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陣平雖然做事我行我素,但為人老派,性格很認真刻板,可能比一些老人還要頑固。當然,在一些人看來,會覺得他成熟也很酷。之前長輩們聽說他有孩子,都是勸他收心,好好為孩子的未來謀算。同輩人知道管不了本弘一,自己驚訝一下,也沒有多說,自己對小孩子好就好了。但像是鬆田陣平直接公開地問,公開地批評,本弘一感覺很新鮮。“那你要我怎麽辦?”本弘一舉手,問道,“我好像除了能好好照顧孩子之外,就沒有其他能做了。”鬆田陣平心眼誠實,話語紮心地說道:“沒有,我隻是想找機會罵你而已。你還是會翻車的。你也不要一直都這麽自信。”“翻就翻唄。”本弘一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鬆田陣平瞥了他一眼,看到時間已經到了出發的時間段,提起旁邊的工具箱,說道:“那我和研一說兩句就出門。”“去吧。”本弘一也動了起來,打算去搜查課再說幾句,“我去看看他們準備得怎麽樣?別讓人看出破綻來。”兩人正往不同的路走過去,鬆田陣平離開不到十米,朝著本弘一的方向看過去,聲音抬了起來。“弘一。”本弘一插著口袋,疑惑地轉過身,想聽他說什麽。背著工具箱的鬆田陣平定定地望著本的方向,“你總是不聽我說的話。”這句話裏語氣莫名的重,不是斥責,也不是抱怨,連本弘一開句玩笑說一句“不要嚴肅地跟在說遺言一樣,好嗎”的餘地都不給。本弘一站在原地看著他,看到他離開之後,腳步才跟著動了起來。這次分兩批,分批進入爆破地點先拆解炸彈。第一批次前往第一個謎語題「涉穀」。正午到下午三點無疑指向的是爆炸的時間。關鍵的是地點。東京靠海,若是比東京還東,就是其他市,所以基本西南方向就是在以港區為坐標零點劃分的西南部,中間有京王線、東急東橫線、小田急電車等線路貫通各處繁華地區,其中包括新宿、澀穀地區。銀座在中央區,池袋偏北,因此這些下風向的位置不用考慮。在表述天氣中,haze是常規用法,但熱浪在天氣氣象裏麵的常用詞應該為hotwave,而不是warmwave。因此這說明兩點:第一,特地用英文點出來的詞都有問題。第一,用英文表述的詞可能有第一層含義。如warmwave有電暖器的意思,haze除了煙霾之外,也有指對學校或者社團新人的作弄霸淩。帶給市民大量的煙霾,可能相對應的是有學校或者社團活動,現在入夏舉行類似活動的地點隻有米花大學校慶相符合。大學生對開外放遊園會的活動中就有一個鬼屋活動,而炸彈應該是控製室內溫度的中央空調。這是一個爆炸地點,其實這個信息指向並不完全,語焉不詳。尤其是西南部的大學眾多,要篩選出具體的學校沒那麽簡單。因此,本弘一認為這是第一個爆炸點。犯人中田治應該是想著其他人可能會猜出跟學校有關,但又不清楚到底是大學、中學、還是小學,所以這種不具體的學校最適合當做第一個爆炸點。第一個爆炸點非常明確。提到東京西南部3000的,首先就會想到澀穀車站前世界人流量最大的路口,每次綠燈亮起來,有數據表示,這個交叉路口最多一次通行為3000人。它也是日本對外宣傳時最常見的景點之一。東京高空急流從高空俯瞰也是綠色,也應合綠燈通行。地點確定了,那炸彈在哪裏呢?從衛星俯瞰高空急流以及雨這詞,都說明是從上往下這樣的視角。也就是說,這個炸彈處在高處。而交叉路周圍都是巨幅廣告和屏幕。因此炸彈應該處在最靠近十字路口交通燈的商業大樓裏麵。若是大樓爆炸,玻璃盡碎滿地,恰恰也有落雨的視覺效果。本弘一分兩批次,第一批先前往米花大學檢查,第一批包圍在澀穀附近。因為隻有第一個爆炸地點成功,才有玩弄警察的籌碼。除此之外,僅僅隻是思考時間遠近的條件,對方也會在第一地點觀望。本弘一帶人去米花大學。而鬆田陣平則去澀穀十字路口。*拆解炸彈的第一措施應該是疏散人群。然而本弘一認為疏散人群的話耽誤時間,也會打草驚蛇,因此要求第一爆炸地點隻能夠有技術最好的鬆田陣平上。正如本弘一預測的那樣,鬆田陣平一共找到並拆了三處炸彈,都是簡單的炸彈,因此解決得非常快。在他拆解的時候,周圍還有幫忙打掩護。最後的一個炸彈被放置在有最大的電子廣告牌的大樓的升降梯上。與公司進行交涉後,鬆田陣平順利以維修人員的身份進入了升降梯。才剛進電梯間,鬆田陣平所在的地方猛然間傳來一聲巨響,緊跟著電梯也跟著震動起來。燈光閃爍了兩次,整個電梯便陷入了黑暗之中。鬆田陣平試著掰一下電梯間的門紋絲不動,跟焊死得一樣。與此同時,寂靜的空間裏麵傳來“滴”的電子音。“……”第174章 因為爆炸,大樓內部出現了滾滾的濃煙。驚散的市民們紛紛魚貫逃出商業大樓,就連十字路口下也帶起了一片混亂。目暮警官飛快地檢查時間,眼裏閃過一絲驚駭,身體血液也跟著驟冷,“離說好的爆炸時間還有三十分鍾……”站在旁邊的白鳥扯下變裝說道:“犯人太過無恥了。我立刻和本聯係。”佐藤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目暮警官,我們先去疏散人群,現在事態還沒有發展到完全沒辦法收拾的狀態。”目暮警官立刻點頭,“我們還得去確定鬆田警官的安全。”就在這時,破碎的電子廣告牌裏麵浮出電梯間的理想情況,在夜光攝像頭裏麵,黑發年輕人在裏麵左右徘徊,檢查四處可以脫離的渠道。路人驚叫的聲音也跟著此起彼伏。「各位觀眾,這是天氣預報員中田治,即將是中午時分。天氣很快出現劇烈的變溫,在座的各位都做好預防措施了嗎?」昨天晚上發布爆炸預告的人同一個聲音,而且形式上也一樣。「勇敢的警官們,也非常欣喜地發現你們順利破解了昨天的預告來到了今天這個地方。天氣預象局這一邊預測今年夏天不會出現異常炎熱的天氣,但連續幹燥無雨的氣候對煙霾來說沒有任何緩解。」「我對素未謀麵的警官和沒有任何生活交集的市民無仇無怨,唯一想要的就是希望得到一個公道。七年前警方在與我們交易過程後出爾反爾,暗設圈套。在新聞中播放炸彈持續走秒的情形,我的同伴為了市民們的安全,鋌而走險去給警方報信,告知解決的方案,沒想到這是陷阱,驚慌逃跑過程他不幸被撞死,而我也被徹底打進了監獄,判以無期徒刑。」「我並非說,我的行為就是合理合法,公平公正的,但是我同伴為了所有人返回去而被撞死之後,得到的就是永世惡名,洗不脫的罪行。我為的不是我自己,而是為遭受的我朋友的不幸與不公的待遇鳴不平。」「視頻裏麵的是一名青年警官,在他的電梯上麵有一個正在進行三十分鍾倒計時的炸彈,爆炸之後,可以負責地說整個電梯都會被大火包圍,所在的大樓以及十字路口都會波及,確保實現至少死一個人的情況。請各位警官不要輕舉妄動,提前爆炸的事情並非你我所願。」目暮警官和所有在大樓下觀看屏幕的路人一樣都陷入了深深的焦慮和不安之中,對方一定會提出條件。他說的公道到底是要什麽?要錢財來償還?還是要人命?「我要的東西很簡單。第一,我要當初詆毀我的警官本弘一下跪認錯,並飲彈自殺來毀過;第二,我要十億日元。時間不等人,隻剩下二十五分鍾。」白鳥任三郎還在嚐試聯係本弘一,看到目暮警官看向他,他搖了搖頭,“一直聯係不到本。”就在這時,電梯間裏麵的黑發青年嚐試著往外撥打電話,很顯然裏麵的情況是聽到外麵的情形,並嚐試往外撥打電話。電梯內的信號雖然差,但顯然還沒有完全被阻斷,嚐試了好幾次之後,電話接通了,視頻裏麵的聲音也從裏麵傳了出來。目暮警官盯著屏幕的人,說道:“鬆田警官,你好嗎?”鬆田陣平很快就回應,聲音沉穩有力,“沒事,首先保證所有人都從大樓裏麵安全撤離。民眾安全第一。”目暮警官有很多話想說,但此刻確實是應該優先以市民安全為主。鬆田陣平並沒有說任何多餘的話,或者做多餘的事情是會為了避免刺激犯人。“保持通話。”目暮警官不想讓通話信號斷了,說道。“我知道。”鬆田陣平停下來之後,朝著電梯間的紅點望了過去,就像是在透過鏡頭在看死敵一般,目光冷徹。鬆田陣平繼續說道:“無論任何時候,無論需要做出什麽樣的犧牲,也不該向罪惡妥協。”鬆田一字一句,無比清晰,“我隨時準備犧牲。”他說完之後,踩著電梯間的扶手,拿著工具,直接敲向鏡頭位置。電子廣告牌的位置緊跟著出現了玻璃碎片破裂的痕跡。在路人驚呼聲中,鏡頭中的男子消失的最後一秒,瞳孔深處靜靜地燃燒著的光火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他把鏡頭拆了。“本現在在哪裏?”白鳥任三郎不得不開始聯係辦公室裏麵的其他人。“本長官一開始開車還跟我們同道,後來又跟我們分開,看到他的車子去了其他道。我們也沒有問,反正梅島警視在。我們這邊進展很順利。”白鳥心思沉了下來,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本弘一中途發現了什麽端倪嗎?如果真的是的話,那他現在會在哪裏呢?“那原在嗎?”白鳥任三郎立刻說道,“我看原當時是和他同時離開的。”“本長官是一個人啊。”那邊的同事還和其他人確認他們是看著本弘一自己走的。現在的情況雖說已經有一些好事者傳上網絡,也有記者已經聞風趕到現場,但是在米花大學的同事們在忙於自己的手頭上的工作,對外界情況了解不清楚。白鳥把這邊的情況簡單說了幾句,米花大學那邊的人已經炸了,“這件事要是被本長官知道的話,他會拿著電鋸來殺人吧?”本弘一最討厭被威脅和挑釁。“完蛋了,我們好不容易經營的翩翩貴公子,穩重警視正的人設要崩了!救命!!!世界就不能再和平一點嗎?!”白鳥任三郎嘴角一抽,“原來你們還是知道他真麵目的。”你們藏得好深。白鳥任三郎一直以為他們其實都被謠言被洗腦。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他的真麵目了。你們對他是真愛了。接過電話的是另一名科學搜查課的成員櫻野。他說道:“我們會在這裏繼續找。如果找不到本長官,他應該已經去涉穀了。麻煩白鳥警部做好疏散人群,確保人員安全即可。”白鳥還沒有應,櫻野說道:“你們不要太緊張。離開前,我聽本長官說要讓犯人求著進圈套。”櫻野說到這裏,一字一頓,“所以、應該、不需要、擔心?”櫻野笑了笑:“白鳥警部,麻煩你好好演出緊張的氛圍,謝謝!”“……”科學搜查課的人應該沒有正常的了吧?目暮警官看向一臉神色不好的白鳥任三郎,“找不到嗎?我們已經先讓人準備好十億日元,想辦法拖延時間。弘一不會讓鬆田警官和一眾無辜的群眾受傷的。這個犯人真的卑鄙!”白鳥任三郎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張了張口,環視周圍被這場驚變鎮住的民眾,要是這一切其實是本弘一自己搞出來的話,被這些普通百姓知道的話,那就完蛋了。佐藤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鬆田警官已經把攝像頭打壞了,應該是為了避開犯人的視線,在想辦法自救。我想進大樓裏麵接應他。”白鳥任三郎連忙攔住她,“電梯攝像頭被打壞了,也不代表說大樓的監控攝像頭都被他毀了。犯人應該一直遠程監控著大樓情況,否則鬆田他砸了攝像頭,他不至於一句話都沒反應。”與其說沒反應,倒不如說屏幕變成了炸彈倒計時的畫麵。危險感就在時間裏麵逐漸累積。“但是,我們就看著他困在裏麵獨自求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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