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工程量非常大,一邊查看和分析監控,一邊還要避開日本公安、警視廳、一些亂七八糟的黑。道組織、企業等的網絡防火牆。這對係統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挑戰,需要一定的時間。隔壁的諸伏景光聽得暗自心驚,蒂薩諾竟然認識這麽厲害的黑客?明美點頭:“交給你了。”他們開始思索搬去哪兒。就在此時,大門傳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一個男人有氣無力地拖長嗓音喊道:“明美姐,我回來了”是河原千裕。兩人同時扭頭,循聲望去。黑發男子一瘸一拐地從玄關走進來,鼻青臉腫的,看上去很慘。織田作之助連忙站起來去扶他,吃驚道:“河原,你怎麽變成這樣?”河原千裕:“唉,朗姆懷疑我,苦肉計罷了。”他把自己弄得很狼狽,然後去見朗姆。朗姆問他為什麽一開始阻攔他們的人帶宮野明美走,河原哭著說自己以為萬無一失,就想著隨便攔一攔,做個樣子,之後更好獲得琴酒的信任。朗姆不信,他就舉例,說自己甚至沒有打傷朗姆派來的人,隻是一些小打小鬧的陷阱。河原又說自己在蒂薩諾闖進來後,努力阻攔,結果被打成了這樣,跪在地上訴苦和道忠心,期間還不動聲色地吹了一通彩虹屁,最後哭著問:“朗姆大人,我有沒有醫藥費啊?”朗姆想了想,覺得像河原千裕這樣的小人物沒膽子騙自己。於是十分不耐煩地打了一筆錢進他賬上,就打發他走了。織田作之助聽完,沉默片刻,問:“琴酒那邊你怎麽交代?”河原千裕理所當然道:“朗姆人多勢眾,把我打暈了丟在角落啊,剩下的事,我都暈了我怎麽知道!”織田作之助:“……”明美:“……”隔壁的景光:“……”竟然兩邊通吃,還邏輯自洽不翻車!織田作之助聽得歎為觀止,覺得五千萬花的不虧,感歎道:“我有個朋友應該會很欣賞你的作風。”河原千裕聳聳肩,提醒道:“大哥,這套房子不安全了,雖然我保證沒人跟蹤,但是誰知道朗姆會不會疑心病發作調查我。你最好快點帶著明美姐離開。”織田作之助十分理解,“你回來前,我們也正好說到這件事。”諸伏景光在隔壁聽完了全部事情,沉思後,下定了決心。蒂薩諾救了他一命,現在他正是需要人幫助的時候,自己怎能不伸出援手!“叮咚叮咚”門鈴再一次響起,來訪的客人似乎十分著急,接連按了好幾下。三人對視一眼,織田作之助探身向前,拿起桌上的手。槍,低聲問:“是誰?”其餘兩人搖搖頭,明美想了想,壓低了音量回複道:“我猜可能又是隔壁的鄰居。”“鄰居?”織田作之助起身,眉頭緊鎖,問道:“鄰居是什麽人,你覺得他有問題?”明美跟在織田作之助身後向門口移動,同時將之前鄰居上門收拾花盆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織田作之助和河原千裕幾乎同時暗道不妙。“你讓他離開過你的視線?”織田作之助腳步一頓,將聲音壓到最低。“對,我去廚房給他端了杯水……等等,你是說他趁我離開,在房間裏動了手腳?!”明美十分懊惱,目光在房間內掃過,想找出客廳內不對勁的地方。織田作之助:“不一定,但殺手很喜歡用這類手法混淆視聽竊取情報。”河原千裕主動上前,從貓眼裏認出了人。“就是那個奇奇怪怪的男人,可惡!大哥,怎麽辦,要不要做掉他?”河原千裕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織田作之助強調道:“我不殺人的,你冷靜點。先看看他的目的是什麽。”河原點頭:“大哥,你藏起來,我和明美姐來試探他。”織田作之助左右看看,好在門廳不長,他可以躲在玄關外的牆後,既隱蔽又能第一時間援助。見織田作躲好,明美和河原對視一眼,緩緩打開大門。河原千裕的身體暗自緊繃,擺出一副不好惹的姿態,叫囂道:“又是你小子,你有什麽事,快說!”“……你們不要緊張,我是來找人的。”找上門的貓眼青年溫潤地說,態度很好。他與之前表現出來的社恐截然不同,對來自河原的刁難應對自如,絲毫不懼。織田作之助聽見了一個極其耳熟的聲音,給槍上膛的手遲疑了片刻。河原千裕警惕道:“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黑發貓眼青年將目光移向玄關盡頭,溫和道:“……蒂薩諾,好久不見。”河原和明美倏地回頭看向織田作藏身的地方,十分驚訝。織田作之助歎了口氣,收起槍,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蘇格蘭,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蘇、蘇格蘭?!”河原千裕震驚道:“蘇格蘭不是叛逃後被大哥殺了嗎?”諸伏景光勾起唇角:“說明我足夠幸運,活了下來。”明美沒有放鬆戒心,退到織田作身邊,用氣音問:“有沒有仇?”織田作之助用同樣低的音量回道:“勉強算是自己人,沒仇。”明美問:“當初……”織田作之助:“是我放他走的,他欠我一條命。”明美放心了,伸手招呼道:“都進來說話吧,別堵在門口。”河原千裕側身讓諸伏景光進屋,痛苦道:“我隻是想賺點錢,我知道的夠多了,為什麽還要讓我知道這些秘密。我真的還能活下去嗎?”諸伏景光愛莫能助地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河原千裕更加痛苦了。沒等織田作之助問,諸伏景光就主動從櫃後拿出了竊聽器,交代了自己幹的事,向明美道歉。明美表情凝重,暗罵自己不謹慎。好在蘇格蘭沒有惡意,要是換個人,他們不是全都暴露了。織田作之助伸出手,諸伏景光不解,遲疑著把竊聽器放到他手中。“你要這個?”織田作之助點頭,直接捏碎,將碎片展示給明美看,安慰道:“幫你報仇了。”明美哭笑不得:“我也沒那麽生氣啦……”諸伏景光無奈,再一次向明美鄭重道歉。明美擺擺手,調侃道:“隻要你別把聽到的事往外說,我就原諒你。”諸伏景光:“……”啊,這。可是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把得到的情報用密碼編成郵件,發到zero的郵件了誒……第119章 眾人紛紛在沙發上落座, 織田作之助拎起已經沒救了的風衣,把它丟到角落。諸伏景光的目光緊隨外套,忍不住問道:“蒂薩諾, 你真的還好嗎?”織田作之助無奈道:“你不是都從竊聽中聽到了?不是我的血啊。”他抬手接過明美遞給他的手帕,擦幹淨了臉上的血跡和塵土, 動作間沒有任何凝滯。諸伏景光這才真正放下心來。“咳……總之, 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可以幫忙。”諸伏景光說。河原千裕原地跳起, 大吼一聲, 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織田作之助恍然,探身遞去醫藥箱:“對, 你的傷口也要包紮。需要幫忙嗎?”河原千裕:“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我不能再聽下去了!”眾人:“啊?”河原千裕神情嚴肅:“知道太多的人一般活不了太久,我還不想死,我拒絕再跟你們坐在一起!我回房間處理傷口,你們商量完事情了,再來找我。”眾人:“啊……嗯……好的, 你去吧……”在所有人的目送下,他抱著醫藥箱, 以最快速度逃似的回了房間。織田作之助收回視線,繼續剛剛的話題:“你有什麽想法?”諸伏景光幽幽地歎了一聲:“我知道你很痛苦,被組織強迫進行人體實驗, 你的身體……”似乎怕勾起蒂薩諾的傷心事,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 最後用痛惜的眼神看著他, 一切盡在不言中。宮野明美緊咬下唇, 襯衣下擺都被她捏皺了。織田作之助隨口道:“其實也沒那麽痛苦,沒什麽感覺的。”諸伏景光和宮野明美呼吸一緊,心髒一沉。是被人體實驗折磨到已經對疼痛習以為常了,還是被不明藥劑破壞了身體器官,導致他對失去正常的五感?諸伏景光沒有挑明,而是將這一點藏在心裏,轉而提起了自己的解決方案。“你們願不願意接受警方提供的證人保護計劃?”諸伏景光微微傾身向前,認真道:“簽署協議,警方會保護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可能要隱姓埋名地過上一段日子,身份、職業什麽的也會變動。警方會盡最大努力保證組織找不到你們,讓你們平平安安地生活。”“證人保護計劃?”宮野明美稍微有些吃驚。織田作之助:“可是我們還有一個妹妹失蹤了。”諸伏景光:“警方會用上社會各界的資源幫你們尋找。她叫什麽,我……聽到一點,是叫誌保對嗎?”明美還保留著些許警惕,沒出聲。她就坐在織田作身邊,接著衣服的遮擋,不動聲色地撞了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