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個世界,這件事提前了十年,而且一開始就是從原本應該最困難的東京圈開始。現在很多人都在問這火焰是否能將橫行無忌的暴力團撲滅?新聞中,有人抱著很悲觀的看法,但北原蒼介卻可以肯定的說:“是的,可以。”在他穿越來的那個世界,日本的黑(hei)幫因為這個條例的施行而逐漸慘淡,曾經一手遮天的存在後來連公共浴場都不能進去,被整個社會打壓、排擠。底層成員為了維持生計而奇招迭出,各種跟□□有關的新聞變得越來越沙雕化,比如六七十歲的老爺爺上街火拚、黑(hei)幫成員賣表情包被封號、買東西因為跟商家講價而被帶到警察局調查、隱瞞身份去打工結果因為暴露被逮捕等等,甚至有黑(hei)幫成員變性以後去當偶像的沙雕動畫出台。雖然隻要人類的社會沒有毀滅,就始終存在罪惡滋生的土壤,但在那個世界,極道組織已經不能再隨意威脅普通人的安全,甚至要比普通人更加遵紀守法。相信這個世界遲早也會變成那樣。雖然很多事情都是因緣巧合,但此刻,北原蒼介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改變。他還沒有喝酒,卻也覺得有些醺然。這個時候,該有酒。對旁邊兩人的爭吵充耳不聞,北原蒼介拿了一壺清酒,直接走到屋外的緣側上坐下來,看著院子裏的風景,仰頭喝了一口。北原蒼介在場的時候兩人還很克製,他剛離開,爭吵就升級了。沒過一會兒便傳來盤子摔碎的聲音,其它人抱頭鼠竄,吉永純平手裏還護著一盤炸雞,乾真司頭頂上則掛著幾片菜葉。不一會兒,神野東坐到了北原蒼介的身邊,順手放下了一盤壽司。身後的房間裏還傳來兩個男人的怒吼聲,打架聲。“不去阻止?”神野東問。“為什麽要阻止?”北原蒼介半闔著眼睛,看著潺潺流水,說:“以前讓他們吵,他們都吵不起來。現在能放開打一架,我倒覺得挺好。”“沒錯,男人用拳頭交流的感情才更真實。了解對方討厭什麽,堅持什麽,求同存異,羈絆才會更加深刻。”神野東有些欣慰的說。雖然這些人都是他找來的,但神野東了解他們,他們彼此之間以往也沒有太深的感情,僅限於聽說過對方或者有見麵點點頭的交情而已。一直以來,讓眾人和睦相處的,不是夥伴的情誼,而是成年人為人處世的智慧。故而此刻,阪田光和秋田直人打起來,眾人都沒有幹涉的意思,心情反而變得更好了。想到剛才秋田直人激烈的態度,北原蒼介問:“秋田以前是遇到過什麽事嗎?他對黑(hei)幫的痛恨有點非同尋常。”“他的父親就是一個小組織的成員,本事不大,脾氣不小,他和他母親很多年都是在家暴中度過的。後來秋田的母親離家出走,父親也在火拚中死了。他長大以後為了生計,也自然而然地加入了黑(hei)幫,因為很能打,槍法也好,十幾歲的時候就傳出了名聲。再後來……他有了一個很相愛的女友,女友還懷了他的孩子。在兩人準備結婚的時候,女友因為他的關係而被人報複殺害,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也沒了。”神野東最後簡單地說:“其實是很普通的故事,極道中有這種經曆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是很少會有人像他一樣懺悔和思考。”確實是一個普通的故事,聽到開頭基本就可以猜到結尾。但一想到這不是故事,而是身邊那個整天樂嗬嗬、沉迷於研究各種菜式的男人的親身經曆,心情就沒辦法不沉重起來。“他是怎麽脫黑的?”北原蒼介沉默了好一會兒,問:“我看他沒有斷指。”這一行進來容易,要脫離卻很難,最起碼的代價就是切一根手指(一般都是小拇指)。另外,犯了大錯要切手指,再犯就切第二根,有的老大為了替小弟負責也會切自己的手指,個別極端的組織甚至剛加入就要切一根小拇指來表示忠誠,因為斷指之後極道的身份就等於擺在明麵上,即使脫黑也很難被普通人接納。但北原家的這些人,全都十指俱全,秋田直人自然也一樣。神野東聞言笑了:“因為他脫黑的方式跟別人不一樣。”北原蒼介微一挑眉,想到了什麽:“……不會吧?”神野東微微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秋田所在的森岡組還有害死他女友的加藤組因為雙方火拚,所有成員都死了,甚至他在別人的眼中也是個死人,自然不需要斷指。”北原蒼介:“……”好吧,這很可以。閑聊片刻,身後的房門被推開,鼻青臉腫的兩人從裏麵走出來,一個滿臉血,一個瘸著腿。兩人不在意地用袖子抹了下身上的血,一屁股坐在旁邊。“和解了?”北原蒼介問。“沒。隻是發現我們在這兒打破頭也什麽都改變不了,太蠢了。”秋田直人咧嘴笑著說,好像剛才渾身冰冷的人不是他一樣。“你打贏了當然灑脫。”阪田光捂著鼻子抽冷氣,沒好氣地說:“少主,這混賬下手太狠了!”“你是小學生嗎?還跟少主告狀?”“哼,要不是我身上還有傷,今天躺下的就是你了!”阪田光不服氣,悶聲說道。他之前為了保護柯南受傷,北原蒼介本以為他要躺很長時間,沒想到他一周出院,不到兩周就開始活蹦亂跳,但動手到底還是沒之前利索。“嗬嗬。”秋田直人發出勝利者的冷笑,把阪田光給氣得半死。剛剛緩和兩人又開始唇槍舌劍的對罵,北原蒼介在旁邊聽著,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了笑容。今日,陽光晴好。第156章 守護騎士“相隔百年的世紀末要我哭, 我卻笑”車後座上,吉田步美、小島元太和圓穀光彥三個小孩唱著變調的流行歌。以他們的年齡,根本體會不到歌曲中的感情, 唱得興高采烈, 晃來晃去。“抱歉啊, 北原。”坐在副駕駛上的阿笠博士轉過身來說:“說好了要帶著這些孩子去露營, 但是我的甲殼蟲車突然壞了, 隻要找你幫忙了。”“沒關係, 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麽事, 一起去露營挺好。”北原蒼介回答說。開車的秋田直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臉上的傷口被扯到, 疼得他立刻表情變形。阿笠博士奇怪地看著他,北原蒼介微微眯起眼睛:“我剛才說得話很好笑嗎?”青年的語調中隱含威脅, 秋田直人幹咳一聲,正色道:“沒有, 我隻是想到發量日益減少的乾真司,稍稍有點同情而已。”“乾真司?”阿笠博士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有些好奇地問:“那是你們的朋友嗎?”“對,他是少主的下屬,用發量和精力交換了少主悠閑的假期。”秋田直人說。阿笠博士覺得自己聽懂了這個笑話,跟著嗬嗬笑了一聲。阪田光透過後視鏡悄悄看了一眼自家少主, 隻見他比劃了一個威脅的手勢,讓他閉嘴。實際上, 兩人都清楚,讓秋田直人剛才發笑的並不是他臨時編出來的理由, 而是因為阿笠博士的車其實是北原蒼介派人去弄壞的, 執行這個任務的人, 就是秋田直人本人。盯著秋田直人收起笑容老老實實地開車,北原蒼介收回視線,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柯南。他想方設法地要加入這次露營,倒不是真的閑著沒事幹,而是因為不久前他、柯南、灰原哀才經曆了一次紅黑碰撞,琴酒一度都差點命喪當場,其遭遇正好跟原劇情中灰原哀的經曆來了個置換。按照時間來推算,這一次少年偵探團的露營很可能就是開啟之後一係列主線劇情的前奏柯南負傷,差點暴露身份,aptx4869的解藥首次亮相,工藤新一在學園祭的話劇表演上閃亮登場。雖然帝丹高中的大部分同學都很聽話地為他保密了,但這次公開亮相還是成了之後各路人等調查他真實身份的重要線索,後患無窮。這一段的劇情北原蒼介就算記憶沒有加強,也能回憶起大半的內容來。雖然是很經典的過程,但如果要保護柯南,那他最好從源頭把問題掐斷,所以他想辦法加入了這次露營。這次要對付的隻是三個搶劫犯而已,雖然有槍,但在事先有準備的情況下,對他來說不算什麽難題。唯一的問題是……北原蒼介拿出任務卡,瞟了一眼。卡片是空白的,帶著一點涼意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它不管在身上放了多長時間,溫度都不會有絲毫變化,正如此刻一樣。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任務卡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發出任務!雖然以前也有事到臨頭才出現任務的情況,但那一般都是因為他就在現場,任務和任務之間的時間非常緊湊,所以才會這種情況。但最近,已經有半個多月任務卡都沒反應了……係統升級?解綁?休眠?還是任務卡推算出柯南此次一定能夠有驚無險,所以不需要他拯救?但劇情中這一段明明是非常危險的,四個小孩差點被強盜給一網打盡了。或者……這破卡片該不會是想白嫖他的勞動力吧?北原蒼介再看了兩眼任務卡,確認任務不會突然刷出來,幹脆將其放進口袋裏,然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柯南。小男孩正湊過去跟旁邊的灰原哀說話,兩人低聲交談片刻後,柯南抬頭問:“北原哥哥,阪田桑的身體怎麽樣了?”“差不多已經痊愈了,醫生說他可以開始適量運動。”北原蒼介說。“那就好。”柯南和灰原哀都鬆了口氣。自從阪田光受傷以後,他們已經來探望過好幾次了。隻是阪田光受傷了也閑不住,兩個小孩來最近兩次都沒看到他本人,因此有些擔心。“什麽什麽?”後座上的幾個孩子突然扒著椅背貼過來:“柯南,你們在說什麽啊?”三人嘰嘰喳喳好奇地追問,柯南被他們煩的沒辦法,隻好把之前的事挑不那麽血腥黑暗的部分講給他們聽。三人宛如聽故事一般,全都安靜了下來。紅棕色頭發的女孩默默地看著身邊同樣變小的男孩用故作不在意、其實跌宕起伏的語氣講著那些冒險的經曆,講著看似浪漫的江湖廝殺,講著那些各有特色、人生如同一本書的人們,眼波微動,似乎有些移不開目光。忽然,她察覺到斜上方的注視,一抬頭就對上了北原蒼介的目光。灰原哀下意識地側了下身體似乎要躲到柯南身後,但隨後想到這個人是北原蒼介。於是她身體晃了一下之後,最終還是坐在原處,隻是低下了頭,不再去看柯南。北原蒼介看看對此全無察覺的柯南,忽然就想起了一首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所以說,年少的時候不要遇見太驚豔的人,這句話還是有道理的,尤其是在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的人們,是真正的“一眼誤終生”。三池苗子因為小時候過馬路要闖紅燈,被千葉和伸責罵,她因此對他產生了好感。這份感情她一直珍藏了十三年,直到雙方再次相遇的時候也始終未曾改變。白鳥任三郎小時候在書店偶遇了一個勇敢又溫柔的小女孩,一見鍾情之後再也沒有相識的機會。直到二十年後他才知道當初自己的初戀情人是柯南等人的班主任小林澄子,兩人迅速確定了戀人關係,相處中始終情深義厚、溫柔體貼。還有一個叫莊堂胡桃的女士,雙目失明的她要尋找一個三十年前救了自己的少年,願意將自己的一億日元送給對方。實際上當初的那少年就是後來一直守護著她的管家,兩人對彼此的感情是一樣的真摯而熱烈。還有芙莎繪木之下,她小時候因為阿笠博士一句鼓勵的話而喜歡上那個其貌不揚的小男孩,兩人相處了短短一段時間後分開,之後便是長達四十年的等待。出國的芙莎繪按照約定,每過十年就會回到當初約好的“老地方”等待,一直等到兩人都五十歲的時候才終於相遇,卻依然是男未娶,女未嫁,癡心不改。另外,包括工藤新一對毛利蘭、服部平次對遠山和葉、京極真對鈴木園子,這些情侶的故事幾乎都是從一見鍾情開始,從頭到尾不曾變過。對於北原蒼介來說,他其實很難理解那種“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感情是什麽樣的。從前世到現在,他一直都是一個在感情上比較淡泊的人,“一麵之緣”對他來說基本等同於陌生人。別說那種小時候相處時間短暫的小夥伴,便是曾經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分別多年之後在他心中也隻剩下一個名字,連長相都忘記了,同學會上坐在一起也隻剩下的客套和尷尬。當初的感情早就在時光中被消磨成一碰就碎的泡沫,根本什麽不剩了。所以,他不太理解這個世界裏的人為何對偶然一次怦然心動的感情如此執著,但他知道這裏的人一旦愛上,或許真的就是一輩子。“北原?北原?”柯南把手放在北原蒼介眼前晃了晃,問:“你在發什麽呆?我們已經到了。”“哦。”北原蒼介下車,把放在車頂的帳篷和露營用的雜物都搬下來,又見柯南抱著食材跟在旁邊,剛才的想法在腦子裏一轉,不禁感歎說:“柯南,你真是個罪惡深重的男人啊!”“哈啊?”柯南頓時變成半月煙,無語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問:“……還沒睡醒?”“或者有分(fen)身術就好了。”北原蒼介說:“把你分成兩個……不,恐怕得三個……或者更多……”一個是毛利蘭的工藤新一,一個是灰原哀的江戶川柯南。小步美的感情雖然經常被忽略,但按照這個世界的特點,或許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之後,她都會依然愛著小學時遇到的這個聰慧勇敢、正義善良的小男孩吧?所以也應該有一個給吉田步美……北原蒼介的腦海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漩渦鳴人,然後鳴人的臉全都替換成柯南……很好,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真要有那麽多死神,這個世界都會毀滅吧?“確診了,你果然是沒睡醒!”柯南沒好氣地說,然後接過北原蒼介手裏的東西,和阿笠博士快速地把帳篷給搭起來。“好了!”阿笠博士拍拍手,看著帳篷滿意地說:“帳篷終於搭好了!接下來,我和小哀負責生火;蒼介精神不好,先在帳篷裏休息;秋田桑處理一下食材,你們去森林那邊撿些樹枝來當柴火!”“嗨”柯南為首的四個小孩齊聲應道。“我也……”北原蒼介剛要說話,忽然察覺懷裏的任務卡開始發燙。他拿出來一看,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新任務:留在營地。時限:四十三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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