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和燭光看到了也像個尾巴跟著秋菊走,然後小毛驢和肥肥也跟著湊熱鬧,其他幾個沒得主見的狗子也跟上,圍著秋菊和兩個娃走,一行人裏就秋菊陣仗最大,帶了一圈保鏢。


    等男人們換糧回山了,就發現山腳下的土換了個顏色,地下的土被翻起來又給蓋回去了。到家後就吃到黏糊糊的麻山薯,哪怕味道不錯也不肯再吃,拉長的絲滴在胡子上可難受了,有那功夫那不如捏著鼻子多吃幾口野菜。


    ……


    秋菊收到了鐵牛送給她的醫書,很驚喜,她從沒有屬於自己的書,也沒想過買書,她對自己的認知就是熬藥熬的最好,草藥認識幾種,字認不到一籮筐,配藥也隻是會照著大夫給的藥包找藥草定量配一起,所以就沒想過買醫書自學。


    她翻開醫書,上麵的字是陌生的,看著像是見過,但卻想不起來怎麽念,看到上麵畫的有草藥的樣子,心裏默念還好還好,她抬頭問鐵牛,“怎麽會想到給我買本醫書?不是在村裏換糧嗎?”


    趁著鐵牛不再盯著她,她把醫書合上放旁邊的藤箱上,七八年的時間她快忘了在侯府裏的生活,積年累月的跟柴米油鹽打交道,現在要想記起曾經費力巴哈學會的字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鐵牛早就想好了怎麽說,在回山的路上在肚子裏琢磨好幾遍了,“你之前不是說看值錢的草藥在你麵前被當成雜草會心疼嘛,我這次下山就去醫館問了問,運氣不好,掌櫃的進城了,好在人家大夫賣我本醫書,我想著買一本至少能傳兩代人,我就咬牙買了”。


    “咬牙買對了,這可是好東西,回頭我好好學學,再教給我的孩子們,鐵牛你對我真好,給你當媳婦兒太幸福了”。


    鐵牛雖然有些心虛,但還是高興的咧嘴笑,身板挺得直直的。


    “我答應三哥了,到時候讓小金橘來給你打下手,跟你學點東西”。


    “沒事,願意學就來嘛,我以後去挖草藥看山裏的小姑娘要是想學就帶著,說不定裏麵就有我的兒媳婦”。


    鐵牛忍不住笑了,“你兒子才多大,你就開始操心兒媳婦了”。


    “我隻是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兒子長的俊,我可不擔心他們娶不到媳婦兒”,秋菊有些得意,兩個兒子都不是老實得笨嘴娃,小嘴可甜了,還會騙不回媳婦?


    今年炭都已經出窖了,冬雪還沒下來。肉菜已經存夠了,柴都堆進灶屋裏了,一家人沒事可做,秋菊就想去山裏撿雞蛋了,鐵牛撿蛋都習慣了,好幾年秋菊都沒操心過這事,兩小孩吃蛋都吃夠了,但也隻撿過鴨蛋,秋菊現在就想進山去撿漏,帶孩子們樂嗬樂嗬。


    雞蛋這玩意兒,家家都不缺,就是去山裏撿大家遺漏的、山雞藏在荊棘裏的雞蛋,那種占了便宜的喜悅是永遠不會厭煩的。


    滿月背上他阿爺給他編的新背簍,他小時候背的小背簍被傳給燭光了,鐵牛背個大背簍,秋菊一身輕鬆的領著小毛驢和肥肥走,時不時的小跑一段路,滿月和燭光就嘎嘎笑的追上來,一路跑跑停停,走過石灘,路過板栗林,看見幾個孤兒洞裏住的孩子還在翻找板栗。


    他們看到秋菊一家先打招呼,“嬸嬸,你們又要進山啊”。


    “對,你們怎麽還在找板栗,今年給你們送的板栗不夠吃?”


    “嬸嬸們送的東西都夠了,我們隻是沒事做走到這兒就撿點板栗玩”


    秋菊看著都停下動作回話的幾個孩子,再看滿月已經跟著小毛驢跑了,隻覺得沒爹娘的孩子可憐,小小年紀就太知事了。


    “哎,那你們注意安全,嬸嬸在山裏找到好吃的了就讓滿月給你們送點”,然後她囑咐年紀最大的榛娘,回去的時候一起走,別把人落下了。


    說罷她追上跟著兒子走的鐵牛,“那個榛娘你知道吧,我看她對采藥就很有興趣,就是有些膽小,每次我采藥她都偷偷跟在身後,不喊她不過來,不主動跟她說話她就一直不吭聲”。


    “不知道,沒什麽印象,照你說的是有些膽小,可能跟沒爹娘有關係”,鐵牛猛轉頭,“她不會就是你說的肥水吧?”


    秋菊瞪他一眼,隨口一說的事,他都記得真真的,“胡扯什麽呢?你以為你兒子多招人稀罕呢,人小姑娘可珍貴了”。


    “額……”,鐵牛心想,我兒子也可珍貴了。


    到了山裏,秋菊母子三人拿著木棍在草叢裏巴拉,彎著腰往荊棘叢裏瞅,看見一個雞蛋就樂的屁顛屁顛的,鐵牛不能理解娘幾個的情緒,就背著背簍跟在身後,像個木頭人接過他們手裏的雞蛋,還給他們記數,看倆兒子跑偏了再給拎過來。


    小毛驢和肥肥跟了一段路就不耐煩的跑了,過一會兒跑回來把嘴筒子伸鐵牛麵前,看他傻的不知道意思,轉頭跑到滿月旁邊,嘴筒子一拱,滿月下意識的伸出手,一個沾滿口水的雞蛋出現在手上,肥肥也跟後麵把嘴裏的雞蛋吐到滿月的另一個手上,燭光也想要,手伸的高高的,肥肥低頭在他懷裏蹭蹭,把他蹭個屁股墩。


    秋菊看燭光摔了也沒管他,當沒看到他自己會起來,要是把他拎起來他還會覺得委屈,搞不好還會掉眼淚。她走過去把兩隻狗好一頓誇,鐵牛聽到後來恨不得堵住耳朵,忒麻人,然而他兩個兒子接受良好,滿月也去摸著狗毛誇好狗,就連摔個屁股墩的也爬起來去抱狗。


    看來家裏就他一個是清醒的真爺們兒。


    第67章 六七   兒子嫌老子腳蹄臭


    有小毛驢和肥肥的幫忙, 滿月和燭光找雞蛋更起勁了,沒有兩個孩子打岔, 秋菊也很投入,男人們打獵的這片山林她很少過來,深秋進林子還是頭一遭,看棵歪脖子樹都問要個“這個粗的樹還能歪脖啊”。


    孩子纏娘的時候還能走一條道上,孩子纏著狗走,那隻能大人遷就小孩了,鐵牛除了注意倆兒子, 看媳婦跑歪了,還要喊她一聲。


    鐵牛擦擦脖子上的汗,脫一件衣服搭背簍上,“跟你們上山比我打獵都累, 你們找個雞蛋高興的原地蹦幾下就算了, 我還要前後左右的跑著去接雞蛋, 你說你們還背背簍幹什麽?”


    秋菊手握一個雞蛋走到他身邊, 自己把雞蛋放他背上的背簍裏,“兒子和媳婦兒出來玩還帶著你, 沒讓你傻愣愣的待著,高興吧?看你都高興的流汗了”。


    “是,高興,我都高興傻了”, 鐵牛把他的背簍放地上, 走過去把倆兒子的背簍挎下來, 拎在手上。他勾手示意秋菊過來,“來,你別跑偏了, 跟著你兒子走”。


    撿雞蛋的時候小毛驢攆著一隻傻雞進了荊棘刺裏,滿月看到了也跟著跑,聰明的狗停住了,滿月仗著他帶的有帽子,頭鐵的鑽進去了,空手進的去,抱著雞就出不來了,隻好蹲裏麵等著他爹把帶刺的枝椏給砍了,直接抱著雞走出來。


    回去的路上硬是要抱著雞走,被啄了還要抱,秋菊隻好用枯草搓根繩把雞翅膀、雞腿都給綁上,由兩個小子輪著給抱回去,看那樣子秋菊還擔心回去了他倆會舍不得殺了吃。


    結果到家了滿月就進了灶屋把刀掂出來讓他娘殺雞。


    鐵牛直接喊他,“刀給我,母雞也給我,讓你娘殺雞?雞脖子斷了還能跑”。


    秋菊一點都不覺得臉紅,“爹殺雞娘燉雞,兒子吃的才香,對不對?”


    燭光指著雞說:“雞是我哥逮的”。


    “對對對,你哥逮的雞最肥最香”。


    晚上的母雞燉幹筍連肉帶湯給吃了個幹淨,都沒有狗吃的了,隻能給它倆敲了兩碗生雞蛋拌飯吃。


    之後幾天倆小子也不出去玩了,一心盼著進山撿雞蛋逮雞,爹不去都行,就是狗不能落下,這讓鐵牛更沒意向進山了,淪落成背東西的人了。


    當雪飄下來的時候四人剛從下山,鐵牛急得想把倆小子抱起來跑,滿月和燭光不配合,非要自己在地上跟著兩隻狗跑,秋菊隻好把他倆擰過來,把衣服裏吸汗的布抽出來把他倆嘴給蒙著,免得喝了冷風咳嗽。


    這還是第一次上山的那天晚上想到的辦法,穿得厚在山裏晃蕩一天,裏麵的衣服都汗濕了,又不敢脫,秋菊就把她穿舊的衣服給剪了,熱的時候給塞衣服裏麵,下山了再給抽出來,這樣也不會到家了汗冷了覺得冷。


    倆小子睡的那個炕,燒炭的小通道還沒挖好,今年冬天他倆還跟著爹娘睡,燭光都是睡在他哥的腳邊,倆人一個被筒,但有時玩高興了也撒嬌跟娘睡,鐵牛就會被擠走跟他大兒子睡。


    第一次這樣睡的時候,鐵牛去睡燭光的位置,剛躺下滿月就騰地一下坐起來了,他不知該瞪他爹還是該瞪燭光,“我爹腳臭死了,感覺都杵我鼻子上了”。


    他兒子嫌他腳臭,鐵牛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毫不在意的側躺著,“那你晚上別做夢吃東西啊,爹怕一覺睡醒少個腳趾頭”。


    滿月皺著臉撲過去,“啊啊啊,不準說話”。


    “還管著我嘴了,怎麽?想到你吃我腳趾的樣子了?”


    滿月要去捂他嘴,鐵牛也陪他兒子瘋,他越抵抗滿月越來勁,兩隻腳也撲棱過去,燭光看著他哥和他爹在瘋,他也從他娘懷裏爬出來,摻進去一會兒幫他哥一會兒幫他爹,秋菊看就是他最忙,而且他去了鐵牛顧忌著別把這小不楞噔的給掀下炕,也不敢使勁,結果就是他大兒子騎到他脖子上去了,燭光看了也撲過去想騎,被鐵牛眼疾手快的給攔住了。


    這傻崽子,差點坐他爹臉上了。


    秋菊圍觀的直樂嗬,還口頭上指揮她兒子怎麽欺負他爹,鐵牛折騰他兒子不敢用勁,欺負他媳婦兒可不用那麽小心了,直接掀開坐他身上的兩個崽,光著腿走過來壓著秋菊撓她,“笑我?還笑啊,讓你笑個夠”。


    秋菊癢的躲在被窩裏亂動,掀不開鐵牛隻能轉向倆兒子秋菊,“滿月燭光快來救娘,你爹打我”。


    “你還冤枉我?你完蛋了”,鐵牛趁著護娘的崽還沒來前可勁的多撓幾把,把秋菊癢地說不出話,瞄到滿月過來趕緊鬆手轉頭鑽被窩裏。


    滿月逮不到人,空有一腔玩鬧的心,還沒過癮他爹就投降了,隻能一屁股坐在被子上給他娘把糊到臉上的頭發扒拉下來,看燭光走過來要鑽進被窩睡娘懷裏,他把他的小枕頭拿著去睡他娘腳頭,跟他爹臉對臉的睡。


    秋菊估計他睡不了一會兒又要爬出來,滿月睡覺喜歡把頭捂被窩裏,果然沒安靜一會兒,他又坐起來,“娘,你腳怎麽也是臭的?就比我爹的腳味道輕一點”。


    秋菊臉上的笑凝住了,“我腳可不臭,不信你抱著聞聞,你聞到的臭味是你爹的臭腳沾被子上的”。


    鐵牛憋笑,“別不承認,爹臭娘臭才能進一家門”。


    滿月還真把被子掀了聞他娘的腳,果然是他爹在撒謊。


    “去跟你爹睡一個被窩,你弟睡的被頭不臭”。


    鐵牛掀開被子等他大兒子鑽進來,摸摸他的小臉,“跟個姑娘似的,嫌這臭那臭的,你是我兒子,長大了也是個臭男人,等著吧,有你被嫌棄的一天”。


    “還不準我兒子隨我了?”


    “等著瞧吧,我就沒見過腳不臭的男人”。


    等滿月睡著了,秋菊把腳伸進旁邊的被窩踢踢他的腿,“晚上注意著點,別讓你兒子頭鑽進被窩一覺睡到大天亮”。


    鐵牛嗯了一聲,動了動腿,還以為要那啥呢,白激動了。


    ……


    雪下了三天,銅鑼聲響了起來,要開始鏟雪了。


    滿月和燭光每次出山洞都被爹娘捂著眼睛,從指頭縫裏看雪,等適應了光亮他爹娘才鬆手。


    決定不再進深山後,秋菊把遮露水的羊皮給拆了,又請人硝一邊,皮子軟了很多,秋菊給做成了輕薄的外褲,倆孩子的連腳帶屁股一起兜進去,鐵牛的是連腳的可以拉到大腿,現在出來鏟雪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走,不用擔心雪灌進鞋子裏化成水把鞋打濕了。


    有了不怕雪的褲子,倆小子專往雪深的地方跑,還給狗開道帶它倆去拉屎,要不是眼睛受不了他倆恨不得住雪地裏。


    秋菊看他倆在山洞裏坐不住,把山牆上的土灰都給扒拉下來了,就想起還沒挖好的小通道,打發父子三人去旁邊挖土,她時不時的去送個水,添個零嘴,看倆小子想罷工了就留在那兒挖兩鏟子或提一籃子土倒出去,其他時間都待在山洞翻那本醫書,皺著眉頭回想有印象的字,好在鐵牛是個徹底的文盲,從來不敢在秋菊看書的時候湊上去,看秋菊皺眉就以為她是在思考,心裏甜滋滋的,能娶到會看書的媳婦,臉上有光啊。


    小通道也就大半人高,在倆娃幫倒忙的情況下大半個月也就挖通了,考慮到燭光踹被子和木炭不夠燒的情況,滿月和燭光還是跟著爹娘睡在一個炕上。


    不能挖土了,倆小子又拽著鐵牛出去挖雪,沒錯,就是鏟雪的時候把雪堆起來,三個人又從雪堆裏開個口,在雪堆裏造了個房子,還裝模作樣的住進去,把狗也給牽進去。


    在外麵隻要不活動,身上很快就是冰涼的,哪能讓他倆待在雪堆裏待久了,每到晚上秋菊就最後一個進去,把三人挖的雪房子給鏟倒,一夜雪過後,挖空的雪堆又被填滿了,倆傻小子每天出來了就感歎“雪真大啊,房子都給壓垮了”,接著繼續挖。


    ……


    又一年春天來了,滿月已經過了八歲生日了,再過半年燭光也四歲了,燭光像極了滿月,就是沒他哥嘴巴會說,跟著他哥出去玩,除非是別人點名問他話,其他時候都是滿月在跟大人說話,他仰著臉不吭聲,就聽他哥說話。但玩性是一樣的,到了飯點娘不喊不回去,哥哥不走他也不動腳,是滿月的小尾巴,連狗都共用,肥肥是滿月指著要留下來的,而燭光則是看著小毛驢和肥肥的崽一窩又一窩的被人抱走,他也沒有想留下哪一隻的意思,反正兩隻狗都聽他的話就成,是個心胸開朗的娃娃,沒有占有欲。


    還不能進山的時候,鐵牛閑在家都要發毛了,按他說的,“閑了一個冬天,骨頭都要生鏽了”。


    秋菊把挖個深點的地窖冬天藏冰的想法告訴他,他沒說可不可行,直接掂著鍬去找他幾個兄長了。


    沒有這方麵的經驗,直接找個樹多的,離家不遠的地方挖,邊挖邊修整,反正時間長,兄弟四個再加上大薑和小泉,還有湊熱鬧的滿月燭光,秋菊和幾個嫂子也是沒事了就過去幫著把土給拎上來。幾家人挖挖停停,一個春天下來地窖也挖的不淺。


    住在秋菊家附近的鄰居看鐵牛建的灶屋用了這麽些年也好好的,就每年換竹頂費點事,也想蓋一個,今年看他們挖了這麽多土出來,就想用現成的,不用再費力刨山體。


    他和他媳婦兒去的時候剛好是秋菊幾個女的也來幫忙,男的都在窖裏,他吭哧了半天,還是他媳婦兒看不過眼,主動問秋菊,“秋菊你也來做這累人的活計啊”。


    秋菊走過來跟她說話,主要是害怕她挺著肚子再被絆倒了,“啊,嫂子你也出來溜達啊,提提土的事,不累人,主要還是大薑在提”。


    “你們挖出來的土還用嗎?我家想建個想你家那樣的屋子,我們山洞前麵也挺寬敞的”。


    秋菊沒有再建屋子的想法就沒想起來這土的用處,“我家是不用了,我問問我幾個嫂子家用不用啊,你在這兒等等”。


    走過去一問都不用,就大薑的山洞外麵有點空地,但他已經習慣了在山洞裏做飯,暫時沒有建灶屋的打算。


    “嫂子,土我們都不用,你家要用就來挑,隨便鏟”。


    沒幾句話倆人就走了,從頭到尾那男人一句話沒說,秋菊還看到那女人一個勁的掐男人腰上的肉,但男人躲都沒躲,把她扶的穩穩的。


    待她去跟嫂子們輪著提土的時候,隻聽她們再說:“大痣都快三十了吧,見到女人還是不敢搭腔說話”。


    大嫂說:“估摸是,我還沒嫁人的時候遇到他,還是個齊我胸脯子高的孩子,見到我他頭低的能鑽褲/襠裏去,這樣的男人都能娶到婆娘,我家大薑愣是沒人要,他也不是個嘴笨的啊”。


    秋菊安慰她,“大嫂別急,緣分還沒到”。


    “我是不急啊,你大哥不知道怎麽就迷了心竅,從山下回來就念著要抱孫女,要孫女得要有兒媳婦啊”。


    第68章 六八   孕婦和絕經


    在春天剛結束, 鐵牛開始進山打獵後,秋菊的月事推遲了, 她知道她再次有孕了。自從燭光斷奶後來了第一次月事,每個月都按時來,所以在這個月推遲三天後還沒來,她就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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