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說你病了。”羅恩說。“假裝把腿摔斷？”赫敏建議道。“真的把腿摔斷。”羅恩說。“別傻了，裁判距離他們最近，萬一斯內普借口治療哈利呢？”湯姆說。“我不能這樣……”哈利說，“隊裏沒有替補的找球手，如果我退縮了，格蘭芬多隊就無法比賽了。”哈利堅毅地決定繼續參賽。斯萊特林們也知道了他們的院長即將擔任比賽裁判的好消息，一個個趾高氣揚，對每一個其他學院的學生都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在廣播站的《空中翱翔》節目裏的發言也越發像獲獎感言，就好像比賽結果已經十拿九穩了一樣。每周一次的魔藥課也變成了一種痛苦的折磨，斯內普前所未有的密切關注著哈利的一舉一動，對他的態度極為惡劣。“甚至下課時間我都能感受到斯內普的目光，他好像在跟蹤我，不管走到哪裏都能看到他。”哈利向夥伴們訴苦，“我不得不一直施展偵測咒，防止他在哪裏給我下毒。再這樣下去，不等到比賽的時候他弄死我，我就要被他逼瘋了！”湯姆十分同情他的遭遇，但是他也沒有辦法。自從他吐在斯內普的辦公室裏之後，斯內普就不怎麽搭理他了，被迫解答疑問、批改作業的時候也怎麽簡潔怎麽來。比賽就在斯萊特林興奮、其他學院沉痛的氣氛中開始了。“鄧布利多也來了。”赫敏鬆了一口氣。“我從來沒看見斯內普的臉色這麽陰沉，”羅恩高興地說，“看他們出發了。唉喲。”有人捅了一下羅恩的後腦勺，是馬爾福。“哦，”馬爾福拖長聲音裝模作樣地說，“對不起，韋斯萊，沒有看見你在那兒。”馬爾福對著克拉布和高爾咧嘴大笑，那兩個跟班也傻乎乎跟著笑。“不知道波特這次能在他的飛天掃帚上待多久？有人願意打賭嗎？”馬爾福好整以暇地整理自己的衣領，“希望斯內普教授采用了我的建議：一直緊緊跟著波特”“這也是好心防止他摔斷脖子嘛。”馬爾福笑著說道。“親愛的馬爾福同學，”湯姆假笑地舉起魔杖，對他說，“我建議你換個地方坐。畢竟這裏都是格蘭芬多，我想萬一發生什麽衝突事件，你就很難保住你漂亮的頭發了。”“一個剃毛咒，”湯姆繼續和善地衝他微笑，“毫無□□傷害，一瓶生發水就能解決，所以大概也扣不了多少分。我想想，”他假裝算了算，“半節課就能掙回來？”馬爾福臉都白了，特別是當他餘光掃見周圍的格蘭芬多們都躍躍欲試地拿出來魔杖，還有幾個大塊頭幹脆地挽起了袖子，隔空比劃著薅的動作。他的優點就是認慫特別快，立刻借口這邊沒人願意打賭那他到別處去看看，帶著兩個跟班飛快地跑掉了。可惜馬爾福的話成真了，斯內普真的采用了他的建議，時時刻刻跟在哈利身邊。斯內普的飛行技術實在一般，在哈利看來簡直就是礙事，尤其每次他試圖加速或者升高來甩開斯內普的時候，那個討厭的家夥就總是有意無意地攔住他的去路，他總不能當著全校師生的麵，一頭把斯內普撞下去吧？“卑鄙的戰術”解說員李.喬丹怒火中燒，“同學們，我們現在觀看的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八對七的不公平的比賽”“李.喬丹！”麥格教授看上去也很生氣，但她還是製止了李的解說。哈利的怒火一點點積累起來，一直被斯內普區別對待的怒火，上次比賽差點兒被謀害的怒火，這段時間他們被迫小心翼翼的怒火，這次關鍵比賽斯內普毫不掩飾的阻攔帶來的怒火……再一次想要轉彎卻被緊貼的斯內普擋住之後，哈利腦子嗡地一響，不顧一切地衝著斯內普大喊：“讓開！”斯內普輕蔑地勾起嘴角：“就這麽想摔斷脖子嗎，波特？”就！是！他！他承認了！所以上次摔下來真的就是他幹的！“你的心簡直是黑的！”哈利咬牙切齒地喊道，“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麵目吧！”他猛地掏出魔杖，對著斯內普扔出了那個已經爛熟於心的偵測咒。一道穩定的綠光。哈利有一瞬間以為是他念錯了咒語。斯內普的表情就好像他被迫光身站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樣，猙獰得仿佛要嗜人。但就算斯內普的表情如此駭人，偵測咒語依舊穩定地發揮著效果。甚至因為哈利想要當眾揭露斯內普的真麵目，所以竭盡全力輸入了魔力的緣故，那道綠光閃耀無比。照得哈利迷茫的眼睛也綠得驚人。--------------------可憐的斯內普，我寫的時候簡直要為他流淚，他一定覺得那道綠光是阿瓦達也比現在這局麵強。但是別了教授，你休想領盒飯。第26章 師德高尚斯內普===============================所有明白這個偵測咒語意義的人都愣住了。“咒立停。”斯內普慢慢地說道，他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仿佛一口氣挨了成打的鑽心咒。綠光消失了，但全場都寂靜著，即使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其他學生們都在斯內普快要失控的魔壓下噤若寒蟬。“攻擊教授，”斯內普繼續緩慢輕柔地說，他的眼睛沒有看向任何人，隻盯著哈利背後的天空看，“格蘭芬多扣五十分。”連麥格教授也沒有出聲反駁。斯內普再沒有說話了，他搖搖晃晃地操縱著掃帚落了地，挺直了腰背，徑直向城堡走去。他走得很快，但是很穩，黑色的袍子在背後翻飛著。斯萊特林們滿臉壓抑著的憤怒，在級長粗暴的喝令下排好了隊，跟著他們院長快要消失的背影一起整齊地退場了，每個人都在經過哈利波特的時候投以怒視。哈利不知所措地在半空懸浮著，腦子裏一團亂麻。比賽進行不下去了，格蘭芬多隊的追球手當眾攻擊了教授，裁判罷賽，斯萊特林集體退場鄧布利多隻好站起來宣布本場比賽作廢，擇日再比。“你確定你沒有施錯魔法？”哈利一落地，羅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絕對沒有，”哈利迷茫地說，“湯姆，是不是這個咒語有問題？這怎麽可能……”湯姆也很費解：“可能……他隻是討厭你，但是對你沒有真正的惡意？”“他……是真的怕我摔斷脖子？”哈利被假設中的斯內普的關懷嚇得一哆嗦。“可能……那回他不是在對哈利施展惡咒。”赫敏白著臉說。“赫敏！”他們一起叫了起來。“我是說，我想起來，解除惡咒也需要一直盯著哈利。”赫敏越想越愧疚，“如果偵測咒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可能一直誤解了斯內普。”“斯內普教授。”她再次把稱謂補上了。“那麽斯內普教授被咬傷可能是意外，他那天施咒是為了救哈利，今天來做裁判是因為他沒有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擔心哈利又出事，所以近身保護哈利。”湯姆重新捋了一遍。“斯內普的關心。”羅恩光是把這幾個詞組合在一起，就覺得自己出了渾身的雞皮疙瘩，“聽起來真不搭。我還是覺得是咒語有問題，夥計們。”“鄧布利多教的咒語，能有什麽問題？”湯姆問，“可能斯內普教授就是討厭哈利，但是私人的不合眼緣和他師德高尚、關愛學生沒有衝突。”“有可能，”赫敏讚同道，“大概斯內普教授就是師德高尚。唉，那就顯得我們的懷疑更加卑劣了！”她懊喪地說，“我想去和教授道歉。”“這和你打算去跳火山口沒什麽區別。”羅恩說，“你難道沒看見斯內普有多生氣嗎？”“是有點奇怪，他表現得太生氣了。”湯姆說，“被戳穿自己其實是個關心學生的好老師，是這麽讓人尷尬難堪的事情嗎？”“有什麽奇怪的？”赫敏反駁說，“他關心哈利，卻總因為自己的表達方式被誤解，這次甚至被當眾攻擊，他覺得傷心和生氣是人之常情啊。”湯姆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麽簡單。“好吧好吧，我不想聽斯內普的心理路程。”羅恩苦著臉說，“我隻想知道，如果我們找錯了人，那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羅恩問到了點子上，他們也不可能站在城堡門口，對著每一個經過的人施以偵測咒等等！湯姆突然有了主意，但這件事必須得校長做主才行。關於他們誤解了斯內普教授和費爾奇先生，以及今天哈利當眾用偵測咒攻擊了斯內普教授的事情，該怎麽處理比較好，他也想去聽聽校長的建議。湯姆暫時告別了他的小夥伴們，自己獨自溜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口。“呃……蟑螂堆？”他記得上回夜談的時候校長告訴他密令是這個，希望校長沒有更改口令。石頭怪獸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粗糙的石頭舌頭耷拉在嘴角。它挪動了下身子，非常敷衍地給湯姆讓出一條小道來。“好吧，”湯姆無可奈何地說，“謝謝你。”他匆匆忙忙地登上旋轉樓梯，站在門前的時候卻聽到裏麵有聲音。是斯內普教授。“我不能”斯內普的聲音冷冰冰的，但是聽起來比他之前在賽場上要平靜多了，“我不能再教那個男孩兒了。狂妄自大，放肆無禮，沉迷違反紀律，專愛出風頭簡直就是他父親的翻版。”“西弗勒斯，你看到的是你預想會看到的。他不僅僅是一個波特，想想他的眼睛。”鄧布利多的聲音更平靜，也更蘊含力量，“想想你的保證，你發過誓……”“是的，是的。”斯內普的嗓音裏透著一股死寂，“我會保護他，竭盡全力，不惜一切……但是我不想再看見他了。”“發發慈悲吧，鄧布利多。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你要我繼續假裝若無其事？我可以做一個影子，一個消失的保護者”“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鄧布利多冷淡地說。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隨便你怎麽說好了，鄧布利多。”他說，“我不會允許那個男孩兒再進入魔藥教室了。”“西弗勒斯”“或者我再不進魔藥教室了。”“西弗勒斯我的孩子，”鄧布利多的語氣有一絲不耐煩，這是湯姆從來沒有聽過的，“成熟一點，好嗎？你現在需要的就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的錯，”斯內普毫無生氣地說，“我不該求你發發慈悲的，畢竟我已經沒有什麽東西作為回報了，是不是？”“西弗勒斯，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斯內普已經拒絕再和他聊下去了，他拉開了大門，看見門口尷尬的湯姆時，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什麽驚訝來。“格蘭芬多。”斯內普譏誚地勾了勾嘴角，擦身走掉了，隻丟下一句：“格蘭芬多扣十分。”--------------------第27章 頭痛的鄧布利多===============================完了。湯姆想，這下子他估計和哈利一樣，要被趕出魔藥教室了。鄧布利多也看到了他，露出一個他從沒在校長臉上見過的疲憊的微笑：“啊……湯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