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睡得本來還不錯的,結果被兩個人的對話聲給吵醒了。我檢查時間,才到晚上九點多而已。我坐起身後發現,在天台說話的是降穀零和鬆田陣平。我懷疑我現在其實是在玩什麽rpg遊戲,否則我怎麽每次晚上獨處,就會刷到他們兩個人的事件打架和夜會(夜晚相會)。不過我好像錯過一大半了。他們剛結束下午訓練場的話題,反正我是聽到他們說什麽鬼教官去交涉的話。誒話說,他們關係什麽時候那麽好的?我抓出一顆水果糖,開始正大光明地偷聽。他們現在一回頭就可以看到我坐在平頂,因為我的影子冒出來了,投在地上。等他們一回頭,就會被我嚇到,想想那個畫麵就很好笑。都說男孩子的感情都是從打架裏麵產生的,所以這兩個人是非常幼稚才會打架的意思嗎?兩個人就在聊完今天的事之後,就是聊各自為什麽要當警察。不過我還挺意外的。鬆田陣平居然想當警視總監。我覺得以他這種死板硬直的性格能當上的話,一定是某個大親友幫他開了無數後門,走了無數關係,推他上去,他才能成。不然就是突然他走了運。另外叫我驚訝的是,我以為降穀零可能會因為也要當警視總監,要來場兄弟們的競爭時,降穀零說自己當警察是為了找一個女醫生。看樣子降穀零也不怎麽正經嘛!我忍不住吐槽起來。“話說,你不是和本一組嗎?”降穀零一句話就把我拉回完完全全的偷聽現場了。我先前還有點正大光明,等著他們發現我之後,我就要大聲地嘲諷兩個人說話也不看周圍。現下,我確實想聽兩個人要怎麽討論我的。“那個壞脾氣的家夥。”鬆田陣平歪了歪頭,“聽說他作業全都是讓他的小弟幫忙寫的。我可不會給他這種機會。他要是不做,我寧願得零分也不會幫他做,絕對不姑息他。”嘖。這個臭小子以為這麽做,我就會怕嗎?降穀零比較圓融,好言相勸道:“我覺得還是得找準和他相處的辦法才好。你們不能持續一整個月都一句話都不說吧。”“我知道和他同組之後,我就有心理準備了。”鬆田陣平冷靜地分析道,“他這種被人慣大的脾性,越是讓他,他越是會得寸進尺。他這人完全不講道理的。”誒,鬆田陣平還是很了解我的嘛。我聽得津津有味。鬆田陣平繼續說道:“你想想看上次打架的時候,他對我說什麽。什麽叫扳手比我的腰都會扭?扳手自己會扭嗎?”我:“……”降穀:“…你對那句吐槽居然在意那麽久嗎?”鬆田陣平的話語裏麵充斥著堅定和不退縮,“他這人隻會對自己的事上心而已。既然時間有30天,我就不信我找不出他的弱點,總會讓他乖乖聽話的。”我原本對他未來30天的相處計劃挺感興趣的。結果,他是想要找出我的弱點。我覺得,他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就已經失敗者了。我可是穿著戰靴的阿克琉斯!他能找出我一個弱點。別說讓我聽他話了,讓我喊他爸爸,都是嘴巴一張一合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第一次和他說話,也就是演習那天,我就知道這人有什麽弱點了。他早就失敗了。降穀零聽他那麽說,說話方式都有點勸說的語氣了。“…其實你沒必要這麽硬碰硬,和他正常相處……”我不知道他怎麽斷句的,是剛好說完嗎?可是,降穀零你做什麽懸崖勒馬,放馬讓他盡管往我這邊衝。我倒是想看他要怎麽找出我的弱點治我之前,被我弄得團團轉。幸好鬆田陣平硬氣,不退縮。我欣賞他。兩個人還沒有繼續說下去,鬆田陣平的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鬆田陣平便出門接了個電話,他們兩個很快又結伴跟著離開了。我聽著天台門關緊後他們離開的腳步聲,數了三十秒之後,又抓著還沒有喝完的啤酒,一口悶,把現場痕跡收拾好,準備回房間。我還是很期待鬆田陣平能不能跟我打一回合。從平頂上跳下來之後,我腦袋裏麵閃過降穀零之前勸鬆田陣平的聲音,總覺得他那句話裏麵有一些不太對。當然,他們之間的對話並沒有問題。我很快放棄了細想。被夜風吹得有點久了,我都感覺自己手臂都是涼氣,現在是鑽進被窩裏麵的最好時機。我才打開門,就看到樓梯口的人影。他站在陰影裏麵,身上的顏色,發色、膚色和衣服的顏色都被陰影吸透,隻剩下深淺濃淡的區別。他一站那裏,我就知道他當時為什麽說這句話。“降穀同學,原來發現我了啊。”我兩手放在口袋裏麵,塑料袋的掛帶就扣在手腕上。因為我的動作,塑料袋擦過衣服發出簌簌聲。“餘光掃見你的影子了。”降穀零解釋道。我笑了,“我就知道。那你怎麽不當麵抓我出來?”“是我們先走到你的地方,所以你聽到我們說話,也不是故意的。”降穀零正視我,“你怎麽一個人在上麵?你天天來嗎?”“偶爾給自己放放風。”我直接踏下樓梯,降穀零也跟上我的腳步。我笑道:“又是小樹林,又是天台,你們兩要不要這麽踩著經典地點打卡呢?”降穀零沒有回應我的調侃,而是問道:“話說你聽到鬆田的計劃之後,打算怎麽辦?”“自然是舍命陪同學,到底誰讓誰乖乖聽話呢?我很期待。”這話剛落,降穀零又歎了一口氣。我說。“我說,你老是歎氣不就像老頭子一樣了嗎?”我隨手在購物袋裏麵抓了抓,“伸出手。”降穀零的手聽話地攤了出來,我在他手心上放了五顆糖。“嗯?”“送你們的。”“我和hiro?”老實說,我真聽不慣他喊諸伏hiro,就怪怪的。“下午你和諸伏、原、鬆田、伊達他們不是救了鬼教官嗎?”“所以這是表示我們做得好的獎勵嗎?”我撇嘴,“你真的要我吐槽你們嗎?”當時要是沒槍,他們的想要怎麽處理?周圍的環境,可利用的工具可不隻是槍而已啊。降穀零就很不解,“那為什麽還給我們?”“這不是獎勵。”我瞥了一下牆角,不和他對視,“我和鬼教官關係還可以。見他大難不死,還沒有變傻,所以我替他給的謝禮。”降穀零沉默了一小會,忍不出“噗嗤”笑開了,“我一定會好好傳達你…鬼教官的謝意的。”我頷首,不置可否。正打算下樓,又想起一件事,我把另一聽啤酒塞給他,“我不喜歡喝,給你。”不過是一瓶啤酒,降穀零跟拿了燙手山芋似的,“誒!你怎麽可以帶這個進警校?”“又沒關係,我都已經喝了一瓶了,你怕什麽?”“這是兩回事吧?我覺得不行。”降穀零就是太走模範學生的範了,畏手畏腳的,完全不敢在宿舍裏麵喝。所以,我陪他在天台上喝完啤酒,才回宿舍。這回去之前,我們還把購物袋的零食吃完了。降穀零很神奇地說,那個芹菜口味的薯片挺好吃的。我被他騙了。那個才不好吃!降穀零笑道:“你不喜歡芹菜吧。”我支著下巴,嫌棄地說道:“我下次可以把芹菜都給你吃,我一點都不喜歡。”下樓回去的時候,降穀零走在我後麵,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如果警校畢業之後,可以再這麽一起喝酒,就好了”。“……”第28章 警校入學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多。這天, 鬆田陣平從噩夢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掉到了地上。脖子因為落枕而酸疼不止。洗漱過程中,他有試圖回憶這個夢裏麵講的是什麽, 但腦袋裏麵一片混沌。對著鏡子看清自己沒精神的臉, 鬆田陣平認為這個夢絕對和本弘一有關。事情是從這個月初第一堂犯罪心理學課開始的。按照浦田老師的要求,學生從這個月起都要以小組形式活動。不僅是去監獄與指定的囚犯進行訪談, 而且上課的時候也要同桌, 這樣方便課上老師若留有空餘時間, 學生也可以做小組作業。鬆田陣平知道和本弘一在一組之後, 就知道以他那種賴皮,油鹽不進,隻想坐享其成的性格是不會做任何事情的。如果是其他人碰上本弘一, 估計就會直接放棄他,同樣也為了不得罪他,默默把所有的事情做完, 忍完一個月之後徹底和他撇清關係, 能跑多遠就多遠。但鬆田陣平不是這種軟弱的人。他一定要叫本弘一乖乖聽話。第二天跑操前, 他見到本弘一後, 主動走到本麵前, 開門見山地說:“本, 跟我決鬥吧?”旁邊的原研二立刻拉住鬆田陣平的手臂,小聲問道, 你到底在說什麽啊?本抱著手臂,懶洋洋地糾正:“你是想說, 未來長達一個月的相處要是兩人都不作出一點配合的話, 小組活動可能會進展不下去。你不想被這些幹擾到自己的課業和心情。與其沒有意義地互相僵持, 沒有溝通地硬碰硬, 幹脆一決勝負,勝者可以掌握話語權,敗者需要配合對方的要求。你的意思是這樣嗎?”在一旁的原研二覺得本弘一還能讀懂鬆田陣平是什麽意思,這麽一長篇大論解讀下來,還不帶喘氣的弘一同學確實是個能人。“對,我要的就是這個。”鬆田陣平看出對方能知道自己要講什麽,發現還不用自己廢話,說話幹脆利落,倒也不全是缺點。本的姿勢完全沒有變化,對著鬆田陣平說:“那你重複我剛才說的話給我聽。”這一句話就就像電流一樣刺激了鬆田陣平的神經,不痛但很不爽。“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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