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匆忙之下準備得簡陋了，”羅羅尖聲說，“請先生先將就用一些吧。您還想要用點什麽，我們這就去做！”“不必了。”湯姆被家養小精靈們的熱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一邊被這種超乎想象的熱切周到的服務感動，一邊又覺得這麽熱情可能有哪裏不對勁。“這些已經很好了，太好了，謝謝你們。”湯姆說。“巫師先生竟然說謝謝！”周圍的家養小精靈們頓時熱淚盈眶，尖叫著衝他鞠躬，還有幾隻激動得發抖，“您是多麽仁慈友善的巫師啊！”家養小精靈們不由分說地在桌上堆了更多的食物和飲料，要不是湯姆堅決拒絕，它們恨不得親自上手喂他吃。湯姆把魔杖捏得更緊了。這樣的熱情讓他有些難以消受，哪怕是奴隸對待奴隸主，也不會有這樣發自內心、全心全意地熱情了。如果家養小精靈不是巫師們為了生活便利創造出來的、其實沒有獨立思想的人造生命，那麽它們一定是被某種巫術扭曲了思想。湯姆忍不住想到了奇洛教授。他或許是出於某種原因，或許隻是好奇，或許是一念之差，嚐試了一個黑魔法，然後就被脅迫著做壞事。一開始是被脅迫，再後來呢？鄧布利多校長說很多黑巫術是會潛移默化扭曲使用者的性情的。扭曲了思想的那個人，還是他本人嗎？魔法，也有可怕的一麵啊。湯姆想。雖然知道他關於家養小精靈的猜想毫無證據，但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再去看滿廚房或熱切地望著他、或悄悄豎著耳朵等著他吩咐的家養小精靈們，湯姆就越發覺得不適了。他匆匆開口請家養小精靈幫他補充洗衣粉，想早點說完早點走掉，沒想到家養小精靈們為“尊貴的巫師先生居然要親手幹這些粗活”、“它們居然沒有提前想到還要先生自己開口”哭成一團、連連拿頭撞牆，把湯姆嚇了一跳，迅速掌握了正確和家養小精靈們對話的方式：“停下！”他喝道，“不許哭！也不許撞牆！總之，好好站著正常說話！”命令是行之有效的，剛剛陷入混亂的廚房立刻就平息下來了。“先生不用親自做這些粗活的，”羅羅抽泣著說，“我們會把您的衣服洗得幹幹淨淨的。”“呃，謝謝。”湯姆趕緊補充了一句，“不許哭！”“學校裏有洗衣房嗎？我自己送過去？還是直接交給你們？”湯姆不知道哪個單詞又觸動了它們敏感的神經，反正這些家養小精靈們又此起彼伏地哀嚎起來了，發著抖求他不要。湯姆：“？？？”不是你們主動說幫我洗衣服的嗎？“先生放著就可以了。”還是羅羅堅強一點，哭著說，“我們會定期去為先生服務的。”“哦哦好的……”湯姆猶疑著說，“我還想做點寵物餐，貓和烏鴉的，你們看做些什麽比較好？”家養小精靈們堅決不同意湯姆親自動手，隻要湯姆語氣強硬一點，它們就放聲嚎哭，還要為自己竟然敢阻攔巫師先生的命令而懲罰自己。湯姆不得不讓步，坐在桌前味同嚼蠟地吃著點心，等著家養小精靈們熱情地打包好寵物餐和請他務必帶上樓享用的零食大禮包。“非常感謝不許哭！”湯姆說。羅羅親自送他走出廚房。“你們平時也做寵物餐嗎？”湯姆問。“如果先生需要的話”羅羅尖聲回答說，渴求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吩咐。“我可能會時不時來一趟”湯姆還沒說完，羅羅就興高采烈地回答說：“沒問題，先生！還是貓和烏鴉的嗎？我們很樂意為您準備一切！”“需要我自己準備食材嗎？”湯姆問，“一般學校是怎麽收加工費的？我要付你們多少錢？”“錢！”羅羅驚恐地叫起來，就好像聽到湯姆說了一句肮髒又粗魯的下【流】話一樣。“家養小精靈不需要工錢！”羅羅嚴肅地說，“為巫師們服務是我們的天性，工作本身就足夠快樂了。”它衝著湯姆露出大大的、討好的笑容。湯姆望著小怪物臉上的笑容，隻覺得渾身發冷。--------------------明天還有更新第36章 費爾奇先生的秘密=================================家養小精靈，是一種非常神奇的生物。通常長得小巧而瘦骨嶙峋，有著蝙蝠形狀的耳朵，網球大小的凸出的雙眼，長而扁的鼻子和尖細的聲音。如果不是熟悉它們的人，幾乎分辨不出它們的性別。它們是世世代代為主人們服務的奴隸種族，承擔一切家務，由主人束縛，沒有工資，沒有假日，以勞動為榮，以自由閑逛為恥，服從主人的命令就是它們的天性，違背這種天性是令它們痛苦的、必須用殘酷的自我懲罰來換取內心的平靜。唯一的解脫方式是主人親手遞給它們一件衣服，但收到衣服也被家養小精靈視作最大的恥辱，獲得自由的同時也意味著社會性死亡。這種神奇的天性顯然不是自然產生的。家養小精靈們其實是一種被古代巫師們征服的異族。雖然湯姆翻遍了圖書館裏提到家養小精靈的每一本書簡直少得可憐，但也找不到那段曆史的具體描述，不過就湯姆想來，被征服的種族能這麽多年如一日地熱情周到地為巫師們服務，一定是被某種強大的、流淌在家養小精靈的血脈中世代遺傳的巫術扭曲了思想。如果不是被魔法控製住了，家養小精靈們是怎麽會千年如一日、整個族群都這麽畫風一致的乖順呢？麻瓜界的奴隸社會時期，可沒少湧現出反抗軍來。家養小精靈們還遵守著一些古老的守則，比如說保守主人的秘密，為主人保持沉默，維護家族的榮譽，不說主人的壞話等等。再比如說一個不被發現的小精靈，才是一個好精靈。所以即使霍格沃茲有上百隻家養小精靈，他們的寢室和公共休息室的衛生、床上用品的換洗、每天吃的食物等等都是靠這些家養小精靈們辛苦勞作，但是知道它們的人卻少之又少。在公共休息室和朋友們一起做作業的時候，湯姆忍不住把他去廚房的事情告訴了他們，表示自己對第一次見識到家養小精靈而感到震驚。他之前還以為霍格沃茲的清潔全靠費爾奇先生一個人呢，完全不知道學校裏還有這樣的神奇生物！“哈，以前喬治和弗雷德從廚房弄來食物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非常了不起呢，你知道的，在學校偷食物什麽的。搞半天原來這麽容易啊，”羅恩說道，“它們真的會這麽熱情地把吃的都塞給你嗎？”“沒錯，超級熱情，”湯姆回答道，“熱情得叫人感到不自在。”“霍格沃茲應該是魔法界擁有家養小精靈最多的地方了，”羅恩告訴他們說，“它們要為全校師生服務，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打掃教室衛生啊、休息室衛生啊什麽的。要是我們家有一隻就好了，媽媽就不用那麽辛苦了。”“這麽辛苦？學校每個月為他們付多少工資？”赫敏問。“工資！”羅恩正在和哈利下棋，聽到赫敏的問題笑了起來，“它們不要工資。”湯姆把自己收集到的家養小精靈的知識告訴給赫敏聽。“沒有工錢！沒有假期！繁重的勞動！殘酷的懲罰！”聽說這些的赫敏哭了起來，眼睛裏燃起熊熊怒火，“這簡直就是奴隸製度！”她環顧著整潔明亮的公共休息室，越發為那些家養小精靈難過了。“我們得做些什麽！”她大聲說。專心下棋的羅恩漫不經心地“唔”了一聲。赫敏站起來，一巴掌拍在棋盤上，被震得東倒西歪的棋子們罵罵咧咧地抗議。“羅恩！”她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你去查相關法律法規，看有沒有什麽關於保護神奇生物權益方麵的。”“哈利，”她轉向哈利說，“我需要你在必要時發言，利用你救世主的名氣喚醒更多同胞加入我們。”“湯姆，我們要有一個計劃。首先，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協會，嗯……可以叫禁止殘酷虐待我們的神奇生物朋友和改善其法律地位的運動，你們覺得怎麽樣？”哈利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羅恩歎了口氣，說道：“赫敏，聽著。它們，喜歡，這樣。它們喜歡做別人的奴隸！”“沒有人喜歡做別人的奴隸！”赫敏含著淚水咆哮道。“家養小精靈不是人。”羅恩平靜地說。赫敏倒退了兩步，搖著頭說：“不，不是這樣的……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怎麽能這麽說？”“你什麽時候才能適應你的巫師身份呢？”羅恩問道。“如果適應巫師身份，就要像過去那麽多年裏那麽多巫師一樣，對著家養小精靈的殘酷命運熟視無睹、置若罔聞，那我做不到！”赫敏挺直了腰背，抹去臉上的淚水，“我首先是個人，然後才是一個女巫！”她胡亂把桌麵上的作業、書本和羽毛筆掃進她的書包裏，一甩頭發拖著書包走掉了。“脾氣真壞。”羅恩有些惱火地說。哈利對於朋友們之間的爭執隻好保持沉默。他很擔心自己哪句話說錯，得罪甚至失去自己的朋友，所以他什麽也不說。“她為什麽就是不明白？”羅恩見哈利不說話，轉向湯姆抱怨說，“這裏是魔法界，神奇生物各有各的種族特性妖精就是貪婪，認為一切寶物都屬於它們；馬人們就是喜歡呆在樹林裏看星星，什麽今天火星好明亮啦，明天金星閃了一下啊，神神叨叨的；獨角獸隻允許純潔的少女靠近它們……這些又有什麽為什麽呢？”“家養小精靈就是喜歡做奴隸！”羅恩惱怒地說，“它們覺得為巫師服務是非常快活的事情，我搞不明白赫敏為什麽單方麵地覺得這樣很殘忍。她要是真心為小精靈想，為什麽不先去問問小精靈的想法呢？”湯姆還沒從這方麵思考過。神奇生物的種族特性也許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呢？就像獨角獸隻許純潔的少女撫摸他們一樣，也許家養小精靈真的天性就是喜歡為別人服務？麻瓜的童話故事裏也總是有一群飛來飛去、以實現別人願望為樂的小仙子，從來也沒有人說這些小仙子無償服務是在壓榨它們，得解放它們。聖誕老人每年聖誕節都忙著加班給全世界的孩子送禮物，也沒誰問一句聖誕老人開銷夠不夠、每年多少年薪啊。不過不管怎麽說，殘酷地對待熱情為自己服務的小精靈還是不對的。赫敏想要提高和保障家養小精靈的待遇這點想法是好的。“家養小精靈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為人服務嗎？”湯姆問。“不是為人服務，是為巫師。”羅恩聳聳肩，說道，“有的家養小精靈特別挑剔，一般的巫師還不行，隻願意為純血的巫師服務。”“你看著他們對你很熱情，但如果是對著一個麻瓜？”羅恩攤開手，“那可能還沒有它們身上裹著的茶壺保暖套重要。”“這麽說，”湯姆慢吞吞地說道，他腦子裏忽然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小精靈對著巫師熱情，但不願意為麻瓜服務？”“它們根本就是無視麻瓜，”羅恩說，“這方麵它們可比我們巫師傲慢多了。”湯姆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關於學校管理員費爾奇先生的秘密。費爾奇先生非常討厭家養小精靈。他上回無意中問什麽不要家養小精靈幫他打掃城堡衛生的時候，費爾奇先生大怒著把他趕了出去。他從沒看見過費爾奇先生施展魔法，不論走廊裏的汙漬多麽難以清除，他都是氣喘籲籲地拿著拖把和抹布作戰……費爾奇先生不是一個真正的巫師！“噢，羅恩，你說，有沒有可能一個人生活在魔法界，卻根本不是巫師？”湯姆問。“你是說啞炮？”羅恩撇撇嘴，“有的，出身巫師家庭，卻一個魔法也放不出來。在魔法界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也沒辦法去麻瓜界生活，可憐。好在這是很罕見的。純血家族裏最害怕出現這種情況，要是哪個斯萊特林家裏出了一個啞炮，那簡直再也抬不起頭來了。”“所以他們都盡可能遮遮掩掩的，很多時候不到正式入學，你都搞不清楚他們家到底有幾個孩子。有時候他們也會宣稱把孩子送到國外去上學了，然後再過個幾年，就說去遊曆，不幸失蹤之類的。”“馬爾福一家原本打算送馬爾福去德姆斯特朗的，”羅恩繼續說，“那是一所位於德國的魔法學校，隻錄取純血巫師，整天研究黑魔法，非常對那一家子白鼬的胃口。”“不過那時候很多人懷疑這其實是家裏出了啞炮，他們用了去國外留學的慣用說法而已。想想看，馬爾福家的唯一繼承人，如果是個啞炮！”羅恩幸災樂禍地笑起來，“所以馬爾福最後還是來了霍格沃茲，不然他們家就再也說不清啦。”“馬爾福要是真去了德姆斯特朗也挺好的。”哈利說。“霍格沃茲該平靜多少啊。”--------------------我此刻在一個超級偏僻的、信號都時有時無的的鄉下地方。等我回去後再看親親們的評論【攢著一起看肯定很爽！】第37章 霍格沃茲最新記錄保持者=======================================接下來平靜的日子又持續了一段時間，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那場失敗的魁地奇比賽就在這段日子裏抽時間重賽了一場，哈利幾乎是在起飛的瞬間就發現了金飛賊的蹤跡，以霍格沃茲校史上最快速度結束了全場比賽。哈利抓住金飛賊落地的時候，還有好些觀眾在找座位呢，聽到比賽結束的哨聲後，很多學生都懵了。哈利還滿懷期望地和朋友們討論，自己打破了學校記錄，學校會不會也給他發給小獎章什麽的。“我還從來沒有獲過獎呢。”哈利令人心酸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