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唯一合法人


    歸靈關,這是從歸靈城進入照月中部地區的最後一道關卡。崔元輝的大軍與微生樂的大軍在這裏相持了數日,在即將分出勝負的今天停止了動作。


    一個比較偏僻的大帳內。微生樂癱坐在案桌前,一個女子坐在他身上不知道在幹什麽?隻見女子有些一輕微的動作,由於衣服太大,也隻能看見那些衣服布條有些輕微浮動。雖然動作不清晰,但女子急促呼吸聲和微紅的臉頰還是瞧得見的。


    這兩天微生樂一直躲在這個帳篷裏擺爛,嶺海城傳來的消息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了,自己謀劃了這麽久一切都成了泡影,他已經看不到任何的贏麵了。


    就在他快要獲得最舒服的快感時,“陛下,有照月城的消息。”帳篷外龐伍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愉悅。


    “你說吧。又是什麽壞消息。”他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懶散,在這分懶散中又夾雜著不耐煩與絕望。事到如今,他已經不知道還能怎麽掙紮了。在他想來,此刻崔元輝的大軍沒有打過來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


    “這消息對陛下來說絕對是好消息,不然屬下也不會跑來打擾陛下的雅興了。”龐伍德自然是聽出了微生樂的話外音,他對微生樂如今的行為也是有些微詞的。微生樂這兩天的擺爛行為已經對士兵們的士氣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了。要不是熊凱帶兵得力,他們此刻早就被崔元輝幹掉了。


    “別廢話了,趕緊說。”帳篷內微生樂還是那麽癱坐著,任憑那個女子動作。對於龐伍德的這話他是不信的,都事到如今了,他真想不出他能反敗為勝的契機。


    帳篷外,再次聽到微生樂那毫無生氣的聲音龐伍德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哎!”他已經不確定自己得到的消息能不能讓微生樂振作起來了,不過傳達這個消息是他的職責,“照月城的月神教被消滅了。但月神教被消滅之前,他們把微生夢涵殺死了。”


    隨著龐伍德的話語落下,帳篷內微生樂的反應很大。立馬就讓他站了起來。那個坐在他身上的女子直接被頂飛了出去。“哎呀!”摔到地上的女子吃痛的輕聲叫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哀怨的眼神看著微生樂。


    微生樂好似當她不存似的,提上褲子快速的越過她,匆忙的來到帳外,兩隻大手很快就搭在了半跪在地上的龐伍德的肩膀上,然後將他扶了起來。


    他不可置信的望著龐伍德,語氣裏全是期待的問道,“你說什麽?微生夢涵怎麽了?”此刻,他那蒼白的臉頰上浮上了一絲血色。


    看到微生樂這副模樣,龐伍德滿心歡喜的大聲回道,“陛下,微生夢涵的確死了,消息千真萬確。根據探子們傳來的消息三天後就是她的喪禮。”


    在消息確認後,微生樂先是露出了悲傷的表情,“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怎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死了呢。”然後他突然大笑起來,“哈哈···我的好姐姐,你死的真及時,死的真的太好了。”


    看到這副模樣的微生樂,龐伍德都被嚇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微生樂這家夥的性格他還算了解的,聽到微生夢涵死掉的消息他不又哭又笑的才奇怪。


    笑了好一會兒,微生樂才停止,他神采奕奕的看著龐伍德大加讚賞的說道,“龐軍師這次帶來的消息真是一個無雙的好消息啊。”微生夢涵一死,他成為了唯一個正統的有繼承皇位的皇族之人。至於其他兩個和他同父異母的兄長早在兩年前就死在了宗門的試煉任務之中了。而月神教被消滅他與其勾結的事情就等於沒有了。


    “陛下謬讚了,這是老天站在您這邊。”龐伍德自然不敢去冒領這天賜的功勞,於是他連忙轉移話題,“陛下還有一個好消息。”


    “哈哈,說。”此刻的微生樂別提有多高興了。


    龐伍德說道,“崔元輝要和我們談談。他的使者已經在主帳裏等著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微生樂一臉開心的拍了拍龐伍德的肩膀,他自然知道如今崔元輝的目的,這接二連三的好消息把他這兩天的陰霾一掃而空,“軍師啊!這兩天辛苦你了,好好休息一下。帳篷裏的小娘子就賞給你了。”


    說完他就跨著輕快的步離去,留下了還有些懵逼的龐伍德。


    ii、審判


    空無片雲陽光足,邪魔歪道無處藏。


    照月城中心廣場之上。那些矗立在這裏的木樁已經被全部都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嶄新的行刑台。這巨大的平台上擺放著六十九個斷頭樁。它們錯次有第擺成了一個巨大的三行扇形。


    “踏踏···”一隊士兵齊步踏進了廣場,他們圍在了行刑台之前。將前來觀看的人們隔出了一段距離。


    接著是六十九名月神教教徒被押送上的行刑台。他們被強行按著跪在那嶄新的斷頭樁之後。


    他們還在不斷的叫囂著,“你們這些該死的異類,月之神會懲罰你的。哈哈···”


    “啪啪!”回應他們叫囂的則是押解人員的兩個大逼兜,盡管被打得臉頰紅腫,牙齒蹦飛。他依舊在叫囂著,“月之神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哈哈···”


    就在行刑台上還在上演扇巴掌大戲的時候。白舞媛、左丘天晟、文書明、照明海緩緩的走進了行刑台後方的臨時搭建的案桌坐席,他們從左到右依次落坐。隨著四人落座之後,在李爾的帶領之下,一大批人走到了行刑台上。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柄寬大的斷頭大刀,他們的作用不言而喻。


    “殺了這群畜生!”


    “殺了這群王八蛋!”


    ···


    隨著他們的出現,廣場上的人們頓時就喧鬧了起來。要不是有軍隊維持秩序,恐怕他們自己就會衝上台去將那六十九個教徒生吞活剝了。


    坐在案桌後的四人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那塊靠近正中央的天陽。左丘天晟站了起來,他手裏拿著一個書折,封麵上寫著《告罪書》三個字。他扭頭看了一眼還坐著的三人,這時三人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安靜!”他聲音隨著靈力擴散而去,廣場上嘰嘰喳喳的聲音如同被關掉了揚聲器一般,變得微弱無比。


    “照月皇城,受難五日,一百萬無辜者喪生···如今將這些罪首伏誅,告慰亡者,望其安息。”左丘天晟的時間把控很好,他剛把《告罪書》念完,天陽就正好升入正空。


    隨著他手中的《告罪書》被他焚燒。“斬!”一聲暴喝從案桌處響起。


    六十九把大刀齊齊下落,行刑台上頓時慘叫聲一片,因為很多人根本不是一刀斷頭,有的隻是砍了一半的脖子,有的則是砍偏了,還有的直接砍在了腦瓜之上。畢竟這六十九個‘劊子手’是從受害者中挑選出來的,他們並不專業。


    這淒慘的一幕把台下觀看的一些小孩子給嚇著了。


    “仙仙,不準躲,不準哭。”張翠兒將躲入懷抱的關仙仙往外扯,“你要好好看著迫害你王蘭幹娘的人伏誅。”說話間她眼眸間有淚珠不斷的冒出。


    “娘我怕。”關仙仙聲音已經嗚咽了,這血腥的一幕根本不適合小孩子觀看。


    “娘子,別這樣。仙仙還小。”一旁的關龍一把奪過了關仙仙,將其放在了自己的懷裏。他一開始就不同意把關仙仙帶來的,但是他不敢反抗張翠兒,但此刻他總算是為了閨女鼓足了一次勇氣。


    “關龍,你忘記了那幾天我是怎麽東躲西藏的了?你忘記了要不王蘭姐姐引開了那些畜生還有我們活命的機會嗎?”張翠兒情緒已經崩潰了。


    “翠兒!我知道。”關龍一隻手抱著關仙仙,另外一隻手抱著張翠兒。


    像張翠兒這樣的人,人群中不占少數。隻是可憐了孩子,因為父母的情緒給童年蒙上了陰影。當然不是所有的小孩,人群中拍手叫好的小孩也有不少。


    就在這時,人群開始湧動起來。不少人衝開了士兵們的阻攔,直接衝上了行刑台,他們當然不是上去救那些教徒的。他們奪過了那些行刑不利的人手中的大刀,對著那些沒有完全死透的教徒瘋狂的砍了下去。一時間行刑台上宛如一幅《刀山地獄》圖。


    看到這一幕人群中又有不少人騷動了起來,他們也要衝上台來親手砍殺仇人。就在這時,一道恐怖的威壓碾壓而過。那些衝到行刑台上的,即將衝上去的人全都被壓得半跪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我知道你們的憤怒與悲傷。”文書明從座位緩緩的站了起來朝著行刑台走來,“他們取走你們親朋好友的性命,你們憤怒悲傷是應該的。但是已經你們的仇人已經伏誅了,這就夠了。別在鞭笞他們的屍體了。你們不是邪教徒,不要丟失了你們的人性。他們死了就是死了,而這樣下去你們的明天該怎麽過活。”


    他走到了行刑台中央,威壓撤去。抬手奪過旁邊一個人手裏的刀,將其丟在了地上。


    “鐺”“鐺”“···”那些拿著刀的人紛紛都丟掉了手中的刀,那些想要衝上來的人也慢慢退了回去。


    “仙尊,說的是。”沒人知道他們是想通了,還是畏懼文安君的力量。


    這場不太完美的審判就此結束了。


    在這次事件中,因為學院的悄悄救援獲得很好的名聲。而和學院有關的共同會得到了極大的民意。所以皇城的管理任務就交給了共同會。


    而白舞媛則是選擇加入了共同會。


    iii、吃癟


    天光不勝,陰雲蓋頂。


    照月城東邊,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停在了皇歸門的前麵。不少學院的弟子都看見了這支浩蕩的的軍隊。


    帶隊的人是微生樂這次他沒有坐著龍車而來,而是特意騎的戰馬。他穿著一身的素白的衣服,頭上綁著一根素白色飄帶。他前來的目的不言而喻。


    然而那大門並沒有開著,而是緊閉著的。


    “傳令兵沒有打開門的信號嗎?”微生樂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和氣的開口問道。


    “回陛下,打了信號旗的。”回話的是龐伍德,他在回話的同時還不忘給熊凱使眼色。“估計是光線不好,他們沒有看到我們打的信號。”


    熊凱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長槍兵。就這樣,遠處站在石頭上的傳令兵再次揮起了令旗。


    就在信號兵指令打到一半的時候,那道近百米高的巨大的城門開始動作了。


    “轟轟”很快皇歸門就打開了一條縫隙,然後就停住了,沒過多久那門縫裏擠出來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來。


    那騎著馬人不緊不慢的前進,花費了大約兩刻鍾的時間才來到軍陣的麵前。之後那人跳下馬來,對著馬背上的微生樂行了一禮。“五皇子,白舞媛有禮了。”


    微生樂此刻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壓根兒沒看白舞媛一眼。他的目光望著遠處高大的照月城城牆,用質問的語氣說道,“你們緊閉大門是幾個意思?”


    “回五皇子,最近照月城發生的事情您應該是知道的。如今正式是遇難者們的喪禮期間,為了防止小人作亂所以我們就將其餘的大門都關閉了。不過我們留一扇門沒關方便居民進出,那道門在西邊。五皇子可以從繁盛門進城。”白舞媛弓著身子,一副微笑的麵朝著微生樂的方向,話語間沒有一絲的膽怯之色。


    微生樂自然是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他的臉色更加的黑了。他心裏已經盤算好了等他繼承大位首先就要收拾這個白舞媛。


    他旁邊的龐伍德、熊凱、崔元輝三人自然也都聽出來了。


    見微生樂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崔元輝跳了出來,“白舞媛,你大膽。竟然將陛下的軍隊攔在城門之外。”他當然不是盲目出頭,而是心中有打算才冒出來的。


    對於崔元輝的怒斥,白舞媛並沒被嚇到,而是很有耐心的解釋道,“崔將軍請息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今主持著女皇和其餘受難著的喪禮的是學宮的文安君仙尊,這些都是他安排的。為了安全,恕我真的不能將你們的大軍放入城內。五皇子是來奔喪的,倒算不上是什麽可疑分子。倒是可以帶三五隨從進入城中。不過隻能從繁盛門進入了。實在抱歉。”他的話音落下將幾人震懾了一下。


    這個時候微生樂也不敢在輕視白舞媛了。他收起了遠眺的頭顱,看向了白舞媛。“抱歉。是我等不知有仙尊臨城了。”他很快就下了馬來對著白舞媛行了一禮。


    而其餘幾人也緊隨著下馬行禮。


    “白將軍,恕在下剛才冒昧了。”崔元輝在行禮之際,趕緊的道了個歉。


    白舞媛毫不在意的回道,“為人臣子。崔將軍為新主子出頭,那是正常的事情。無妨,無妨。”


    崔元輝沒有在回話,而是尷尬的笑了笑。


    白舞媛沒在搭理他而是看向了微生樂,說出了自己的辭別之意,“殿下您想進城,可以去繁盛門。事務繁忙,在下就不奉陪了。”話說完,白舞媛對著微生樂行了一禮,然後就翻身上馬了。


    微生樂沒有回話,而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當然白舞媛壓根兒不需要征得微生樂的同意。她雙腿用力的夾在馬腹之上“駕!”,然後馬兒馱著她快速的離去了。


    “看來照月城裏麵恐怕發生巨變了。”微生樂此刻目光有些陰寒,白舞媛盔甲上的那顆紅心已經很說明事情了。


    “看來你的這位同事已經是共同會的人了。”龐伍德的聲音在崔元輝的耳旁響起。顯然他們都看到了那顆紅色的星星。


    “那這個城,我們進還是不進了。”熊凱有些疑惑了。


    一旁的崔元輝剛要發話,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微生樂打斷了,“進當然要進,熊將軍大軍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崔將軍你和我還要龐軍師一起進城。”微生樂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打算了。


    “是!陛下。”崔元輝不情願的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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