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這下兩人沒有耽誤，無視了標識牌上的提醒踏上那條小路。僅僅走了五分鍾，一座依靠山崖建起來的房子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這就是邪眼工廠。”派蒙一眼認出那正是他們的目標。空點點頭，心情變得凝重，他小心的看向周圍，發現附近沒有愚人眾，這意味著他們大概率和日記本的主人一樣在這幾天逐漸被撤走。忽然間空覺得愚人眾既然撤走，那是不是代表負責指揮工廠的那位不知名執行官去拿神之心了？思來想去，空把想到的都告知了派蒙，想聽聽她的看法和意見。“是有這個可能，愚人眾都撤走，執行官沒有必要留下啊。”派蒙聽完後覺得空的推論有道理。“也就是說裏麵可能沒有執行官。”空這個念頭一產生，懸著的心勉強放下一點。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很謹慎的與派蒙一起向邪眼工廠靠近。在進入後他們毫不意外的看到留守的愚人眾，但數量上比空預期中的要少很多。打敗阻攔他們的愚人眾，空和派蒙在邪眼工廠內找著有用的線索和信息，他們看到了製造邪眼的原材料，晶化骨髓，自死去魔神身體上采集到的產物。在離島的時候，空就聽說過勘定奉行規定用晶化骨髓抵消稅款，這使得很多外國的商人傷透了腦筋。“莫非勘定奉行收集晶化骨髓是要把它們交給愚人眾做製造邪眼的材料？”派蒙說出這句話時，語氣裏全是不可置信。空對此歎了口氣，到這裏他徹底明白為什麽托馬要他來海祈島。整個稻妻預計除了海島和神裏家背後的社奉行外，包括勘定奉行和天領奉行在內的豪族大家大概都被愚人眾滲透了。這個想法誕生沒多久，空就找到別的證據證實了他的推測。收好那些證據，空和派蒙接著在工廠內尋找，直到來到工廠的核心區域後，他們突然遭遇了一大群愚人眾。“不能讓他們妨礙執行官大人！”領頭的愚人眾一聲大喝，向空發起進攻。空心裏一沉，但他已來不及細想，抽出去武器便去應對愚人眾。等將他們盡數擊退，一名戴著帽子的人從陰沉的黑暗中緩步走出來。“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找到了這裏，做的不錯嘛。”散兵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對著派蒙輕聲說道，看他的狀態非常的悠然，一點都沒有驚慌。空微微皺眉做出防備的姿態，他不得不承認散兵的出現在他預期之外。“你不是在鳴神島嗎？”派蒙有些迷茫的反問。這下輪到散兵皺起眉頭，“你們的情報工作做的是不錯，但還是有些落後了，我早就離開鳴神島，來到這裏代為執行計劃。”聽到散兵的話，空可以肯定那個不知名執行官，也就是主謀去拿神之心了。本以為散兵也會留在鳴神島……如此來說，愚人眾真的要大撤離。空抱著這個想法，決定在散兵走之前問一問邪眼的事。“你們為什麽又要回收邪眼？”他覺得愚人眾沒有必要這麽做。“工作而已，發放邪眼與回收邪眼，都是一件小事。”散兵無所謂的回答，他對伊戈爾回收邪眼的計劃沒什麽特別的看法，甚至他認為是那樣做很殘忍。正是因此他緩聲道，“浮世之中，人命如草芥，至少邪眼給了那些人實現願望的機會。”“所以你不覺得很有趣嗎？收回邪眼就像眼狩令一樣。”散兵的話讓空感到生氣，回收邪眼和眼狩令在他看來完全是兩回事，不能一概而論。可惜散兵不給他發怒的機會，他笑了一聲又開口，“以生命的代價，就能換去無限的力量，是多麽劃算的買賣。”“越是一直在失去，越是渴望得到，越是無能為力，便越想奮起掙紮。”散兵盯著散發怒氣的空，“你們看到那些無能的人被迫交出邪眼的表情了嗎？我想那場麵一定很精彩吧，就像一場鬧劇……”“他們不是無能的人！”空強調著，他終於忍受不了。然而這時候派蒙發現什麽一樣，她大聲提醒，“旅行者，不要衝動！”可已經晚了，空一陣頭暈目眩，他聽到了奇怪的呼聲，帶著千年來不曾散去的不甘與怨恨。散兵望著這一幕不免發出嘲笑。憤怒的情緒會引發那些經年累月，從晶化骨髓中釋放出來的魔神怨念，即便是旅行者也難以跳過來自魔神遺恨的侵蝕，畢竟那是當今提瓦特最強大的力量之一。在確定空沒有行動能力後，散兵才放心朝他走去。“哎呀，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輕快的女聲令散兵停下腳步，他警戒的轉頭，然後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小半步。“好久不見。”八重神子笑著說，她閑庭信步般的從昏倒的空和正在叫著旅行者的派蒙身邊經過，“嗯，變成貓咪好玩嗎？被下屬抱在懷裏的感覺又如何？”這兩個問題成功的勾起散兵的怒火，半秒後他握緊拳頭，硬是壓下那股憤怒。正如他剛剛說的，憤怒會引來魔神怨念。那不僅僅影響旅行者也影響他。八重神子饒有興致地打量散兵，隨後她又笑了，“嗬嗬，我來不是要阻止你，而是想做個交易。”說完她攤開手，一枚紫色的神之心赫然出現。“果然這東西被交給了你。”散兵近乎咬牙切齒。八重神子聳了聳肩，“誰讓我那位摯友不需要。”在最後個字後麵她加上重音。不給散兵留有反應的空間，她快速提出交換的條件，“以神之心換取旅行者，這對你來說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吧。”散兵沉默了，不可否認八重神子說的沒錯，他就算是留下旅行者，也隻能把他扔出去。在來稻妻前他得到過來自愚人眾統括官醜角的警告，要求所有的執行官都不準擅自和旅行者戰鬥。這可能是因為他過去確實想對旅行者出手的想法被醜角知道，也可能是公子那家夥不由分說和旅行者打了一架的原因，但散兵不想管，為了他以後的計劃，他隻能遵守遵守醜角的命令。“這確實是一筆劃算的買賣。”散兵盡量保持冷靜的戶回應。八重神子滿意的說，“那成交。”說話間她收起手令那枚神之心浮在半空中。緊接著她望向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的派蒙，“小家夥，我們走了。”“啊？可是？”派蒙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空，滿心的擔憂。八重神子這時才想起空不能動，稍作思考，她當著散兵的麵取出來祭司用的法器，隨著元素力的注入，一股力量環繞住倒在地上的空，將他提起。通過這種方法八重神子帶著空離開，派蒙緊跟在她的身邊，生怕晚走一會就被散兵抓住。待人的身影消失，散兵才走向那浮在半空中的神之心。他伸出手握住，失去力量依托的神之心落到他的手中。低下頭，散兵看著手心裏的東西，他產生一種荒誕感，這枚神之心確實是屬於他的，因為它與他一樣無人需要。另一邊帶著空好派蒙走出邪眼工廠的八重神子沒有管散兵的心思，她對著與她同行的巫女吩咐，“讓船準備出發，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鳴神大社。”想到一些事，她不忘補充，“告訴海島的士兵，旅行者我帶走了，若他們問去哪裏，就讓他們去問五郎。”“是，宮司大人。”巫女鞠躬領下命令快速去通知哲平。“那個，你打算把我們帶去哪裏？”派蒙小心翼翼的問八重神子。八重神子坦然的回答，“去見將軍，這不是你們來稻妻的願望嗎？”“是這樣沒錯……”撓了撓頭，派蒙不知道說什麽好。“不用擔心，我還要留著你們幫忙送稿費。”八重神子輕笑著打趣，她的耳朵動了動像是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情。派蒙眨眨眼，她完全聽不懂八重神子再說什麽。而八重神子也不介意，她隻是看了眼鳴神島的方向，又想起那個在來之前收到的故事，她想知道那位作者以後還能帶給她多大的驚喜。突然間她決定等一切結束就找畫師畫個新書簽，站在黑貓頭上的白色烏鴉，作為登錄那篇短篇小說的雜誌的贈品，並且要做個大立牌放在八重堂的門口。嗯，還要多印些海報張貼出去。八重神子為自己的打算笑了兩聲，她真想看到愚人眾的第六席執行官發現海報後的表情啊。一定會又急又氣，像被欺負的小貓，好可憐哦。第107章 鳴神島，至冬國的使館，伊戈爾莫名的抖了幾下，他抬眼看向外麵，隨後眉頭下意識的動了動，不知道的因為什麽，這幾天他總有種奇怪的預感。但他又說不清這種感覺是從哪裏來。“喵。”正躺著曬太陽的小貓忽然起身叫了一聲。伊戈爾收回視線，轉頭望向門口。下一秒娜塔莉亞推門走進來。“伊戈爾大人，有您的一封信。”娜塔莉亞把一封沒有標識的信送進來。看著那白色的信封，伊戈爾感覺自己知道那股預感是從哪裏來了。他結果信封，以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當著娜塔莉亞的麵拆開，結果裏麵沒有信件，而是一朵紙做的藍色椿花。娜塔莉亞看到信裏的東西，眼中露出幾分不解。“你不用管。”伊戈爾不在意的說道，然後他把信件連著紙做的椿花扔進了抽屜裏。見到伊戈爾的態度是這樣，娜塔莉亞點點頭，自覺的沒有多問。隻是在她詢問要不要走的時候，伊戈爾忽然問她一個問題，“今天晚上是要與天領奉行的九條家主吃飯嗎？”娜塔莉亞微微一愣，旋即查看備忘錄，“是的，我已為您備好車。”她記得這是中午訂好的行程，所以伊戈爾再次核實令她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很好，那接下來你通知大家做好戰鬥準備。”伊戈爾很自然的下達命令。“什麽？”沒有反應過來的娜塔莉亞很不解。伊戈爾抬頭看向她，“九條家主這次找我們，可能是需要我們的援手。”得知是因為這個，娜塔莉亞立刻保證會把伊戈爾的指令傳達到位。對此伊戈爾感到幾分欣慰，然後讓娜塔莉亞離開。待娜塔莉亞前腳剛走，後腳伊戈爾就再度拿出那朵放到抽屜裏的椿花，同時打開元素視野。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點綴在折紙花蕊處的元素力。果然是神裏綾人送來的。伊戈爾放下椿花的折紙為神裏綾人的謹慎而感歎，沒有神之眼發現不了異常，而至冬使館偏偏隻有他有神之眼。這是個信號。