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封遊捏了捏手上的紙鶴，悄悄捂住胸口，十分心動。第22章 尋找血親的第二十二天“摩拉兄。”封遊轉過頭非常認真地和身旁站著的摩拉克斯說道，“可以偷嗎？這隻熊。”不過身側的岩王帝君臉上竟然罕見地帶了幾分輕鬆的笑意。看樣子好像認識眼前不知名的棕色大熊。“封兄，恐怕你偷不走他，畢竟……”一開始摩拉克斯還有些疑惑，雖說流雲借風的機關之術尤為巧妙，但這紙鶴上並無拘人的術法，再怎麽說都不應該會把這弱小的妖邪困於紙鶴內。原來是因為他在啊。棕色的大熊打完招呼後，便想翻身起來，但圓滾滾的肚皮上還用手抱著流雲借風做的菜。想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身來著實有些困難。封遊本來想聽完摩拉克斯的介紹再上前去，但光是看他現在放鬆毫無防備的神情也明白，眼前這位從紙鶴的空間裏丟出來的大熊，一定不會是對他們存在威脅的敵人。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封遊提了提袖子，就往草坪裏衝。身後傳來摩拉克斯的介紹聲。“畢竟他是爐灶之魔神，馬科修斯。”司掌爐火與民生，是一位喜愛人類的魔神。魔神的誕生有很多種不同的方式，馬科修斯便是誕生於石塊碰撞擊出的火星。摩拉克斯曾經見到過他幾次，但不多。不過寥寥的幾次接觸也能感受到這位魔神對人類非同一般的喜愛。為數不多的幾次見到這位爐灶之魔神，幾乎都是摩拉克斯化身成普通人喬裝出行混跡於百姓間的時候。馬科修斯會悄悄地幫著生病落難的窮苦之人生火，教導著他們做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封遊早就已經蹲到馬科修斯的邊上了，長及腳踝的披風被隨意地鋪開在草地上。說是大熊，但並不像尋常的熊類一般高大凶狠，親眼見到的時候，仿佛和等比放大的q版毛絨熊一樣可愛隻是身軀稍微大了那麽億點。棕色的大熊豆豆眼眨了眨，看了會兒身旁蹲著的陌生青年。但臉上卻沒有什麽防備的神色，很快又把眼睛彎起來也向他打了個招呼。金發的青年笑眯眯地朝馬科修斯伸出手：“把懷裏的東西交給我拿吧，你先站起來。”馬科修斯聽懂了他的話，點了點頭，把盤子遞給了封遊。封遊接過盤子時不免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棕色大熊收回去的爪子。毛絨絨的，完全可以想象出來在上麵輕輕按一下的觸感。不用再去小心翼翼地保護那碟食物，馬科修斯很快便從草地上咕嚕一下爬起來，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摩拉克斯，便把封遊往自己背上推。封遊原本臉上還帶有明顯遺憾，根本沒想到爐灶之魔神接下來的舉動，猝不及防地就被抱起來掛在背上。“？”封遊擔心掉下去，在意識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的時候身體就率先做出了反應，抱住了大熊的脖子。白色的長披風不可避免地沾上了幾株綠草，上麵掛了點水汽，青年的金發也稍顯得淩亂了一點，辮子歪歪扭扭散在腦後。不過封遊來不及想這些了，因為……爐灶之魔神真的很好摸！！！！封遊愛不釋手，但又礙於爐灶之魔神的身份，也不敢偷偷地在暗中摸，畢竟他也不是真的變態。封遊開始思索如何和灶神最快地成為朋友。因為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抱住大型玩偶熊！為首的摩拉克斯神色間多有無奈，但看著滿臉都寫著高興的封遊還是搖了搖頭，決定隨他們去。摩拉克斯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朝封遊和馬科修斯兩人說：“時間還來得及，可以趕得上一場慶典。”說罷，他就伸手重新整理了戴著的白色兜帽，轉身離開時，鎏金色眼眸裏的視線最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黑色海洋。不久前由摩拉克斯親手投下的岩槍正鎮在海底，於漆黑的海洋之中散發光芒，連海麵之上都能看清其身的微光。海洋之中繁多混亂的妖邪連靠近都不敢靠近岩槍的周圍，畏縮在海底石塊周邊，難以直視它蘊含有的力量。摩拉克斯投下的岩槍所落之處非常精準，沒有傷及邊上別的未曾參與此事的沒有破壞契約的妖邪與魔神。隻有被岩槍砸下，勉力避開卻仍舊傷了大半的漩渦之魔神，躲在洞穴處切齒地開口。“摩拉……克斯！”.璃月港。魔神戰爭期間，連年戰亂，大多數民不聊生的景象卻未曾在天輝砦一帶上演。無須直截了當地說明提供庇佑之人的功績，隻需要看此刻入夜的提瓦特大陸一角，璃月港猶如白晝一般燈火通明的喧囂便能知曉。璃月港每家每戶門前都出自個人意願地擺出了各式的鮮花裝點綢緞，迎接這一場難得的慶典。但和普通百姓洋溢著的喜氣氛圍不同，眾仙之間神色卻尤為凝重。“移霄導天，你找得到帝君人嗎？”雖說最後帝君在典儀上不出現，他們也有相關辦法圓過去，但……實在和禮數以及舉辦典儀的目的不符。被叫到的仙鹿搖了搖頭。他的老師提前去哪裏，怎麽可能事先告知於他，他又不是一直跟在老師身邊的封遊。仙鹿轉頭看向了另一邊角落裏坐在椅子上的若陀。“若陀龍王，你知道帝君在哪裏嗎？”盡量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若陀突然被叫到了，差點被還沒喝下去的茶水嗆到。“咳、咳咳……！”若陀揮揮手讓移霄導天不需要上前，表示自己隻是被嗆到了還不用拍背。“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不如還是問問魈吧。”眾仙的目光成功被若陀龍王的話轉移到了在另一處角落裏默默站著的夜叉。墨綠色頭發的少年仙人雖說已經擺脫夢之魔神的禁錮，但麵對如此齊刷刷的目光和凝視多少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略帶了些靦腆地在臉上一揮。夜叉儺麵蓋住了魈的麵容。麵具之下聲音多少帶了些清冷，猶如竹畔流過的汩汩清泉。“……我也不知道。”若陀龍王和魈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幾個時辰前摩拉克斯的囑托。……他們也不是故意隱瞞的嘛。這都是岩王帝君大人的旨意！眾仙人依舊愁眉苦臉地抬頭看著璃月港下的燈火擺設。即使已經入夜一段時間，街頭上也依舊熱鬧非凡，在街角散步的眾人神情上都帶著明顯的輕鬆與喜悅。有在大堂上擺出的小攤商販，裏頭裝著用小巧機關裝飾的普通玩具；有穿著布鞋的老人舉著蘆草做的挑擔，上頭掛著幾串冰亮的糖葫蘆，山楂火紅火紅的，在燈光之下非常好看。時不時有幾個小孩牽著父母的手，跑到攤位下脆生生地說想要玩具。即使還沒有找到岩王帝君的蹤跡下落，但看到這樣充滿生機的璃月港，眾仙臉上也不由自主地跟著行人露出同樣會心的笑容。……是在岩王帝君帶領下的璃月啊。剛剛的擔心在此刻突然就沒有那麽嚴重了。畢竟，被稱為岩王帝君的摩拉克斯，從未在任何一刻丟棄過屬於他的子民、屬於他的這片土地。即使是短暫的離去，獨屬於岩王帝君的力量，也會被璃月親手記錄下來，成為特殊的、與神明同行的曆史。無論是哪位仙人，都會為此感到驕傲。在眾仙陷入短暫的恍惚之時，天空處卻傳來一聲極具威嚴的響亮的龍吟。離窗戶最近的幾人趕忙衝到窗戶邊上去。沒有任何人能夠偽裝的、獨屬於岩神的力量出現在夜幕以至的天空之中。鎏金色的光芒劃開暮色。仙人隻來得及看清楚雲層下倏然顯現的龍鱗。耳邊就立刻傳來鼎沸的人聲歡呼聲。夜叉和仙人瑞獸的聽力都極其優越，過於響亮嘈雜的聲音對他們而言反而變成了一種生理上的負擔。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把這放在心上，因為璃月百姓在此時的聲音，正是他們精神上永遠難以替代的慰藉。……與神明同行的國度。整個璃月都能聽見這聲威嚴的龍吟聲。角落裏的魈靠在窗戶邊上，視線看向天空，如玉般的手指撫摸著臉上的儺麵，大拇指輕輕地扣住一角但沒有完全掀下來。像是久久困在黑暗裏的人看到光亮一般即使飛蛾撲火也舍不得放下，眼神裏帶著未知的溫柔、無措、眷戀以及不舍。最終還是輕輕地彎了一下眉眼，睫毛輕掃過下眼瞼。這便是……璃月嗎？在眾人被真龍吸引過去而無人注視的大街一角。一隻稍顯龐大但完全不嚇人反而非常可愛的棕色大熊站在攤位前，他的背上掛著一個人。穿著白披風的金發青年抬著手指著最上方的那一串紅色的山楂糖葫蘆，精致的眉眼在燈火下少去了幾分冷漠與世外之感，多了幾分朦朧的紅塵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