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莫名的危機感。“哦對,我有個事情想問問你。”鬆田頓了頓,“嘶”了一聲,顯然是在措辭怎麽解釋,“最近爆處組要拍個……微電影?像是宣傳片那樣的,需要幾個素人出演,你有沒有興趣來玩?不需要很多時間,時薪很高,而且還有單獨的高溫補貼跟……”北條夏樹不缺錢,張口準備婉拒,腦海中卻忽然閃過了波本的神秘笑容。如果波本看到這個宣傳片,表情會很精彩吧?波本那總是鎮定自若、遇到什麽事情都遊刃有餘的神色,在發現想保護的人和組織成員走得很近之後,還能維持住嗎?於是北條夏樹欣然答應:“我想去!等我回日本聯係你,我很期待。”他掛斷電話,越想越覺得開心。“跟誰打電話?”琴酒問。夏樹:“有趣的人,不是組織裏的。”好在對方似乎有事情,沒再追問。琴酒徑直坐到桌前,翻開電腦,麵色略顯凝重。北條夏樹倒是悠閑,想到能迫害波本,他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下單了兩杯冰美式,趿拉著拖鞋簡單收拾東西;過分長的褲子卷了幾個褶,然而布料十分柔滑,隨著走動而自然地散開,再一次垂到地上。夏樹穿著走來走去,差點摔倒。這條睡褲對他來說太長了,但總不能不穿,否則總感覺會有很危險的事情發生。“你有短一點的褲子嗎?”夏樹比劃了一下,到膝蓋,“這麽長最好。”琴酒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聲道:“沒有。”見他在工作,北條夏樹識趣地不再問了,獨自走進臥室,打開衣櫃翻找起來。琴酒居然會自己疊衣服這點讓他稍微有些驚訝,除了掛起來的外套,襯衣與長短袖內搭疊得四四方方,折角被耐心撫平,一看就出自性格十分細致、且有點強迫症的人之手,款式和色調也大同小異。粗粗一看,兩套睡衣都已經拿出來了。合上衣櫃門之前,夏樹再瞥了眼幾件一模一樣的黑色風衣外套。其中有一件的下擺稍微起了點褶,他試圖撫平,毫無作用;於是在整個安全屋找了一圈,果然沒有熨燙機這種東西。“找什麽?”琴酒問。夏樹不抱期待問了句,果然隻得到一個嘲諷的眼神。但他的強迫症發作了,心想必須要和這個皺褶鬥爭到底;他努力一通,當場拆了掃地機器人,用屋子裏已有的材料拚了一個簡易掛燙機出來。琴酒:“……你又想做什麽?”“拯救世界。”夏樹一本正經地說。夏樹總算戰勝了那道皺痕,頗為滿意;風衣外套被熱氣一蒸,湊近能嗅到淺淺的須後水味道。他聞了聞,居然沒有煙草味。於是他打開衣櫃,又聞了聞另外幾件。這件完全是新的,隻有洗衣液的氣味。這件穿過了,洗不掉的、很淡的煙味。這件……北條夏樹自然而然地把手伸向了疊得規整的長短袖內搭,他發現自己竟然能從微妙的氣味差別出判斷哪件衣服和哪件風衣搭配過,於是一件件聞過去,整整齊齊的襯衣和長袖被他翻開、散亂地堆到床上。這個類似連連看的匹配小遊戲令夏樹沉浸其中。沉迷了五分鍾,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多少有點癡漢,決定收手。然後轉身,對著床上的衣服堆出神。夏樹:“…………”嘶,按照琴酒的敏銳程度,絕對會被發現的。好在他有類似照相機的絕佳瞬時記憶,花點時間還原,應該也大差不差。但好懶。北條夏樹決定躺幾分鍾再開始收拾。他在衣服堆旁邊躺下,熟悉的味道悄悄漫過來,真好聞。北條夏樹轉了個身,築巢一樣躺在衣服堆中間,頓時心滿意足;沒過幾分鍾又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有些變態,晃著小腿坐起來。然後一起身就對上了琴酒的眼睛。銀發男人抱臂,側靠門框,不知道站在那看了多久,臉上掛著微妙且愉悅的笑意。夏樹:“……”被發現了!晴天霹靂!不想活了!琴酒好整以暇地觀察他精彩的表情,鬆散著語調,問道:“在幹什麽?”夏樹:“…………”啊啊啊啊啊!!!第42章 好餓北條夏樹幾乎從床上彈了起來, 雙手別到背後,心虛地挪開目光。“在理衣服。”他小聲說,“沒幹什麽。”琴酒語氣淡淡, 指出:“我記得我都疊好了。”“……剛剛我搭了個掛燙機。”北條夏樹氣若遊絲,“順帶幫你的衣服都熨一下唄。”“是麽。”琴酒朝他走過來, 俯身,若即若離地去貼他的嘴唇, “我還以為……”像是有羽毛掃過。癢癢的。北條夏樹偏頭側開,眼睫卻止不住地抖。他垂著眼瞼,隻看見琴酒的嘴唇在開合, 吐出幾個惡劣的形容詞……他的嘴唇看起來好軟。不敢看了, 夏樹覺得自己想法不端正, 這也太不應該了。心跳越來越大聲, 隆隆作響。“怎麽。”琴酒掰過他的臉, 慢條斯理地問,“想拿我的衣服做一個窩?”夏樹幾乎要羞恥到哽咽了:“……我又不是狗。”“哦。”琴酒輕輕嗤笑一聲,“沒看出來。”夏樹:“……”一聲極輕的“篤篤”,衝散了漸漸粘稠的空氣。“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北條夏樹將腿收上床,翻滾半圈,從另一側下去, “等下我會幫你疊衣服的!”他連拖鞋都沒穿, 赤足小跑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又是那隻搶巧克力的漂亮鬆鴉。它歪歪腦袋,似乎在等夏樹為它開門。窗台上那顆糖已經曬化在太陽裏, 又因為溫度變低,重新凝成了扁平的一小塊, 鬆鴉沒有動它。可安全屋裏依然沒有能供它吃的東西。夏樹推開落地窗, 說:“你去別人家吧, 我這裏沒吃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跟一隻鳥解釋這個,但它依然歪著腦袋,頭一點一點,聽得很認真,話音落下後,還撲棱了兩下翅膀。北條夏樹和鬆鴉大眼瞪小眼,莫名其妙地對峙了一會,他漸漸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它想進來玩,或者是拿什麽東西。他把窗縫推寬,微微側身,而這隻鬆鴉真的一振翅膀飛了進來,繞客廳天花板一圈,最終落在茶幾邊緣。茶幾上放著北條夏樹剛拆封的巧克力。夏樹:“……”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下一秒果然應驗了。鬆鴉銜起巧克力盒的外殼,用力甩頭,將內置的小紙盒抖出來,散裝的巧克力塊劈裏啪啦落了一地;它又叼起離自己最近的一塊,飛快地從窗縫中溜走了。它站在陽台圍欄上,向夏樹展示了一隻過分聰明的鬆鴉是怎麽剝開巧克力的,然後當著他的麵得意洋洋地送入口中。走之前,甚至沒忘記用小爪子把糖紙踢到陽台內側。北條夏樹:“……”這隻小東西是要成精了嗎?聰明成這樣是上過大學嗎?琴酒從臥室裏走出來,手裏還提著雙拖鞋。北條夏樹:“?”他看了眼,發現是自己的拖鞋。“剛才是什麽東西?”琴酒問,“鳥?”夏樹表情古怪,措辭道:“一隻很怪的鬆鴉,居然喜歡吃巧克力。”琴酒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把拖鞋扔到他腳邊,坐回到桌前。而北條夏樹邊穿拖鞋邊回憶那隻鬆鴉的樣子,忽然想起自己有張銀行卡的卡麵好像也是隻鳥。他翻了下錢包,找出來一張印刷精致的卡,放在卡列的最下麵。夏樹一般隻用組織發的工資卡,以及自己的兩張儲蓄和一張信用卡,有幾張銀行卡他完全沒印象,也許是應之前學校的要求隨手辦的,並不在意。他物欲不高,收入倒很高,所以也懶得去查裏麵的金額,任由它們待在那。也許這隻突然出現的鬆鴉是想提醒他……他在這個銀行裏存了很多錢?北條夏樹查了下卡麵的銀行名稱,這是家隻在北美開設業務的私人銀行,專門為高精尖人士服務,如果他沒猜錯,估計也私下提供一些灰色收入洗白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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