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之前在女士的葬禮結束後,醜角還對他特意提醒過,在需要他的時候會把他派過去。這一切都表明愚人眾早就有打算讓他來處理與散兵有關的事情。……所以他真正的工作和造神沒有關係?伊戈爾想到這點,他再看這群得意洋洋的學者,忽然感覺他明白了醜角的用意。在醜角看來,這大概是個注定會失敗的項目,但為了拿到神之心他們不得不這麽做。因此愚人眾才會在造神的實驗結束後把他派過來。伊戈爾進一步推測,他在須彌不是為了協助博士的切片做實驗,反而是等著實驗失敗以後為博士的切片善後。那正是他所擅長的事情,提前過來不過是為了早做準備。這下伊戈爾再望了眼那群學者,認為他們的好心情持續不了多少天了。但是他無意去透露這些內容,在表達過遺憾之後,伊戈爾便獨自走出這間實驗室。在臨走前他最後看了眼那台巨大的機械,然後在心中默默地做出決定。所以等離開實驗室,伊戈爾沒有休息,而是直接返回了在須彌城內的辦公室。來到辦公室的伊戈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來與他一同來到須彌的安德烈,要他去傳達自己的命令。“你向與項目有關的各個愚人眾小隊傳遞一個消息,開始著手準備撤退,記得一定要保密行動,須彌的這個項目即便是在至冬的檔案裏保密程度也相當的高。”接到這條命令,安德烈稍作猶豫,幾秒後才點頭應下。伊戈爾看出來他的擔心,讓安德烈說出他的想法和看法。“如果愚人眾大量從項目實驗室撤離,那麽實驗室的防衛會相當的薄弱。”安德烈皺起眉頭,“這樣的話,如果有外人闖入,可能無法及時防備。”須彌的防衛是被外包給三十人團,教令院為不暴露這個神秘的項目,索性沒有告知三十人團項目的存在,直接把守衛等工作交給了愚人眾來做。那麽如果須彌城的愚人眾撤離,就意味著項目失去了防護。對於這點,伊戈爾當然知道,正是由於清楚結果會這樣,他才在來到的第一天就下達這個命令。這同樣是他在實驗室裏下定決心的一部分。內心想是這樣想,伊戈爾還是要安撫下屬,於是他輕描淡寫的說,“沒事,我會去實驗室,防止意外發生。”聽到伊戈爾要親自坐鎮,安德烈的顧慮瞬間消失不少,同時他也發現這次的任務有問題。不過他沒有多說,在行過禮後帶著伊戈爾的命令離開。伊戈爾目送安德烈關上門,接著他看向窗外,那邊正好是沙漠所在的方向。根據以往的經驗,接下來就看空的行動了。閉上眼,伊戈爾感覺到幾分疲憊,他相信空的能力,但璃月有句古話,天時地利人和。伊戈爾自認為能做的隻有縮減愚人眾內部的守衛,至於接下來能否成功,就隻能靠空自己。-沙漠邊緣的阿如村。吃過早飯的空和派蒙準備去開會,在今天他們要討論如何拯救出神明,解決成神的散兵和博士。這無疑是個宏大的議題,但他們今天必須在阿如村一間普通的房間裏討論出結果。不過空和派蒙倒是沒有多緊張,在這次的行動裏他們不是單槍匹馬,包括迪希雅,賽諾,艾爾海森,甚至沙漠的鍍金旅團都會與他們一起行動。空不由想起不久前在沙漠裏的經曆,雖然遇見了很多的危險,可正因有了磨合和看到了真相,最終大家才能團結起來。比起一開始來到沙漠後還不知道該做什麽,空現在反倒是感覺有幾分安心。“你們來了。”站在門口的坎蒂絲對空和派蒙打招呼。“早啊,坎蒂絲。”派蒙輕鬆的回應,正當她要繼續問迪希雅他們來了嗎的時候,坎蒂絲拿出幾樣東西。把手裏的書和筆記本交給派蒙和空,坎蒂絲說,“在開會前我覺得你們應該先看看這個。”空接過那本書,發現那赫然是那天在愚人眾營地裏看到的筆記本和《今日愚人》雜誌。這時候坎蒂絲繼續說下去,“我今天早晨例行去監視那個營地,發現裏麵的愚人眾全部撤離,走的非常匆忙,留下了不少東西沒帶走,其中好像就有你們提過的小說稿和雜誌。”雖說坎蒂絲看不懂那些小說和雜誌,可她覺得這應該是對那名愚人眾相當重要的東西。那個愚人眾連這東西都來不及帶走隻能證明他們走的十分急切。“也就說,愚人眾在撤離嗎?”派蒙睜大眼睛,她可還記得那名愚人眾寧願被嚴刑逼供,也不願意他們把這本寫有小說的筆記本交給伊戈爾的樣子。現在居然把小說丟下了,這是要多緊急才連一個本子都來不及拿走啊。派蒙馬上覺得愚人眾內部肯定在這幾天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使得她和空對視一眼。“是伊戈爾。”空篤定的說。又聽到這個名字,坎蒂絲點點頭,“是那名候補執行官下達了相關的命令,所以那些愚人眾才匆匆的撤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須彌城裏的愚人眾應該已經走了。”派蒙順勢說出她的推測,既然沙漠裏的愚人眾都接到消息,那隻能證明須彌城內的愚人眾早已行動。那麽這樣一來,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不用再在拯救神明的時候,還要提防愚人眾?派蒙這麽想著提議把這個消息告訴艾爾海森和賽諾以及迪希雅,大家一起來討論。“那我們先進房間。”空也覺得應該把新情報告訴同伴。而且他思考,伊戈爾既然下達這個命令,是不是代表他的‘立場’變為了中立。雖然他不可能倒戈,但至少他和愚人眾不會阻撓他們的這次行動。如此想來,空忽然發覺所謂成神的散兵有些可悲。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已經被愚人眾當做了棄子。第140章 *開著窗戶的辦公室裏,伊戈爾坐在富有須彌特色的辦公桌前,如同往常一樣瀏覽著新情報。在看到旅行者出現在喀萬驛這一消息,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直接向後翻了過去。自行那日下達命令之後,愚人眾逐步從須彌撤離調回至冬。伊戈爾相信空能察覺到這一訊息,並且做出正確的判斷。剛剛把手中新送來的情報全部看完,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放下文件,伊戈爾隨意的說了聲進來,他以為安德烈又接到了什麽消息,直到門打開,聽到腳步聲,他才發現到來的是一位不在訪客名單上的客人。“終於見到你了,伊戈爾。”熟悉的聲音響起。伊戈爾的警惕性因這句稀鬆平常話提起來,他轉過頭,看到來人是博士的切片。不同於先前在實驗室見到的那個切片,這個切片從氣質上更加的溫和。可因為有前車之鑒,伊戈爾完全不敢放鬆,隻見他站起身公事公辦的迎接,同時問道,“您來找我做什麽?”“沒什麽事,在走之前我想見你一麵,和你聊一聊。”博士的切片很有禮貌的說道,仿佛他來找伊戈爾就是為了敘舊一般。伊戈爾對此沒有多評價,他謹慎的請這個禮貌的切片進來,坐到藤編的沙發上,然後又問道,“您要回去了?我沒有接到這個消息。”接著他故意頓了頓,“這是我的失職。”然而禮貌的切片搖搖頭,“不,這與你無關,我的離開是計劃的一部分。”說話間他隔著麵具對著伊戈爾笑了笑,“你已經察覺出來了,對嗎。”馬上明白這個切片在說什麽,伊戈爾沉默片刻後點點頭。“你很聰明,我想這正是‘我’會喜歡你的原因。”禮貌的切片以一種可以稱為誇讚的語氣說。伊戈爾卻沒有感到被誇的喜悅,他可不覺得能被博士喜歡是一件好事。而且在實驗室裏,那個切片的表現可不像是‘喜歡’他的樣子。禮貌的切片察覺出伊戈爾情緒上的變化,他故意問道,“你不相信?”對於這個問題,伊戈爾經過權衡後回答,“比起不相信,我更多的是驚訝。”他實話實話說,並且他相信任何人都會為‘博士’會喜歡一個人感到吃驚。一個能把不同年齡的自己做成切片的人,喜歡這種感情對他來說實在是太單薄了。同樣還有更為關鍵的問題,真正在表達喜歡的究竟是哪個‘他’?某個切片的意誌和看法能代表全體的切片,甚至能代表本體嗎?伊戈爾僅是想想,就覺得這些問題大概足夠一群最頂尖的心理學家研究上幾十年。而這某種程度上這也是博士的切片為什麽有違倫理。顯然禮貌的切片知道這些被在會議上討論過無數次的問題,他以介於在意與麻木之間的口吻回應,“某些切片對你的喜歡,不能代表全部的切片,正如omegabuild非常討厭你。”聽到這話,伊戈爾感覺他找到了在實驗室裏那個切片想殺死他的原因了。但是坐在他身邊的這個禮貌的切片,卻不是這樣認為。“過多的感情會幹擾實驗的過程和結果,而這是omegabuild不能容忍。”伊戈爾因為禮貌切片的話沉默,他又想起那個實驗,忽然他覺得這可能不是測試成神的散兵的感情波動,還是omegabuild對自己的一種測試。如此想著,伊戈爾腦海中出現自私這個詞,同時越發的摸索不透博士切片的心理。不過摸索不清才是常態,畢竟那麽多的切片,根本無法全部理解他們是怎麽想,即便他們理論上算是同一個人。“人總是渴望交流,即便用再多的理由遮掩,這點也無法改變,這正是人的本性。”禮貌的切片不在意伊戈爾沒有及時回複自己,他自顧自的說著,“而你向來是個不錯的交流對象。”“其實我隻是在工作。”伊戈爾委婉的說道。“哦?竟然是這樣,所以你才從不在私下接受各種邀請?”切片明知故問,然後他不給伊戈爾回答的機會,就感慨道,“那我在工作的時間來找你是正確的選擇。”伊戈爾公式化的笑了笑,他覺得打擾的不是自己的工作,這個切片當然覺得很不錯。思考著怎麽結束話題,那邊博士的切片忽然起身。“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伊戈爾,你有一顆聰明的頭腦,今天的對話也許會在未來的某天對你有所幫助。”說完他徑直離開了辦公室。被留下的伊戈爾滿頭霧水,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切片突然過來,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後又自顧自的離開。這是在暗示什麽嗎?伊戈爾皺起眉頭猜測。經過思考後,伊戈爾發現他目前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博士的這個切片也有著讓旅行者相信愚人眾要撤退這一消息的工作,不然他不會見麵的時候提及計劃。但其他的事情,由於線索不太夠,伊戈爾完全無法拚湊出來。他隻是隱隱有種直覺,與他談話的博士切片是知道什麽秘密,正是這個秘密促使對方過來。暗中記下這一點,伊戈爾又坐回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處理文件。當他把所有的文件都處理完時候,房門再度被敲響。伊戈爾為防止來的又是一位博士的切片,這次他主動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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