早就哭的淚人一樣,抱著兒子撕心裂肺地喊。劉皇後卻十分冷靜, 她看著那一截黑乎乎的斷指,立刻撇開眼光,吩咐太醫,“好生照看平王,若是後麵還要截肢,本宮就截了你的腦袋。”


    棄了一根手指, 太醫把斷指處包紮好, 漸漸止住了血。魏景帝聽說孫子的手指斷了, 長歎一口氣, 從私庫裏拿出許多東西, 賞賜給平王。


    魏景帝一動,各宮都行動起來, 越賢妃硬著頭皮往昭陽宮送東西, 劉皇後原封不動地全部丟了出來。


    魏景帝知道, 此事若是不給皇後一個交代,怕是過不去了。


    魏景帝立刻叫來萬統領,摒退左右問道,“查的怎麽樣了?”


    萬統領跪下回話, “回陛下,臣暗中讓人遍訪京中最近誰家有人養蛇,查到了五家。”


    魏景帝嗯了一聲,“繼續說。”


    萬統領的聲音毫無波瀾,“其中一家莊子,在三殿下一位小妾的娘家人名下。這一家開了家酒樓,酒樓裏有一道菜,叫雙龍戲珠,早些年用的是兩條黃鱔和一隻肉丸,後來黃鱔換成了蛇。最開始是沒有毒的蛇,也不知什麽時候興起的規矩,開始用有毒的蛇,誰吃了有毒的蛇就是誰膽子大。這家酒樓就開始自己養蛇,偶有別人家想要,也會從他這裏買。一個月少說也能賣給別人家一二十條,大多是無毒的。”


    皇帝想了想問道,“他們用什麽養蛇?”


    萬統領繼續回道,“什麽都有,單看買家喜好,從小蛇裏頭挑了,單獨養。”


    皇帝的心往下沉,那日那條蛇,可不就是條小蛇,若是大蛇,救的人去的晚一些,平王危矣。


    皇帝過了好久又問,“可查清那蛇是誰帶進去的?”


    萬統領的聲音更低了,“查出來是從七殿下的車底下帶進去的,到了獵場後,不知被誰放到了山上,碰巧被平王殿下碰到。”


    皇帝當了幾十年太子,被弟弟們算計過無數次,忍不住冷笑起來,“你去查繼哥兒身邊兩個侍衛。”


    萬統領就等著這句話呢,若不是皇帝開口,他現在也不能隨意去查平王殿下的人,他一動,劉皇後能活吃了他。


    皇帝想到七皇子,“還有小七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給朕查的清清楚楚。”


    萬統領領命而去,恰好,衛景明的假期結束,準備回去當差。


    顧綿綿有些不放心,一再囑咐他,“若是問你,可千萬不要承認,反正你一直跟在陛下身邊。”


    衛景明笑,“娘子放心吧,我就說有人假冒我。”


    顧綿綿親自把他送到二門口,“晚上若是不能回來,給我送個信。”


    衛景明拉著她的手,也不管身邊下人來來去去的,“娘子也別總是在家裏,得空出去玩玩。”


    顧綿綿笑著掙脫開來,“你快去吧,別囉嗦了。”


    衛景明笑著離開了家,才一進衙門,就被萬統領拎去查案,“你若是想洗刷自己的冤屈,隻能親自去查案。”


    說罷,他把自己查出來的結果拿給衛景明看。果如衛景明所料,二皇子不過是個幌子,三皇子還是那個弄權高手。


    衛景明回答的斬釘截鐵,“大人放心,下官定會查個清清楚楚。”


    萬統領嗯了一聲,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他一聲,“陛下讓查的就查,不讓查的也莫要多事。”


    衛景明點頭,“多謝大人。”


    萬統領把事情都交給衛景明,衛景明花了五天的工夫,沿著萬統領之前查出的結果,樹藤摸瓜,摸到了平王身邊的侍衛身上,其中一個侍衛,是二皇子的人。不僅如此,七皇子身邊有個老嬤嬤也不清不楚,待要再查下去,老嬤嬤竟自我了斷。衛景明從自殺的老嬤嬤查起,發現老嬤嬤家裏有個兒子欠了巨額賭債,然後又有人幫忙還了賭債。


    於此同時,衛景明查出了那個專門養蛇的酒樓,近來幾個月所有的出入記錄上麵,赫然可以看到七皇子身邊人買蛇的記錄,但蛇卻並未入七皇子府。


    到了此時,事情已經很明朗,三皇子養蛇,二皇子買蛇,利用那個老嬤嬤放到了七皇子的車駕裏,平王的侍衛用蛇咬了平王……


    事情的脈絡衛景明理的很清楚,卻被萬統領叫停了。


    衛景明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萬統領,“大人,賭場裏的人魚龍混雜,想弄清楚這件事情,且還需要花些功夫。”


    萬統領點頭,“衛大人辛苦了,如今已經洗清了你的冤屈,剩下的事情,問過陛下之後再說。”


    魏景帝看到萬統領呈送上去的東西,忍不住冷笑,“朕的這些好兒子,真是不錯,個個都是弄權的好手。”


    萬統領隻說了四個字,“陛下息怒。”


    魏景帝把東西收起來,“你去忙你的,朕自有主張。”


    萬統領走後,魏景帝讓人把三皇子叫了過來。


    三皇子腳步輕盈地進了屋,仿佛沒事人一樣向魏景帝請安,“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安。”


    魏景帝坐在那裏寫什麽東西,“蛇肉好吃嗎?”


    三皇子愣了一下,立刻又笑著回道,“父皇,兒臣不喜歡吃那個東西,蛇冰冷冷,又無情的很,兒臣想想都覺得怕人。”


    魏景帝抬起頭,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還知道那個東西無情,朕以為你不知道呢。”


    三皇子驚愕地問道,“父皇,發生了何事?”


    魏景帝不知道要說什麽,他把錦衣衛查的結果全部扔給三皇子,“自己看看吧。”


    三皇子呼啦啦翻完了東西,“父皇,這,這莫不是查錯了,二哥定然不會有害繼哥兒的心思。”


    魏景帝知道,這個兒子手段高超,想抓住他真正的尾巴,怕是需要費一番工夫,有這時間,說不定他早就把尾巴掃幹淨了。


    魏景帝摸了摸下巴,“你這是替你二哥求情嗎?但朕怎麽覺得,你在給他扣帽子。”


    三皇子尷尬地笑了笑,“父皇,兒臣不懂破案,就是瞎胡說的。”


    魏景帝忽然起身,走到案下,三皇子正跪在地上看那些東西,抬頭笑看魏景帝,“父皇,天氣涼了,您要多添減衣裳。”


    魏景帝忽然抬腳對著他胸口踢了一腳,“你是朕的兒子,朕才登基不到一年,朕不想大費周章去查你,但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屁股上有屎。你有如此好手段,不知報效君父,不知為國為民,卻拿來坑害兄弟。你這個樣子,讓朕感到害怕,朕擔心哪天一個不小心,就被你悄無聲息地弄死了。”


    三皇子嚇得立刻磕頭,“父皇,冤枉啊,兒臣真的什麽也沒做,兒臣是冤枉的。”從目前的證據來看,三皇子確實是什麽都沒做。


    魏景帝轉過身,“你回去吧,好生修身養性,差事就不用做了。”


    但凡帝王,沒有人不討厭這樣的弄權高手,但這是自己的兒子,魏景帝不想鬧得太難看。


    不論三皇子怎麽求,魏景帝都不肯饒他,硬生生奪了他的差事。


    三皇子一走,二皇子又被叫了過來。魏景帝毫不客氣,劈手就是一嘴巴,“繼哥兒吃你的肉了,你要害死他!”


    二皇子嚇得撲通跪在地上,“父皇,兒臣不敢,兒臣從來沒有害繼哥兒的心思。”


    魏景帝也踢了他一腳,“若不是你良心發下還知道讓人去給繼哥兒擠毒血,朕定不輕饒。”


    衛景明呈上的結果是有人冒充自己,魏景帝把那個替身當成是二皇子的人。


    魏景帝哼一聲,“滾回去麵壁思過,差事就不要想了,每天寫一百篇大字交上來。”


    魏景帝絲毫不給二皇子解釋的機會,直接把他關在了二皇子府裏,不許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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