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談什麽戀愛,連人體基因數目的小數點後有幾位數都不知道,這怎麽能行。」說這話容易激起別人的逆反心理。那我不能這麽說。我還是很體貼照顧小蘭的,所以從她開始跟我說她對新一有好感之後,我就開始洗腦她。我鼓勵她與其因為不知道工藤新一到底怎麽想而患得患失,還不如多花點時間去發展自己,投入精力到自己喜歡的事情上。她既然覺得工藤新一是個優秀的人,應該也把自己塑造成更優秀的人,把工藤新一拒絕自己的可能性不斷調低。就算最後自己被拒絕了,自己也比之前還要優秀,在這段日子裏麵,自己也不是一無所有,一無所獲。從國中開始,小蘭就以東都大文科第一的目標努力進發,目前在米花帝丹高中的古文社副社長,將棋副社長,管弦樂隊隊員以及空手道副社長。她說一周五天分開去不同的社團,周末的時候要是做完作業再單獨留時間給社團需要加班加點的活動。她不說的話,我都不知道她這麽忙,還要照顧家裏,幫忙打掃家務。不過她說她的古文成績一直都很好,將棋有羽田秀吉當陪練,鋼琴有羽賀作指導,空手道也有我幫忙提點,社團活動都是綽綽有餘的。我想想是這個道理,忙的時候就掛個名就好。而且,那麽努力去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就是讓別人更喜歡自己一點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我和灰原哀到門口才按了門鈴後不久,聽屋子裏麵跑過來的腳步聲就知道是小蘭來開門。她還穿著學校的製服,笑容滿麵。我很快也注意到客廳門口站著一個戴眼鏡的男孩。估計是怕生,他藏了一半的身子在客廳裏麵,隻露出腦袋和半截身子。我覺得,那小孩看著有點像工藤。我第一反應是工藤家的遠方親戚,五官輪廓上都可以找到和工藤新一相似的點。不過比下來的話,我覺得這個孩子比工藤新一要軟萌乖巧一,也讓我想到弘樹,不過他現在十二歲了,沒有小時候可愛。我和小蘭的對話還沒有完全開始,灰原哀就首先發起進攻,讓那個男孩子不知所措。灰原哀說話的間隙,我朝著她望了一眼,她小手捏著別人的衣擺,也好不到哪裏去。場麵一度凝滯。我介紹道:“初次見麵,這是我的女兒灰原哀。”我這話剛落下來,小蘭和那個男孩同時不可遏製地震驚起來。還沒有等我有什麽反應,小蘭激動不已地蹲在灰原哀麵前,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毛利蘭,你可以叫我小蘭姐姐哦。你以後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來問我。”小蘭說完之後,興奮不已地看向我,“弘一哥哥,恭喜你!你打算和誰結婚了?我認識的嗎?好看嗎?我都可以。隻要是弘一哥哥喜歡的,一定都是非常好的對象。哇,好想見見你的結婚對象。”“好的好的。你可以冷靜一下了。”小蘭也沒有聽,雙手朝後開始解圍裙的活結,說道:“這樣,我下樓買蛋糕。我不知道今天還有小客人過來。爸爸知道的話,一定會嚇一跳的。弘一哥哥居然有小女兒了。”毛利大叔何止是嚇一跳,他來的時候先開了一瓶啤酒在喝,在知道我有個女兒的時候,一口啤酒噴了一地。趁著小蘭還在準備晚飯的時候,他讓我去二樓的辦公室單獨聊一下。因為太過震驚,他都忘記把自己手上的啤酒和順路買的烤肉串交給小蘭,就這麽一路拿到了辦公室。我覺得這完全沒有什麽好驚訝成這樣子的吧。“我早就知道會這樣了。”毛利大叔把啤酒瓶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手還保持著蓋著的動作,“不過現在看到你真的去領養一個女兒的時候,還是太叫人驚訝了吧…在就任警視正當天,來這麽勁爆的消息,說吧,你是打算要和那個跟你比較好的同事結婚了?”“誰?”“原?還是說那個羽賀?你們年輕人的想法真是想不通,但是打算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不過,你給小孩子做好心理準備了嗎?她估計應該不習慣自己有兩個爸爸吧?”毛利大叔為恢複鎮定,痛飲一口之後,說話又開始顛三倒四,“應該是原吧,我早就看出來你們關係很不一般了,總是神神秘秘的。不過,你跟羽賀那小子也關係很好?是不是你們打算公開出櫃之前,先領養一個孩子試試看?”我聽下來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什麽詭異的想法啊?”毛利大叔有點傻眼,“那孩子不是你自己領養的嗎?”我搖頭:“不是喲。”毛利大叔慢慢地啜飲,“是什麽戰死的同事死前托孤嗎?”我繼續搖頭:“也不是喲。”毛利大叔直接放棄,“那是什麽?”我大笑,“我自己生的。”毛利大叔瞪我一眼,“你是不是在耍我啊?”我就把灰原哀過來找我,我們還做了dna檢測的事情說了一遍。毛利大叔身子後仰,還是有點不信,“你平常都不和女孩說話,我都想著你是不是不打算結婚了。怎麽現在就有這麽大的孩子了?”“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就這麽認了吧。”我在小朋友麵前不想弄得自己私生活太亂。所以我在小蘭他們麵前就會很收斂。但我還以為大叔們會一塊聊幾句的,結果大家都沒有說我換“女友”換得太勤了嗎?“有沒有可能是醫院的機器壞了什麽的?”毛利大叔還是有點不信,說道,“我看那個孩子跟你不太像。”我對那種長輩看小孩的臉立刻就說小孩像父母那一邊的說法是沒有什麽概念的,“可能是像媽媽那邊。”“你找個時間換家醫院再測一遍會比較好。這說不定是什麽新型詐騙,「我是你女兒」的新型詐騙?”我聽毛利大叔腦洞越開越大,忍不住笑起來,“那培養一個小騙子要多累人啊。”“也有可能是什麽腦垂體沒辦法分泌正常的荷爾蒙,看起來是六歲的小女孩,說不定已經三、四十歲了。”毛利大叔豎起手指,煞有介事地說道,“你應該去測一下骨齡什麽的。”“毛利大叔恐怖電影看多了吧?你這麽說的話,你家突然間出現的小男孩不是也得查一下嗎?”毛利大叔後仰,抵在沙發背上,擺擺手說道:“唉,就是你鄰居阿笠博士的遠房親戚,叫做江戶川柯南的。我聽小蘭說阿笠博士讓她幫忙的。小蘭說想起你以前也總是花時間陪一個人在家的她,所以也想要幫忙照顧小孩,幸好也不太鬧。”毛利大叔真的是一下子被我轉移了話題。“這名字還真是神奇。叫柯南的真少見,這不是福爾摩斯作者的名字嗎?”“哦哦哦,《東方列車謀殺案》那個作者吧?”“那是阿加莎。”“我看書都不記作者名字的,不打緊。”“取名字的那個人一定是柯南道爾的忠實粉絲吧?”我感覺到有些好笑,但我又不想點出來,又說道,“你覺得叫江戶川的孩子怎麽樣呢?”“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呢?”“比如說,他很聰明,或者過分聰明,可能會說記憶力很好之類的。”毛利大叔低頭想了一下,又抬頭看我,目光直視我的方向,“聰明倒看不出來,去犯罪現場的時候就挺鬧騰的。”“被嚇到了?”“像是探險一樣到處跑。”毛利大叔對那個江戶川柯南倒是沒有怎麽想,我覺得沒必要引導他的想法往偏的地方走,“我覺得,他不像是壞孩子。”“你又知道了?”我笑道:“喜歡福爾摩斯的會壞到哪裏去呢?”我們回樓上吃飯後,樓上兩個小孩間的氣氛相當詭異,但偏偏兩個孩子都很能裝,自己不斷追問下去倒顯得自己不識趣了。我們中途看了一下新聞,新聞報導有一間藥品公司因為意外事故發生了火災,電視機播的內容已經是後續了,簡單說就是裏麵幾乎沒有任何東西留存。我看了一下,那不就是酒廠旗下的藥品公司嗎?可能是發現那個女研究員逃跑,會走漏風聲,先下手為強,把證據一把火燒了。我盤著腿說道:“這麽大的公司燒成廢墟也太假了吧?裏麵不是有基本的防火裝置嗎?”我習慣陰謀論,所以我這樣說的時候,毛利大叔和小蘭都看我。“說不定是要毀損什麽重要的文件,為了清除一個痕跡,幹脆把所有的文件都燒幹淨了。起火地點也沒有說明清楚,怎麽想怎麽有問題?”江戶川很快就接上我的話,“那大哥哥是怎麽想的呢?”“叫我叔叔,我都有女兒,你喊我叔叔就好。”江戶川柯南一愣,看向小蘭,又看向我,“本叔叔…會去查查看嗎?”我眨了眨眼睛,擺著手笑道:“不行啦,我隨口說說而已。我那麽忙,而且這種事情都是有警察查好了,我突然去幹涉他們,不是很好吧?”江戶川柯南略顯得有些失望,吃飯的時候也沒有繼續開口說話了。我之後還有約,就沒有繼續留下來。我離開的時候,江戶川柯南來送我,順勢朝我抱了抱,在灰原哀看不到的地方,往我口袋裏麵塞了一個紙條。我假裝不知道,去羽賀家也沒有拿出來看。灰原哀在我車上顯得很安靜,任我安排。那我也不繼續多說了。我到羽賀家的時候,想起大家對灰原哀的反應,讓灰原哀藏在我後麵,等看到羽賀給我開門,我表情凝重地說道:“羽賀,我遇到大麻煩了。”緊接著,我讓灰原哀走出來,對他繼續說道:“我有女兒找上門了,她叫灰原哀。我還驗了dna,千真萬確。”羽賀看向我,又低頭看向灰原哀,又看向我,平淡地說道:“然後呢?”……他好無趣。“就是帶來給你看看。”“她長得跟你小時候一點都不像。”羽賀讓了一條道,給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地進屋子。貓貓xs型號小拖把現在已經晉升到s型號的拖把,坐在門口朝我們看。“話說你好平靜。”我對此略不滿。“我對你的孩子又不感興趣。”羽賀隨即關上門。“那不行,你要對她好一點?”我進門後隨手把小拖把抱起來了,七年間它長大了不少,都開始慢慢變老了,不過它太乖了,倒看不出有什麽不同,“你看,我對你家小拖把多好。”羽賀往冰箱走了過去,朝著灰原哀的方向說道:“你爸爸喜歡吃櫻桃餅幹冰淇淋,你想吃嗎?”灰原哀點點頭。“那你過來,我還有其他口味,你來這裏挑。”羽賀朝著灰原哀的方向傾著裝有雪糕盒的紙箱子,灰原哀也跟著探頭過去看,這讓我想到小袋鼠。聽說它們喜歡鑽袋子,有時候飼養員們或獵人掏出個布袋給小袋鼠看,它們就會自己往裏麵鑽。現在羽賀就像是那個居心叵測的拿著袋子的人,灰原哀就像是毫無防備的小袋鼠。我到羽賀家也已經很晚了,灰原哀吃完冰淇淋,我就讓她拿新衣服去洗澡準備睡覺。我們今天會住在羽賀家。以前小蘭還小的時候,我和羽賀也差不多是這樣。等小朋友去睡覺了,我們一人拿一瓶酒或者一盒煙去隔音室玩。房間裏麵裝有傳感器,要是裏麵有其他動靜,我們可以立刻知道。我們進屋子之後,羽賀先開始抽煙了,他一般抽比較細長的煙,也不知道是什麽煙草,聞著反而有點木質香。“你都不問我女兒是怎麽回事嗎?”“有一天我帶個孩子給你認識的話,你估計會和我同樣的心情。”羽賀慢條斯理地說道。“什麽心情?不可思議,不可能,還是絕對有問題?”羽賀聽我這麽說,忍不住笑起來,“難道不會覺得很正常嗎?你不是二十八了嗎?”“那你還三十二了,我要是知道你有孩子,我一定超級震驚的,好麽?”羽賀比我來說,他性格是真的偏理性。“然後呢?”羽賀抬起拿煙的手,像是釣魚人輕輕動著魚竿,來騙小魚自己的誘餌還充滿活力一樣。他根本就不在意好不好?我坐在工作室的地毯上,兩手往後撐著,說道:“我也想當你孩子。我要是變成小孩,我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你。”羽賀一怔,而後笑了起來,“為什麽?”“因為你是我認識的人裏麵最有錢的。”羽賀這時候就相當無奈了,“那我要是沒錢,怎麽辦?”“我給你錢,你繼續養我。”羽賀低低地笑道:“這不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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