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這聲“吱呀”聲,但位於佛堂中的趙桓和王憐花卻聽得一清二楚,還有一個正待在後院回廊上的楚留香。趙桓拎著從佛堂屋頂上扒拉出的袈裟,和王憐花麵麵相覷。楚留香見司空摘星愈靠愈近,四下打量一番,見不遠處佛堂門開了一條縫,雖覺得奇怪卻來不及多想,閃身鑽進佛堂之中,同時也不忘將門合好。早在楚留香的身影自佛堂前閃過時趙桓和王憐花便躲到了佛像之後,他們未認出那道黑影是楚留香,但知道無論是誰都不該輕易露麵,故而兩人在佛像後屏住呼吸,聽那道身影的主人在閃進佛堂後躍上了屋頂的房梁。趙桓一愣,他聽聲辨位,聽出那人所在的房梁正是他們找出辟邪劍譜的地方下麵。楚留香蹲在房梁上,耳畔似有風刮過,後頸微涼,他微微側首,瞥見腦後的瓦片下有一道小縫。他微愣,還未多想,佛堂門便被人推開。楚留香向下望去,隻見那孫七在佛堂中逛了一圈,打開櫃門,將各個犄角旮旯都翻找一番,兩手空空地站在原地叉起了腰。孫七忽然抬頭向上望去,楚留香卻早在他彎腰時輕飄飄地躍至佛像後,他自然是什麽也沒看見。屋頂上的縫隙透出一絲光亮,孫七盯著那道縫隙,皺眉沉思。佛像後,楚留香盯著身邊雖蒙著麵卻分外熟悉的兩人,陷入了沉默。作者有話要說:#有緣千裏來相會##大家一起來做賊#感謝在2021-03-2523:34:50~2021-03-2621:25: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被石蘭兮40瓶;三三九三六20瓶;畫師、絕是場夢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7章 天降黑鍋佛像後,三人眼對眼,肩並肩,甚至還有些擠。饒是楚留香見慣大世麵,此景之下心中仍是掀起了陣陣波濤。趙桓十分淡定,看出來人是楚留香後無聲地彎了彎眼,對他微笑;而王憐花則是怡然自得,輕飄飄地瞥他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笑意。楚留香無聲苦笑,躲藏時和熟人相遇還麵麵相覷,這般經曆他大約是永遠也忘不掉了。佛像前,司空摘星右眼皮不住跳,他心中隱隱有不妙的預感有這預感時還是趙決明與楚留香至福威鏢局那日下午,王憐花帶著他倆來馬廄找他之前。於是他將視線移向佛像。佛像高大威嚴,神色活靈活現,設計巧妙,於黑暗中隻能窺見佛像的黑色輪廓。佛像兩側有牆櫃遮擋,香案上鋪有幕布,從兩側垂下,常人見了,絕不會想佛像後有什麽。司空摘星緩緩上前,挪開了櫃子。佛像後由低到高排列的三人直直向他望來,目光於黑夜中似有灼灼火光,幾乎要閃瞎司空摘星的一雙眼睛。司空摘星:“……”他不語,默默地將櫃子又挪了回去,以擋住佛像後的三人。林遠圖當年莫非在林家老宅中設有迷陣?為何他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此處的麻煩精們?司空摘星用手抵著櫃門,陷入沉思。趙桓:“孫七孫七,你看到我們了。”司空摘星佯裝聽不見,妄想逃避事實。王憐花:“別裝了。”楚留香:“……孫七兄弟。”司空摘星:“……”他收回手站至一邊,沒好氣道:“怎麽進去的就怎麽出來,我可不管你們。”趙桓提氣從佛像後躍出,隨後王憐花與楚留香也緊跟著落在司空摘星麵前。黑暗中四人麵麵相覷,一時間陷入沉默。司空摘星瞧見趙桓手中的袈裟,眉毛一揚,問道:“那是何物?”王憐花搶答:“你想要的東西。”司空摘星:“……”楚留香站在趙桓身側,聞言好奇地看了眼趙桓手中的袈裟,卻未看出任何奇特之處。司空摘星開口,言語中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王前輩,你為何緊盯我不放?”他算是徹底明白,王憐花就是看他好玩才那般戲弄於他,甚至在弄明白他的目的後帶著趙決明和楚留香一同來截他。王憐花微微一笑,回答:“因為我中意你。”能得享譽江湖的前輩一句“中意”,無論任何人都會感到歡喜,可司空摘星卻抽了抽嘴角,冷冷道:“我可不想要您的中意,您還是專心些,‘中意’趙決明一人便好。”趙桓眨了眨眼,覺得自己有必要補充一下,便道:“王前輩心意已改。”司空摘星看了這一本正經的說瞎話的少年一眼,眼中神色複雜難言。他簡直想立刻掉頭從這滿是麻煩精中的佛堂離去。楚留香沉默地聽了片刻,終於忍不住心中疑問,開口問道:“……不知孫七兄弟,到底是何人?”司空摘星飛出佛堂外的心立刻飛回來了,他不可思議地看向楚留香:“這兩人未對你說麽?”楚留香苦笑道:“未曾,我是跟在你身後來的。”司空摘星:“……你是跟在我身後來的?”楚留香點頭。司空摘星為自己未發現楚留香而有些懊惱,楚留香便又接著道:“在佛堂中遇見決明和王前輩時我亦是十分驚訝。”司空摘星莫名產生幾分同病相憐的情緒,語氣也軟和下來,道:“我與你還算是同行。”楚留香:“……閣下是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傲然頷首:“不錯,正是我偷王之王。”王憐花悄悄地發出一聲清晰可聞的嗤笑。司空摘星:“……”楚留香十分捧場,眉眼微彎:“久仰大名。”趙桓在他們對話時便湊近袈裟對著微光去看袈裟上的字跡,然而屋內昏暗封閉,他隻辨認出一個宮字,眼見另三人似乎說完了話,趙桓便提出先去外麵再談。“這地方又暗又悶,屋外有月光,還亮堂些。”趙桓捧握著那疊袈裟,直率地說道。司空摘星心下微沉,辟邪劍譜若是為趙決明所得,他不會難以接受;但若是趙決明表現出對辟邪劍譜的貪欲,他……僅僅是想到這點,司空摘星便會有些失望。而此時,楚留香開口了。“這是何物?”趙桓對著楚留香展開袈裟,上麵的墨色字跡若隱若現,少年毫無隱瞞道:“似乎是辟邪劍譜。”楚留香神情微動,辟邪劍譜名震江湖,他自然聽過。司空摘星的視線在趙桓空蕩蕩的腰間掠過許是為了夜探林家老宅,少俠今日並未帶劍,於是他問:“你要習辟邪劍法麽?”趙桓想也不想地否認:“我有自己的劍譜。”這便是不會研習辟邪劍譜的意思了。四人跑到佛堂外,趙桓對著清輝展開袈裟,其餘三人圍在一旁看,袈裟上書:“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四人靜默,隻有夏日夜風歡快掠過,帶來幾聲犬吠。既然要練辟邪劍譜,必先自宮……怪不得林遠圖隻收了兩名義子,一生未娶。怪不得如今福威鏢局頹勢不可擋,想來是林震南所習劍術並非真正的辟邪劍譜。眾人豁然開朗,趙桓端著袈裟,神色肅然:“想不到辟邪劍譜竟有這鍾秘密。”沒人開口。王憐花盯著那八個大字,神色十分古怪在場的另兩個成年男人都是類似的表情。但趙桓還在開口:“要塞回去嗎?”“……”司空摘星終於開口:“不可。”王憐花和楚留香神色微妙地看他,視線不自覺地往他下三路掃去。司空摘星咬牙切齒:“……別瞎看瞎想!”趙桓沒有瞎看瞎想,卻瞎問:“孫七你想要麽?”他想起王憐花下午時對他說孫七是司空摘星的事情,也提到司空摘星似乎是為辟邪劍譜而來,麵上流露出幾分傻不拉嘰還讓人嘴角隻抽的了然。司空摘星努力無視,回道:“……我在青城派偶然聽到青城派掌門的預謀,他對辟邪劍譜圖謀不軌,整夜商討該如何從福威鏢局中奪得辟邪劍譜。”辟邪劍譜是個燙手山芋,無數人趨之若鶩,放在福威鏢局中遲早會引來禍患。司空摘星同福威鏢局眾人相處近兩月以來,看出林震南武藝不精,卻如井底之蛙認為自己所學的正是辟邪劍譜可若真是辟邪劍譜,福威鏢局也不會淪落如此地步。因而曾見識過林遠圖所使辟邪劍法之人,都認為林震南如今所用的劍法不是真正的辟邪劍法。王憐花微微揚眉。楚留香道:“青城派鬆風劍法剛勁輕靈,為何他們會想要辟邪劍譜?”司空摘星說出連王憐花也不曾聽過的秘辛:“青城派前任掌門長青子曾敗於林遠圖之手,鬱鬱而終,餘滄海放不下此事,一心想要辟邪劍譜,順便一雪前恥。”趙桓若有所思:“那這辟邪劍譜不能放回去,還要讓世人知曉辟邪劍譜已不在福威鏢局中。”王憐花悠悠開口:“我有個好主意。”三人便齊齊看向他。月光下的千麵公子笑得像隻狡詐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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