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通道隻有兩台快速電梯和一條多達500多級的樓梯。電梯肯定是會被控製的,但是樓梯要是也被埋伏,那就是窮途末路。我需要立刻判斷這裏麵有多少人是我能用的,多少人是值得我相信的。我肯定這裏麵應該有真的公安,但是他們的注意力莫名都在酒保裏麵徘徊。這隻有一種可能公安那邊收到了假情報。要麽這次活動就是給公安一次下馬威,要麽就是幹脆借著能下馬威的機會,實現自己的目的。反正,我隻覺得公安對我來說都已經有點不靠譜了。我現在首先能做的是,在他們行動之前,先把他們的武器全部找出來。東西其實不算特別難找。其實所有人藏東西都有一種潛意識的習慣既要別人看不到,還要別人碰不到,也沒有想到要去碰。因此,藏東西的基本原則主要是利用反常的位置,還要多重掩護。我中間去了一趟洗手間,就在天花板的位置裏麵,發現了一大包的霰彈槍。不過這裏麵也不到六把。我先把子彈全部卸了下來,因為沒有地方藏,我先把馬桶蓄水缸的水清空,然後把子彈放在馬桶蓄水缸裏麵,接下來就等水缸重新開始蓄水。因為出水量少,所以,上廁所的人應該沒有辦法清幹淨自己的排泄物,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棄用的廁所隔間了。我也不擔心有人進去找子彈。現在這個階段又是孤島模式。就算有人投訴,也不會有人安排清潔工處理這個問題。我把整個會場繞了一圈,大型電器內槽,垃圾桶的塑料袋十把手槍。我也沒有全都幹藏子彈的活動。我多少留一些希望給他們。於是我要麽把扳機給收走了,要麽就是把套筒簧、擊針簧、擊錘簧收走,總之就算有子彈,現有的槍支也沒有辦法完成發射子彈的動作,要發也會走火。幹完整件事情之後,回去找羽賀響輔的時候,他有點無奈,說道:“明明說是不感興趣的,結果玩得最歡的就是你了。一眨眼,人就沒有了。找了大半天,我也看不到你。”“誰叫你和別人一起聊那麽多無聊的事情?”我先把對方指責了一通,說道,“還不興我去找樂子,是吧?”羽賀響輔立刻投降道:“對不起,那接下來的時間裏麵,我一直陪著你,可以吧?”我活都幹完了,還在這裏跟他們看他們混戰啊?我又不是傻瓜。“我想回去了。這上麵也不能聯網,我很無聊的。”根據晚會的活動流程,現在最多到了晚會的前半段。可之前羽賀響輔也答應我了,如果我覺得無聊,他就要跟我一塊走。羽賀響輔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我對此非常滿意。我正打算離開,我發現吧台位置的酒保們開始換班,人員變動的時候,原本那些觀望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在最靠近的地方,我看到原本一直帶著翻譯的卷發黑皮,穿著白色西裝的外國人獨自在眾目睽睽的目光裏麵走向了吧台。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那種目光。我印象中是在物理教室裏麵,在說聲音具有能量,比如說爆竹靠近耳朵的時候,耳朵會痛;響起來的音箱能讓燭火顫抖。那會我老師為了證明這一點,在空心的乒乓球麵前放音樂,乒乓球不僅動了,還越滾越遠,學生們都跟著警覺起來這就是科學的力量!我記得故事結尾是,我老師把乒乓球抓了回來,說,剛才是風吹的。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發現,周圍人的態度就是在等自己期待的事情發生一樣。我立刻就知道,結合之前我發現的事情,我肯定那個酒保就是大家要找的人。如果酒保就是案件觸發人的話我指著吧台位置說道:“我離開之前,可以喝一杯雞尾酒嗎?”羽賀響輔剛要點頭,我就跟他說:“可是你就不準喝,你等一下要開車。你應該之前沒有喝酒吧?”“我沒有喝。你要檢查嗎?”羽賀響輔笑著說道。他就是在抓我沒有設備的漏洞,但我也不是沒有辦法,“我現在檢查沒用,我要回去打電話給大叔讓他安排酒精檢測。你隻能接受法律製裁。你服不服?”羽賀響輔抬起雙手,表示認輸。卷發外國人剛坐下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的腳步往外,似乎想要離開,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要了一杯金湯力。我一開始沒有從含糊不清的聲音裏麵察覺到不對,但是對方努力地用各種扭曲的姿勢回避我的視線。我反而開始觀察起他來這人不是降穀零嗎?我看著他三個月的背影上課,這再認不出來,我的觀察力都得回爐重造了吧。這個時候,我想起一件事,原研二之前說過諸伏景光侵入了公安係統,降穀零由此發現了宮野夫婦的下落。難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個人都來這裏了?是他們自己選擇過來的,還是由公安安排他們過來的?不知道為什麽,京都分別之後,我就在想著我和他們是老死不相往來,我對他們的態度應該是低至冰點。可是,我一發現他就像是小綿羊一樣縮起來,生怕被我發現他的真麵目的時候我、真、的、好、興、奮!前嫌什麽以後再計。現在有人送上來被自己搓揉壓扁,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麽理由可以拒絕。我都不介意再被討厭一回了。要不是礙於我需要在羽賀響輔麵前維持形象,我現在就可以用腳把對方的椅子勾過來,在對方震驚不已的目光裏麵,問對方要不要包養我?一想到對方可能是麵露痛苦,冷汗直流,又想要自爆身份拒絕我,又想要掩住自己的馬甲繼續在這個酒會上遊刃有餘,我就好開心。不過我還沒有可以開始逗,他人就跑了。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不信單單就為了這個酒保,降穀零會不回來。我繼續坐在吧台椅子上。不過換了一個位置,我坐在原來降穀零的位置上,手指在長椅椅背縫隙中摸到一個不自然的東西。這下我敢肯定,降穀零應該是跟著團隊一起來的。他這人不會自己做道具。我和酒保是聊得飛起,羽賀響輔在旁邊都無聊地開始玩手機了。我怕他以為我不管他了,他要去和別人做更有意義的應酬,幹脆直接抓著他的手,不讓他走。現在什麽事情都會發生,在我身邊是最安全的。羽賀響輔因為被我抓著,也乖乖地坐在原地。每次這個時候,我都會覺得,他就很像是一隻貓,被揉著舒服了,就不動了。我還在等著降穀零要什麽時候出現,這個時候吧台後麵走出了一個銀發男。黑馬甲,白襯衫,黑手套,銀發整齊地束在腦後,整個人利落冷厲整潔。他朝著我的方向冷冷地盯了一眼,沒有在吧台做什麽動作,確定我看到他之後,很快轉身就走。“……”我真不想知道,我原來是如此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人。琴酒隻是一個動作暗示就讓我知道他在叫我找個地方單獨見。可我實在又走不開,我又要保護羽賀響輔的安全,我還要釣降穀零回來。我怎麽能夠現在就離開呢?責任意識和娛樂精神讓我無法立刻跟著他走。我正在假裝不知道琴酒在做什麽。過了好一會兒,當酒保的琴酒又端著酒杯從我旁邊經過。他很沒有素質且毫無水準地潑了我一身葡萄酒。他毫無感情,也沒有任何技巧地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如果現在靜音的話,他這張陰沉的臉在說“小心我現在就殺了你”,也並沒有任何區別。我笑得陽光燦爛,“沒關係,你也被我潑一臉,我就原諒你。”第115章 正當防衛的正確打開方式我坐在原位上, 手上就拿著那杯甜口的金湯力,我這一杯潑下去,我要讓酒液都從他脖子上流到衣服裏麵, 讓他渾身不舒服這才痛快,隻是把衣服弄髒算什麽本事。我還沒有完全操作,怕我吃虧的羽賀響輔按住了我的手臂。一時間,我們三人互相僵持著。琴酒瞥了一眼羽賀響輔,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但他確實有話不方便在羽賀麵前說, 所以他這次開口, 不假辭色地冰冷地道:“跟我去洗手間清理衣服。”我覺得他若是真的打算以殺手為一輩子的職業的話,他這種不知變通的性子早晚會害死他。除非他幹到管理層,把需要靈活變通的事情扔給別人做。我知道他想要單獨麵談, 但是我不能離開羽賀響輔。我現在巴不得讓羽賀響輔變成小掛飾,可以被我隨身攜帶在身上。我說道:“我現在正在陪我家大款,沒空陪你這種不付錢的人玩。”我揮揮手,跟趕蒼蠅似的試圖趕走琴酒, 繼續說道:“想要和我單獨見麵, 錢要到位,沒有就滾。”要聊可以, 錢準備好。換句話說, 我就是不想和他聊。“對不對,大款?”我順勢戳了戳羽賀響輔。我不知道我哪句角色扮演的台詞戳中了羽賀響輔的笑點。我不回頭, 餘光都可以看到他在旁邊笑得肩膀直抖, 我都想要譴責他沒有端起音樂世家掌門人, 名流圈新貴, 天才小提琴手高貴矜持的姿態, 這會讓人認不出他是羽賀響輔的。琴酒滿眼嫌棄地在我和羽賀響輔之間掃了一圈,“你真是為了錢,什麽都可以做。”我都可以預想他下一句是說“像你這種人,我連半毛錢都不會花在你身上。”琴酒擰眉問道:“你一分鍾多少錢?”這家夥是變性了嗎?是非得和我聊什麽話題嗎?但這裏沒什麽話題可以聊吧?我下意識環視一周,他要麽就是怕我幹涉他們的好事,要離開現場,方便獅子紋身的酒保開始發起大屠殺的信號;要麽就是他發現準備的武器似乎出現了問題。怎麽想都不會是怕我有危險,讓我快點跑?我斬釘截鐵地說道:“十萬美金,我要現金,且不是連號的。”琴酒頓時表情就沉了下來,“你還不如去搶。”我整個人肩膀都跟著放鬆了起來,“你沒看到我就是在搶嗎?”琴酒抽了抽,一看就是拳頭開始發硬,想打我又不想立刻發作。我最喜歡這種看我不爽又幹不過我的人了。我心情大好,手指也跟著歡快地在桌麵上敲了起來,一個主意也跟著從我腦袋裏麵鑽了出來。我朝著羽賀響輔的方向說道:“我要和他聊一點工作方麵的私事。”羽賀響輔非常識時務,隨即就要跟著站起來,準備離場。我連忙把他揪回來,這種時候,他怎麽可以離開我的視線?要是在外麵被別人攻擊了,怎麽辦?。我抓著他的時候,說道:“你不要聽就好了,別亂走。待在這裏。”羽賀響輔似乎也意識到什麽不對勁了,眼神變化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雲淡風輕的表情,拿出耳機開始聽音樂。我對著琴酒招招手,示意他靠近我的方向。接著,我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要不要賣給你一個消息?關於公安的。”琴酒的表情頓時一變,“你對今天的活動知道多少?”“你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我可能知道的比你還多。”我繼續說道,“公安那邊從之前和你交易的炸彈犯的手機獲得了一條訊息。哦哦哦,你可能不記得什麽炸彈犯了,那次是你叫你下屬來的,對方其實是來搞你的那次。”琴酒的眼睛一片清明,說明他知道我在說什麽。我繼續說道:“那部手機裏麵聯通著你們組織上級幹部的語音信箱。公安他們破譯之後,發現手機裏麵是在發布招募任務。留言是這麽說的,「去找東都鐵塔有獅子紋身的酒保,和他接頭」差不多的話,懂的都懂,廢話不用多說。”我麵不改色地睜眼說假話。語音信箱的內容是我瞎編的。但是唯一能夠同時連接警校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公安的黑田兵衛,以及犯罪組織的琴酒,我認為那部手機就是唯一的線索。而且它被我打通之後,居然還能繼續用,要麽是組織的人真的又懶又蠢,要麽就是公安他們就是遭了對方的算計,進了他們的圈套,以為這是一部簡單地對外發布任務的手機。“你們的任務就是與此相關,來一次大反殺。”我還不至於笨到直接說細節。這細節一講,絕對會露餡。我稍微籠統地隨便說一說就好了。“看來你確實知道很多。”琴酒毫不懷疑我說的話的準確性,“你要賣給我什麽消息?”“一口價,十五萬美金,之後付也可以。”琴酒頓時瞪了我一眼,“不可能。”“難道你的命不值區區的十五萬美金嗎?”琴酒很是硬氣,“值,但我一分錢都不會花在你身上。”我之前預期的台詞居然在這裏出現了。我不服!我拍著桌子不服氣道:“可你之前還問我一分鍾要多少錢?”琴酒反唇相譏,說道:“我就想看你怎麽獅子大開口。”我何止是獅子,我還是想吞掉大象的毒蛇。我嘴角勾了勾,說道:“你既然嫌這個消息貴,那我可以免費送你一條公安早就知道你們的計劃了。”我要親自教他,什麽是「免費的東西最貴了」!這話剛落,琴酒的臉色果然一變。我正要等他上鉤,這個時候,角落處突然想起一聲刺耳的玻璃被砸碎的聲音。我轉頭一看,見到的是之前留意的殺手群體中某個打扮得跟記者一樣的殺手掄起桌上的水晶酒杯砸向旁邊的富豪,地上是一柄黑色的手槍。這一看就是沒有眼力見的富豪不小心把殺手的裝備給碰掉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發作。富豪頓時滿臉鮮血,表情痛苦,止不住地哀叫著。也不知道是生性懦弱,還是因為他被對方嚇到了,他連發怒都沒有膽子。他沒生氣,我反而怒了。就跟我在安安靜靜地釣魚,偏生有人在旁邊沒有水準地大聲談話,把我的小魚兒給嚇跑了。我還沒有等殺手重新撿起槍,我第一時間朝著天花板、晚會音響和一盞吊燈接連“嘭嘭嘭”開了三槍,天花板,電器和燈也跟著連續往外彈跳出金色的火星。因為音響被破壞,全程輕曼愉快的音樂為之一寂,所有不知道情況,或者反應不過來的人都跟著安靜下來。我借著這個安靜的空隙,一聲高呼,“不想死的都全部給我立刻蹲下!”這話一落,無數蹭動桌椅的“刺啦”聲伴著男男女女因為混亂而驚恐的聲音頓時在這個高空兩百米的望台上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餘光處,我看琴酒在我開槍之後,立刻摸自己身上的裝備。沒錯,這把槍是我剛才從他身上順來的伯萊塔。為數不多的站在原地的除了殺手,就是我和旁邊坐著的羽賀響輔。他這個時候還帶著耳機,似乎周圍的事情都沒有影響他。剛開始發作的黑發殺手看著我的時候,眼神一陣迷茫,而後又下意識地眯起來想認清我的臉,似乎在辨認他們團隊裏麵有沒有我這一號人物。但是在他抱著疑惑,第一時間撿起他掉落的手槍時,我二話不說直接朝著他的左右肩膀和大腿直接開了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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