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倆小子端著盤子顛顛的領狗出去了,鐵牛朝秋菊拱了拱手,“賢妻良母啊,有你在我都不擔心我娃長歪”。


    秋菊假模假樣的推拒兩聲,終是忍不住笑了,“哼,能娶到我你是上輩子給菩薩塑金身了”。


    “對對對,我得感謝上輩子的我,他有點聰明勁兒,讓我娶著了好媳婦兒”。


    看秋菊要收拾碗筷去洗,鐵牛站起來把她按住,自己把桌上的碗碟收拾收拾,“我來洗,我做飯不行但能洗碗,你挺著肚子呢,洗洗手歇歇”。


    收拾好後,鐵牛和滿月一人端盆水進了山洞,滿月那一小盆是他和他弟洗臉洗腳的,鐵牛這隻是洗腳的,因為他腳臭,秋菊死活不用洗腳盆洗臉,也攔著不讓他用。


    上了炕,秋菊給鐵牛踩踩他的兩隻腿,上山下山都要走四天,回來後踩一踩睡覺腿上的肉不緊繃。鐵牛趴在枕頭上,甕聲甕氣的問:“這幾天你一直在采藥?我看雜物間裏怎麽放了不少要炮製的?”


    “不止是我的,我帶小金橘和大姐家的喜鵲,還有其他幾個姑娘一起去采的,主要是她們挖,我沒怎麽動手。過幾天我教她們來炮製這種藥材,等深秋的時候你們再下山,她們也能賣草藥換些零嘴吃了,像榛娘,到了明年也能買身布做衣服穿了。”


    踩完腿,鐵牛坐起來摸摸她的肚子,“我真希望肚子裏的是個女兒,長大後也能跟在你身後學著采藥,回來了跟你學做飯,看我回來了會嬌聲的喊爹爹,給我倒水……”


    秋菊看他那發光的眼睛,笑歪的嘴,哼,暴露了想要女兒的真實意圖。


    第70章 七十   開襠紅褲頭


    第二天, 秋菊早上起來做飯,站在門前就看到大嫂在跟滿月燭光還有兩隻狗一起跑步了, 她還以為大嫂估計要把藥喝的差不多了才會來跑呢。


    她做飯的時候鐵牛也在幫忙燒火,前鍋熬著粥,後鍋添了滿滿一鍋水,飯後倆小子是要洗個澡的,每天跑步都是出一身汗,衣服也汗濕了,不洗澡容易著涼不說, 身上的味兒還衝鼻子。


    秋菊把大嫂的藥拿出來,就著昨晚熬過的藥渣添水繼續熬,一包藥可以熬個三四次。秋菊突然想起來昨天鐵牛提起的大嫂對大哥唱山歌這事,昨晚都忘了問了, “鐵牛, 大嫂對大哥唱山歌是怎麽回事?”


    鐵牛笑兩聲, 對秋菊說唱山歌這個由來, “你別看大哥的臉現在跟個老樹皮一樣,年輕的時候也是俊的很, 托老頭子的福,家裏也是不缺錢,他也挑媳婦兒,大嫂呢, 她看中大哥了, 但你看她身材, 聽說年輕的時候也粗壯,而且她家姐妹也是出了名的做飯難吃,大哥就不願意, 大嫂那人你知道的,性子直也有點虎,她不知道被誰攛掇的,每天早上晚上的站在山穀口,看到大哥了就唱歌,什麽哥呀妹呀,思啊念的,每次把大哥聽的麵紅耳赤,不出五天,大哥就鬆口了,我大嫂就定下來了,之後大家都說我大嫂靠唱山歌拐到一個俏男人,一說起唱山歌知道的人就會想起她”。


    說完他還笑的直拍腿,秋菊也是樂,沒想到大哥大嫂能在一起也挺轟動的,這是個值得樂嗬值得回憶的事,看看大哥大嫂再想想自己和鐵牛,太平淡了,成婚了就粗茶淡飯的過日子了。


    鐵牛揉揉笑酸的腮幫子,“得虧了大哥娶的是大嫂,我聽人說大哥沒成婚前是個悶頭雞,見到女的沒話說,娶了大嫂這個粗腸子的媳婦兒,也會開玩笑了”。


    秋菊把鍋裏的粥刮起來,鍋洗洗,用煮粥的火炭烙餅子再好不過了,貼了一鍋的發麵餅,蓋上鍋蓋才應和鐵牛的話,“這叫啥鍋配啥蓋,老天爺早就定好的緣分,合該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的”。


    “你我也是,你逃婚嫁給了我,多遠的距離啊,我倆也走到一起了,馬上就要三個娃娃了”。


    秋菊也說是,但還是打趣他,“便宜你了,這麽好一媳婦兒,連山歌都不用唱就到手了,改天我去給族長說說,辦婚禮那晚該讓新郎唱個山歌助助興”。


    後麵的鐵牛沒聽進去,清清嗓子,“要不我現在給你唱?”


    秋菊還沒聽過鐵牛哼過小調呢,有些意動,但終歸臉皮不夠厚,害怕被婆婆嬸嬸們打趣,拒絕了。


    鐵牛不知道在想什麽,秋菊拒絕後他也沒再提,出去洗個手進來給餅子翻個麵繼續烙,免得秋菊用木鏟子倒棱半天才把餅子翻完。


    吃了飯,鐵牛進山,滿月和燭光洗澡,大嫂來了,秋菊滿臉笑容的招呼她,把藥篦出來遞給她,“大嫂,直接喝,藥熬好有一會兒了,不燙”。


    大嫂捏著鼻子一口氣悶了,鬆開鼻子感覺舌頭都是麻的,苦的她直吐舌頭。


    “大嫂,你去舀碗水漱漱嘴”。


    大嫂吸著氣問,“能漱嘴啊?”


    “能,咋不能,藥你都喝進肚子裏了”。


    大嫂漱了一碗水才停下來,“這藥可真他娘的苦,可也的確有效”。


    心裏作用而已,哪有藥這麽神,還是她心大想的開,情緒好了身上也輕鬆,但秋菊沒戳破,就讓大嫂以為藥效果好,到時候藥喝完了再給她說她已經好了,她不再懷疑身體有問題,沒事就在外麵溜溜,嘮嘮嗑幹幹活,照樣能吃能睡,有事做就不亂發脾氣。


    聽滿月在喊娘,秋菊推門進去,看是衣服找不到了,她去竹箱裏給兩兒子拿衣服,轉頭過來就看大嫂把倆小子的洗澡水給端倒了。


    還行,滿月跟在他大娘後麵亂轉,沒傻坐著。


    “大嫂,你這麽稀罕你侄子,洗澡水還給倒,改天領回去養吧”。


    大嫂一臉嫌棄的擺手,“這麽大了養不熟,要養我也養你肚子裏這個”。


    秋菊還沒說話,燭光就跳出來了,“大娘,我娘肚子裏是妹妹,我們自己養”。


    大嫂驚喜的問:“真是妹妹?你怎麽知道的?看到的?”


    燭光懵懵的摸摸頭,“我看不到啊,我爹說的”。


    他大娘臉上的笑還沒收起來,歎了口氣,“哎,我還以為你看到的呢”。


    秋菊好笑,這真是比自己這個當娘的還盼生個姑娘。


    說會兒話,大嫂就要回去了,秋菊看大嫂走了幾步站住,回頭問:“鐵牛對你瞎說了沒?”


    秋菊聽了下意識的就想到唱山歌,嘴裏問說什麽,臉上的笑已經出賣她了,大嫂一看就知道,惡狠狠的踹兩腳石頭,“狗東西,我就知道他的嘴漏風”。


    她沒再打招呼,掄著兩條腿,迅速的走遠了。


    秋菊靠著門對她大嫂的背影喊:“午飯後記得來喝藥啊”。


    把一家換下來的衣服泡一會兒搓搓,也不去河裏,直接用水缸裏的水淨衣服,鐵牛早上剛挑滿的。


    秋菊洗完衣服,家裏沒事做了滿月和燭光才跑出去玩,秋菊也拎著現在屬於燭光的小背簍,出門招呼小姑娘們繼續采藥。


    瞅一個日頭好的天,秋菊讓滿月去喊跟著她挖草藥的小姑娘們來學炮製草藥,活兒幹到一半大嫂也來了,她搬個凳子就做一旁看著,把滿月和燭光打發出去,“你倆出去玩去,我在這兒看著,你娘要搬東西什麽的我來”。


    滿月和燭光看著秋菊,秋菊點頭了他倆才出門。路過他們堂姐的時候,小金橘還拍了滿月兩巴掌,對她大娘抱怨,“我來的時候也這樣說,他倆愣是沒出去玩,嘿,生怕我把他娘給吃了”。


    “那可不,你小嬸招人稀罕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一家六口,連人帶狗,都巴巴地照顧她,出個門小毛驢那隻狗還守的緊緊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你們這些小姑娘都跟著學學,跟女大夫學個一招半式的,等嫁人了也把男人孩子訓得服服帖帖的”。


    秋菊被逗的直樂,大嫂說話的調子很搞笑,很平常的話經過她嘴說出來,都是笑點,“跟我學還不如跟大嫂你學,你看看你一開口你們都笑嗬嗬的,比跟我待一起活潑多了,你們別拘束,我又不打人不罵人的,你們再蔫頭巴腦的,我還要天天請我大嫂過來活躍氣氛”。


    小金橘和喜鵲最自在,她倆跟秋菊見的多,還吃了不少小嬸/小舅母送的零嘴,平日裏想說啥就說啥,不懂就問。喜鵲年紀小,說到嫁人也不害羞,“那兩個舅母我都學,找個像小舅一樣的男人,給我買東西吃”,看了眼胖胖的大舅母,“要像大舅一樣壯的,聲音大,我在家都能聽到他喊大薑哥,不用像小舅一樣還要跑出來找滿月哥”。


    她大舅母點點她,“鬼機靈,想好吃又想偷懶”。


    秋菊笑的嗓子都幹了,起身喝口水,“喜鵲這名可起對了,嘴甜又會說”。


    ……


    大嫂坐時間長了也無聊,洗個手也來打下手,雖然手掌厚厚胖胖的,但手指頭也怪靈活,秋菊看了就起了讓大嫂跟著一起學的念頭。


    “大嫂,你這也沒事,男人孩子都是早上走晚上回來的,你要不也跟著我們去采藥?你有了銀錢以後想吃個零嘴買個布頭,也不用伸手向男人孩子要,直接把錢往他們手裏一砸,說給我買什麽什麽回來,他們保管給你足斤足兩的帶回來”。


    大嫂想想那個場麵,也是怪心動的,但又想著她力氣大,把草藥挖壞了就糟蹋了,又有些遲疑。


    小金橘聽了直接說:“我們才挖也都是慢吞吞的,也會鏟斷根,你看這草藥,好多都是缺根少葉的,呐,這是昨天的,我小嬸說我們采藥的手法已經熟練多了,大娘你別擔心,學學就會了,你跟著學,等我娘閑下來了我也帶著她學”。


    “行,我也去,我現在就想拿錢砸你大爹了”。


    就這樣,大嫂每天早上跟著滿月燭光跑步,吃了飯洗了衣服就來喝藥,再跟著年輕的弟妹學認草藥,每天忙活的屁股不落地,晚上洗個澡躺炕上閉眼就能睡著,也不找茬吵架了,她兩個兒子見這樣子又收拾鋪蓋跑了回來,對此她隻是嘲了他們一頓,之後飯桌上也沒人敢嘀咕菜難吃了。


    等到深秋男人們下山賣肉買糧的時候,大嫂也跟著下山了,她挑的是她和那些小姑娘這兩個月來炮製好的藥草,按她的話說,“我去打個底,免得我們悶頭采藥,連價錢都不知道,別再被人給割韭菜了”。


    這話可把她男人氣個夠嗆,直說老婆子老了心眼兒還小了,下山的路上話都沒跟她說。


    回山後,她把小姑娘們托她買的東西都發到她們手上,等她們高興的蹦噠走了,她跟秋菊嘀咕:“我這次可是過足了買東西的癮,買布買頭繩買糕點買糖,嘖嘖,花錢就是爽快”。


    “可惜都喂不到你嘴裏,大嫂你買的什麽?”


    “我沒買,銅板攢著呢”。


    “別攢,第一筆收入就要大大方方的花出去。”


    然後秋菊就見她四處瞧瞧,看沒人在,她低聲說:“我在那布店旁邊看到有賣衣服的小鋪子,顏色亮的很,我這年紀是穿不了那顏色了,但看中了一個大紅色的褲頭,上麵還繡著花呢,可好看了,我穿裏麵也沒人看到,免得有人說我老來俏。我問了問價錢,差的有點多,我明年秋天再下去給買回來”。


    秋菊樂意她有自己的主意,但她覺得大紅色還繡花的褲頭有些不常見,像是一些姑娘的嫁妝,她輕聲問:“那條短褲是開襠的嗎?”


    大嫂一拍巴掌,“對,就是開襠的,你以前也穿過是吧?你說你們山下人是怎麽想的,難道是為了穿裙子上茅坑方便?但我們山裏都是穿褲子,還是要脫褲子,明年我買回來再買塊兒紅布條把襠給縫上”。


    秋菊直擺手,“我可沒穿過那種褲子,也沒見過,隻聽說過”。


    大嫂看她那躲還來不及的表情,咂叭一下嘴,“你那什麽表情?見都沒見過還滿臉嫌棄,我給你說,那顏色比我們山裏那新娘衣服紅的還正,繡的花也一大朵一大朵的,還有繡鳥的,我頭一次見這麽漂亮的褲子,想想明年就能穿我腿上,我這心裏就美啊”,她瞥了一眼秋菊,“你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意思?不相信我的眼光?你等著瞧吧,明年買回來給你瞧瞧,到時候你也會想買,你看你現在,年紀輕輕的還沒我接受能力強”。


    秋菊心裏憋笑,又被數落一通,看大嫂是真的喜歡,也不打算說那是有些人家備給姑娘洞房那晚穿的,免得大嫂喜歡又不好意思買,不買心裏又惦記。


    她隻是囑咐大嫂,“買回來的時候買塊兒紅布把襠縫上,免得漏風還磨腿根子”。


    “知道,我可囑咐你一句,你可別給別人說我的打算,我年紀這麽大了還穿大紅色的衣服,讓那些老婆子知道了可得笑我心裏不安分”。


    秋菊豎起手掌保證, “一定一定,我連鐵牛都不說”。


    說完這些,大嫂又把背簍下麵的幾包藥拿出來放桌上,“對了,這是我又撿了幾副藥,還放你這裏,估摸著下雪之前能喝完”。


    秋菊數了數,“應該可以,喝不完也沒事,下雪後三四天雪才厚的不能走路”,她估摸了一下,覺得這幾包藥大嫂賣藥草是不夠買的,“這藥是大哥給你買的?”


    “不止他,還有他兩個兒子,生怕我病沒好全,冬天窩山洞裏犯病了拿他們仨開刀,那可是跑都沒地跑,肉賣了就拽著我去買藥,還給大夫說:多開點藥,不能缺這錢”,大嫂呸了口吐沫。


    第71章 七一   山歌引來個姑娘


    一旦入冬, 日子就變慢了,沒有前天、昨天和今天的區別, 日子都一樣的,感覺像是一個圓,直到雪化了這個圓才能破開。


    化雪期間很少有人出門,泥巴在雪水裏都泡爛了,一踩一腳泥,地麵還會被和的淨是泥巴坑。滿月被拘的一直念叨天晴了要去撿石塊兒把外麵的空地給鋪上,隻有他那不記事的弟弟在跟著附和, 秋菊和鐵牛都沒搭理他,他五歲後每年這個時候都這麽說,但路麵幹了他就給玩忘了。


    秋菊是去年四月份察覺到懷孕的,今年一月份就要生了, 現在肚子挺的老大, 家裏什麽都不用她做, 隻用動嘴吩咐就成, 鐵牛做的菜隻能是做熟了,味道什麽的別想了, 滿月和燭光每頓都苦著臉給咽下去,但看看他娘的大肚子,也不再抱怨他爹做飯浪費肉菜,隻是飯前都會拿著雞蛋去讓他們爹給他們燉雞蛋吃。


    鐵牛第一次對倆兒子這麽摳搜, 倆兒子拿四個蛋他隻給燉兩個, 馬上秋菊就要做月子了, 雞蛋不能少,隻能讓倆小子的嘴受點罪。


    等地麵幹了,滿月和燭光又開始跑步了, 秋菊為了生娃痛快點,也挺著肚子跟著走。破水的時候她正在走路,看兩兒子在濃霧裏看不見影兒,她掉頭慢慢往回走,不想驚動兩個孩子,但忘了身後還跟著聰明的小毛驢,它對著身後大叫了幾聲,不一會兒跟著滿月和燭光跑的肥肥就跑過來了,滿月和燭光也跟在後麵追,滿月把臉上的汗抹掉,小喘著氣問:“娘,要生了?”


    秋菊生了兩胎了,現在水破了也沒緊張,還是慢悠悠的走,臉色平靜的說:“對,估摸還不到中午娃娃就出來了,你倆現在去喊阿奶和幾個嬸娘,給她們說娘要生了”。


    “我去,讓小弟陪著你走”,滿月話還沒落人就跑了。


    燭光沒見過這陣仗,但看他娘不急不慢的,他也沒當回事,摸摸他娘的肚子,有些期待地問:“是弟弟還是妹妹?”


    “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燭光有些遲疑,“能要姐姐嗎?我想要金橘姐那樣的,她做飯比我爹做的好吃”。


    秋菊在他小腦瓜上輕拍一巴掌,“想的挺美,我爭取生個妹妹,等你長大了你給妹妹做飯吃”。


    燭光驚的瞪大眼睛,對著鼓起的肚子小聲說:“你是弟弟”。


    等秋菊走到家,她三個嫂子後腳就到了,秋菊躺炕上後她婆婆也呼吸急促的進來了,脫了褲子一看,直接對大兒媳婦說:“秋菊這胎應該生的挺快,沒啥大問題,我就不摻和了,年紀大了,走了一路氣兒都喘不上”。


    “成,我和二弟妹三弟妹來,你帶著外麵的兩個小子走遠點”。


    鐵牛剛把鍋洗幹淨,燒水的活兒就被她二嫂接手了,他也不走就圍著灶台清嗓子,他二嫂看他先咳咳咳了幾聲,嘴巴還在不停的動,就是沒聲發出,而且他臉上時不時的還有奇怪的笑,腳不動就手指一直揉搓衣角,越看越奇怪,二嫂看得把自己還嚇得起了一身白毛汗,還在心裏琢磨怎麽秋菊生個孩子這鐵牛還像是被那啥上身了。


    她也沒敢說話,見水燒開了她舀起水,端了盆子就跑,見到外麵的太陽才敢喘口粗氣兒。


    鐵牛被他二嫂的動靜驚回神,也跟著後麵出了門,看他二嫂在回頭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想想待會兒要在幾個嫂子麵前出醜,臉就有些發燙。


    他無意識的發笑,差點把他二嫂嚇得把盆摔了,再次看看太陽,霧太大有些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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